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我便告别乔夫人,匆匆离了孙府。出来之后,仍觉得心中有些赌得慌,索性把跟班的都打发了,独自一人在街上信步逛了起来。
午后的街市,无论是做买卖的还是买东西的人都很少,过了几条街,已经明显十分冷清,大街上难得看到一个人影。如果放在自己的年代,无论是西单还是王府井,这个钟点也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正为心里落差而感叹,忽然从斜弄的小胡同里窜出两个人挡在我面前。
起初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两个少年。稍大点比我矮大半头,看样子也不过十五六岁,一袭鹅黄色的长袍,腰间别着剑,长得很俊秀,却带着几分青春期的叛逆,看向我的眼光更是恶狠狠的,十分不友好;另外一个更小一些,最多十二三岁,也穿着长袍,腰间亦别着剑,长相虽不如前面那孩子好看,却也饱满,只是眼神非常特别,除了这个年龄段孩子应有的俏皮,更多的是与年龄不相当的聪颖与隐藏在深处的傲慢。
“你是赫梦烟吗?”我还在揣度这两个孩子来历的时候,个高的先开口问,语气里带着憎恶。
我没说话,只管细细打量着眼前二小。
“再问你一遍,你是赫梦烟吗?”不仅仅是憎恶,显然这孩子开始不耐烦了。
“她不回答,便是了。”这时,更小一点的孩子凑到他身边说,眼睛却一直盯着我,分明不怀好意。
心里不由一紧,急忙去扶自己肋下的佩剑。
糟糕!我暗叫不好,今天因为是去乔夫人那里,出门的时候竟没带青龙剑。
对面的孩子一阵冷笑,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掣出自己的宝剑,剑尖正对着我的胸膛。以他掣剑的速度和姿势,我判断他肯定是习武之人;想转身往后跑,却发现背后不知何时被那个小一些的男孩堵住,他的佩剑也已出鞘。明晃晃的锋刃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把玩具剑。
我开始紧张了,这两个看似富家子弟的孩子,不知到底要干什么。这样被人面对面夹击,虽说对方是孩子,可以自己的力量,胜算的希望几乎是零。
“不错,我是赫梦烟,你们又是谁家的孩子?可不能拿着刀剑开玩笑!”我稳住气息。
“玩笑?!谁个与你玩笑?”那孩子又是一阵冷笑,笑得让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我与你们不曾相识,更无怨无仇,何故以刀剑相逼?”话虽然说得慷慨,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不消与我等相识,只要你是赫梦烟便对了。”声音是从背后传过来的。
“我可是你们江东的国宾,你们不能无理!”
“放心”,高个的男孩几乎是斜着脑袋,他眯起的眼睛依然抹不去那憎恶与仇恨的光芒,甚至这种仇恨更加浓烈起来,“我不会杀了你,只是让你受些皮肉伤,羞辱羞辱你罢了!”
话音未落,他的剑尖直刺过来……
完了!已感到剑锋上咄咄逼人的寒气,我无奈地闭紧了双目。
“住手!”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极具威势的暴喝,我感觉眼前的孩子身体明显震了一下,手里的剑陡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