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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样就不是残影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贴着琥珀大姐的脸挤进了房间。
他们擦过的那一瞬间,琥珀大姐闭住了呼吸,她已经做好了应对在船时的噩梦缠身的不适感——但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人擦着她的身体而过。虽然冰冷,但那确实是一个有胳膊有腿的人蹭过身体的感觉。
琥珀大姐在那一瞬间又看到了黑洞洞的兜帽之中的面容。那道狰狞的刺青竖贯残影的眼睛,他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无法解读的符号,就像他脸上的刺青的内容一样费解。她明知道他参加死亡竞赛绝对不是为了追去刺激和荣誉或者是金钱那么简单,但就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你会赢的。”残影的话在门被关上的瞬间,传递到琥珀大姐的耳朵内。那是另外一种语调,古怪但并不像残影之前所惯用的冷漠,就好像一个大哥哥笨拙的安慰自己不安的妹妹,放心吧,你会赢的。
门重重合上的霎那,琥珀大姐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大姐,”良叔还沉浸在对未来胜利的想象之中,“这次,您一定会赢的!”
“是吗?”琥珀大姐嘴上含糊的道。是的,她怎么会怀疑自己会赢呢?她从来没怀疑过,这次更不该怀疑。可她总觉得有一种不清的感觉,她努力的回忆在船上那场只做了几秒钟的长长的噩梦,试图把支离破碎的碎片拼凑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让她如此难受。但是每每向脑海中探索的时候,她都几乎分不清真实和幻影。
“我会赢吗?”她自言自语的问道。
“当然!”良叔肯定的回答道。
“我该为此担心吗?”
“当然不用!”
“那么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琥珀大姐终于明白自己来时路上萎靡不振的原因,她默默的道:“如果我赢了,他该怎么办?”每一届的获胜者,无论他们多么强大,多么的残忍,都活不过周五。残影会为了她毫无疑义的胜利而死掉。
良叔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陪着他的琥珀大姐静静的站在沉默的房门之外。雨,无声的落下。像是一出难以忍受的话剧演出终于落下了剧间休息的大幕。
或许,所谓的真实,就是一连串自欺欺人行为的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