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军阀作恶多端,天和地都容不下他的罪行,老天劈死了他,大地还放不过他那半张脸,所以才会粘得那样牢固;也有人说,那只黑猫便是军阀魂魄所化,把自己的脸叼走了。……如何传言暂且不提,从那时起,这座小楼就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邪地。”
紧挨着师行剪的胖子说:“邪地!难不成还发生过什么离奇事件?”
“以讹传讹也好,空穴来风也罢,居住在小楼周围的居民们说,命案发生的七天后的深夜,也就是军阀的头七,那夜本来天气不错,可子时刚过,小楼四周忽然起了大雾,像个罩子一样把小楼映衬得鬼气森森。有的说听见了一声猫叫,也有的说看见树丛剧烈地晃动起来,不论听见还是看见了什么,反正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出来看个究竟。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左邻右舍开始相互打听,传得最邪乎的就是这样一则故事:昨夜子时,一人酩酊大醉经过小楼,突然,眼前景物越来越模糊,他用力揉揉眼睛,看见前面不远处正蹲着一个黑影。醉鬼走过去,问你在干什么?黑影说他在找自己的脸!醉鬼嘿嘿地笑起来,心想是遇到疯子了,哪有人半夜蹲马路中间找脸的。喝醉的人话就多,于是他想跟疯子开个玩笑,你找脸啊!我知道……你站起来我就告诉你。黑影闻声一颤,随即缓慢地站起身来,他一面说一面把脸转向醉鬼:我的脸在哪里?醉鬼迷离着眼睛,刚要用手指对面人的脸,不料他竟然看见了……”
齐小杰听得呼吸急促,连声问道:“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师行剪咽了一口水,仿佛自己也被感染到了,“他看见的是一张不完整的脸,确切地说是半张人的脸,然而,头颅上另外半张则长了一层又黑又长的毛发,那,那不能叫人了,更像是半张黑猫的脸。酒鬼登时酒便醒了,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
我真佩服师行剪讲故事的能力,听得我脖子上的汗毛都支棱起来,他显然谈兴正浓,企图将恐怖进行到底:“可想而知那张脸是多么的可怕,一半是没有血色的人皮,另一半则是黑黝黝长满毛发……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总有深夜归家的人遇到有人找脸的异事,所以就越传越骇人。”
刚才那个胖子划拉着手臂,问:“不管传言是真是假,还有人敢在这里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