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看得眼切,疾呼小心。韩世忠猛地接住飞来亢龙棍,瞬间如听龙鸣长啸,亢龙棍早就飞起,赫然打开那金虎三尖刀。耶律大石面色剧变,手臂竟在,暗暗心惊时,棍影又到,急忙提刀挡住,刹那间飞马冲过。韩世忠怒声咆哮,紧追不舍,手中亢龙棍舞得虽比邓云少了几分灵巧,却多了几分迅猛,棍棍如有砸山破天之势,竟把耶律大石杀得反落下风。这时,却是轮到宋军嘶声喝彩,至于辽军那处变得惊呼不绝,前头将士各个面色紧张,看得是惊心动魄!
“不好!爹爹伤势尚愈,这韩世忠厉害如斯,就算是爹爹全盛时期,恐也与其不相伯仲。此下不过靠着‘血麒麟’的灵敏,与之纠缠,但如此下去,恐怕坚持不久!!”耶律凤仙看得花容失色,那双英气秀目,急得已泛起阵阵水光。
“先勿多心,大帅纵横沙场数十年载,岂会这般容易落败!?郡主且静心观看,时机到时,我等再行出击!!”孙恭武疾言厉色喝道,眼中余光却迅速地瞟过邓、杨两人,原来他亦是心中紧急万分,不过慑于邓、杨两人之勇,不敢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只见耶律大石猛地避过韩世忠往后袭来一棍,即时飞马狂奔,借着马快,刹那远去。
“胆小鼠辈,莫非大辽第一勇士,只知到处乱窜么!!?”韩世忠赤目泛光,双脚猛夹马月复,其坐骑如似发狂,痛鸣一声,飞蹄骤奔而去。陡然间,耶律大石忽地拔马一转,其坐下龙驹厉啸一声,即刻飞迎而去,电光火石之间,又是杀到韩世忠面前。韩世忠面色大变,看着光影寒星,带着一股疾风打来,急忙拧棍打去,哪知耶律大石盛势一起,以刀刃挑来。韩世忠吃了一惊,急忙躲开,虽是避过已失先机。耶律大石大喝一声,猛地勒住马匹,拧刀横扫,韩世忠怒声嘶吼,亢龙棍飞挡格住,亦把马勒停。霎时间,两人施出浑身解数,搏命拼杀,刀光棍影如同道道虹光、闪雷飞弹不觉,暴响连鸣不绝,看得两方将士无不惊骇。
“嗷嗷嗷!!!杀!!!”只听韩世忠如虎啸天,手中亢龙棍就似一道霹雳射去,威势绝伦。
“小辈,休得放肆,看我破你招数!!!”耶律大石亦如一头绝地反击的凶兽,手中金虎三尖刀舞成一大片刀影,铺天盖地地飞袭而去。
那一幕,仿佛神魔大战,棍转刀劈间,快得肉眼根本无法捕及。就连那一道道疾响都觉得耳朵捕捉不了!霎时间,听得一声轰响,这番却是韩世忠的亢龙棍被打得荡开,耶律大石眼迸凶光,拧刀就欲刺去。韩世忠早有准备,倾身就让,原来却是故意示弱,准备以雷霆一击反攻。不过高手对敌,并非那般简单。耶律大石竟忽地勒马就退,拖刀而走。韩世忠见状,不敢贸然去追,把棍就鞍上按住,急取弓箭,把弓一拽,瞄准耶律大石后背。
“大帅小心冷箭!!”孙恭武又是疾呼叫起,耶律凤仙早飞马迎去。与此同时邓、杨两人亦纵马冲起。一刹那间,变故突起,实在难以说及。先听又是一声轰响,韩世忠竟把大弓硬生生地拽裂,箭矢猛发,疾飞而去。耶律大石闻得震响,拖刀一起,赫然打破。再见,邓、杨两人一左一右狂奔而去。韩世忠随手把亢龙棍甩出,邓云纵马间,伸手一接,猛突而去。杨再兴豹眼圆瞪,凶恶绝伦喝声叫道:“耶律大石,休想逃去!!”
话音刚起,那耶律凤仙骄喝一声,手一飞甩,点点寒星,化作几道快影,袭击而来。杨再兴急忙拧枪抵挡,拨开暗器,邓云亦挥棍骤打,隐隐看见这些暗器都是些细小飞刀。
与此同时,耶律大石与耶律凤仙父女皆以转马退回阵内,杨再兴却是威悍,竟就往辽军大阵策马就突。邓云心中一惊,唯恐杨再兴有失,急忙飞马追去。孙恭武面色冷酷,眼看杨再兴快到百步之内,一声喝起,辽阵顿时乱箭骤飞。杨再兴手中枪支撩起就打,舞得密不透风,不知打落多少袭来箭矢。须臾之际,邓云亦到,突入乱箭潮,一边拨挡,一边疾声喝道:“杨大哥,辽军有那耶律大石坐镇,今非昔比!莫要恋战,撤!!”
邓云话音刚落,耶律大石却已拽起弓箭,巨目精光烁烁,‘啪’的一声暴响,只见乱箭潮中,一根箭矢来得尤为快疾、迅猛。邓云疾呼倒下,杨再兴听令就倒,快箭来时,邓云手中亢龙棍早已横扫挥出,赫然打破。同时,邓云早已勒马,人马一突,便闪在杨再兴之前,亢龙棍急点拨打,竟把射来箭矢尽数打落,看得那些辽兵弓弩手无不惊为天人。
耶律大石眉头紧皱,立马拽弓上箭,此番却是瞄准了邓云。在旁的耶律凤仙看得心头一紧,如有水波晃动的秀目顿时多了几分急色。
“撤!!”邓云疾呼一声,转马便走。杨再兴亦想这辽军阵内弓弩手如此之多,想要突破非是易事,即拔马一转,两人并马离开。
耶律大石见邓云离去,缓缓地放下手中红檀巨弓,耶律凤仙见状,神态才好回些许,却又唯恐自家父亲发觉,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另一边,邓、杨两人正往阵里赶去,邓云面色忽地一紧,呐呐而道:“那些辽兵是时候有动静了。”
就在邓云念头转过之间。陡然,一阵阵喊杀声猝然而起,竟是由营后传来。与此同时,又听得对面辽军阵里发出一阵爽朗笑声,邓、杨两人急勒马望去,却见那耶律大石扶须笑道:“你等已中我女凤仙之计矣!!”
“哈哈哈哈!!我看却不是如此!!这雕虫小技早被我家统领识破了!!”杨再兴听了,咧嘴就笑,尽是放荡不羁之色。耶律大石闻言面色大变,急转眼望邓云看去,张口便问:“你是何时察觉!?”
邓云面色沉着,并无丝毫傲色,凝声答道:“自我知你到居庸关后,便在这方圆十数内密布暗哨。特别昨夜,我听说我军大军将到,猜你等大多会来偷袭,便连夜增派人手,你所发那支骑兵一举一动皆在眼皮底下,此下恐已被我派去的兵马尽数杀绝!”
邓云话音一落,孙恭武等辽将无不变色,各个破口大骂,皆欲出战拼杀。唯有耶律父女面不改色。其中耶律凤仙更是英眉一竖,冷声喝道:“莫要在这虚张声势!我早已教那军中统将但见情势不妙,不可恋战,立即撤军。
再有,就算你有发觉,因时间紧迫,恐也不能周密布置,且你怕打草惊蛇,亦不敢多派兵马,如此一来,你那些派去的兵马能否抵住我军冲锋,还是之数!!”
邓云听言,面色一怔,他本想以此动乱辽军军心,然后趁其乱时,再发袭击,却到这耶律凤仙这般敏慧。
“多说无益!!我等与这些辽贼拼了!!”杨再兴大喝一声,即转首便欲教后方军士一并进攻。这时,却见韩世忠已取了一杆长枪,飞马赶来,沉声喝道:“不可冒进,那些辽人阵势严整,兼之暗中早有准备,就等我军冲杀去时,给个迎头痛击!!”
韩世忠话停之时,把马一勒,与邓、杨两人并马一列,三人齐齐冷眼望向辽军阵里,皆见耶律大石巨目泛光,嘴上带笑,尽是挑衅之色。而暗里,孙恭武和耶律凤仙却都在迅速布置,教各部人马如何准备。
却说,刘延庆与童贯报说,营里有韩、邓两人把守,稳如泰山。童贯虽半信半疑,但又想加上自己这十五万雄军,这里足有将近二十万兵马,岂俱区区数千辽贼,但有万一,一声令下,扑上去杀便是。于是童贯遂下令继续进军,眼看前部兵马已将到营门,蓦然喊杀声从四面八方骤起,惊天动地,不知有多少兵马扑杀过来。童贯顿时吓得面色剧变,慌张不已,急教四周将士拥护,而童贯的慌促,亦使得各个将士都忐忑急躁起来,纷纷下令兵士备战,于是各部人马乱涌乱撞,乱势连起。
就在此时,且看西南方的山地上,一部辽兵猝然从高杀落,为首之将,身骑白马,手挺一柄亮银钢枪,面容俊俏,却带着几分凶戾的神色。在他背后,又跟着一员身形庞大的大汉,手舞一柄狼牙棒,煞气惊人。
眼看这部辽兵,快到山脚处时,蓦然杀死骤起,一部宋军赫然而出,猛地截住了去路。为首一将,身穿红袍黄马,手挺狮头金枪,年纪轻轻,却浑身锐锋逼人,正是徐庆,只见他面容寒冽,厉声喝道:“辽贼!!我在此等候久矣!!”
另一边,那为首辽将,正是耶律亚虎,他见这些来截宋兵不过数百人,面容一冷,扯声就喝:“不必惊慌,尽管突破就是!!”
耶律亚虎喝毕,为首当冲,加鞭速行,纵马从高往下,气势骇人。徐庆见状,急喝弓弩手放箭就射。霎时间,乱箭飙飞。耶律亚虎怒声大喝,挥枪就打,其身后那员魁梧大汉正是耶律阿古哲,亦是嘶声喝叫不绝,拧起那足有一百多斤的狼牙棍舞得狂风阵阵。两人虽是厉害,但麾下军士却无这个本领,纷纷被射落马下,翻滚而落,人呼马鸣,刹时大乱。耶律亚虎与耶律阿古哲纵马狂奔,且转且突。徐庆见这两人了得,忙令大军准备,与此同时,不少人马从上滚落,眼看就要撞上耶律亚虎与耶律阿古哲两人。两人齐声厉喝,竟同时跃马而起。山脚下的宋兵无不看得目瞪口呆,浑然间两人落马骤下,即刻便起,一左一右,凶势骇人的飞突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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