“她叫绮梦。”
“什么,你……!”花麻子昀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然而潜意识已经让她惊叫一声“定”在了当场,兴许她不知道男人看女人是什么样的标准,也许让她愤恨的是,班里人甚至还不都知道她的名字,然而却有人认识这个在开班会时只出现过这么一次,并且从来没有见到过面的女生的名字。顿时她刚准备点柴升起的气焰像日本航空母舰甲板跑道上的二战飞机一样,还没起飞便已绝望地坠入了汪洋大海。
“同学你刚刚说的那话很有意思,请你切莫虎头蛇尾噢。”
“嗯,我是这样想的,大家不能全怪老师不教,大学靠自觉,这是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如果都要老师教课的话,还要培养什么发散性的独立思维?有句古话说得好,老师教的东西只能越教越少,自己肯学才能越学越多。我觉得很多人大学没学到东西把责任全推到老师身上,这是不对的,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去办公室呢,老师不是天天都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们吗?”
“说得好!”
“放屁。”还没等那个认识绮梦的男生拍出第一拍掌声,满脸绛红的东施早已一声断喝压倒了他,她再也静不住了,也许是帮自己的男朋友作战,东施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异彩,
“你这位同学,我看你不是我们班级的吧,你是不是偷偷模模地从我们教室的后门溜进来的?”
“我……”
“哼哼,被我说中了吧,”东施撩了撩渐渐暗淡的发丝,希望它与她的话语保持同步的强势,一旁的蠢货此时也把诡异地神态吸到脸上来,看着一旁亢奋异常的东施,情不自禁地吐了吐舌头,
“你是什么学院的?”
“演绎的,导演专业。”
“这就对了,同学你有没有听说过自家各扫门前雪的典故,你知不知道中庸谦和之道是我们久来传承的国粹呢。”
“听他们说好像已经过时了……”
“你……”,东施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从未受过的一击给撞晕了,总之她的脸色开始变难看了,然而她旋即一把抓住了蠢惑的手掌,这让她的气势重新振作起来,
“我不会跟你贫嘴,我就问你,你为什么来管我们美术专业的事,并且说我们读书不认真?”
“这,我不是有意要为难大家,我只是忍不住说了两句啊,我不是说你们不认真,真的,只不过平时看得比较多了,我……”
“我看你是蓄意的咯?”这个东施仍然不依不饶地纠缠着绮梦,看来别人想对她有所好感都不行了,她其实长得也不难看,无奈嘴巴太大像个吃不饱的卡西瓦,这就怪不得大家不义了,再这样吵下去,就连中饭也吃不了了,眼看绮梦小姐无奈地退到了后门,站在东施身后的那些男生攥紧了拳头,蓄势而发了。
但就在这时,搞笑的事情发生了,
“你给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快走。”
这是谁啊,啊哈哈哈,所有的人连同我在内都差点没有笑出大牙,怎么回事,只见——蠢惑,她的男朋友,他竟看不下去,戳自己女朋友的蹩脚!这蹩脚戳得太到位了,眼看东施说得兴起,他突然大喝一声,像家庭暴力的前兆一样打断东施的话脊,就这样——在一个看来“风头正健”的气势冲阶上,“啪”地一手遮去,隔绝了老婆的风声气路。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你在干什么我这是在帮你啊,没看到你天天打电脑打出什么来了,你……”
“你快给我走,你还嫌不够丢人么,我不叫住你,你是不是还要说更多疯话,是不是还要说老师的坏话啊,你搞搞清楚,你这是在作我的老婆,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鸡婆!”
“你……呜……”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受不了的委屈,现在东施已经被拉到了门外,同学们还没有冲出来围观,就在这一时半会的平静底下,一对情侣的心酸历程看似全面的自曝出来。
“我是受不了人际关系的恶劣才要借机出出这口恶气呀!您看看刚才,嗯?那个小女生有什么过错,竟被人家从后面绊一脚,弄得那么难看,你想想啊,现在世道那么严峻,以后人家背地绊我们一下,我们难道还任人宰割吗?”
“好啦,我的宝贝……”,蠢惑看来是消气了,不知是不是心软她的宝贝还算可爱的哭腔,他默默地掏出口袋里的手绢,为她拭起晶莹的泪珠。可叹啊,蠢惑有着很多的优点,看,像这个人人都用餐巾纸的时代,他竟还保留着一份滑稽的纯真,竟还有一方印花的手帕,如此,作为旁观者的我等同学还能说什么呢。
“你就是把问题想得太悲观了,哪有那么可怕啊,我们堂堂正正做人,谦谦虚虚办事,就不怕影子被人家搞歪,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