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
什么意思?
韩霓羽疑惑不解,姜雷也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暗暗想他老大这次过河拆桥做的过了些,就算恨得营运部牙痒痒,总不至于事情一办完就立马翻脸不认人,订个机票都要分的远远的。
韩霓羽心里同样这样想的,两部门不合由来已久,这次合作是头一回,但那些矛盾和猜忌如顽疾仍然存在于血肉里,不会因为这次共同挽留住一个客户而有所改观,彼此间仍视对方为敌对方罴。
……
飞机上,感冒的余力还在,韩霓羽无精打采的靠在椅子里病怏怏的,她打了个喷嚏翻开包找纸巾,在角落里意外发现几包感冒冲剂,整个人僵住了,外包装和昨天江祈泡给她的完全相同翻。
恰好空姐推着餐车走过来,韩霓羽管不了那么多,当前感冒赶紧好最重要,赶紧向空姐要了杯子和热水,给自己冲了一杯。
热热的冲剂喝下去,整个四肢跟着暖融融的,她眯起眼睛歪过头去睡觉。
……
在机场与姜雷分开走,韩霓羽搭上公交车,直坐到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台下来。
一眼看到一辆黑色奥迪q5,在看到车内赫然坐着的身影后,韩霓羽暗自震惊。
刹那间,她拉紧手中的包,低头绕过另一侧的公交站台,快步向小区门口走。
“韩霓羽。”
轻扬的呼唤拉住了她的脚步,她双手悄悄握成拳,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这个人。
不是她想逃避,是她此时感冒未痊愈,头昏脑胀,思路不清晰,她想等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再去面对。
“为了见你,我在这儿等了半天,聊聊好吗?”何以麦走近,长相出众,仪表堂堂的他往这座小城的街头一站,瞬间成了焦点。
韩霓羽不太愿意被熟人看到,遂轻轻点了点头,上了他的车。
何以麦开着车,沉默了很久后,柔声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恨我?”
韩霓羽目视前方,声音没多大起伏:“没有。”
何以麦找了一个僻静的街道,将车停在路边上,双手并未离开方向盘,侧头看着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你信吗?”
韩霓羽扭过头直勾勾的看他的面孔,声音如同**的石头:“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该再来找我,就当那年你的远走是个句号……”
“对不起!那天我听了冯月说你为了我跳楼,暴饮暴食导致变成了现在这样,回去后我很难受。”何以麦双眸柔软,隐闪痛苦,“我是迫不得已,事到如今我不是来求得你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于我一走了之之后对你造成的种种痛苦我表示道歉,请你接受这个以来的歉意,好吗?”
“不好。”韩霓羽冷冷一笑,“一声不吭走的人是你,现在回来要送歉意的人也是你。你是谁?你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什么别人都要听,你做什么别人都要无条件承受和支持?”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以麦一手按在她的肩,韩霓羽飞快的打掉,何以麦怕再激怒她,双手举起:“好,我不碰你,请你静下心来听我说好吗?请相信我,当年放弃你是最大限度的保护你……”
“够了!”韩霓羽不想再听下去:“我不想听那些,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一走了之的原因,我只要听这个。”
何以麦猛的收声,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良久,目光躲闪,随即低头揉了揉脸说:“那时我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她很漂亮,很有个性,她是我从未遇到过的非常特别的女孩,我……”
“你编的太假。能编得靠谱一点的吗?”韩霓羽嗤笑,直接戳穿了何以麦的谎言。
“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的我在遇到你之前我就交过不止一个女朋友,那个女孩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她性格高傲……”
“何以麦,如果你再不说出原因,我要下车了,因为今天的谈话你没有一点诚意,我和你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韩霓羽失望透顶,她打开安全带去推车门。
“好好好!我说!我说!”何以麦看她真的要下车,急忙举手投降,纠结了半天,叹息道:“我放弃你只有一个原因,我有一个非常严苛及讲究门第的家族,当时我得到了长辈们给我的警告,他们说如果我是玩玩的,他们可以睁一只眼,如果我是认真的,那么他们会不惜一切手段把你毁掉,把我和你拆开。”
韩霓羽拧眉判断何以麦话中有多少真实性,何以麦被她这眼神盯得退无可退,连忙补充说:“我是说真的,你不知道我那个家族是多么的保守,他们对于所有家族中的小辈有一套非常严厉的婚姻管束,即不管他们在外面如何玩乐,娶回家的必定要是门当户对,无论哪个方面都配得上我们的女人。一旦有不合格的女孩妄想进入家族门槛,他们会无所不用其及,把这个不合格的女孩当废品一样毁掉。在此之前家族里有个前
车之鉴,所以我才那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承认那时候我太年轻,不够成熟,考虑的不够全面,我不敢告诉你,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我决定去英国留学,我幼稚的想那样是保护你……”
木然的凝视着眼前这张性-感的双唇吐露出纠缠她多年的秘密,韩霓羽不知道该笑或是哭,当年她苦苦追寻的真相竟是因为一个可笑的恐吓。
在他何以麦面前当考验来临时他选择的不是面对,不是把她紧紧搂住。
他选择的是放手,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冷酷放手。
这是爱吗?
不是,这是自私,是冷漠,是冷酷无情。
她是有血有肉的人,她有知情权,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否定了她的存在,否定了他们的感情,他的第一反应是认为他们禁不住风吹雨打,逃跑了事。
他当了逃兵,徒留她一人在寻找真相的路上长途跋涉,荆棘满身,鲜血淋漓。
事隔这么多年,他再次出现,轻飘飘一句“我当时考虑不周,我太幼稚”,轻易把他的懦弱抹掉,将自己修饰成情圣的高大模样,不显得可笑之极吗?
韩霓羽摇头低笑,一连串的笑声从她口中发出,凄楚异常。
“不要这样好吗?”何以麦难受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心,放到掌心里,“是我不对,不要这样惩罚你自己。”
韩霓羽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面容僵冷的说:“你想多了,我不是在惩罚我自己,我是在嘲笑我自己,当年我是多么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不过没关系,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这辈子谁没遇到过一两个人渣。我认了!”
何以麦像是被她这句话锁住了,无法动弹,他收回手,紧紧握成拳,骨骼隐隐作响:“你嘲笑自己瞎了眼看上我,那么你庆幸自己看上了谁?是他吗?”
韩霓羽不想和他把话题继续下去,用江祈的话来说她得到了答案,不管是什么答案,于她是种心结的打开,是种解月兑,剩下的她无话可说,从此他是他,她是她,各过各的,与不干涉。
她推车门下车,无法推开,回头见何以麦把车锁上了,他紧紧逼问道:“是因为江祈吗?你和他怎么会有瓜葛?”
“他是我老板,我在世中工作,你应该知道世中是姚元生,也就是他丈人的产业,这次我和同事去l城向客户赔礼道歉,想尽方法始终约不到客户。他身为世中的总经理,不会任事态发展严重,令世中蒙受损失,他设宴把客户请过去,我和同事完成了此行的任务。就这么简单。”韩霓羽不想解释这么多,但为了能下车,她只能如此解释。
“事到如今,你何必骗我。难道那天是我看错了吗?他的手放在你腰上,你们举止亲密,这是老板与下属该有的距离?”何以麦反讽道。
“你管的太多了!”韩霓羽无法再给好脸色,她没有和他解释自己和江祈之间关系的必要。
“听我说,他不适合你。”何以麦情绪激烈,陡然扣住她的肩膀,“是,他智商高,他是皮相好看,走到哪儿都招女人眼球,可是他的情况比我还要复杂……”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韩霓羽态度冷漠,她头痛欲裂,他一下子给了她太多的信息与残酷的真相,她正值感冒,思绪无法一下子理清,只想回家裹上被子好好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