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囧二庶女 第三章 穿越女愁忆穿越事 罗大哥探病传恶讯

作者 : 胡拨四

黄良医看到阿锦伤势,又捋着胡子慨叹:“噫吁嚱!惨乎痛哉!”

而后连忙取出个小针刀给阿锦挖膝盖里的碎瓦,问道:“怎么弄成这样?”

阿锦抽着冷气道:“关柴房了呗!”

“人家关柴房也就是不给吃喝,你这些瓦渣子哪里来的?”

“下人们绑了我的手,把我从房梁上吊下来,小腿上压四块砖,跪瓦渣子……”

黄良医闻言手一抖,一针剔深了,痛得阿锦哇哇大叫。♀

黄良医抹抹额头冷汗,一边挖一边絮絮叨叨:“王爷为何对你如此狠心?虎毒尚不食子……这叫是碰到我,没我救你,你这腿就废啦。”

阿锦心里感激,道:“黄良医,您对阿锦的恩情阿锦没齿难忘,将来一定报答您。”

黄良医笑道:“不用放心上,这是医者本分。你好好养病保住自己小命要紧,别再去招惹王爷了,要不我在你身上的心血可就白花了。”阿锦连忙应了。

阿锦撅着个腚趴在床上,膝盖疼;翻个面肚皮朝天,又痛,直化作个尖头大橄榄哪头都咯得慌,心中好生郁闷。也不知自己得罪了何方神佛,上辈子上班上得好好的,突然被博物馆内掉下来的铜钟砸得不知死活,待她回魂醒来,周遭都变成陌生场景,就见有个面目娟秀的古装少女守在床边哭哭啼啼,阿锦想了三秒,还是决定套用所有穿越主人公最常用的句式开场:“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你又是谁?”

少女惊呼一声扑到她身上,哭得更凶了,阿锦无奈地拍拍她:“那个,能先告诉我我的名字吗?”

“这里是朔王府啊,呜呜呜,你是王爷家的二小姐,姓罗名絅,还有个乳名叫衣锦,呜呜呜,二小姐,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杏儿啊!”少女抽抽嗒嗒道。

“罗囧??”阿锦见过古人的炯字右边常写作囧,马上想到一张囧囧有神的脸,觉得好笑,又问:“哪个囧,是不是这个囧?这位姐姐,看吾!”

说完眉毛一耷,张口斜眼,垮下脸扮了个囧字。

杏儿模不着头脑:“这,这是……”

“哈哈哈,阿锦,不是这个囧,你脸上那个是光明囧,你名字里的是衣锦尚絅的絅,衣锦尚絅知道吗?”说话的少年大约十五六岁,蜜色肌肤,阳光俊朗,一笑一口白牙晃人眼。

“哦……是绞丝絅啊……,就是在锦衣外面要披一层禅衣,藏一藏锋芒对吧。”阿锦记得解说一件金缕衣的时候查过古衣物的资料。没想到对面男子张大了嘴,活像见了鬼。

“嗯?我说的不对吗,抱歉,我落水时应该撞了头把脑袋摔坏了,可能记不清了。”

“二小姐,你没摔坏头,你是把脑袋摔好了。”杏儿的语气异常沉重。

“哈?”这下轮到阿锦瞠目结舌了。

“因为你,以前,是,个,白,痴。”罗缨严肃地告诉了她这个惊人的事实。

阿锦很快调整了情绪,打量了一下罗缨,脸上含羞带怯道:“那,这位公子你是谁?难不成,是我的相公?”

罗缨下的绣墩剧烈地晃了晃,他吼道:“相公你个头,我是你大哥,大哥!!”

又忿忿道:“你才九岁!有个屁相公!还有,我还没成亲,哪里轮得到你!”

说完摔门就走,临走还不忘损她一句:“我看你这是越摔越傻了!”

他这便宜大哥一走,阿锦赶紧问杏儿,这到底是哪里。这才得知这个国家叫函夏。太祖于六十多年前开国立朝,定国号章,新皇罗湛今年刚继位,改年号弘睿。只是新皇这御座坐得不甚安稳,位子还没捂热,就有党徒以新皇继位有悖伦序纲常为由,另拥藩王,发动政变。

为何道新皇继位有悖伦序纲常?原来太祖开国时就立下传嫡不传庶,立长不立幼的祖训,罗湛虽是长子,却是个庶出的。皇后育有三子,老大十几岁上病死了,老二又不成器,立了被废,还剩个嫡幼子,便是朔王府的主人罗翕。罗翕丰姿俊伟,聪颖捷悟,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什么都好,就是风流韵事有点多。先皇在世时,偏爱此子,以致朝中一度以为要立这个嫡幼子为储,谁料先皇一句“玉郎颖异,惜天性疏宕,不堪樊笼,难承主器之重”,还是立了敦良仁善的罗湛为太子。罗翕则封为朔王,就藩臾州。

臾州北有蒙兀砮颜,西列诸番,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先皇放心将此要地交给罗翕,命其兵马戍边,足见隆宠。罗翕出了皇城便再没人能管到他头上,那点子风流毛病到了藩地后变本加厉,娇娘美妾源源不绝纳入府中。

阿锦的母亲珈娜便是他从大漠带回的胡姬,带回王府没多久便有了身孕,怀阿锦的时候梦见一位金甲巨神赠她一袭锦衣,醒来告诉王爷,王爷觉得这是好兆头,一高兴,就给这孩子取了小名叫衣锦。♀阿锦刚生下时,罗翕视之若掌上明珠,只是没多久,发现这孩子竟是个痴傻的,便有些失望。珈娜生产之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到两年便撒手人寰,罗翕因此愈加厌恶阿锦,再不踏入阿锦的住处一步,全仗贴身婢女杏儿将她带大。

孤女弱婢要在这王府内廷立足,其中艰难三言两语怎能说清,杏儿说着说着便抹起眼泪,阿锦赶紧也陪着她嚎几声以示自己的良心,心里打定了主意日后定要出人头地善待杏儿。

“唉,只是想在这王府出人头地谈何容易,自己之前只是个庶女,还是个痴傻有病的,没权没钱没势,罗絅罗絅,排行老二,名里带囧,这不就是个又囧又二的命吗……不过想想自己上辈子被个大铜钟砸得生死不明也够囧了……”

阿锦又好笑又心酸,想了一会心事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夜漏将阑,霜浸天白。

阿锦睡得浅显,听到外间有人窸窣低语。

“里面那小痴子还不能下床么?”一人问道

“啧,也活该她倒霉,月前先溺了水昏了七天,才好点就被打烂了两股,眼见着伤口收了,昨天又跪了一天瓦渣子,这下翻身都不成了,还指望她下地?”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谁叫小蹄子口没遮拦,惹到那位头上了,要不是看在她死去的娘亲面上,我看打死都有份。”另一人不齿道。

“水仙还眼馋她落水后改了命有享不尽的富贵哩,现下竟不知福祸了。”

“就是,小痴子先前那会傻是傻,可好歹不惹事儿,任人捏扁搓圆的。掉了一回水醒来脑子是好用了,可怎么尽说些不着调的话,那天说男人那什么的来着……哎哟,我都说不出口……”话音低不可闻,大约是在与对方耳语。

“哟,她才多大呀,过了年才十岁,哪懂男男女女的事儿。”听者诧道。

“这难说,你看她高鼻子蓝眼睛的妖精模样,拿不准就跟她娘是一路货色……尽会勾男人……”

阿锦听二婢越说越难听,恨得肠痒,突然挠着床板大叫:“娘,娘,别抓阿锦走,害你的是外面两人!”两个丫鬟听见动静赶紧冲进来一看究竟,见阿锦双目紧闭满头大汗,口中咿唔不清,只当她是发梦魇,松了口气,推搡一把道:“二姑娘,二姑娘,快醒醒!”

阿锦猛地一睁眼,死盯着两人身后一片空气,幽幽地说了句:“娘,你趴人家背上做什么?”吓得两丫鬟面无人色,抱作一团,飞也似地逃出门去。

阿锦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爽,正捶着枕头大笑,一只冰凉玉手伸过来在自己腮帮上狠狠一拧,痛得她半边脸吊起来,只听得杏儿凶神恶煞道:“你又胡说八道!还嫌得罪的人不够多?!再敢乱说,缝起来了事!”

阿锦看着杏儿嬉皮笑脸道:“嘿嘿,你才舍不得缝我嘴哩,缝上了谁来说笑话哄你开心?”

杏儿凿了她一下脑门子嗔道:“我看你是怕缝上了嘴吃不了东西!”

阿锦笑道:“知我知杏儿也!”

两只眼珠子骨碌直转:“今天早饭吃什么?”

杏儿一边从食盒里取东西出来,边道:“还能吃什么?你这满身没一处好皮肉,只有白粥吃。”

阿锦哭丧着脸道:“那总得要些酱菜下饭啊?”

杏儿夹了一小碟酱莴笋来道:给。

阿锦拿筷子点了一点嘬了一口,眉开眼笑道:“可是你早上特地去城南将军庙前老王摊上排队卖的?就他家的酱莴笋最对我口味。”

杏儿斜她一眼,道:“你还真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吃个咸菜还要挑三拣四的,我看你还是傻一些好,省心!”

阿锦捧着碗道:“真小姐哪里还会吃酱莴笋过早饭,杏儿啊,你放心,等我发达了,早饭鱼翅宵夜燕窝供着你过得跟皇太后一般。”

“啊哟,那我可受不起,你那皇早就作古了,再说你那皇一直不待见你娘,我可不想和她老人家作伴去。”

啊……阿锦张大了嘴,罗翕和皇上是兄弟,皇太后正是罗翕的生母。

阿锦想了想,道:“皇为什么不待见我娘?”

杏儿蹙眉道:“你伤才好,别问这些个添堵,再说王爷不让我们议论你娘的事儿,有机会再慢慢同你说。”

阿锦突然蹦出来一句:“难道是我娘给我爹戴绿帽子了?其实他不是我亲爹?”

杏儿唬了一跳,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连连嘘道:“我的祖宗,你可别乱说!王府里哪容得下这事!”

阿锦如此怀疑是有道理的,看那天罗翕揍自己的劲道,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哪有亲生父母能下此毒手的。后来也不知道是揍得累了还是良心发现了,居然叫了府里良医正来给自己好好医治。阿锦命硬,水里来棒下走瓦渣子上滚一滚阎王殿前走三遭,前后这般折腾也没死掉。

她自己也贱,才好了伤疤又忘了痛,听说府里来了头白鹿就整天心痒痒要去看个究竟。这头白鹿据说是王爷从京城回来的路上在云梦泽撞上的,带回来在鹿苑养着,准备医好伤就进献给皇上。古云苍鹿千岁,又五百岁为白,人人都说那白鹿是祥瑞,模一模沾沾仙气就能延年增寿,甚至还有人说那是麒麟的。

阿锦一不痛了,就溜去鹿苑找那头鹿,一看之下方才知道原来是头稀罕的白麋鹿,麋鹿的模样确实与古人记载的麋身牛尾鱼鳞纹的麒麟有所相似,难怪有以为是麒麟的。

其实光看看也不少那神鹿一根毫毛,好巧不巧有天遇上了王爷的三子罗缙,罗缙才六岁,正是调皮捣蛋得狗嫌猫不理的时候,阿锦也闲得蛋疼,就带着他一块儿上天入地没边儿地淘。

先生让罗缙诵厚厚一本礼记,他只拿个啃得湿哒哒的拇指往书页边一抹,三九天册页翻飞呼啦啦扇得他直缩脖子,一眨眼就读完了,一本书里别的字都看不见,就瞅着蚯蚓二字亲切,于是就拿了那句蚯蚓结,麋角解来问阿锦,阿锦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拍拍,找了把小刀,带罗缙去挖蚯蚓,捡鹿角,结果被人当作割鹿角的贼逮个正着。

阿锦正和杏儿大吐苦水,外面有小丫鬟奔进来传话,罗缨过来看她了。

杏儿给阿锦披了外衣,拢了拢头发,扶她坐起。

阿锦见了罗缨要下床问安,慌得罗缨赶紧架住她道:“伤成这样不用下来了,躺着就是。”

阿锦方放平了身子。

罗缨变戏法似地拿出个食盒,里面俱是些南方点心,阿锦养伤需忌口,天天喝粥,嘴里淡出个鸟来,看到这些精美小食口水滴答,立刻不痛了,用手一口抓一个吃得狼吞虎咽。

罗缨目露怜爱,道:“慢些吃,没人抢你的。”

又道:“麋鹿冬至卸角这事你确实没错,我小时候在上京林苑中见过,皇伯父还给我模过麋鹿角。父王现在也应该知道鹿角确实是自然月兑落的了,只是……你再占着理,也不该顶撞父王,他这人是出了名的要面子。你看吧,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阿锦嚼着饼答道:“大哥说……得极是……”饼屑喷了罗缨一脸。

罗缨抹了把脸,道:“还有,爹让我跟你说一句,明日午后到内书房去,他亲自教你规矩。”

阿锦艰难地把嘴里半块骨牌减煠咽下去,觉得才好些的又隐隐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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