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说明他的大脑机能已经恢复了正常,离醒来不远了。”.
医生的话令木兮又惊又喜,这说明了莫翎枫要她给薄子君注射的药奏效了。回头看莫翎枫一眼,她目光感激而歉疚。
而他只对她淡然一笑,鼓舞之中却似蓄着一丝浅浅的忧郁。
轻轻推门进去,她静静坐在病床前,看他毫无血色的脸。
他眉头忽然紧皱,似是做了噩梦一般,“安木兮,别走……回来……累”
声音并不大,但那里面饱含的恐惧与担忧却令木兮深深一震。他竟是如此怕她离开的,而她呢,真的就想决绝的离开过他吗?
面对这个男人,她内心深处忽然由衷的生出一种疼怜,小心的握住他还打着点滴的手,她柔声说,“放心,我不走。”
话音刚刚落下,她就发现他的眼皮在颤动,紧接着,他竟睁开了双眼,璀璨晶莹的眼眸里依稀蒙着一层雾气。
“你……醒了。”她惊喜交加,声音不由颤了,嘴角不觉就划开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然而她还是下意识的松开了他的手,这种主动的暧昧,她毕竟还不太习惯。
柔美而关切的笑,全然不带一丝疏远、一丝冷漠,如此温柔、如此的美,这是他多希望看到的画面。
这一切如何才能成为永恒?当他痊愈之后,她是不是还会换回那副冷漠檬?
他的眼眸颤动了,轻轻张开嘴唇,目光这瞬间忽然迷离,“你是谁?”
什么?木兮的身子忽然一抖动,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目光惊愕而惋惜。怎么会这样,他竟然不记得她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连她都忘掉?
失落感一瞬间狂风暴雨袭来,她被笼罩、被淹没,忽然就觉得窒息。结果不应当是这样的,他应该醒来,看到眼前的她,邪气的对她笑,可是他竟然忘记了,这个他自己在昏迷时都还念叨着的她。
“怎么了?我们认识是吗?”他微蹙起眉,询问的眼神里依稀藏着些邪魅。
安木兮无比心凉,蓦地提高了声音质问,“薄子君,别再演戏了!”这个男人一定是在演戏的,一定是的。
然而,他紧紧蹙起眉,竟似努力在回想着什么,“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迷茫的眼神、歉然的言语,一切都这般真实,这般令她觉得冷。
不,她不相信他会将她忘掉,她曾经令他痛过、伤过了那么多,他就算忘掉谁也不可能忘掉她的,她不死心!她还想试探,这时脚步声却在身后响了起来。
“妈……”他看着走进来的人轻声喊。
“你这个小畜生可真不让妈省心啊。”秦淑梅责备着走过来,疲倦的眼中夹着泪花。
“妈,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薄子君看着秦淑梅说,声音依旧还有些虚弱。
“哦。”秦淑梅疑惑的看看木兮,目光又专注到薄子君脸上。
木兮讪讪的站起来,“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安木兮就走出了病房,是错觉吗,关门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薄子君正怔怔看着她,那种缱绻而复杂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
“子君失忆了,虽然三年以前的事他还记得,但最近三年里的事,他几乎全不记得了。”秦淑梅告诉木兮这一消息时,她是震惊的、也是无奈的。
这意味着,她和他之间的事,他已经全忘记了,从此以后,在他眼中她成了一个陌生人。
“他问我你是谁,我告诉他你是他的前妻。”秦淑梅接着说。
“哦。”木兮失意的点点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告诉他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前妻……也只是过去罢了,而她在乎的是他是否还记得,他就在近期对她说过的那些令她深深感动的话,是否记得他对她的那些爱。
“我试着告诉他一些这三年里发生的事,但只要一提他就会头疼,希望你以后别对他说这些。”
秦淑梅的话清晰的传入耳中。以后……既然他都已将她忘掉了,她和他还会有以后吗?木兮怀疑的看着秦淑梅。
薄子君既然失忆,当妈的应该很痛惜才对,怎么在秦淑梅的眼中,她看不到那种该有的痛惜感?相反的,她仿佛一种狡黠,类似薄子君那种。
难道这又是错觉吗?木兮疑惑。
……
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薄子君失忆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城市,这些天满天飞的几乎全是这样的消息。
木兮又去医院看过他两次,见他伤势恢复的很好,她就没有再去,因为一想起他已经不记得她了,她就伤感。
莫翎枫一直在医院里保护他,虽然他曾劝过她说薄子君已经安全了,但她知道,如果他真的安全的话,莫翎枫也不会那样小心的保护他了,不过她还是放心的,因为有莫翎枫在。
不觉竟过了二十几天,这个春天悄然而去,天仿佛一下子就炎热起来。夏季,她并不是很喜欢。
敲门声响过,木兮静静走到门口,问,“谁啊?”
“是我。”当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她从猫眼向外看去。
他戴着一顶浅蓝色的鸭舌帽板直的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支鲜艳的玫瑰。许久不见,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昔色泽,是那种令人怦然心动的俊美,而他轻勾着唇,似笑非笑的表情亦是他熟悉的。
这个男人不是失忆了吗?怎么找到了这里来?木兮疑惑着看着那张脸,发起呆来。
“叩、叩、叩……”他再敲门,“安木兮,开门啊。”
谨:亲,从此以后将是一段期待已久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