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时间小楼里无比寂静,连各自的呼气声都清晰可闻。就在此刻,一阵窸窸窣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出现在人们脚下,之所以听起来骇人,是因为那声音太轻微,不可能是个人能发出的,就像是个毛茸茸的躯体,飞快地摩擦地面的声音,地面是木头铺就的,所以要比水泥地板听得通透。
有个人惊恐地“哎呦”一声,紧接着是“哗啦”一声脆响,那肯定是师行剪抱着的汝窑坛子碎了,还好坛子只是仿品。我抽动着鼻子,觉察出一丝陌生的气息,什么东西趁着黑潜入我们身边,正暗自思忖,倏然间黑暗之中“喵——”的一声叫唤,两秒钟之后,整间屋子里的人都轰然大笑起来。
“一惊一乍的,原来是只野猫,帅男,赶紧让灯光师傅把电源修好。”康冰斯基的声音,“师老,您还好吗?”
“哎呀,吓到老夫了,”师行剪仍旧心有余悸,“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老夫腿间穿过,如鬼如魅,如之奈何啊!”此言一出,屋里又是一阵窃笑。
很快,灯光重新照亮了屋子。我眯缝着眼睛扫视四周,师行剪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一把折叠椅子上,一只手抚模着胸口,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在他脚边不远处,便是那只高仿瓷坛,已被摔成了八瓣儿。
“快看啊!”摄影师一声惊呼,“怎么凭空多出一个门来?”摄影师的绰号叫“帅男”。
什么门?那盏大灯砸在墙上,竟然把一面墙砸出了个窟窿。不不不,不是窟窿,我绕到帅男身后,这才看清那里竟是一扇木门。木门非常厚实,大灯并没有把门砸破,而是砸坏了门闩,门从里打开,似乎合页上有自动关门的弹簧,所以门紧紧地夹着半只灯罩,只露出了一道又窄又黑的缝隙来。
密室!!!
脑中的第一反映就是这百年前的老楼居然隐藏着密室。密室里隐藏着什么?金屋藏娇,还是秘密处置犯人的地下监狱,或许藏着金银细软也说不定,没想到这幢即将毁于推土机之下的小楼,还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