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天住处离开,乐梵定要她陪着逛街,又要她在鸳鸯楼请客吃午饭。推月兑不掉,她只好请,等着吃完了,知道她会犯困,乐梵将她送回将军府.
进门时,她扭头望着他:“你也赶紧回去吧,回去晚了,贵妃会担心。”
“进去吧。”他坐在马车上对她摆摆手。
回到宫里,他立刻让人到找来宫里的金银匠人,做了一番要求。他想,送她一件结婚礼物。
此时,童筱意却在晨曦院里被拒之门外脑。
青竹站在廊下对着她笑:“筱意,得罪将军了?”
花隶舒在一旁和道:“青竹,你别明知故问,没见筱意都被将军关在门外了吗?你何必在她的伤口上又撒盐呢,太不厚道了。”
“对对对,不该提,不该提。”两人做着戏,最终都忍不住扭头发笑轶。
“你们也太坏了,居然落井下石!”童筱意气呼呼的叉起腰,凶了一下,又泄了气:“不就是在外面吃个饭嘛,也犯不着这样啊,还是大将军呢,肚量也太小了。”
屋内的凌慕寒听见,脸色越发阴沉:那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吗?居然不回报,还是跟着旋皇子在一起,她就不会多想想,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将军大人,不要闹脾气嘛,他们都笑你呢。”她痞着脸,一面笑,一面拍门。
一听这嬉笑,凌慕寒更是头大,好像他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似的。
听不到屋内的动静,她干脆将耳朵贴在门上,说:“凌慕寒,凌大将军,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讲,快讲,说不定将军一乐,就给你开门呢。”青竹在一旁促狭。
“青竹,将军呢?”管家从院外进来:“府里来客了,老太君让将军带着童姑娘一块儿去见见呢,易阳少爷带着家眷也来了。”
“哦?”青竹一听便去通禀。
凌慕寒这才从屋内出来,尚带着几分愠怒,冲她喊道:“跟我去见老太君,不准再口没遮拦。”
“遵命!”俏皮一笑,抱住他的胳膊,回头又对着青竹花隶舒打出胜利手势。及至出了院门,她好奇的追问:“将军大人,易阳少爷是什么人啊?”
依照他的性格,又是双眼这么个情况,府里来了客,能不见就不见,却听说“易阳少爷”来了便去见。这位神秘少爷,让她生出几分兴趣。
“姨表兄弟,因为隔得远,多年来都少有走动。小时候,姨妈得病,来京城医治,他跟着在府里住过几年。此后将近二十年,不过见了几次面,连前些时候老太君大寿都没能赶来,据说在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
“现在到也正巧,刚好赶上咱们结婚呀。”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姨表兄弟的话,就是妈妈是姊妹,而卢瑜儿和吴蕊儿两个,看样子是老太君那一支的表亲。唉,真可谓一表三千里啊,豪门权贵亲戚多。
到了老太君的院子,只见凭空多了好些丫鬟仆从,正热热闹闹的说话。丫鬟打起门帘,一进去就见里面坐了好几个人,老太君正高兴的与他们谈话。
“将军和筱意来了。”老太君一声招呼,其他几人跟着起身。
那几人中为首一人年约三十,品貌斯文,其他两位女眷,盈盈做礼。从穿着打扮到发式,可以判断出,一人是夫人,一人是小姐。
“都坐吧,我来介绍介绍。”老太君身边搂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俊生生的模样,又是文雅小公子的打扮,看得人无法不喜欢。老太君笑道:“这回也是赶巧,虽是错过了我的寿辰,却阴差阳错赶上了将军娶亲。将军身边的便是童筱意。易阳带着夫人可妍和妹妹雨珠,还有思琛。你姨父姨妈说年纪大了,受不得长路颠簸,就不能来了,他们身体也不好。”
“算起来,易阳跟将军至少有七八年没见了,你们去吧,我就跟可妍雨珠和筱意说说话。你们谈你们的,我们谈我们的,互不干扰。”老太君说着又笑。
童筱意一听,知道没法月兑身,只能呆在这里陪着侃大山。
看样子,这只是第一拨提前到来的客人,届时将军府将十分热闹。老太君不是派人去接鲈鱼了吗?这时候她一个人躲在哪儿?
招待客人很累,特别是不熟却又不得不招待的客人,更累。
好不容易管家来回,客房准备好了,请几位亲戚去歇息,她这才解放。老太君上了年纪,玩久了也累,已躺在榻上浅浅的睡了。
她退出来,伸展了胳膊长吁口气,正要离开,腿突然被抱住。
低头一看,小公子正仰着头对她嬉笑:“表婶!”
表婶……
这是刚才老太君教他喊的,童筱意听的心都碎了,瞅着跟前没人,连忙蹲下来笑眯眯的哄道:“小正太,不可以喊表婶,没人的时候要喊美女姐姐。来,喊美女姐姐,喊了我就带你去玩。”
“美女姐姐。”小公子一知半解,一边喊一边吃吃的笑。
“乖!”高兴一笑,牵着他去玩儿了。
在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后面,卢瑜儿悄悄的投出目光,盯着她欢快的笑脸,一张略显憔悴的花容染满怨毒。返身滑落坐在床边,从枕下模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觉得人生已然没了盼头,要寻死又不心甘。
童筱意!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
今晚,将军府将会热闹摆宴,是最好的机会。
当夜幕降临,华灯亮起,老太君做主设宴,为表亲一家接风洗尘。亲人之间,久别重逢,自然乐意融融,许多话讲。然而对童筱意而言,这种宴席虽好,但闻着酒香不能喝,空剩垂涎可不好过。
“美女!美女!”众人正谈笑间,忽听思琛扯着某人的袖子大喊。
“帅哥,什么事?”某人毫不知收敛,反而高高兴兴的弯着身子询问。
“我们去放船,我折了好多。”思琛举起手里的彩色纸船,对下午的玩乐意犹未尽。
“好吧,反正我也吃饱了。”童筱意对着神思各异的众人歉意点头,拉着思琛就出去了。
从头到尾,凌慕寒想起来训斥时人已经没了。两人来到花园的池塘,一边放船一边说笑话,其乐融融,哪里意识到有人靠近。待到童筱意听见背后脚步声时,不及回头,一把冰寒的匕首便抵在她的脖子上.
“谁?”她壮着胆子喝问。
“童筱意,你不记得我了吗?”冰冷的笑,来终于卢瑜儿。
“你?”应该猜到了,如今能顺利进入将军府的坏人,只有这个凭借悲惨遭遇而再获同情的鲈鱼了。早知道,鲈鱼不会善罢甘休,应该早些坚决态度,强硬要求将鲈鱼拒之门外的!
“拜你所赐,我如今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了所有人的笑话。你以为,我会让你得意吗?”卢瑜儿将她扯起来,警告道:“你可千万别乱动,这匕首上抹了毒药,只要割破一个小口,你就没命了!”
童筱意做着深呼吸,努力的平静,说:“让思琛从水边离开。冤有头债有主,他一个小孩子跟你没仇没怨,别让他出事。”
“你还有心情管他的死活?”卢瑜儿冷笑,突然就将玩得浑然无察的思琛踢进湖水里,然后拽着她就往小树林里走。
童筱意吓了一跳,听到水里挣扎的呼喊,急的想去救。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游泳,迟一会儿就没命了。
“别乱动!”卢瑜儿很奇怪,似乎并不想在这个地方杀她,只是将她往暗处拽。
“你这个疯子!你……”风云小说网
“啊!”
童筱意正气急败坏的骂着,突然听见卢瑜儿一声惨叫。扭头一看,妈呀!鲈鱼那只拿着匕首的手被砍掉在地上,正捧着冒血的胳膊惨烈大叫。顺着一只滴血的长剑,看到了一个一袭白衣的蒙面女子。
“思琛!”从震惊中回神,她赶紧奔向湖边,刚转身,又愣了。
思琛已被人从湖水里捞了上来,而救人的人,居然是阎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