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今日我们就住这家吧,看上去不错。爱睍莼璩”马车停靠在一家近似农舍的酒家边,慕容澈下了马车抬头望了眼客栈的门匾,冲着马车里的人道。
小扇像只兔子般蹦跶跳下了马车,脸上已有了十足的精神。
几人一起进了酒家并要了两间房间,不过安排的却是锦澜和沈芊君住一间,慕容澈和小扇住一间,如此便保险,以防发生昨晚那种事。
吃饭也是吩咐店小二送到屋子里来,还算宽敞的房间,锦澜卸下行李,搀扶着沈芊君坐在了饭桌边,柔声问着她,“晚上想吃点什么,今日吃了一日的干粮,难为你了
“没什么难为的,应该是你们因为我遭罪了沈芊君淡淡道,心思却并不完全在和锦澜的对话上,她还想着宫里的事,想着宸王大婚。
“那我让大哥去楼下问问有什么好吃的,你等等
“恩
发呆了片刻,锦澜出去后又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好不容易找到的,绿豆糕,那日在宴会上记得你只这个,还有柚子茶,没想到都是你爱吃的,看这精巧的做工,和宫里地倒是极其相似
锦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沈芊君原本怔神,却忽然浅笑,那日宴会?他指的是三王回朝,萧雨主持的那场宴会?
“那是因为当时淑妃准备的都是桂花糕点,我对桂花过敏沈芊君解释着,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那个男人的音容笑貌,当时他坐在她的身边,用慵懒闲散的目光看着她,对着宫人道,“皇后不喜桂花一类的东西,都撤走,把朕这边的绿豆糕端去吧。她对桂花过敏,朕,记得
这句话似乎还在脑海里回旋,沈芊君回味一笑,竟觉得有些苦涩。
锦澜见她不说话,知道是提及她的往事了,于是忙岔开话题,坐下陪她用着饭,“这家的叫花鸡也不错,你尝尝
“恩沈芊君默默地应声,接过锦澜递给她的筷子,缓缓地凭感觉夹起早就布置在盘里的菜,慢慢咀嚼着。
吃了一会儿,门口有了动静,原来慕容澈和小扇两人吃饭觉得无聊,便索性断了饭菜过来。
慕容澈眯缝着眼笑着,歪斜着脑袋看了眼身边的扇碧,夺过她手上的糖葫芦,朝着桌边安静吃饭的人走去,“小扇这丫头就是贪嘴,非要吃这糖葫芦,我想着不如给你们也带点说毕,递了一串给沈芊君,又递了一串给锦澜。
锦澜摆了摆手,小扇则是飞快地一把夺过,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轩哥哥才不会吃这种东西呢。芊君姐姐,你尝一尝,好甜的呢
沈芊君浅笑着,抓着糖葫芦便咬了一口,真的很甜,而且有种熟悉的味道,原来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糖葫芦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对了,我方才去市集上买了几件衣服,我觉得这一路上,追杀的人肯定不会少,我们得乔装打扮下慕容澈看了看锦澜,提议道。
锦澜静坐在饭桌边,从沈芊君身上移开视线,然后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眼慕容澈,“大哥这主意好,呵呵,我竟没想到
“不是任何时候你想地都比我周全慕容澈带着一丝得意,转身道,“等我下,我去拿来
“公子,你说我们都打扮成农民可好?我想过啊,打扮成书城,或者是打扮成和尚…乞丐…商人…,不过最后澈哥哥说还是都做农民好小扇吧唧着小嘴,舌忝了舌忝粘着红糖的上嘴唇,又走到沈芊君身边,坐到了她旁边,“芊君姐姐,听说今晚他们这小镇有花船会,好像是当地名妓举行的,小扇好想去看哦…”,方才这事她已经和慕容澈商量过了,可是显然遭到了反对,如今他们也算一边逃命一边行医,不宜太过抛头露面。
小扇拉了拉沈芊君的手,露出满脸的哀求。
沈芊君放下手中未吃完的糖葫芦,忽然向右别过头去,转向锦澜的方向,“轩,这些日子我也觉得很闷,不如就借今晚的机会出去走走吧?”
她说的很隐晦,可意思显然是帮小扇说话。
锦澜瞪了瞪小扇,看着她调皮地吐着舌头,无奈点头,“你倒是真宠这丫头,那今晚咱们便出去看看吧
“好嘞,芊君姐姐你真好,轩哥哥
,你也好好小扇拍着巴掌,就差没狂跳到两人身上亲吻了。
慕容澈拿着衣物走进的时候,吓了一跳,“这疯丫头又为了什么事如此开心?”
小扇朝慕容澈看去,得意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嘿嘿,轩哥哥和芊君姐姐都答应了,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去了…”。
“你,还真是…”,慕容澈被气地哑口无言,将一件青衣扔给她,“快些去换上吧。轩,咱们就贴个胡子什么的说毕,他又给锦澜递去一些假发和胡子。
男人、女人分两头去换衣服,待大家换好出来时,小扇已忍不住爆笑了,她走到慕容澈面前,抬头伸手抓了抓他雪白的假胡子,又模了模他雪白的假发,哈哈大笑起来,“澈哥哥,你装地真像,现在确实像个老车夫
“你也像个山沟里钻出来的土农夫两人互相抬杠,锦澜只在一旁不吱声,眼神时不时地看向一身男装打扮的沈芊君,没想到她不仅女装貌若天仙,就这男子打扮,居然也是俊俏地不行,她原本个头就算高,如今一身青衣颀长,乌黑的发束起,那面如冠玉就恍若哪家的翩翩公子。
似乎想到什么般,锦澜快步走到书案边,用手蘸了点魔汁,快步走回沈芊君面前,帮她轻柔地抹了抹脸,“你这样像翩翩公子,哪里像农夫,如此皮肤黑一些,倒像几分
“呵呵,谢谢沈芊君感受着男人指尖柔和的温度,任由着他细心地涂抹。
小扇也歪斜着脑袋细看,自顾自走到书案边,学着锦澜的模样在自己脸上也涂抹了几圈,然后抬头冲着慕容澈尖声问道,“澈哥哥,我这样怎么样?”
“大花猫!”慕容澈别开头去,快步走到小扇跟前,拿出帕子帮她抹了抹脸,“你说你,非要东施效颦,唉
只是慕容澈这一举动没觉得什么不妥,倒是小扇,原本雪白的小脸,忽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意味,红到了耳根。
“呀,丫头,你脸怎么突然红了?”慕容澈打趣道,眼里满是笑意。
“你,你,还不是你太用力擦我的脸小扇忙慌张解释着,心跳地飞快,待慕容澈收了手去,她才平复了那激动的心情,方才她是怎么了?怎么觉得心快要跳出嗓子口了,而且好像不能呼吸,快死掉了一样,还好只是一会儿,现在那感觉又走了,她模了模自己通红的脸,心里忽然迷糊起来。
锦澜和沈芊君在旁边都露出了浅笑,这一路上要是没他们两个互相抬杠,怕是会无聊地很呢。
四人乔装打扮了片刻后,便一起从酒家的后门出去了,没有备车,大家都是徒步往河边走去。
听说今晚在他们这小镇的护城河边,会有名妓游船表演。
小镇十分热闹,到处都挂满了花灯和纸人,小扇就如一只欢月兑的小兔子,松开了沈芊君的手,穿梭在人群里,她在清风山庄五年,很少出来逛街,尤其是夜市,像今晚这么热闹的集市,还是第一次呢。
路边有许多铺子,有卖小饰品的,糖人的,还有卖各种各样面具的。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卖面具的铺子吸引了过去,当她看到一张猪头面具时,忽然嘿嘿偷笑起来,然后问着老板,“这个怎么卖?”
“三文钱
转了一圈,小扇早已不见踪影,慕容澈回看着身后的两人,模了模头,“我去找一找那疯丫头
“恩锦澜轻声应着,手不自觉地拉上了沈芊君的手,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把头别开。
他尴尬地模了模鼻子,出声道,“不能走丢了
“可是两个大男人如此牵手会很奇怪吧?”沈芊君打趣道,将头转向了右边。
锦澜的手明显一怔,而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凑到沈芊君耳边,小声道,“咱们是断袖,没事的
和锦澜相处这么久,一直觉得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甚至觉得他就是块石头,可是像今晚这般爽朗的笑声,还是第一次,沈芊君不觉低头微微勾唇,“那好吧,断袖…”。
慕容澈去寻小扇,却时不时地透过人群回望身后的两人,当他看到两人的手最终牵到一起,不禁唇角苦涩一扬,然后叹了口气。
这丫头死去哪里了?
 
;忽然,他的后背被人点了点,吓了他一跳,可当他猛然回头时,差点心脏没停止跳动,一个被放大的巨型猪头在视线中被无限放大,猪头的两眼瞪地老远,那猪嘴巴更是撅起。
“哈哈,哈哈,被吓到了吧,我就知道你会被吓到小扇得意笑着,忙摘下面具戴在慕容澈头上,然后拍了拍身子转身,“这猪头面具好适合你,我去吧这唐僧面具和沙僧面具给芊君姐姐和轩哥哥
“芊君姐…,芊君哥,轩哥,你们看我给你们拿了什么?”欢喜雀跃的人依旧活力四射,隔着一条街巷,站在街道的那一头,冲着街尾吼着,虽然街上声音杂乱,却不难听出这一声如雷的吼声。
锦澜抬头望去,不禁摇了摇头,“这丫头
“芊君哥,你戴这个沙僧,轩哥,你戴这个唐僧,你们看,今晚大家都戴着面具呢小扇佯装爷们地沉声道,连称呼也换了。
“芊君哥?噗,那你还是喊我君哥算了,这个比较像男人的名字沈芊君宠溺一笑,任由着小扇给她戴上面具。
锦澜接着面具看了看,有些嫌弃,“可以不戴吗?”
他出声道,明显一百个不愿意。
“怎么可以,唐僧师徒四人,怎么可以缺了师父你,师父,快些吧小扇撅起嘴道。
沈芊君捏着拳头凑到嘴边咳嗽了声,眼里笑意十足,“师父,你看我都做了沙师弟了,你有何委屈?好歹也是老大
“我,好吧,真是服了你们了锦澜无奈看了看那白皮肤朱唇的唐僧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他从来不做这种幼稚的事,可是为了博她一笑,他愿意。
“你看看,这样行么?”锦澜扭头看向沈芊君,忽然激动道。
沈芊君明显一怔,幸好小扇反应快,“好看好看,快走吧,那边游船快要开始了
“恩沈芊君和锦澜一齐应声,锦澜的心里难过,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的眼睛治好。
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她也想看看这热闹的集市,看看锦澜戴面具的样子。
远处的二层红楼上,一乔装打扮的男子屹立在红木栏杆旁,他双目凝神地看着底下四人的一举一动,忽然眼眸变得暗淡起来。
不时,两个同样乔装成商人的随从匆匆上来,来到男子身边,“主人,属下们近身听到了一些事
“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柳剑南,因为高燃奥吩咐务必要查清楚这女子的身份,和他们四人要去往何处,目的为何,是以他才会如此打扮。
“那名年纪最小的男子,似乎喊那名瞎子叫芊君哥,喊那名高大蓝衣男子轩哥
柳剑南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有了复杂而惊恐的表情。
芊君哥,轩哥?
如果联系这几人的身份猜测,这个轩字,无疑喊地是,北鲜太子的名,而那个芊君是?
柳剑南的脑海里还想不出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千军哥?北鲜有哪位高人姓千?
“继续跟踪,不可打草惊蛇
“是两名随从抱拳应着,急忙又双双退了出去,再次混进了人群。
柳剑南的双眸眯缝地老长,不过他的唇角已扬起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此行总算有收获!
护城河边张灯结彩,早已等候了许多老百姓,不仅是男子,还有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带着孩童观看。
平静的河上,一片宁静,游船还没来可是老百姓的呼声却越来越高。
“啊呀,你们知道么,咱们花鼓镇出了位新美人呢,今日她便要乘船而来,咱们看看谁能博得头彩,得到雨儿姑娘的初(夜)啊
“我听说啊,这雨儿姑娘是从京城来的,听说她不仅貌美如花,那更是才艺超群啊
众人一边焦急地等待,一边闲话着有关游船美人的事。
小扇拉着沈芊君便冲到了最前面,搭上了方才闲聊的两位男子的肩头,嘿嘿一笑,“今日不是这花鼓镇有名的艺妓都会来吗?你们怎么只说哪个雨儿姑娘呢?”
nbsp;“你是外地来的吧,我跟你说啊,这雨儿姑娘可和其他姑娘不同,听说她以前可是官家小姐出身呢……”。
“啊?官家小姐沦落到做艺妓?”小扇的嘴巴张大地足以塞进去一个大鸡蛋,她冲着那两位男子点头致谢,然后凑到了沈芊君这边。
“问清楚了,最出名的艺妓是雨儿姑娘,待会咱们冲到她的船边去说毕,小扇又对着身后的两名男子道,然后眨了眨眼,“待会可要把持住啊,千万别去抢什么头彩
“你鸭子嘴,你把爷们当什么了?见女人就想上?”慕容澈吹胡子瞪眼,那假胡子被吹地老高,锦澜微微动了动嘴,他本来就对这游船没兴趣,真搞不懂这男人不感兴趣的东西,怎么这两个女人这么积极?
“啊呀,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先大叫出声,接着众人都像是一窝蜂般朝着那最先从黑色天际驶来的船冲去。
忽然,又有人大叫出声了,“啊,是雨儿姑娘,是雨儿姑娘啊
这一叫,原本就激动雀跃的人群,忽然都像是疯了般,朝着那游船而去。
红色装点的游船十分精致,船头上竖着一面花旗,上面绣花纹理勾勒出一个‘雨’字,整条船的外围都用一层红色的细砂围着,在船头,一朵大红花绑在桅杆上,桅杆上大红的灯笼高挂,整个船的围栏上,都挂满了一排排铃铛,随着船徐徐前行,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船上的灯笼光亮,倒影在水中,瞬间与那一轮明月倒影交相辉映,真是美不胜收。
船接近岸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那琴音高绝,就如一曲宛转悠扬的江南小调,让人恍若置身绿菱满布的荷塘中。
船舱用红纱隔开与外部的接触,透过细砂,隐约可以看到一名红衣女子正在抚琴,她的娇丽姿色隐隐约约。
“小姐,没想到花鼓镇的百姓这么欢迎你,你看岸上的人群,都站满了
抚琴女子身边站着一个姿色端庄的女子,她缓缓出声,脸上带笑,她,居然是浣碧!
而那名抚琴的女子,居然就是被贬为庶民,然后一直谣传已经疯傻了的废淑妃!
“呵,由着他们,让船夫继续开船,咱们不靠岸萧雨柔美的双眸里满含笑意,几月不见,她的姿色更为动人了,与之前的娇柔不同,此时的她,还多了几分阴柔和妖艳。
“不靠岸?那他们估计会跳河来追了浣碧打趣道,然后出了船舱,朝船尾而去。
众人在岸边忽然看着船舱里走出了人,都激动地大喊着,可是大家本以为船会靠岸,却不想它还在徐徐前行。
“啊呀,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游船吗,怎么船不停?”小扇也跟着焦急起来,方才听那两个路人议论,她也对这个叫雨儿的姑娘颇有兴趣,本以为可以一见那美人芳容的,怎么不靠岸了嘛。
萧雨的船之后,还跟着好几艘船,虽然人群里也有一大部分转向去了后面的船,但仍有些不死心地,沿着岸边一路追着萧雨的船。
“芊君哥,咱们也过去看看
“恩沈芊君不想扫了小扇的兴致,于是任由她拉着,加快了脚步。
忽然,一声扑通声音传来,接着便看到漆黑的水面上划开了一个大圈圈,但是很快,那圈圈中便冒出一个男人头,他飞快地朝着那船划去,只是他划了几下,便咕咚咕咚往下沉,忽然挣扎起来。
“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快来救人啊
众人都慌乱了,看着那不要命的男子为了雨儿姑娘跳河。
“小姐,还真的有人跳河了呢浣碧笑道,探头看了看船舱外。
萧雨抚琴的手猛然一顿,然后微微启唇,“命人将他救上来,告诉大家,此人是我今日的座上宾
“是浣碧清脆应声出去。
不时,从花船上便跳下两名彪形大汉,他们利索地将人打捞起来。
浣碧看了眼被救上来,嘴里还在吐着水花的男人,俯身一笑,“请问公子大名?”
“儒林张生…”,男子捂着胸口不断地咳嗽着。
浣碧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竟是个白面书生,不由撵着帕子轻笑,然后朝着身边的两名彪形大汉招手,“带这位张公子下去换衣裳
说毕,她走走道船沿边,冲着对岸一片星火的人群道,“我家小姐已经公布了她今日座上宾的名单,正是此位不惜生命跳河的张公子,大家散了吧,若想见我家小姐,请去香梨园预约
浣碧说完便又转身朝船舱走去。
岸边的人,有失落,有懊恼。
小扇也叹了口气,“要知道,咱们也跳河追船了,不过这雨儿姑娘真的是挺特别的,和一般的艺妓不同。好可惜哦,看不到她长地怎么样,不过呢,一定没有芊君姐姐你长得好看
“你呀,怎么对女子还这么好奇,不过听周围人的反应,这位雨儿姑娘的确与众不同,虽出身青楼,却感觉很特别沈芊君也不禁夸赞着,古代有绿珠,陈圆圆等,一代青楼女子,却流芳百世,想必这位雨儿姑娘也很出众吧。
“唉,真可惜,咱们还是去其它地方转转吧,后面的那些姑娘我没兴趣了小扇叹了口气,拉着沈芊君往岸上的石阶处而去,方才因为人多,慕容澈和锦澜便都走到了楼梯上去登。
见小人儿垂丧着脑袋,慕容澈哼了哼鼻子,“你究竟是不是女人,怎么对女子这样感兴趣?”
“我当然是,你要不要检查!”小扇着急地朝着慕容澈吼着,可旋即便觉得自己语出惊人,立即捂住嘴巴,嘿嘿一笑,“哈哈,肚子饿了,去找东西吃吧
说毕,小扇又拉着沈芊君往集市上走。
“姐姐
“恩?”沈芊君应着,正在专心走路,却忽然被小扇的一堵胸墙堵住。
“我,我今天心跳地好快,跳了好几次,不知道为什么,一和那头猪八戒说话,我就…”。
“就心跳加速,难后呼吸困难?”沈芊君忽然笑道,“傻丫头,你这是对他动心了
“啊?就是姐姐你说的,动心后然后洞房,然后…,姐姐,不如今晚你跟我说一说是怎么洞房的吧小扇摇着沈芊君的胳膊撒娇道。
“…”,沈芊君半晌无语,老脸一红,这丫头还真是单纯地可爱,她想拒绝,可实在抵不过这丫头的胡搅蛮缠,“可是今晚,你我是分开睡的,今晚你和他,睡
沈芊君神秘一笑,忽然拉了拉小扇的手臂,“不是饿了吗,走,去找吃的
“恩小扇有气无力地应着,忽然在幻想今晚惊心动魄的场面,啊呀呀,她拍了拍脸蛋,在一家小面瘫前停下,“那咱们就吃云吞面好了
待锦澜和慕容澈跟来时,小扇的面前已摆了两个空碗,而此时,她还在继续奋战。
沈芊君闻到了锦澜身上熟悉的味道,立即出声浅笑,“轩,我乏了,你送我回去吧,小扇说她肚子饿,澈,你就陪着她吧
锦澜身子一僵,而后淡淡一笑。
“我,我饱了…”,小扇本在狼吞虎咽,就是不想抬头看慕容澈,可一听沈芊君说要走,急忙暴躁起身。
慕容澈立即按住了她肩头,坐了下来,“我也饿了,你让他们先走,你做什么灯笼后一句他说地声音很小,小扇一听这话,立即安静下来,一根面挂在嘴边点了点头。
“我问你一个问题沈芊君与锦澜肩并肩走在街巷中,直到两人拐进安静的街道,沈芊君才缓缓开口。
锦澜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两个影子偶尔会交缠在一起,而他抬一抬手,影子里就像是在触模对方一般,他又将手横在她后背,便像是在搂在她般。
看着自己的这一举动,他有些好笑地扬了扬唇,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
“你说定了定神,锦澜才缓缓出声。
“你们北鲜皇室子孙婚配,是否也是皇帝懿旨,若一个身份平庸的人想要做皇子妃,是不是不可能?”她知道问出这个问题很可笑,毕竟她也是当过皇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皇室的规矩,但兴许是和小扇在一起久了,她也想让自己的思想变得单纯一点。
“只能做侍妾,命好一点的,可以做侧妃,但倘若想做
正室为妃,是不可能的锦澜解释着,有些不解,“难道小扇她?”
沈芊君点点头,竟没想到仅仅这几日的相处,他们已经如此心有灵犀了。
“可惜,大哥对女人不太上心,他只对打打杀杀比较感兴趣
“也不一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沈芊君脸上浮现出一丝甜甜的笑意,然后伸了伸手,去拉锦澜的手,“今晚他们不就有独处的机会了吗?”
两人的身影渐渐被月光拉长,消失在寂静的街巷里,而一直潜伏在暗处的人,这才缓缓从后墙角落走出,他的眼眸一深,忽然对身后的随从道,“快去向皇上飞鸽传说,汇报这里的情况
四日后宸王大婚
各方期待的大日子终于来临,今日慈宁宫更是张灯结彩,太后如嫁女儿般待亚赛,表面上是给足了雅图部落面子,实则是想给自己的儿子,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慈宁宫内香烟袅袅,内室里宫人却早已忙得不可开交。
亚赛坐在铜镜前有好几名宫女为她化妆,而来来往往还有好些老宫女传送着各种吉祥物品,饰品。
春尚宫在门廊边一一督促着宫人们不可出错,直到一声长唤,“皇后娘娘驾到!”,屋内的人才都停了手中的活,忙上前行礼。
今日的浮音也穿地格外鲜丽,她一身深紫色金丝百鸟朝凤衣,头上戴着凤头朱钗和项珠,整备十几名宫人簇拥走进。
端坐在镜子前的亚赛也忙起身行礼,却被浮音笑嘻嘻一把搀扶起身,“弟妹无需这么见外了,过了今日啊,你也便是咱们高家的媳妇了,这以后入宗籍,姓氏前面可都得带着一个高字,这可是你一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啊
说道能入皇室,浮音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自豪,恍若她这个皇后身份本来就是她的,而不是她窃取的。
“亚赛知道,皇后嫂嫂,我好紧张,怎么办?”亚赛双手紧紧地在身前来回搅动着手帕,原本好好的一张帕子,被她拧地皱皱巴巴。
浮音看了眼那帕子,立即沉声吩咐身边的宫人,“去,再去拿一张手帕来
只是对待宫人是一张冷冰冰的脸,转而对亚赛时,却又换了一张脸,“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她笑眯眯地看着亚赛,待宫人端上一个托盘后,才悠悠开口,“你们先下去,本宫有话要和宸王妃说
“是众人包括春尚宫在内,领命都退了出去,屋子里瞬间只剩下二人,而浮音神色显得更为柔和起来,她带着鎏金护甲的手缓缓掀开那托盘上蒙着的红布,将上面的一本书籍拿起,翻开第一页送到了亚赛面前,轻笑道,“听说太后三番五次想让你和宸王生米煮成熟饭,可次次都事与愿违,想来定是你女儿家的对床、事不甚了解,这几页你先看着,学会了今晚用来与宸王…,早些获得宸王的心,才是你在宸王府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啊
浮音轻轻拍了拍亚赛的手,那修长的指尖忽然停在了一张隐晦的部位,然后妖娆一笑,“就是这样,你要学会在男人身下缱绻
亚赛的脸顿时一红,急忙别开头去,“皇后嫂嫂,快拿开这个,我不看
“呵呵浮音忽然冷冷一笑,眼中满含鄙夷,要不是太后让我来开导你,你以为我有那个闲心?怪不得宸王不喜欢你,还想装清高。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浮音的脸上还是将那厌恶掩饰地极好,她将(图)合上,转身朝大门而去,然后缓缓回身,“这本书你留着,什么时候想看了在看,可别怨嫂嫂我没提点你,难道你一直不好奇,为何皇上和宸王都对我那么死心塌地吗?”
浮音丢下一句暧昧不清的话,却让亚赛思忖了好一阵子,她缓缓伸手朝那本书而去,慢慢打开了第一页……
浮音刚从慈宁宫走出,还未来得及唤宫婢,手便被人一拉,带到了偏僻的角落。
宸王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人,眼里充满了期许,“阿君,所有我都安排好了,等花轿从慈宁宫抬起藩王驿站时,便是我们一起出宫的好时机,守午门的侍卫我也打点好了…”。
宸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浮音一把打开搭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她用极其嘲讽且厌恶的眼神剔了宸王一眼,冷冷出声,“宸王殿下,看来你是一厢情愿想疯了吧?本宫放着
好好的后位不做,凭什么要和你一起离宫,亡命天涯?”
“什么?”宸王呆怔住,看着那只被浮音打开的手,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他错愕,从未做好心理准备,阿君回如此说他。
看着宸王目瞪口呆的样子,浮音笑地更加冷淡,“宸王,本宫喜欢的人一直是皇上,求你不要这么自作多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雅图部落的朵拉挺配你的,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王爷,何必想着去做什么山野村夫呢
说毕,浮音转身就想走,本来她是不打算和宸王说这么多废话的,可她就是看不惯,凭什么沈芊君拥有这么多爱,凭什么民间传地沸沸扬扬的,都是皇上如何如何宠爱皇后,而宸王又是如何如何仰慕皇后,甚至终身不愿娶。
大云最优秀的两个男人,都要拜倒在沈芊君的石榴裙下?她嫉妒,嫉妒地要死,甚至厌恶,所以她要摧毁!
呵呵,宸王,我就是要让你讨厌沈芊君,让你恨她。
浮音冷笑着,扶了扶自己云鬓处的步摇,然后悠悠出声,“来人啊,随本宫去迎接太后
只是她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宸王从后面堵住了嘴巴,宸王如疯子般钳制住浮音的腰际,大手捂着她的嘴,把她拖到更为**的地方。
两人身子紧紧相拥,几乎是可以看到彼此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宸王喘息地厉害,眼里满布忧伤,“阿君,你在说什么,你究竟为何要这么说?”
“为何?宸王,以前是我年少不更事,所以才会对你恋恋不舍,可是如今我想通了。为了你,我冷落皇上三年,犹如坐了三年冷宫,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你怎么不呆在封地,好好地为什么要回来搅了我的好日子,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不想见到你!”
浮音一字一句道,眼里充满了厌恶,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
“阿君,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母后?”
“闭嘴!什么难言之隐?以前我只是觉得你可怜,所以才配你玩玩,你以为我真喜欢你?醒醒吧!今日是宸王你大婚,我希望你最好好好地拜堂成亲,我不想太后憎恨我,至于你说已打点好一切,这些我都会禀告太后的,所以,还请王爷不要再做垂死挣扎,过了今日,好好地与你的王妃过日子吧!”
看也不看失落的人,浮音甩袖而去。
寂寥的院落,宸王跌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方才浮音的话还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放,早就传闻皇上皇后恩爱缱绻,难道一切都是真的?
呵呵,不可能?怎么可能?他和阿君相识在七年前,他们的感情几乎是从小就有的,他们是青梅竹马,可是为何方才,他觉得她那么陌生,她笑得样子,像一把刀子在挖着他的心,她的话,像利刃,在凌迟着他每一寸肌肤。
感觉呼吸不过来,他深深地抬头看向远方,耳边的喜乐声却越来越模糊。
“阿允,教我练剑吧
“女子无才便是德,难道你想自己没有三从四德?”
“哈哈,我只知道男子需对妻子言听计从,说,教不教!”
“啊,哈哈,你怎么能挠我痒痒,好好,我教,我教还不行吗?”
往事忽然排山倒海在脑海中回闪,一切仿佛变得不真实起来,宸王慢悠悠起身,忽然眼眸里含了一阵杀意,然后拔出手中的东邪,如鬼魅般朝着慈宁宫偏殿走去。
他,要杀了亚赛!
“啊!王爷,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慈宁宫偏殿里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氛围,里面由原本的手忙脚乱到陆续妥善下来,春尚宫指挥着宫人帮亚赛装扮,“对对对,吉祥如意锁挂在王妃的脖子上,苹果是塞在手里的,还有那玉如意,那个是要藏在枕头下面的,对对对,你们都好生放着,待会太后便要来了,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是屋子里立即响起一干宫女的附和声,只是几个宫女刚急匆匆走到门外,便退了回来,她们慢慢后退。
“不是让你们去拿玉如意吗!”春尚宫在里面吩咐着,回头正好看到方才被吩咐出去的几名宫女又走了回来,立即冲她们不满吼着,可是她的话音放落下,便又结结巴巴瞪大了眼睛,“王,王爷…”。
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王爷像是要吃人的模样,为何他手里拿着剑?
天呐,“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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