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容飞若有所思,也在想着下午遭遇的敌袭。♀从这一役真刀真枪的对碰可以看出,宁司辰冷静、果断,军人的气度、气魄,也非一般士兵能比,先不论他的将军之位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那算得上个角色。倘若,要和这样的人为敌,确实还是有些棘手。
“宁司辰毕竟是降将,有一点别的心思,都能使军队面临危机,所以,这一战没有结束前,还是小心防着。”岳容飞说道。
舒轻月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
“伤亡情况如何?”舒轻月问,却又害怕知道。密密麻麻的利箭下来,死了多少人,她都不敢去算。
“初次和敌人交锋,作战不到半个时辰,死亡两千人,受伤五千人,粮草无损失。”岳容飞说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深沉。
舒轻月身子为之一颤,两千人,一开口就是两千人,说得多轻巧,那是两千个鲜活的生命,鲜血的背后,还有两千个破碎的家庭。三年前,舒子谦死的时候,她有多难过,这次,不知又有多少人为死去的亲人流泪。这,才是真正的战争,不是元帅府里酒桌上的豪情万丈慷慨大义,是血和皑皑白骨铸就的战场。
往时大军归来,她问父亲和两个哥哥战场上的事,他们都说得那样的轻描淡写,想到这,舒轻月有种莫名的雄。
“小姐,你没事吧?”岳容飞见舒轻月的脸色苍白,问她。
“没事。”舒轻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
“舒家军死亡一千四百人,宁司辰那边是六百人左右。”岳容飞接着又道。
“好好安葬这些死者。”舒轻月说道。“我去看看。”
“你还是别去了,这事交给我去处理。”岳容飞担心舒轻月受不住,劝说道。
“你去吧。”舒轻月想想也罢了,在岳容飞出军帐前,她又叫住了他。“宁司辰那边有什么情况?”
“他正在让士兵帮敌军收尸。”岳容飞说道。凉昌国此次突袭主要是为了粮草,以箭远程攻击,也是岳容飞冲进敌阵中,才绞杀了些敌兵,但人数并不多,也就一千人左右。整体来说,这次敌袭,粮草最后无损,但死了两千人,由于自己这边没有做好充足的防备,导致了失利。
很久,岳容飞也没有打得这么吃亏过了。
这也说明,敌人不可小觑,单阳城战事堪忧。
岳容飞也没多说,免得舒轻月担心。不过,经此一役,她多多少少也能分析出些问题。
单阳城。岳容飞眼神一敛,心底也同是一沉。
“嗯。”舒轻月应了个字。
等死伤者处理完后,已经是亥时以后,舒轻月去找了宁司辰。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舒轻月是去道谢的。宁司辰居心何在暂不说先,他救了她是事实。
“三小姐没必要为了这个特意跑一趟。”宁司辰看着舒轻月,面无表情,揣透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你的伤?”舒轻月问。也是换衣服的时候,舒轻月才发现自己的背上淌了很大一片血迹,血是宁司辰的,那箭肯定伤他不轻。她往他的左臂看去,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伤口应该处理过了。
“一点小伤,擦破了点皮而已。”宁司辰道。
舒轻月本来就是来谢宁司辰救了她,谢也谢了,和他也不是很熟,他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惮度,一下子,舒轻月也找不到话说。宁司辰也不主动开口,于是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里。
军帐外,叶向全正往这边来。
“叶将军,帐内宁将军在和人在谈事。”外面的士兵拦住了叶向全。
“和谁?”叶向全问道。
“舒家军的人,不过不是岳将军。”士兵回答。
听到帐外的声音,宁司辰往军帐入口处看去,叶向全没有进来,他深邃的眼瞳起了一丝变化,不是很明显,舒轻月没注意到。
“这事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三小姐要是没什么事,请回吧。”宁司辰下了逐客令。
“是我父亲领兵破了平舜国,你才成了楚慧国的降将,难道,你不恨我吗?”舒轻月没有走,问道。她很想知道,作为降将的他,究竟以一种什么样的鞋留在楚慧国。或多或少,对舒家该是有恨的吧。
暗中,舒轻月也在观察宁司辰神态上的起伏。
“胜败乃兵家常事,三小姐认为,我该伺机报复吗?”宁司辰不答反问,仍是一脸的冷峻。
舒轻月离宁司辰很近,能清楚的看清他整张脸。不光是他的脸庞,就连眼睛,神色,除了冷漠,她读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
“宁将军能和舒家军同仇敌忾,这是所有人都愿意见到的事。”若真像宁司辰所言,是舒轻月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可是,她没办法全信于他。舒轻月也没打算在那里久留,告辞。“那就不打扰宁将军了。”
舒轻月说完之后转身出了军帐,在军帐外撞见了叶向全,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低头走了。
叶向全还记得舒轻月,那时在仓库的时候,便是她把下毒的事揭穿的。仔细想想,叶向全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太对劲。对了,在那之前,舒轻月是舒家军的军师,还传言是阮凌天的弟子,后面为何去了伙房做了火头军,这太不合常理了。还有很多没想明白的地方,叶向全却是往军帐内走去。
“将军,刚才那个是舒家军的军师?”叶向全进去后,问有关舒轻月的事。
“死者和伤者都处置妥了?”宁司辰没有回答叶向全的问题,转到另一件事上。
“已经安置妥当。”叶向全回道。
宁司辰和叶向全蹈话过程中,只字到舒轻月。叶向全也没怀疑什么,是出了军帐后,他总觉得舒轻月这个人有点问题。当晚,叶向全暗中去查了舒轻月,这不查还不要紧,一查竟查出惊喜来。
舒家军,当日灭国之恨,我叶向全一定会讨回来。
夜深人静,经过一场生死战的舒轻月甚是疲乏,从宁司辰那回去不久后,她少少吃了一些,便躺下安寝了。却不知,险恶的阴谋正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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