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流转,谭爱亚竟是含情脉脉地睇向了哪下站的男子,而男子呢,则是无意识的也刚巧抬头望向她,视线相撞的瞬间,女子唇角轻扬以轻灵的声音,低低的哼唱道:“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谭爱亚只低低的哼唱了一小段,便浅浅一笑。爱睍莼璩唇角兜扬间,她宛似嘲弄般地转头又望向林巧儿:“敢问林妃娘娘,这曲儿,您要爱亚提点着唱,爱亚也唱了,那您可曾记起来了?”
“这……”林巧儿万万没有想到,谭爱亚竟真的能唱出那支名字叫什么,对,天竺少女的歌来。她还以为谭爱亚只是随便说个名字,来唬她的。所以这下,林巧儿的脸色简直就可以堪比那泼了墨的山水画了。
只不过,林巧儿哪肯轻易服输:“这歌好怪,敢问豫王妃,这是哪里的曲儿?四国之中可有天竺这个地方吗?怎么我从未听说过。”林巧儿话里有话,她从未听说过天竺这个地方,就代表她奏不出这曲子。既是奏不出,她又岂会让谭爱亚白白得了便宜。自是盈盈笑着低低的请教道。
“这天竺实则是人们向往的圣地,听是有,实则无。这歌听着虽是怪,不过,林妃娘娘难道真的不曾听过吗?!”天竺是西游记里的一个地名,谭爱亚哪里能真就照实说,自是灵机一动的谎称道。不过,语锋兜转,谭爱亚又将林巧儿不想提及的话题,重新拉回了原位。继续刁难道。
“本宫确是不曾听过,想必不单本宫一人没听过,怕是这在场的也没人听过吧?”林巧儿确实会得曲子不少,不过谭爱亚所说的这支,她确实不会,且是听都没听过,林巧儿也聪明,侧过头,低低的横扫过在场的众人脸上的愕然表情,她便浅浅一笑,成竹在胸的歼诈道。
“这……”谭爱亚微微一顿,确实,她怎么竟是粗心大意的将这事给忘了。没听过这曲子的可不单是林巧儿一人,当然还有在场的所有人。而她这样做,几近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是如此,不如豫王妃换首吧,当然,倘若豫王妃执意一定要选这支,那也成,只要找到能为豫王妃抚琴之人,便可!不过,怕是没有琴师能抚出豫王妃挑的这曲。”林巧儿边窥探着谭爱亚脸上的表情,边自信满满道。
“本王斗胆一句。”豫若忽的挺直脊背,向上一拱手道:“这曲儿,豫若刚好在前不久听过,且刚巧会!”实则豫若哪里听过谭爱亚哼唱的这支曲儿。他也是今日才随着众人刚好一起听到而已。
只不过,豫若的琴艺了得,但凡是他听过的曲儿,只要听个开头,也无需多听什么旁的部分,他便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整只曲分毫不差的奏出,且是根本不需要以琴谱做比对。
“哦?!”见林巧儿愕然满脸,太后略显颀长的一丝长吟。“那既是如此。爱亚,你就跳这支天竺少女给幽儿公主看看吧。”
“是。”谭爱亚轻轻一拱手,做了个应答的礼数。不过,再抬头,她却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要求道:“请太后应允爱亚的一个请求。”
“讲吧。”太后倒是十分的好说话,好似有求必应般。
“是这样的,爱亚想要件跳天竺少女的服饰!现在爱亚穿着这套,怕是……”谭爱亚不禁摇头轻叹道。
“这好说。”太后不禁轻应道:“来人呐,为豫王妃备华服。”
“不。”谭爱亚连忙一摆手,要她穿华服跳天竺少女,简直就是开玩笑,当然穿华服并非不能跳天竺少女,不过谭爱亚一早就选好了跳天竺少女该穿的服饰,她又岂会就此轻易松口。
“天竺少女这歌是蛊惑的歌,舞自然也是蛊惑的舞,穿华服虽是能舞,可却舞不出那种淋淋尽致的韵味。”谭爱亚微微地朝上再一拱手:“爱亚看公主的这身服饰最适合跳天竺少女时穿。既是公主想看,不知公主可舍得割爱?!”
既是这弥月公主故意给她谭爱亚出难题,那也就怪不得她谭爱亚借机敲诈了。这弥月公主薄纱长裙上悬的坠饰可是不少,一件件看来都是奢华无比,且是价格不菲,这弥月小公主既是想看她谭爱亚的舞,怎能不花点血本呢,她谭爱亚岂会白白给人戏耍?!
“你……”纳兰幽哪里听不出谭爱亚话中的意思,她若是为看舞,将裙子月兑下来给眼前这女子,这裙子多半就要不回去了,别看她这条薄纱裙,看似设计朴实,没什么稀罕之处,不过,这上面的点缀却是一件件奢华无比,价值不菲呢。况且她这条长裙可是用他们弥月最上好的天蚕丝,再请最好的纺纱女,巧夺天工而成的。她又怎舍得就此白白割爱。只是,要提是她提的倘若,她又收回,怕是会遭人耻笑。
情急之下,纳兰幽只得狠狠一掴椅柄,好似气愤难平的大喝道:“谭爱亚你好大的胆子,分明就是对我弥月的大不敬,此乃我弥月的无缝天衣,岂是你……”
“幽儿。不得无礼!”就在纳兰幽气急败坏的呵斥谭爱亚时,忽听见一旁的弥月国主怒目而视,冷冷地扫了自己那被人轻易便激怒的乱了分寸的女儿一眼,再低低的开了金口:“既是你提议观舞,而豫王妃又答应为你献舞,如今豫王府已将舞曲都挑选好了,你岂能再轻易更改?!”
弥月国主又岂是舍得要女儿将他弥月工匠们一连数日的辛勤努力白白送人,可是女儿竟是将话已说出,而对方也是一口应下,便是再无更改的机会,当然想要更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弥月国的尊严怕是也就全因这一件薄纱长裙也一并全数赔尽了。为了挽救弥月岌岌可危的国尊,弥月国主只得忍痛割爱。
只不过,弥月国主虽是说出此话,却又在话后老谋深算的追加了一句:“幽儿你就姑且把我弥月的至宝--无缝天衣让给豫王妃穿穿又有何妨。”弥月国主说的好听--穿穿。言下之意就是这无缝天衣,谭爱亚借去穿是可以,只是穿完还要是还的。
谭爱亚哪里听不出这弥月国主的话里有话。更是一下就猜透了对方打的如意算盘。不过,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这样的话也许在别人身上适用,而她谭爱亚的人生格言里,绝对没有这句,当然若是有,也不是说给这弥月国来使听的。
“爱亚,多谢国主赐衣。”谭爱亚轻轻一福身,连忙道谢道。
“父王……”纳兰幽依旧是一脸的不快,虽然她已经听出自己父王话中的含义,可是她还是觉得眼前这女人阴险狡诈的似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得不防呢。
“好了,幽儿,赶紧去换衣,将衣服换给豫王妃。父王还着急想看那只什么,哦对!天竺少女呢!”弥月国主不禁打断了女儿的喋喋不休,摆摆手,好似十分豪爽道,实则他这心里也跟被人割了块肉似的--生疼,只是话是自己女儿说出去的。又岂能容得他们再反悔。只不过,在弥月国主的心中,竟不由得敬佩起眼前的这女子来。
这女子看似平淡无奇,可是为人处事却十分的内敛。人家敬她一尺,她还人家一丈,可若是有人得罪她一分,她则是还人百倍。下手稳准狠,每一次都是绝对卡住对手的咽喉,就算扼不死对手,也要给对手一记狠狠地教训。看来啊,今日他弥月算是选错了日子,来呢,也是来错了时候。
“来人呐,为豫王爷备琴!”太后抬手一挥。
内侍哪敢耽搁,连忙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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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谭爱亚换上了弥月国的至宝--无缝天衣时,豫若正行喜于色的调试着,内侍送来的一只价格不菲的古琴。
这古琴简直让豫若欢喜极了。泠泠的七根琴弦,选得都是最上好的材料。乍一看,这琴十分的不起眼,可是只有真正懂琴,识琴的人才懂得这琴乃是琴中的极品,众琴之中的佼佼者。
“怎么?这绞弦琴用着可还趁手啊?!可是使得?!”太后见豫若欢喜得模样,不禁再次与其搭腔道。
“趁手,使得!”豫若第一次直面回答了太后的询问,并且应得很是爽快,干脆!应话时,他专注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绞弦琴上,竟是移也不移。由此可见,他究竟有多么中意这副古琴了。
“那就好,既是中意,不如这琴就赠予你吧。”太后心中高兴,不禁含笑而道。
“真的?!”豫若顿时欣喜若狂,他确实爱死了这副绞弦琴。若是能得到,必定好好奉养。
“当然。”太后点头笃定道。
“谢太后恩典。”不等男人开口,谭爱亚连忙俯身谢道。
谭爱亚这一声谢,才将众人的视线,纷纷引到了她的身上。喝!这一眼,众人不由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得不说,弥月的至宝--无缝天衣确实做功精细,美轮美奂!穿在那弥月小公主身上,好似看不出什么,可是如今这一换人穿,再加上,谭爱亚仔细的一雕琢,这衣服就将女子的蛊惑人心的妩媚全数曝露无疑了。
谭爱亚为了搭配这无缝天衣,特意选了一件长长的粉色薄纱布,她将薄纱,轻轻地一兜扬,那么盈盈地一裹。薄纱直盖裹在她披散在肩头的乌丝上,再绕过肩头,将脸浅浅地遮盖起一半,最终搭在她另一侧的肩膀上。
此刻,女子的娇媚,完全可以用犹抱琵琶半遮面来完美诠释。
“王爷,可以抚曲儿了。”谭爱亚唇角轻扬,漾开淡淡的浅笑,她连唤了两声,这才换回男人被她不经意间勾去的心神。
“哦。嗯,好!”豫若木呆呆的竟是连应了三声。一挽长袍,稳稳落座在古琴前的长椅上,修长白希的手指轻抚上琴弦,缓缓地轻拨,叮铃似山泉般的乐曲缓缓地自男子的手间流淌而出。
绵延悠远的琴声,不由得引得众人侧耳用心去聆听。琴音所向,诱人心神。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我像那戴着露珠的花瓣花瓣
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恋依恋
哦……沙瓦沙瓦沙里瓦沙里瓦
哦……沙瓦沙里瓦沙里瓦”
女子朱红的唇角轻扬,歌曲轻盈,飘扬而出,曼妙的脚步牵着女子婀娜的身段,缓缓地转向那正中央专心抚琴的男子。绵软的手臂勾起,宛似勾魂摄魄般的轻轻地朝着男人的身畔徒扬,再轻缠。好似迎风招展的碧柳般,呼唤着春风的抚恤。
噢……
噢……
豫若假借不敢分心为合理的理由,竟是连头都不敢抬,假专注的他只敢将心,一心一意的全放在琴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那女妖精般的女子勾去了心神,而至此坠入深渊,无法自拔。
女子见男人羞窘的模样,不禁得意的扬起一抹浅笑。他越是不敢看她,代表他心里越是有她的存在,他越是一副心虚谨慎的模样,她就越是得意,越想凑上去,继续挑唆他。
噢……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的璀璨的星光星光
是那明媚的蓝天
是那明媚的蓝天
是那明媚的蓝天蓝天
我愿用那充满着纯情的心愿
深深地把你爱怜爱怜
哦……沙瓦沙瓦沙里瓦沙里瓦
哦……沙瓦沙里瓦沙里瓦
唱到爱怜时,女子干脆伸出手去轻轻一搭男子结实伟岸的肩头,将她那绵软的身子,柔弱无骨的往男人身上一靠。
豫若身躯猛的一僵,手一抖,差点谈走了音。可恶的小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看他出糗,她也不怕,他因弹错了音而搅扰了她?!
谭爱亚自是什么都不怕,见众人那近似于呆愣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这一番的演绎算是成功了。
“哦……沙瓦沙瓦沙里瓦沙里瓦……”伴随着最后的一声。
谭爱亚使劲地扭摆起她那曼妙的水蛇腰。而那无缝天衣上的坠饰,则是随着她腰间的摆动动作,跟着耀出了一片绚烂的芳华。
歌声断,琴音止,女子一只手臂高抬,另一只则是巧笑嘻畔地遮盖在蒙脸的粉色薄纱前,最终,只曝露着那双含满柔情蜜意的粉黛,牵着她的一眸一笑,浅浅地落在抚琴收手的男子身上。
美啊,美绝了!众人不由地低呼不止。原来舞可以这样跳?!蛊惑人心的舞,形容的真是太贴切了,这一曲舞毕,众人皆是纷纷沉浸在舞曲的音律之中而久久无法自拔。
“妙啊,妙极了!”所有人中,唯有乐青反应最快,他最先回神的带头赞美道。“曲儿美,舞美,美轮美奂,真可谓是只怨天上有,人间得曾几回闻!妙,真是妙极了!”
“确实妙,本王也是第一次得见,如此天籁之音,配如此精妙之舞,不错,确实不错!”廉王爷也连连附和道。
“谭尚书真是得了个好女儿啊!”太后不禁赞许道。
“呵呵!”谭尚书老脸扭做一团,说不出是喜是悲,他压低了声音对身畔的妇人低低道:“绣娘,这也是你教爱亚的?”
沈绣娘俨然是惊呆了,哪里还回得了男人提出的问题。唯有瞠大了嘴巴,静立在当下久久不语,她都不知道女儿这么美的舞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她沈绣娘何德何能,能舞出这般精妙的舞步来。
“爱亚,谢太后褒赏,其实爱亚的舞也是跟娘亲那里学来的,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谭爱亚再次将自己所得的功绩,全数抛给了沈绣娘。
“绣娘啊,你真是教女有方啊!”见到弥月国来使目瞪口呆的样子,太后自是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来呐!”说着太后一摆手道:“去将哀家那串玛瑙琉璃坠饰取来,哀家要封赏,绣娘啊,爱亚能有今日这般的成绩,你可谓是今日功不可没,传哀家口谕,尚书府谭大人二夫人沈绣娘赐封为仁义夫人。”
太后封赏完,转过头,走形式般的询问一旁俨然被直接无视掉的皇帝:“皇上,哀家这样封赏,您不会有意见吧?!”太后的音调高扬,隐隐地透着一丝不容人辩驳的口气。
“当然不会,母后实乃明智之举,儿臣又岂会质疑母后的决议。”皇帝对于太后的决议好似十分的赞同,竟是没有半点的反对。
“嗯。”太后满意的微微颔首:“爱亚啊,功劳最大的是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吗?说予哀家,哀家尽量满足你!”太后金口玉言,竟是又要褒赏谭爱亚。
谭爱亚一听,不禁露出不好意思的柔柔浅笑:“太后真是慧眼,您是怎知爱亚的心思的,莫不是……”谭爱亚小手轻捧着俏颜:“爱亚这脸上遮着薄纱,竟是都阻不住太后的应明呢,只是爱亚表现得那般的明显吗?!”
太后一听谭爱亚的诚恳,不禁开怀大笑:“好好好,就数你这嘴甜。说吧,说予哀家听听你那小小的心思。”
“是。”谭爱亚不禁勾唇浅浅一笑:“爱亚虽不是夺人多好之人,可是,这无缝天真当真太美了。爱亚心里喜欢的紧,所以……”接下去的话想必不用谭爱亚说,再傻的人也能听得出来,小女人的话里有话了。
喝,纳兰幽一听谭爱亚这半句话,顿时心头便拱起一腔的怒火,她说什么来着,这女人分明就是盯上了她弥月的至宝--无缝天衣!好借好还?!那是别人,这女人分明就是想只借不还。
就在纳兰幽刚想要月兑口的谩骂时,忽闻一旁的弥月国主万分豪迈的笑了。“哈哈!原来豫王妃看上我弥月的无缝天衣了,此乃是我弥月的一件幸事啊!既是豫王妃喜欢,那本国主自是当讨豫王妃个欢心才是,毕竟豫王妃刚刚那一舞,一歌,再加上豫王爷精湛的琴艺,着实让我弥月这等边陲小国的来客大开了眼界。”
“父王……”纳兰幽甚是不解的娇嗔了一声,莫不是她的父王让眼前这女人给气糊涂了不成。怎么现在竟是说起胡话来了,这无缝天衣乃是他们弥月的至宝,又怎能轻易送人呢?!且若是送人也不能送给眼前这可气的女人啊。
“嗳,幽儿,不必劝父王,父王啊心意已决,这无缝天衣就由父王做主,赠予羌岚豫了!”弥月国主十分爽快道:“只不过……”话锋兜转,弥月国主似是打起了什么旁的主意。“本国主听闻羌岚素有诗赋古国的美誉。也不知是真是假。且本国主还听闻,羌岚尚书谭大人家有两位千金,博学多识不说,且是天资聪颖。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不知本国主此番到访是否能有幸得以让小女与尚书府的两位千金切磋一下。当然,这切磋,自是不会白切磋,倘若尚书府的两位千金哪位对得好,这无缝天衣,本国主就当赠予那位旷世的才女了。”
“这……”谭爱亚沉沉一声长吟:“只是爱亚的嫡姐并未来啊?爱亚虽是才疏学浅,不过如今看来,也就只能委屈公主,与爱亚切磋诗赋了。”
谭爱亚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女子尖酸刻薄只能,女子来得巧得就好似是有人刻意安排般:“谁说我未来啊?!我这不是到了吗?既是庶妹自认才疏学浅,那就乖乖的站到一旁看嫡姐来与公主对诗赋好了。”
谭爱馨紧随在大夫人的身畔,母女二人相扶着,大摇大摆的就跨进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今日,这母女二人好似是故意要与什么人争相斗艳般,那服饰奢华的简直就不像话,脸上的妆也画得妖艳,乍一看,就好似两个西游记里专盯着唐僧不放,一心巴望着想吃唐僧肉的妖怪般。
谭爱馨适才刚刚走进,忽的一眼就瞥见了那静立在古琴旁的男人,喝!谭爱馨这双眼顿时就直了,眼珠子都差点没突出来,砸地上,那男人美啊,真是没绝了!只是她怎么竟是从未见过,他究竟是哪家的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