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人生最好的时光,都用在漫无边际的等待上。远离她的日子里,深处欢声笑语中,仍是寂寞的。而现在,却多么无聊,除了伤痕累累,一点价值也没有。好时光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人负责,没有人买单!锦书轩
“如果说原来还有念想,而现在,真相粉碎了所有的梦想。就像被人砍断了安全带,突然坠进万丈深渊一样,叫人痛不欲生!懒
“她这样做,实在是不地道,不道德!想嫁人,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却害得我满世界地问,没日没夜地找……
“两个曾经深爱的人就这样擦肩而过,成了偶然相遇的浮萍?我不相信!
“起码,我们有七年的故事可以说,虽然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但是,它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属于我们曾经灿烂的年华。
“她这样做,对我不公平!!!”锦书轩
……
……
单月一次的孕检又开始了,一心不得不例行公事地到镇政府计生办去孕检。
人特别多,一心便在镇政府的院子里转悠。突然,公告栏里一张发黄的公示吸引住了她。那是一张被聘任的大学生村官名单的公示。里面赫然印着“姬美花”,还附有照片,照片里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天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和她,一个街南,一个街北,却咫尺天涯!心远的时候,再近的路也是遥远的。在我眼皮底下相亲,结婚,怀孕,生子……按部就班。真有本事!……人生一点也没耽误!!!”一心又忍不住为自己鸣不平。锦书轩虫
回过头来,一打听,她就在镇政府上班,今天下乡去了。
一心看到大厅里“镇政府工作人员联系方式”里有她的电话号码,电话号码变了。唉,人变了,电话号码也变了。
“是工作需要变的,还是为了躲着我变的?”不得而知。不过,一心还是把电话号码记下来了。
一心是在下雨天开始和她好的。于是,就选了个下雨的日子,到镇政府找她。想看看下雨在她心里是不是只是自然现象,引不起一点感觉?
到了镇政府,不巧得很,正赶上她歇班,今天没来。一心想给她打个电话,又怕她知道是自己的号码,不接。就找街上的固定电话,拨通了她的电话。
她很客气地问:“喂,哪位?”依然是那个甜脆的声音。
“花花,”一心刚张口,她的声音就变得又冷又低沉:
“啥事?”
“我想见你。”
“不见。”
“你不见,我上你家找你。”
“别来!很远的。”
“不远,我问过了,就在附近。”一心固执地要求见她,无奈何,她只好同意了。
一心便按照别人介绍的地址找到了她家的房子。还没到,她就早早地出来了,紧张地关上大门,生怕一心会闯进去似的。锦书轩
她把一心带到离她家有半里地的比较偏僻的地方:“说吧,啥事?”
“我要调走了,来看看你。”
“有啥好看的?”
“你不问问我调哪去了?在这儿这么多年了,为啥突然会想着调走了?”
“有啥好问的?”
……
这时候,她家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抱着一个三、四个月的女圭女圭过来了。她赶紧跑过去,把小女圭女圭抱过来。
小女圭女圭虎头虎脑的,却长得跟她一模一样。“是个男孩吧?”
“是又怎样?”没想到,她竟出奇地平静,好像抱的是别人家的孩子一样。
这时候,从不远处的菜园里走出一个人,细高个,白白净净的。提着篮子,篮子里摘的是新鲜的黄瓜,头上还顶着黄花。还有几个刚刚长熟的西红柿。
他走过来,对一心说:“屋里坐。”把篮子交给美花,从她怀中抱过孩子。
待那人走后,一心说:“还不错。”
她说:“什么还不错?”
“大人,小孩,房子。好好生活吧。”
“你也该成个家了。”
……
外面风大起来,雨点又开始落下来了。一心对美花说:“风大,你进屋吧。”然后,头也不回地骑上车走了。
泪水,雨水顺脸流淌,流在嘴上,咸咸的,一心都一口一口地咽了——“想不爱了,想转身选择其它方向,应该明明白白地趁早告诉我,也算是爱的良心,爱的道德。拖着,躲着,算什么呀!给对方的伤害更深,罪孽更重,于心何忍?相聚短离恨长,魂牵梦绕。盼星星盼月亮,到头来,水中捞月透心凉!说话算数?狗屁!”锦书轩
一心回到家,把车子一撂,关上房门,忍不住又一次为自己痛起来——
结婚几年,自己过得尴尬,只为等待美花。每个单月的7号都去孕检,每次都是安检。嘴上说不出来,心里只是叫苦。有谁知道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有谁知道,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男欢女爱是咋回事?
看过一个电视剧,说一家来了他的外甥女,外甥女还带个女孩。她们投奔舅家。可舅母不同意,舅舅只好把带来的女孩带到街上。说是给她买好吃的,让她站那儿等着。女孩等啊等,天快黑了,也等不来舅舅。她哭啊,找哇,四处乱撞。满街过来过去的人都不是。那种张皇,那种无助,那种恐怖,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别人是体会不到的
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从心里赶出来,扔得远远的时候,她就有本事藏起来,让你怎么也找不到,纵然她在你的眼皮底下。锦书轩
她在你的眼皮底下,该干什么,干什么,你却怎么也没想到。还以为她跑哪去了?
可笑又可悲!
等你再遇到她的时候,扔给你一个无法挽回,无法改变的事实,除了瞪眼,你还能干什么,你还能把谁怎么样?你不接受又怎样?锦书轩
这做法,这行为,比那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更可恶,比那种豁出去的做法更不要脸。起码豁出去的做法,还给你个“要杀要刮由你”的虚荣,还让你有出出气的平衡。而这,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看见,看见了,你又能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