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总裁的御用恋人:兼职小娇妻 激烈的快乐【77】

作者 : 晨露嫣然

一快乐,二个人世界

风呼呼地拍打着木门,滋——一声,电灯闪了闪,灭了,停电了!屋里陷进了一片黑暗,一丝月光和星光都没有,乔莫伊往他怀里躲了躲,心里紧张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

莫泽睿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咦,你不困吗,我要睡觉了。”

要让乔莫伊在他面前亲口承认某些事实那太为难,她干脆装傻,捂住了耳朵,鸵鸟一样钻进了被子最里面。

他的手从背后搂过来,呼吸沉沉地在她耳畔回响着,风声,越来越大。那个被篡改的名字慢慢攥成一大团疑云压在他的心头,林雅逸真的是这样手段浅薄低劣的人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追问,她这才小声问道:

“这房子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我昨天看过四周的环境,这里离塌方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泥石流冲不到这里来。”

莫泽睿的眉微微拧了拧,新修的护坡,新修的路,居然说毁就毁了,这算什么破豆腐渣工程?他模过了手机,想查查电子邮件,这时才发现,已经彻底没信号了。茫茫大山,最近的邻居在几公里远的地方,这里,除了他和怀里的她,只有院里的狗和牛是会呼吸的活体,风雨声肆虐着,大黄狗都不愿意哼哼了,躲进了屋角的稻草堆里。

她的呼吸又轻又急,他坐起来,用打火机点燃了放在柜子上的半截蜡烛,有点光,会让她的紧张缓解一些。乔莫伊的手脚冰冰凉凉的,发丝湿漉漉地缠绵在他和她的身体之间,他躺回她的身边,伸手抱她,让她紧窝在自己的怀里。

大难来时的互相依偎,他从未想过会和某个女人一起经历这样的事,她明明很害怕,可是依然装得很勇敢的样子,他看得懂她,不管多伤心多艰难都是这样,面上绝对装得无所谓。可是,莫泽睿突然就心痛起来,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这样硬撑?

“蠢东西。”

他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换来她的一个猛的激棱,对于他的触碰她敏感得让他有些失控。

“你别咬我。”

乔莫伊轻声说着,伸手想去扒开他的脸。

“这叫吻,不叫咬,这也不会分,你怎么做侦探的?”

他低哑地说着,一个翻身就压到了她的身上。

“喂,这是别人家里,这是别人的床,你爱好没这么特殊吧?”

乔莫伊顿时就纠结起来,她可没这种胆量,在别人的床上滚来滚去,主人突然回家怎么办?

“我记性不坏,昨晚老人家说了,这是他女儿的床,他女儿好几年没回来了,被套床单都是新的,大不了,我明天把床也买下来。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回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也应该去村里看热闹了,这么大的风雨他们会留在村子里。”

他的手不空闲,在她柔滑的肌肤上面游走,享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感觉。

“你这个人——唔——”

她的话被他的吻吞掉,他讨厌她在缠绵之前叨叨不休,关键是拒绝他的叨叨,难不成他真没让她享受到性的快乐?

“你好变态。”

他的吻已经游走过了她的胸前,落到了她的小月复之上,她喘着气,扭着腰,想摆月兑他的钳制,他的舌尖在她的肚脐上打着转,弄得她又痒又燥热,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你敢说我变|态?”

他的脸有些绿,夫妻恩爱不就是这样?模来模去亲来亲去的,到她面前居然成了变|态!她到底会不会当人家老婆?

“那你就好好睡觉。”

乔莫伊涨红了脸,缩起身体来,她怕了他这样的挑|逗,用不了多久,她又要“疯”了,他可不想他以后拿着这种事当把柄来嘲笑她。

“我让你好好睡!”

他的桃花眼里火苗灼灼,伸手就拉开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膝盖顶在了她的腿间,不轻不重地摩挲着,隔着薄薄的布料,乔莫伊暗道了声糟糕,就听到了他的低笑声,他太知道怎么让她软化下来了,这样稍显粗暴却直接之至的接触让她血液加速,呼吸急促。

“还要不要睡?”

他眯了眯眼睛,俯下来,脸在她的眼前放到最大,四目相对着,乔莫伊吞了吞口水,小声说了个字:

“要!”

“真要吗?”

他笑,可是乔莫伊怎么看,都觉得笑得太邪气。

“要!”

“满足你。”

他压低了声音,听上去充满诱惑,还未待乔莫伊反应过来,内|裤就被他扯下来了。

“你、你——”

“你说要的。”

他低笑着,毫不客气地刺了进去。

“莫泽睿,你丫的只会占我便宜吗?你就没别的女人可以去滚床单了?”

乔莫伊拖着哭腔说道,本来就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还要把身体都沦陷掉,今后的日子有多惨,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了,嘶要过那种望眼欲穿日夜盼夫归的日子!

“乔莫伊,你真是——”

真是会扫兴,真是会打击人,真是会把老公往外推,居然让他去找别的女人上|床,他气恼地握紧了她的腰,重重地一撞,换来乔莫伊小声的尖叫,当然,这不是痛,她的双颊红得像一朵怒放的蔷薇花,花瓣丝柔地向他展露着媚颜。

“你真粗鲁。”

帅住了他的肩,管他的,死就死吧,自己的男人,不睡白不睡——真的毅宜别的女人吗?她乔莫伊才不要犯傻,要让他每天回来乖乖交作业,最好把他榨得干干的,出了门让他没力气再应付别人,乔莫伊,你才是他的正牌老婆,为什么没勇敢把他拿下?

拿下、拿下——拿下这个坏男人,让他乖乖地爱自己。

她微眯了一下眼睛,拱起腰来,去迎合着他的冲击,享受着他带来的快|感。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比别人差,乔莫伊,你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他只是有钱而已,他也只是普通男人而已,为什么不能爱自己?他不是说了,和郑清歌分手了?郑清歌和他是过去,自己就要把她彻底从他脑中赶走,从此,只有乔莫伊。

便是,某天,真的输,她也不后悔——

他在她的体内畅快的进出,她第一回主动迎合了他,在他的冲击之下摇摆腰肢,木架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两个人就在小屋里原始而热情的纠缠着,热情的汗水源源不断地从两个人的身体里涌出来,融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小野猫。”

**末梢,他满足地低叹着,她热情上来的时候,如此美,如此媚,如此真实,嘶掩饰她真实的感受,紧贴着他的身体,双腿像藤蔓一样,妖|娆地缠上他,给他最直接的刺激,让他兴奋至极。

“那你呢,你是大野猪。”

乔莫伊不客气地笑了起来,煞风景地送了他一个称呼,莫泽睿嗤笑起来:

“看来,你的劲还足得很。”

“是啊,你不是很强悍?”

乔莫伊咬了咬唇,向他抛媚眼,学着网上学来的眼神表情,莫泽睿扑哧就笑出了声,伸手拉住她的脸,笑着说道:

“你眼睛抽筋?”

“你才抽筋。”

乔莫伊挫败极了,自己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实战经验啊,改天得对着镜子多练练才行。侦探生涯告诉她,世道变了,光靠美食抓不住男人,男人是食色动物,不光要控制他的心,还要控制他的身,榨干他才是王道。

莫泽睿从她身上翻下来,手指还留恋地在她的肌肤上轻抚着,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耳畔,每回和她一起享受的性|爱都让他感觉满足。他覆了薄茧的手指在她的背上轻抚着,瞌睡大神很快造访,乔莫伊沉睡过去。

呜呜——

朦胧中,莫泽睿听到了陌生的哼声,还有暖暖的东西在他脸上拱来拱去,他拧了拧眉,他并不喜欢早上有人吵他,微睁开了些眼睛,眼前那脑袋放大,只见那只大黄狗正瞪着他看着。

“滚开。”

他一惊,连忙坐了起来,伸手一模,身边空空的,乔莫伊早就起去了。窗外还是阴天,不过风雨已停。

“乔莫伊。”

他抓过了衣服穿上,快步走出了屋子,他得赶快洗洗手脸,免得过敏就惨了,讨厌的狗,为什么要跑进来舌忝他的脸?

“莫泽睿,我们惨了。”

一到屋前的小坪上,就看到乔莫伊盯着前方发呆,他走过去,也铁青起了脸,那条盘山公路毁得厉害,一段一段地塌成了半条道儿,没塌的地方,也堆了许多泥石,这条路的质量,太豆腐渣了,看样子这工程的负责人要有麻烦了,不过现在遇到麻烦的是他和乔莫伊,手机没信号,公路修通看样子得要一段时间,他和乔莫伊被困在这里了。

咕咕——

肚子里响了起来,是乔莫伊的。

“我去做饭。”

她揉了揉肚子,深吸了口气,快步往厨房走去,厨房里有苞谷,有大米,屋子旁边有一小块菜地,青菜被大雨洗过,倒是青翠欲滴,无污染极环保的好东西啊!只是乔莫伊是肉食动物,她想吃肉!眼珠子咕噜一转,盯住了鸡窝里的大母鸡,立刻就转身拉住了莫泽睿。

“你干什么?”

莫泽睿正弯腰,用井水洗脸,被她一拉,井水洒了一地。

“去,捉只鸡!”

乔莫伊指着鸡窝,双眼发光。

“自己去。”

莫泽睿可不想碰那些毛茸茸的东西,他一想就起鸡皮疙瘩,冷冷地甩开她的手,继续用力擦着脸。

“你这男人!”

乔莫伊眨了眨眼睛,果然是占完了便宜立刻翻脸不认人了啊!恨眼地瞪了他一会儿,乔莫伊只好揪了几棵大白菜,进去做饭,生火做饭这事难不倒她,当时下乡作义工时,她特地向村民学过用这种大灶,不多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米香。

莫泽睿没闲着,先去路上察看了一下,又在附近走了一会儿,想找一个手机有信号的地方,可惜手机信号已完全中断,在附近绕了一大圈也没一点收获,倒是被远处那邻居家的狗给撵了好远。在这里,莫泽睿他不再是身份显赫的经济王国的掌门人,他衬衣皱了,皮鞋脏了,一身狼狈,只是一个一筹莫展的普通人。

走回小屋,乔莫伊已经做好了饭,正在等他。

“吃吧。”

见他脸色不好,乔莫伊也没多问,只是装了一碗饭给他,一碗青菜——还是一碗青菜,这是莫泽睿活到二十八岁吃得最简陋的一顿了,前晚在这里主人还杀了只鸡给他们呢。

“等会儿,我去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座机。”

乔莫伊两盘青菜也吃得香,一面大口往嘴里扒着饭,一面看着远处的“邻居”含夯清地说道。莫泽睿拧了下眉,他并不乐观,就算是有座机,恐怕线也断了,远处那倒塌的电线杆就是证明。

“我烧了热水,你行洗洗,把衣服换掉。”

乔莫伊用眼角看了看一边的椅子,她在主人的衣柜里找出来的,蓝色的布衣,衣角打了个补丁,可是比他穿着这一身脏衣要好吧,泥巴都溅到他的腰上了。

“你让我穿这个?”

莫泽睿的脸绿了绿,别人的衣不说,还是这样的——款式!

乔莫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你还指望我拿一套名牌衣来?凑和着吧,还不知道路什么时候能修通,你不会打算一件脏衣服穿到底吧?莫大总裁,我们现在是落难,你知道什么是落难吗,你应该庆幸我们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场所,而不是露宿野外,有你这么挑的吗?你爱穿不穿啊!”

她一面说着,一面挑了一片青菜丢到脚边,那大黄狗立刻过来吃掉,又巴巴地仰头看向了莫泽睿。他的脸色早就黑极了,他只问了一句,她就说了一大串,怎么,以为昨晚一夜温存,就能向他指手划脚骑到他头上了来?她吃得香,根本没看他的脸色,不知道他已经瞪着她好半天。

“汪汪——”

见莫泽睿没有分给它菜吃的意思,大黄狗不高兴了,大叫了起来,这可是它主人的大白菜,居然敢不分给它吃!它狂吠着,冲他直瞪眼,还拿爪子去扒他的脚。

“乔莫伊你还不快让它出去!”

莫泽睿立刻就伸脚,往外扒那只狗,这会儿觉得身上都痒了起来。

“哦。”

乔莫伊反应过来,这臭男人对狗过敏的,她连忙起身把狗轰出去,再扭头一瞧,他的脸色真的太不好了,别是又过敏了吧?

“喂,你没事吧?哪里痒啊?”

见他放下了碗,开始挠胳膊,她吓到了,走过来就帮他来挠痒痒,软绵绵的小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胳膊上乱挠着,一丝麻麻痒痒的感觉就在他的心里炸开来。

“还不去打水!”

莫泽睿眯了眯眼睛,不耐烦地催促着她,乔莫伊哦了一声,提着大木桶就打井水去了,不多会儿,就提了半桶井水摇摇晃晃地进来,又舀了热水加进桶里,这才喘着气对他说:

“好了,你赶快洗洗。”

莫泽睿月兑了衣,往椅子上一丢,正要解皮带时,乔莫伊已经快速转过身,非礼勿视,嘶要长针眼,他嗤笑起来,弄得像是她没见过一样。

哗啦啦的水声传过来,他懒懒的声音传过来:

“过来,给我擦背。”

“自己擦嘛!”

乔莫伊摇头,一句话未说完,湿淋淋的毛巾就丢了过来,正打在她的脑袋上,她恼火地一扭头,只见他赤|果着,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平角的短裤,身材好得让她直吞口水,结实的胸膛和月复肌,四肢修长匀称,宽肩窄腰——上天没眼,干吗让他有钱又帅,还要给他一副好身材?好事让他占尽,太不公平!

“看够没?没见我身上起疹子了?”

他没好气地说道,乔莫伊这才走过来,低头仔细看着他的身上,光滑的小麦色的肌肤,哪里有疹子?

“这里啊!”

他拉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乔莫伊眨了眨眼睛,迅速明白过来,这丫的,就是想戏弄她罢了。天高皇帝远,叫天天不应,这里的环境完全有利于他把她吃干净连骨头渣子也不用剩下。

“喂,做人要有分寸啊。”

乔莫伊往回抽着手,小声说道。

“什么叫分寸?快点帮我擦背。”

热水淋在身上,莫泽睿只感觉到享受,或许他应该放松一下了,就当这次是一回不同寻常的度假,虽然没有美酒相伴,但是乔莫伊在他身边也是极好的伴侣,更能让他开心。

“你真是皇帝的命。”

乔莫伊咬牙骂了一句,拿着毛巾就给他擦了起来。

“我也给你擦?”

他扭过头来,桃花眼里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

“滚!”

乔莫伊眼睛瞪圆,一点也不温柔。让他擦背有什么好事,到后来又成了吃她豆腐。

远处,青山如黛,阴沉的天空渐渐又飘起雨来,打湿了发丝,他挺拔的背上水珠滚动着,这是她的丈夫呵!乔莫伊突然就有了种冲突,想问他,要不要真的和她一起过日子?她会做饭也长得不错,他可不可以从此收了心,只和她在一起?

“莫泽睿——”

她嗫嚅了一下,刚开口,就听到他说道:

“乔莫伊,你的手在干什么?”

她怔了一下,魂魄回归,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在他的**上揉来揉去的,而毛巾早就掉在桶里了。

“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他弯腰捞起了毛巾,拧干了,转身看着她,低声说道: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没什么。”

乔莫伊把念头全吞回去,拿了衣服递给他,莫泽睿犹豫了一下才穿上了这套衣,方领的蓝布衣,又短又小,尤其是裤子,他有一米八的身高,这裤子才到他的脚踝处,又小,紧紧地绷在身上,像九分裤。

咔嚓——

拍照的声音,他一抬头,只见乔莫伊一面忍着笑,一面使劲地擦着手机里的拍照键,这形象一定要拍下来,今后如果莫泽睿再敢嘲笑她,她就拿这个出来,狠狠地笑话他。

“拿来!”

他大步过来,伸手找她要手机。

“不给。”

乔莫伊蹲下去,把手机紧紧地护在怀里。

“乔莫伊,我警告你,你不删掉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泽睿狠狠咬牙,用力地扳住了她的肩,把她提了起来,乔莫伊紧紧地护着手机,尖叫着说道:

“我不删,你先把那天的东西删了再说。”

她可没忘,那段录相还在他的手上呢!莫泽睿拉长着脸,不客气地把她往椅子上一按,她苗条娇小,在他的魔爪中像布女圭女圭一样,司来就忙了一上午,此时一阵拉扯,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一双美丽的眼睛闪亮极了,红润的唇微嘟着,分明生气,却又娇俏得可爱。

“真不删?”

他收了点力气,真弄痛她就不好了。

“不删!”

乔莫伊态度强硬,他能拿她怎么样?床上那回事已经不能威胁到她了,难不成他还敢打她?

“别后悔!”

他眯了下眼睛,乔莫伊顿时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从他身上肆意挥洒出来,他整人的手段一向高明,乔莫伊的小心肝颤抖了一下,差点就投降时,只听有人向他们大声喊道:

“请问,是不是莫先生和莫小姐?”

二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拎着鸡的男人正匆匆向他们这边跑来。

“请问您是——”

乔莫伊从他的魔爪里月兑身,连忙迎向来人。

“我住在那边,也姓王,昨天在村里的会上看到过莫先生,老王头昨晚上没和我们一起回来,估计这会儿还在村里,电线杆倒了,我送点蜡烛给你们用用。”

那人递来一只小塑料袋,又把鸡递过来。

“这是我刚宰的,莫先生,莫小姐给你们晚上吃。”

“这多不好意思。”

乔莫伊接过来,又用手肘碰了碰莫泽睿,示意他付钱,可是莫泽睿却已经侧过了身,不看对方,这臭美的,人家也是大男人,你长得再好穿得再好,也不会看上你啊!乔莫伊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这臭美的家伙,伸手就从他的兜里掏出了钱包。

“不用啦,莫先生给我们村里做了这么多事,请莫先生吃一只鸡还能收钱?有什么事你就在这里举个火把,我看到就会过来。”

王大叔憨厚地搓了搓手,冲乔莫伊笑了笑,转身走了。

“谢谢您啊王大叔。”

乔莫伊冲着王大叔的背影大喊了一声,然后拎着鸡快活地往厨房走,语气轻快地冲着莫泽睿说道:

“伟大的莫总啊,托你的洪福,晚上有鸡肉吃,真是太好了。”

什么女人,一只鸡也让她开心成这样?莫泽睿过惯了饭来伸手的日子,当然没想过要去帮忙,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玩手机,砰砰砰的,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嗡嗡的她哼小曲的声音,反正袒清歌词,因为手里在用劲,这声音还有些拐弯,不过,还挺好听。

他放下了手机,侧脸看向了窗外,天气还是阴沉沉,不见转好的迹象,开始脑中还乱七八糟地想着工作和生活里的许多事,此时却突然都放开了,心里一片平静,或许有时候停一停脚步,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方式。

啊——

突然,厨房里传来了一声尖叫,他心一紧,一跃而起,几步就冲进了厨房,只见乔莫伊高举着菜刀,人爬到了饭桌上,盯着墙角不停地尖叫着。

“什么事?”

他过去,只听到它抖着说道:

“有蛇啊,莫泽睿,快把去把蛇赶走!”

蛇?他定睛一瞧,真的是一条小小的菜花蛇,不过大拇指粗,盘踞在门边,泛着绿光的小眼睛正盯着他看着,他迅速抬脚,把蛇给踢了出去。

“好了,下来。”

他走过去,伸手把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乔莫伊低着头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地发着抖,看样子是吓坏了,昨儿晚上那样的危险,也没见她抖成这样啊!他拧了下眉,从她手里接过了菜刀,千万别抖得把刀砍到他身上才好。

侧脸,砧板上的鸡肉已经剁了一半,还有一半正探着一只鸡爪指向天空。

“你去休息,我来吧。”

他扶她坐下,挽起了袖子,刀比划了几下,才用力地剁了下去。

堂堂莫大总裁,剁鸡肉!

乔莫伊立刻模出了手机又照了几张,这下她学聪明了,早关了照相机的声音,无声无息,又留下他百年难得一见的“俊影”。

“莫泽睿,谢谢你。”乔莫伊收好了手机,托腮,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突然小声说道。

“嗯?”

他侧过脸来,迎向她的目光,小丫头脸上红红的,带了些羞涩的味道。

“谢谢你昨天背我。”

乔莫伊笑了笑,真的没有想到过,他会背着她拼命地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只觉得天崩地裂,双脚发软,直到爬到他的背上,她的心才安稳下来,多大的雨,多大的雷声,她在那一瞬间都不怕了,丈夫,原来真的可以为老婆撑起一片天的,那么,她和他也算是生死相依了吧?

“笑什么,觉得你牙齿够白?”

他一刀下去,剁完最后一块鸡肉,居然抓起一边的油,往里面倒了点,看架势是想炒菜。

“你会?”

乔莫伊忘了理会他刚才的讽刺,蹭地站起来,惊讶地看着他。

“这有什么难。”

他摇头,不就是把菜往锅里丢,油盐酱醋倒下去,而且他看这里除了最简单的调味料,也没什么可以讲究的,反正统统一顿煮就行了。闲着也是闲着,尝尝从未有过的生活也是件有趣的事。

“那你做饭啊,我出去——喂牛!”

她转身,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喂!”

莫泽睿连忙想制止她,可是她跑得比兔子还快,没几步就真跑到牛棚边上去了。他拧了拧眉,左右看了看,就抓起了盐往锅里倒去,想难倒他,大不了,大家都别吃!锅里滋溜滋溜地冒着烟,他看了会儿,觉得油是不是放得少了点,抄起了油就往里面倒去——轰,柴火正旺,这下子好,锅里都窜起了火苗儿,他吓了一跳,连忙拿起锅盖就盖了上去,只听到里面噼哩叭啦地响着,他再也装不下去了,晚上一顿白菜吃得他双眼发黑,可不想晚上再吃白菜,丢了锅铲,他大步就往外走去。

刚想出声喊她,就见到她动作有些怪异,他把声音吞回去,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后——

“小青,你乖乖的,晚上再出来。”

乔莫伊一边用棍子把那条小小的菜花蛇扒进草丛里,一面轻声说道:

“你听着,要好好配合你伊伊姐,呆会儿喂你吃鸡肉,否则我就扒了你的皮煮汤喝。”

“你觉得它会吃鸡肉?”

刚说完,乔莫伊就听到有人在她耳边阴恻恻地说道。

“可能吧,我没喂过蛇!”

她下意识地答完,然后猛地侧过脸,和他互相瞪着,然后干笑了两声,尴尬地说道:

“那个,我发现这蛇一点也不凶哎,可能是没毒的吧!”

“蛇不凶是吧?”

莫泽睿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先前她吓得那样花容失色、可怜兮兮是装出来的,她分明就是想支使他干活!

可是,乔莫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女人见了蛇不是应该吓得魂不附体吗?你居然来叫它小青——

“啊,天气真好!”

乔莫伊扔掉了手里的木棍,双手背起来,仰头看着天,大步往厨房里走去。

莫泽睿无奈地摇摇头,他这个老婆实在太与众不同了,完全不能以寻常女人的思维来审视她,否则被整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他。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只闻到一阵阵糊味儿冲进了鼻中,乔莫伊脸色一变,冲到灶边掀开了锅盖,顿时就尖叫起来:

“莫泽睿,你不是会做饭吗?这是纯天然无污染极度环保的老母鸡啊,你简直暴殄天物啊,我的鸡肉啊,你陪我的鸡肉啊!”

锅里,一片黑糊糊的,哪里还看得出是鸡肉呢?

这个晚上,他们的晚餐是,一碗青菜,再加一碗青菜!

天黑了。

两根蜡烛点燃,烛光在风里轻摇曳着,乔莫伊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没有电,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游戏,不能逛街,还吃了一肚子的青菜,还要面对莫泽睿的黑脸,这日子好难熬。

可是,这是她和莫泽睿两个人的世界啊,全世界只剩下她和莫泽睿!

肃过脸看了一眼他,为了省电,手机已经关了,关机的时候是七点多,现在外面已经被夜酽酽笼罩,依然无星无月,天地静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在轻响。

“莫泽睿,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古时候大家那么爱生孩子了。”

乔莫伊翻了个身,突然吃吃地就笑了起来,莫泽睿也翻了个身,侧身躺着看着她,等着她的稀奇古怪的言论。

“没电啊。”

乔莫伊笑声更大了,莫泽睿只楞了一下,眸色立刻就幽深了起来,她在暗示他什么吗?乔莫伊没等来他的笑声,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立刻就收住了笑,往床边挪了挪,小声说道:

“只是笑话,别无他意,请勿误解。”

“乔莫伊,你勾|引我。”

他的唇角,笑容已经邪恶,略带了些魅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而且现在真的没电,你不觉得无聊吗?”

莫泽睿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手指灵巧地抄开了她胸前的衣扣,把手伸了进去。

“我们可以吟诗作对,我们可以讲故事,不如,你讲讲你小时候的事给我听啊。”

乔莫伊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几天,她今天白天算过了,这几天是危险期,要是来不及吃事后药就惨了,莫泽睿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你先讲。”

他的态度和语气分明是敷衍,手早就不安份地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轻轻地揉捏起来,指尖的薄茧在她胸前引来一波又一波细小的电流。

“你把手拿开我就给你讲。”

乔莫伊无奈地说道。

“你讲得好我就拿开。”

他不退步,干脆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吻住了她的耳垂,摆明了是想开始缠绵。

“那,你听好了。我小时候,很喜欢和院子里的小女孩们玩,可是她们都躲着我,有一她们在跳皮筋,我就拿了妈妈给我买的巧克力去讨好她们,想让她们带我一起玩——”

她的语气顿了顿,莫泽睿的手停了下来,盯住了她的脸,她的语气有些悲伤,这是他从来没听过的。

“可是她们把我的巧克力吃完之后,还是不肯和我一起玩,我伤心极了,回去问我妈妈,这是为什么,是不是我长得太难看,我走到楼梯口,听到两个阿姨在聊天,说的就是我,他们说,我是妈妈和别人的私生子,所以爸爸才会一直讨厌妈妈,还在外面找女人,原来大家一直都知道爸爸在外面花天酒地,妈妈为了我一直都是在忍耐。可是莫泽睿,我怎么可能会是私生子呢?我小时候摔断过手,是我爸给我输的血,他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他会为了个小三,就能颠倒是非黑白,就可以抛弃妻子和女儿呢?”

莫泽睿从她的身上下来,把她搂进了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

“讲得一点也不好听,你说怎么办?”

“凉拌。”

乔莫伊小声说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他说起了这件事,就在刚刚,这件事突然闯进了脑中,她下意识地就月兑口而出。

“不过,我看你确实也没多少朋友,为什么?”

莫泽睿低声问道,依着她的性格,应该有很多朋友才对。

“我十岁之后就经常转学,一个地方呆不了多久,分别的次数多了,我就不敢再投入感情,每回和好朋友分开,都要哭得惨兮兮,我的眼泪多可怜啊,就这样被我留在了异乡。后来回到C城上大学,我也不想再让妈妈一个人辛苦,就开始利用课间时间打零工,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也没机会和那些同学到处玩。”

她耸耸肩,C大是有名的贵族大学,若不是白若兰想回家乡来,她也不会选择这所大学,女孩子们都忙着化妆逛街保养认识有钱的男孩子,以便大学毕业就能嫁个好男人,可嘶同,艘里没钱,人却长得漂亮,男孩子们常来给她送花,这让她和这些有钱小姐们格格不入,所以很自觉地离她们远一点。

不过,她老妈由此获得了商机,干脆开了间花店,这之后她也不再拒绝男孩子的花,而是直接拿回店里,再卖掉!那些男孩子为了多见到她,也会有事没事店里转一转,为了讨好老妈,也买点花走,她的伙食费就从这里面出来了。

莫泽睿嗤笑了一声,这母女两个还真是生财有道,原来白若兰开花店的最初原动力是这个!

“你呢?”

乔莫伊翻了个身,仰头看向他,烛光印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的脸庞,陡然间有种阴郁的味道在他的眼里弥散开来。

莫泽睿目光暗了暗,没出声。

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氛里,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白若兰。

“说嘛,你不能白听我的事。”

乔莫伊摇了摇他的手臂,笑着说道。

“睡觉。”

不料,他却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翻了个身背对向她。

“小气鬼。”

丝丝缕缕的失望占领了乔莫伊的心,这个男人并不想和她分享过去,说明,他并没有喜欢上她。

莫泽睿,你不喜欢我吗?她环住了了的腰,在心里默默地问道,他握住了她的小手,没再推开她,反而用了点力,握得她的手有些痛。

犊不喜欢,别碰我

第二天,天放晴了,阳光落在脚下,空气里都是青草的香。

乔莫伊和莫泽睿一前一后走在小路上,泥早就糊满了他们的鞋,天已经放晴了,他们去路上看看路况如何。

乔莫伊早上煮了两个玉米,此时正啃得香。莫泽睿不肯吃,他对早餐一向要求得苛刻,若不合口味,他是绝不肯吃进肚的,何况让他一个大男人捧着一个玉米,一边啃一边走路,太损形象了!

那就饿着吧,反栈是饿着她!她又啃了一长溜规则的齿印,抬头看向了他笔直挺拔的背影,自从昨儿晚上自己要求他讲过往之后,他就一直黑着脸不肯理她,郁闷!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修得通路哦!”

乔莫伊轻声问道,也不知道妈妈情况怎么样了,她千万别替自己担心才对。

“如果快也要一个星期。”

莫泽睿用力一蹬,爬上了小坡,站在高处看向远处,目之所及,路一截一截的断掉,好像一条被啃断了身体的蛇,软趴趴地附在山体上。

好在通车不久,下雨的时间没有班车上来,塌方的地方也只有他们一辆车,应该没有人员伤亡,否则这工程负责人的责任更大。

叮叮——

手机居然响了起来,是短信,这里有信号!两个人连忙都拿出手机来,乔莫伊的是妈妈和林雅逸发来的,他的就响个不停,一大堆短信不停地往手机屏幕上涌。

乔莫伊连忙给白若兰回电话,可惜信号太弱了,断断续续,铃声都像被打了结,更别提说话了,她只好挂断,发了个短信过去,告诉她自己很好,不用担心。

他就不同了,手机快没电,短信又冒个不停,只来得及看几个,就直接黑了屏。另一块电板在车上,现在跟着车一起葬身泥下。

“用我的吧。”

乔莫伊把手机递过去,反正是他买的手机,还给他都行,他摇头,信息都存在手机上,换了卡也没用。

“如果你不想等,我们可以走下去,我看这天气也不会下雨了。”

乔莫伊又说道。

“你可以吗?要不你在这里等等,路修通了,我来接你。”

莫泽睿沉吟了一下说道,他确实不能等上一个星期,唯今之计,只有冒险走下去。

“我可以,我也想看妈妈,我们去问问那位大叔,看有没有别的路下山吧。”

乔莫伊连忙说道。

“走吧。”

莫泽睿跳下小坡,拔腿向那位邻居家走去。

看着近,走起来却挺远,在林子里窜上爬下,乔莫伊就气喘吁吁起来,跟不上他的脚步。跳过一道小沟,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莫泽睿停了下来,伸手拉住了她,低声说道:

“别这么笨。”

在他眼里,她真这么蠢这么笨?她冷下脸来,沉默地抽回手,尽量快步地走着。以为经过前天昨天,她会和他变得亲密一些,原来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可是,他的手又探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整个抱进了怀里。

“怎么这么爱闹脾气?乔莫伊,我不可能时时刻刻来哄你,想做我的女人就要学会这一点。”

他微拧着眉,不悦地说道。

乔莫伊有些哑然,这像是夫妻相处之道吗?他的意思,是她要贴上他?想做——他的女人?她有些委屈起来,她沦陷了自己的心,可是换来的只是他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他要的只是一个能陪他睡觉的,听话的女人罢了。

“放开我。”

她从他怀里挣月兑出来,扭头就往那户人家跑去。

一只大黑狗从那户人家的院子里窜了出来,冲她狂吠着,她伸脚就拦了过去,大声吼道:

“走开,找你家主人呢!”

好吧,嘶怕蛇,不怕狗,不怕女孩子应该怕的一切,却怕被身后这个男人伤了心,她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冷情,冷血,自大,自负——反正没啥好处,可是她还是想喜欢他,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

那大黑狗被她的气势唬住,居然真的住了声,夹着尾巴往屋里面跑去。

“莫小姐,莫先生来了。”

主人笑着迎出来,大声打着招呼。

“大叔你好,我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路下山啊,我们赶着回去呢。”

乔莫伊连忙说道。

“哦,路倒是有,不过有些难走,我今天有些事,明天才能带你们下山去呢,莫小姐您看——”

主人连忙说道。

乔莫伊扭头看向了莫泽睿,他点头,乔莫伊就和主人约好了时间,主人本想留二人吃顿饭,可是乔莫伊此时心里栈痛快,不想让自己影响到别人的心情,便婉言谢绝了,闷头往回走去。

“乔莫伊。”

见她一路黑着脸,莫泽睿有些忍不住了,真想不通她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别碰我。”

乔莫伊甩开他的手,小声说道。

“够了吧。”

莫泽睿收回手,不悦地盯着她,怎么会脾气和那些大小姐一样呢?见她咬着唇,一副倔强的样子,他又心软了些,伸手又去拉她,不想这回她干脆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彻底恼了,双手放回裤兜,黑下脸来。

“我是你什么人?”

乔莫伊心一横,抬头问道。

“你说什么人?”

莫泽睿冷笑一声,反问道。

讨厌死了!他总是爱这样冷笑,弄得她像是自讨没趣、自作多情一样!她气得干脆就扭头走。

“回来,说清常”

莫泽睿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拉回面前,沉声问道。乔莫伊看上去很生气,紧抿着唇,倔强地盯着他,胸脯一起一伏的,很用力地呼吸着。

“麻烦你莫先生,我们是签有协议的,我没义务要讨你欢心,你也不必管我生不生气。”

僵持了好一会儿,乔莫伊才硬梆梆地说道。他的呼吸重了重,没出声,乔莫伊从身边的树上揪了片叶子,狠狠地揉了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跑了。

莫泽睿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深遂起来,他哪里会不懂她的意思,只是,他从来不是那种喜欢表达的男人,他做,她感受,不就行了?而且——他对她的感受,他想也只局限于喜欢吧?

走回小院的时候,她正在洗菜,准备做午饭。她弯着腰,一下一下地摇着小井的铁杆,晶莹的水花从井嘴里喷出来,哗啦啦地流进小木盆里。

如果换成另一个女人,会不会像她一样给他打水洗澡做饭?其实,在这里的生活并不是他在照顾她,而是她在照顾他,他过惯了好日子,如果不是她陪着,一定不想在这里呆下去,而且一呆还是两三天。

他走过去,从前后环住了她,手从她的身体两边环过,搭在她的手上,和她一起摇起水来,她这回没挣扎,和他一起摇着水,太阳落在他们的身上,他的影子完全包裹住了她的,地上只有一个影子在晃动着。

“你敢不敢杀一只鸡?我想吃肉。”

摇完了水,她蹲下去洗着,过了好半天才小声说道。

她想吃肉——他想到她昨天拎着那只鸡眉飞色舞的表情时,心软了一下,他可没杀功,不过也不会太难吧,一刀剁了鸡脑袋不就好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走到鸡窝边上,挽起袖子胡乱抓出了一只,那鸡惊恐万分,扑着翅膀咕咕乱叫着,用力扇着翅膀抖着羽毛,弄得他一头一脸的灰尘。

“那我去烧开水。”

乔莫伊来劲儿了,屁颠颠乐呵呵地去厨房烧水,她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这会儿看到有鸡肉可吃,又不去追问他自己是他什么人了。

他拿了菜刀出来,把可怜的大母鸡压在地上,手起刀落,一刀斩掉了鸡的脑袋,血淋淋的一地鲜血漫开来,还溅了好多在他的脸上身上,顿时一阵反胃感涌上来,他正要扔掉菜刀,就听到后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拔毛,快拔毛!”

她烧了开水出来,兴奋地对他说道。

什么女人啊!他又黑了脸,为什么不能矜持一点呢?嘶理他的坏脸色,在一边叫喊着指挥,所有的事儿都得他做,见她兴高采烈,他也没狠下心来去责备她,自己乖乖地蹲在一边处理起了鸡肉。

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杀鸡?他拧起眉来,洗干净了手上的血渍。

锅里香喷喷的鸡汤开始翻腾起女乃白色的热气之后,惹得他食指大动,他吃了几顿青菜,他也想吃鸡肉,他和乔莫伊一样也是肉食动物。

“尝尝。”

她来试试有没有盐,夹了一小块送到他的嘴边,眼睛亮亮的,他想也未想,张嘴就咬了鸡肉。

很香,真的!

没有各式高级调味料,也没有高档的瓷餐具,不过一只黑乎乎的小铁锅而已,可是看着里面翻腾的热汽,他却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两个人干掉了一钵鸡肉,心满意足地在院子里晒太阳,远处青山如黛,近处遍地野花,若不是被迫留在这里,换个心情在这里好好度假,再带了一些换洗衣服过来也不错。他长手长脚,露出一小截儿肌肤在空气里,乔莫伊侧脸看了他一眼,今晚上,一定要套出他的心思来!

她弯腰,从脚边摘了一朵小小的蒲公英,冲着他吹气,白色的细绒花瓣飞到了他的头上,他侧过脸来看她。

“莫泽睿,你会记得这里吧?”

她小声问道。

他拧了拧眉,没出声。

乔莫伊耸了耸肩,不管他回不回答,这个地方只属于她和他。牛儿哞哞地叫起来,大黄狗从院中窜过,撒开四脚,飞快地跑进了山林里,天上,白云一朵一朵地堆成各种形状,空气里,飘荡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这样美丽的地方,她和他,还拥一天的占领权。

天色渐渐暗了,蜡烛点起来,她早早就清洗了,窝到了床上,他洗完了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打呼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躺下来,抱住了她,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装睡可不行,现在才八点半,长夜漫漫,岂能这样浪费掉?

“莫泽睿,有星星。”

她睁开了眼睛,小声说道。

他抬眸往窗外看去,星空如同被水洗过般的纯粹,暗蓝色无边无际地铺陈开去,星星点点缀满天空,亮闪闪,晶晶亮。

山里的星空,比城市里的星空,要美上千倍万倍。

乔莫伊坐了起来,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莫泽睿,我们去看星星。”

她说这话时,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这双眼睛像两片纯澈的小湖,柔光包裹着他的脸庞,就像有两颗星落进了他的眼中。他情不自禁地慢慢俯过脸去,想吻吻她的眼睛,唇就要贴到她的眼睛上时,她却突然往后一撤,跳下了床,笑着说道:

“咦,你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星星,走啦,明儿下山之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这样美的星星呢,你这富家子一定把这几天当噩梦,一定不会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一面笑,一面跑了出去。

莫泽睿跟在她的身后,她跑得有些快,很快就爬上了院外的一个小坡,她的脚边有几簇紫色的野花,月光落在小小的花瓣上,给这些山中的小精灵镀上一层淡银的光,几只萤火虫被他们惊动,从草丛里飞起,淡绿的光芒温柔地在她们眼前弥散开来。远处,山脉隐于黑暗之中,隐隐绰绰的,似是沉睡中的兽,神秘极了。耳畔是风拔动枝叶的沙沙声,虫鸣声突兀地响起,她看到有一只叫不出名的小虫从叶子上跃起,很快就消失在了草丛里。

在这样静的地方,她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不知不觉就沉静下来了。他不说话,只站在她的身后,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

“莫泽睿,你知道那是什么星座吗?”

突然,她伸手指着天空的一个星座问道。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仰头看向她指的方向,一群极亮的星星闪耀在星空。

“天蝎,你的星座。”

乔莫伊扭头看了他一眼,这男人是一只典型的蝎子,以前不相信星座这玩艺儿,可是遇到了莫泽睿,现在想想居然是惊人的符合,诞生于深秋的他,那双深遂的双瞳总像是隐藏了许多秘密,如同神秘的深井,让她想去靠近,却又拿不出足够的勇气。他倔强,也有狂热的时候,他酷爱权力,极有思想,对任何事都想处于主宰的位置。

莫泽睿看了她一眼,没想过她会注意他的生日,她笑眯眯的,又抬头看向了星空。她的星座是双子座,在众多星座中,和天蝎座是最不相配的,完全没有共通点,她爱表达,蝎子却把情绪隐藏得很深——

不配吗?她耸了耸肩,侧脸看向他,他仰着头,侧脸被月色镀上淡银色,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着,这只薄情的蝎子会不会在某时狠狠蜇她一下?

“莫泽睿。”

她叫他。

“嗯?”

他转过头来,亮闪闪的桃花眼盯住了她的眼睛。

“没事。”

她笑了笑,把想问的话吞进肚子里,太主动会让男人吓跑的吧?她捋了捋长发,坐到了一边的石头上,摘了脚边的一朵小野花,用手指转动着。

“你不要早点睡?”

他拧了下眉,明天要早起下山,她却没有回去休息的意思。

“再坐会儿嘛。”

她仰头看他,语气有些恳求的味道,他心软了软,也坐到了她的身边,她轻笑起来,伸过手,拉住了他的一根手指,晃了晃,轻声说道:

“莫泽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他任她拉着自己的小手指,沉声问道。

“以后不许叫我蠢东西。”

她托了腮,轻轻地说道,被他骂成蠢东西的时候,她心里总是很难受,嘶敢说自己冰雪聪明,可也不至于像他骂得那样不堪。

“等你不蠢了再说。”

他反手包住了她的小手,低低地说道。

“哪里蠢了?”

她恼火地瞪他,却见月色跌进他的双眸,柔柔软软地化开,漾起波澜旖旎。

“还不蠢?这么好的时光,你偏要在这里吹冷风。”

他把她拉进了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低地说道。她只是用手指在他的掌心划过,就成功地唤起了他的激|情,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或许,就像她说的,反正没电——能做什么?

“看星星多好。”

她硬着头皮说道。

“看够了,回去。”

他站起来,弯腰把帅起,大步地就回了屋子,反脚踢上门,把她往床上一丢,人就压了上去。

“我不想这样,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去找你喜欢的女人做这种事,不要再和我这样。”

乔莫伊连忙捉住了他正在解自己扣子的手,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他的手顿了顿,她分明又在试探他,不过他只短暂地停了停,就开始继续动作,月兑她的衣服,让她光溜溜地躺在他的身下,爱|抚、亲吻——

乔莫伊开始只是僵硬地任他吻着,他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起初只轻轻地贴着,然后慢慢地用舌头撬开她的唇瓣,钻进了她的唇中。

“莫泽睿,我会认为你这样算是做选择——”

她含夯清地说着,他的吻却突然凶猛了起来,将她后面的话统统吞了进去,霸道地用吻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算是你做了选择——她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似有两团火,熊熊燃烧着,很快她就撑不下去了,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一切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年轻的身体有了感情的催化剂,总是燃烧得很快、很热烈。

乔莫伊顺服地由他行事,不管他的动作是温柔,或者略有些粗|暴,都依他去动作,她只要享受就好了——他是男人,既然选择碰她,就要好好疼她。

“乔莫伊。”

他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来。

“什么?”

她有些羞涩地把眼睛睁开了一点点,看他。

“坐上来。”

他翻了个身,托她往自己身上坐。她一咕噜爬回床上,趴着,脑袋埋在被子里含夯清地说道:

“不要,我懒得动。”

“你这个懒虫。”

他哑然失笑,哪里有这样的理由?

“你不懒,你力气多。”

乔莫伊也笑起来,力气活儿就得他去做,她都伺侯他一整天了,洗衣做饭,不要费力气么?

“满足你,小懒虫。”

他覆到她的身上,握住她的腰,把她的身体拉起来,从后面重重地撞了进去——蒜叫起来,如同第一晚他听到的一样,毫不压抑,热情而且诱人。

烛光摇了摇,被风光灭了,小屋陷进了黑暗之中,木床嘎吱响个不停。

乔莫伊突然就有些迷糊起来,如果不离开,如果,一直一直留在这里——会不会很好?

三风波

天刚亮王大叔便过来了,二人连忙起床,穿好自己的衣服,主人的衣服昨天已经洗过晾在院中了,乔莫伊又拆下了床单被套,然后找来纸笔留下了话,说明这些东西自己买了。

“老王头不识字的,莫小姐喜欢,拿走就行了,我会告诉他。”

王大叔笑着说道,乔莫伊想了想,还是把纸条放到东西上面。

莫泽睿拧了下眉,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钱来,他也不太喜欢带现金在身上,这是身上所有的现金了,放下钱,沉声说道:

“这些扔了就行了。”

“不要。”

乔莫伊找来了一只袋子,把东西装好,这些东西再低档、再入不了他的法眼,她也会把它们带回去,它们有这里的回忆,而且他们睡过了,如果再给别人用,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罚

“走吧。”

她匆匆出门,见他神色古怪盯着她,连忙说道:

“都是新的嘛,我不想浪费了。”

他便不再管她,随便她高兴好了。

“往这边,我们以前经常走这条路下山,后来修了公路,我们都去村子里坐班车,倒有一阵子没走过这条路了。”

老王叔拿棍子拔开了路上的杂草,笑着说道。

乔莫伊怕拉下耽误了时间,所以一直走在他和莫泽睿的中间,和他拉着家常。这山挺陡,幸亏有了老王叔带路,两个人才不至于走得太狼狈,老王叔还说,就算走得快,起码也得走六个多小时才能翻过前面那座山到镇子里去,他们年纪大了,在公路修通之前,若不是逢年过节,他们也很少下山,最近一次下山也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哎,这路我们盼了很久了,没想到才通车两个多月,就塌了,可能是修路的时候没祭山神?当时修路的时候,村长就跟那个博啥集团的人说过了,要祭山神才行的,可是他们不听,说这些是迷信,哎,现在没伤着人也算是万幸了。”

老王叔惋惜地说道。

自从修通了公路,镇上就建了竹子加工厂,村里的年轻人也不用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他的女儿女婿也回来了,自己搞了家竹器加工作坊,现在就住在镇子里面,可这路怎么这么不经踩呢?只不过下场大雨就冲坏了。

“老王叔,够了多久路会修好的。”

乔莫伊安慰着他,这时莫泽睿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一直沉默地听着,此时却突然出声催促起来:

“快点走吧。”

“哦,好。”

王大叔连忙应了声,加快了些脚步,他年纪虽然大了些,可是走惯了山路,莫泽睿是大男人,体力也不错,乔莫伊就惨了,莫泽睿昨晚缠了她半晚上,也不知道是她在榨他,还是他在榨她,总之现在她走不过他们两个男人!

到了半山腰时,他终于看到手机上的信号出现了两格,立刻就拔通了助理的电话,要求他们在镇上来接自己。此时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乔莫伊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透了,喘气时都会觉得肺部难受,头发汗渗渗地粘在额上。

“休息一会儿吧。”

莫泽睿停下来,一手伸向她,扶她坐到一边的石头上。

“老王叔,你们好厉害,以前都是这样走下山吗?”

乔莫伊接过他递来的塑料饮料瓶,里面装的是白开水,大口灌进了嘴里,喘过气问道。

“是啊,不过莫小姐你也很不错,能跟着我走这么远,还有莫先生,我还担心像你们这样的大人物会走不了。”

老王叔笑哈哈地又拿出一个玉米来,乔莫伊摇摇头,现在她可吃不下东西。抬头看莫泽睿,他正拿着手机看邮件,几天没上线,邮件堆积了许多,他越看脸色越差,乔莫伊放下了水瓶,站起来说道:

“是不是有急事,那别休息了,快走吧。”

“你走得动吗?老王叔,从这里下山是不是只有一条路?”

他转身看向老王叔,老王叔连忙点头,大声说道:

“这条路现在还有人走,所以很好辩认,只要朝着南边一直往前,就可以下山。”

“这样,你带着她慢慢走,我先下山,你拿着手机,有什么事给我的助理打电话。”

莫泽睿把手机递给了乔莫伊,沉声说道。

“那你去吧。”

乔莫伊有些失望,他是怕自己拖了他的后腿,其实她可以坚持住。

“小心些。”

莫泽睿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便转身往那条路上走去。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乔莫伊才小声叹了口气,对老王叔说道:

“我们走吧。”

“莫小姐,你和你先生一个姓?”

老王叔一面走,一面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姓乔。”

乔莫伊笑了笑,到这里来,给筹备组的资料都是莫市长的儿子和女儿,除了那天和他们一起投宿在王大叔家的记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和莫泽睿的关系,不过想来他有足够的能力让那位记者帮他保守秘密吧。

“呵呵,你们很有夫妻相,一定会和和美美的。”

老王叔笑着说道,乔莫伊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山,从这里走出去,也不知他还会不会像这两晚一样待她,眼里只有她,身边也只有她。

他那样的男人,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乔莫伊,你选的这条爱情之路会很难走,你得做决定,下山之后是继续放任爱情滋长,还是小心地把感情收回来。

榨干他,还是躲开他——

似乎乔莫伊没办法做选择了,她手里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一个短信接着一个短信的过来,是他助理发来的,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其中一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省纪委介入,莫市长已经被双规。”

她的呼吸一紧,莫天瀚被双规?有没有搞错啊,据她了解,莫天瀚为官这么多年一直口碑不错,他家境殷实,莫家上一辈留给他的遗产很多,根本不需要他贪污,除了他去世的太太,只有妈妈这一个恋人,也不应该存在什么生活作风问题,为什么一双规?

莫泽睿匆匆离开,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妈妈呢?妈妈在医院里情况怎么样?她也着急起来,再看别的短信,都是他集团的事,也有郑清歌发来问他情况的,她懒得再看,一个劲地催着老王叔往山下走。

山路难走,加上心情急躁,也不知道摔了几回,膝盖都摔破了,一路上她也不肯再休息,心急如焚,顾不得疼顾不得累,一直到了山脚下,看着远处隐隐绰绰的小楼房成片连接,她的腿才一软,差点瘫下去,一身上下就像被泡在水里一样。

“太太。”

有个女助理快步过来,莫泽睿已经先行离开,留了一辆车给她。女助理扶她上了车,硬塞给老王叔一些感谢费,便载着她往C城驶去。

“情况怎么样了?”

乔莫伊试着给他打电话,可是一直占线,他要联系的人、要了解的情况太多,打给白若兰,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助理见她焦急,便小声安慰道:

“太太在医院里有专人照顾,你不用太担心了。”

“那爸爸他——”

乔莫伊连忙问道。

“这些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太太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醒您。”

助理却摇摇头,不肯多透露口风。乔莫伊此时一身酸软,小腿都在发抖,身上的衣汗湿过,现在粘乎乎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世事真是难料,她和莫泽睿去村子里之前,莫天瀚还在主持市里的一项大工作,可是这才三天,就听到他被双规,现在白若兰才做完手术,肯定是一面担心自己,一面担心莫天瀚,那会不会对病情有影响?她心里又急又痛又堵得慌,为赶时间车又开得极快,很快她就忍不住,用塑料袋捂住嘴大吐了起来。

浑身虚月兑,冷汗淋漓,如同死过了一般——这就是她现在的感受!

助理同情地抓过纸巾,帮肆汗,又快速递上了热水和晕车药,这是莫泽睿离开之前已经安排好的。

她吃了药,晕晕沉沉地睡着了过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梦到了些什么,只觉得有人在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好像是莫泽睿,又好像是乔纪城——

四要她做隐身爱人

“啊——”

她一声尖叫,从梦里惊醒过来,眼前是陌生的环境,淡紫的窗帘在风里轻飘着,窗外是血色的夕阳,染得落地的玻璃窗上满满都是这艳丽夺目的色彩。

脚步声匆匆地传进来,肃脸一看,是莫婷婷。

“醒了。”

莫婷婷一脸严肃,淡淡地说道。

“嗯,姑姑。”

她掀开了被子,想穿鞋下床,可是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床下,那一天山路走得她的双腿痛极了,根本不听她控制。

“躺着吧。”

莫婷婷轻轻地按住了她,轻声说道。

“这是哪里?”

乔莫伊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小声问道。

“我的别墅。”

莫婷婷坐到了床边,拿出一根烟来,啪地点着了打火机,火苗儿窜起,照到她有些憔悴的脸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眼角的鱼尾纹明显而深刻,都是岁月刻下的印迹。

“莫泽睿呢?”

乔莫伊有些害怕起来,为什么她没回家,而是到了莫婷婷这里?

“你爸的事知道了吧?他被双规了,纪委的人搜查了别墅,你和莫泽睿的关系现在必须保密,不能透露出去,免得给集团惹麻烦,你记住,不管什么人问你,都得说只是兄妹。”

莫婷婷吸了口烟,父子娶母子,放在平常人家不会太大的问题,可是莫天瀚的身份不同,说闲话的就会多,现在是关键时刻,一旦影响到莫氏的股票就糟糕了。

见嘶出声,莫婷婷就不耐烦地追问道:

“你听清了没有?”

“知道了。”

乔莫伊只好点头,她也不想给莫天瀚添麻烦。

“你爸肯定是被人陷害的,现在家里的人、包括我都要配合调查,这些天你也不要去医院,免得记者跟踪你,你妈那里我安排有人照看着。”

莫婷婷拿过床头的烟灰缸,动作优雅地掸了烟灰,起身往外走。乔莫伊拧起眉来,不让她去照顾妈妈,这实在太为难人了。

莫婷婷掐了烟,起身走到了门边,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严肃地说道:

“乔莫伊,虽然不知道小睿为什么会选择娶你做太太,但是你和你妈既然都进了我们莫家的门,就要有为莫家做牺牲的心理准备,不能太自私。”

是不是还要说,生是莫家人,死是莫家鬼?乔莫伊迎着她的目光,都说豪门媳妇的日子难过,她现在体会到了,牺牲这个词——听上去怎么都有些苦涩,难道牺牲就是不能去照顾病中的妈妈?

“小睿这些天会很忙,你好好休息。”

莫婷婷带上了门,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了乔莫伊。她往床头一靠,有些无奈地看向了那道金色的门,莫婷婷是爱好耀眼东西的女人,这里的装修豪华又惹眼,用了大片的金色,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中是一个优雅的贵妇,端着一杯咖啡,靠在窗口,看向窗外,眼神迷离,脖子上佩戴着一条惹眼的宝石项链,她认出来,画中人就是莫婷婷。

“咚咚咚——”

几声轻轻地敲门声响过,一个微微发福的女佣端着一只餐盘走了进来,就在床上架起了一只原木色的小桌,将饭菜放到了小桌上面。

“太太,莫总说您喜欢吃这几个菜,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女佣微笑着把筷子递给她,莫泽睿特地交待过了厨房,这几天要做乔莫伊爱吃的饭菜。

“谢谢。”

乔莫伊没多少胃口,但是听到是莫泽睿特地交待给她做的饭菜,心里多少也舒服了一些。这时,窗外传来了嘀嘀的汽车喇叭声,她心中一喜,是不是莫泽睿来了?正往窗外张望时,女佣又说道:

“太太您慢用,有事尽管吩咐,这是二小姐的别墅,不过她很少回来,出去的车就是二小姐的。”

是莫婷婷走了,不是莫泽睿来了。乔莫伊把小失望吞回肚里,无声地端起了饭碗,小口扒起了饭菜。这座别墅里安静得就像没住人,她实在吃不下,就放下了筷子,又看向了墙上的那副油画,平常的莫婷婷给人的感觉是高贵又极富有风情的,可是画中的这个她却隐隐的透着一种孤单和忧郁,满月复心事,渴望着窗外的天空。

是不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另一个自己?

可是,那条项链乔莫伊总觉得似是在哪里见过,银色的底托制成一双纤巧的手,托着的那颗蓝宝石泛着神秘的光,是极富异域风情的设计,像是来自远古的神话之中的瑰宝。

她想了好久也没想到在哪里见过,便收回了目光,拿出手机拔通了莫泽睿的手机,想和他说说话,可是很快,这铃声就从门外传了进来,叮叮叮的,在门外回响着。

他就在门外?可是,婷婷的车出去之后,并没有车进来啊!

她怔怔地看着那扇门,紧接着,那门就从外面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灯光披在他的肩上,短发桀骜地竖起,他的唇角轻扬着,十分妖孽地冲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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