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并不是掌握在那些嘲笑者的手中,而恰恰掌握在能够经受得住嘲笑不断往前走的人手中。张新轩的个头很小,而兵在人们的心目中是很壮实的那一种
“呜——”震耳的汽笛划破长空,余音未了。火车与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击打着张新轩的心,火车缓缓驶出西安,这块生他养他的地方。窗外的电杆疾驰而过,趴在车窗的他陷入了深思。“部队是否像传言的那样打人吗?我们县的兵会分到一起吗?部队是荒山还是戈壁?远离父母的我该怎么办?”
火车穿过渭河平原,钻入大山。对于土生土长的西安人来说,遥望南山是可望而又可及的事情。但窗外的五岳魁首——华山。仍让张新轩惊叹不已。只是古老的“潼关”与华山比起来,少了壮观与雄姿,只留下历史的沧桑。火车疾驰在钢龙之上,跨过滚滚的黄河,驶出陕西,进入山西境内穿过太原直达目的地历史名称——大同。
1996年12月4日,早上,大同火车站。
身穿绿军装,胸代大红花,400多名陕西籍新兵列为4个方阵,齐聚大同火车站,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将作为新鲜血液分到部队的各个角落。此时的张新轩迷茫的双眼审视着陌生的一切。与家乡比起来这里灰蒙蒙的天空使他竟有了小小的感冒。空气中不知名的刺鼻气味使他隐隐作呕。远处清一色的军用卡车整齐排列,军人,这个神圣的称呼离他竟有这么的近。带兵的班长们穿梭与这绿色的方阵中,“问东问西”。只是身体瘦小,书味十足的他显得那么的不起眼。按现在的话来说:“他的销售有些疲软”。
随着人流,张新轩上了军车,军车首位相接,像绿色的长龙缓缓移动,领头的车上放了一个大喇叭,雄壮有力的声音徐徐传来:“亲爱的战友们,你们离开自己的家乡,告别家乡的父母,来到我们塞北的边疆,你们辛苦了。我们这个团是有英雄历史的光荣团队,打日寇,博蒋匪,参加孟良崮运动战,济南攻坚,淮海决战,被誉为“老虎团”,涌现出“渡江先锋营”“淮北支柱营”“泰安连”“石工堤连”“志业排”“学栋班”等一大批先进单位,涌现出“爆破大王盖希云”“战斗英雄张学栋”等一大批先进个人”
不到十分中,军车已经行驶到部队的大门口。在广播声中张新轩一扫心中的压抑,他马上就要成为这英雄部队的一员,心中充满激动于豪迈,在汽车驶劲大门的一刹那,张新轩暗暗出了口气,心中暗暗说道:“妈,当踏入军营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是一个兵了,我长大了,可以走自己的路了,儿,不给你丢人。爸,你看着吧,咱家的人是怎么当兵的。”
部队的大门是一个高大的水泥门楼,中间过车,两边走人,门头上悬挂这部队特有的标志——“八一军徽”小门旁站着4个战士,2人一排持枪而立,张新轩在进门的一刹那,目光紧紧的盯在枪上。“枪,这就是枪,离我只有这么的近”
当初的小男孩终于看到真正的枪了。门内是笔直的水泥路,正对着司令部门口的旗杆,路两边是砖砌的花墙,红底白腰,里面是整齐的两排矮冬青。从司令部正门可以看到后面的训练场,训练场内圆外方,内为400米的椭圆行跑道,外为600米的长方形队列训练场。两者中间以炉渣填充,远处望去犹如一条黑色的腰带。400米跑道内,竖起两根门柱,竟成为一个天造地设的足球场,600米训练场的两端当仁不让成为篮球场。篮球场的顶端一个高到的土丘成为正到好处的战术训练场,训练场的右侧4排3层独立小楼就是部队的营房,营房右侧是整齐的厨房,下了一个土坡,是一排整齐的猪舍和菜地,菜地的外面是人工祝筑就的团靶场,处处给人一种整齐而又整洁的感觉。在司令部下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屋,新来的新兵全部集合在这里,等待分派。
“在家上过学没”迎着声音,张新轩抬头一看,一个头戴大檐帽,身穿冬常服,脚踏解放鞋,腰扎武装带,身材魁梧面目俊朗的老兵站在眼前。张新轩呆呆的点了点头。
“你把中华人民共和国用拼音拼一下”此时的张新轩一脸雾水,心里暗暗纳闷这是干什么,或许这就是部队吧。当张新轩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将其拼完后,或许验证了这个准新兵确实上过学吧。那老兵环顾四周以后,嗯——的一声说,“走——没人要,我要”,声音中有了少许的无奈。毕竟这里只剩下这么一位“圣兵”了,此时的张新轩失落感与强烈的归属感悠然而生。
“啪”连队门口带值日标的老兵一个标准的敬礼,老兵还礼,张新轩探头看看墙上的几个大字“一机炮连”。这个老兵是启蒙老师,也是军营的领路人,王光峰,河南,淅川人,一位95年的老兵。
走进宿舍,一切是那样的惊奇,玻璃干净明亮,没有一点污渍,被子四楞四正,床单洁白无暇,小凳子摆放错落有序,报纸整整齐齐,处处给人一种整齐划一的感觉,只是少了一些生机。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要他是一机炮连97年度第一个新兵呢。
“吃饭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觉,这是咱们部队的习惯,叫滚蛋饺子迎客面,吃吧”看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张新轩发现自己确实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