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想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苏沫然抿唇,脑袋微微后撤,果断地摇头拒绝。爱睍莼璩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八卦!”
霍未都傻眼!
他紧抿唇角,看了她一会儿,如泄气的皮球般,脸色很臭地坐重重坐回到椅子上。
他垂下头,像是和苏沫然赌气似地,手指飞快地揉捏着苏玉兰胳膊上的肌肉。
见他半天没说话,苏沫然感到有些奇怪,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
不料,却看到他揉搓苏女士胳膊的动作,似乎又大又用力,不由惊叫起来。
她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苏女士的胳膊,杏眼圆睁,喷火般瞪着他。
“你干嘛呢,四眼田鸡?我妈得罪你了,干嘛揉搓得这么用力?”
说话间,她把苏女士的胳膊放在嘴唇边,轻轻吹着,一边伸手缓慢地揉捏着。
霍未都白希的脸红了一下。
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火了。
他凝眉注视了脸上有些微薄怒的苏沫然一会儿,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此时,他郁卒得真想跑到健身房,逮着沙包,猛捶一番。
或者是找个人,在跆拳馆里,好好打上一架。
原因无他,他气自己对苏沫然的任何事都十分上心,哪怕是一件极微小的事情,都一直记挂在心上。
反观她,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再大的事情,就像刚刚他当着她的面,吩咐吴高梁富赵帅恶搞自己的公司,她仍然是一副兴趣缺缺,他爱说不说的无所谓表情。
苏沫然微怔,她没有想到霍未都会给她道歉。
她抿了抿唇,咧唇浅笑了下。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一时间,病房内静悄悄地,唯二人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许久,霍未都脸色才稍稍和缓了些。
他偷偷掀眉打量苏沫然,对病房里这种突然而来的沉默,显得尤为不适应。
可是,自从看到《山花烂漫》里卡卡的第一眼,他便莫名喜欢上了她的扮演者,苏沫然。
从那个时候起,凡她参演的每一部影视剧,哪怕只是打酱油的角色,他也都会一一买来,然后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放给自己看。
看到他最亲爱的苏苏,在里面哭,在里面笑,或者伤心,或者难过,他也会仿佛感同身受地跟着落泪大笑,或者伤心难过。
时至今日,苏沫然的一颦一笑,就像镌刻在他脑海里特殊印记一般,永远清晰如昨。
霍未都想,如果爱上一个人的结果,便是患得患失,然后疯疯癫癫。
那么这两种症状,在他的身上,早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他最亲爱的苏苏面前,他已经卑鄙过了,那么,他不介意,再次卑微到尘埃里。
霍未都抿了抿唇,抬头,极其认真地看着苏沫然,嘴角挂着一抹苦涩到心底的浅笑。
“苏苏,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把我与禽兽归为一类?”
从医院里的那一幕,到电梯里,他的每次情动而为。
他似乎都从他最亲爱苏苏的眼里,看到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和自己为伍的两个字:厌恶,彻头彻尾的厌恶。
霍未都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最亲爱的苏苏在他父亲办公室里对他说的那一句话。
她说,她苏沫然生平最痛恨的,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聋子瞎子。
她还说,对他,从此以后,最好不要让她再见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见十次便揍十次。
他还清晰地记得,苏沫然在说这一句话时,看着自己的样子,是一副多么深恶痛绝的厌恶,仿佛自己就是人们一直痛恨不已的四害之一。
苏沫然没有想到霍未都会有此一问,半天,她才缓缓扯了扯唇。
“不好意思,我从没有那一种在心里月复诽别人的习惯!”
霍未都微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确实不像在说谎。
然而,不期然地,他的脑海里又浮上了他被众多超级苏粉高高举起,然后丢进护城河里的那一幕。
他的小心脏没来由地抽搐了几下。
霍未都心底颇不是滋味地小声嘀咕出来。
“你虽然没有月复诽别人的习惯,可脸上眼里全写满了对我的厌恶!”
苏沫然啼笑皆非!
看着他半天,才忍不住出口为自己辩驳道。
“四眼田鸡,你哪只眼看到我对你厌恶了?”
霍未都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十分肯定道。
“不要否认,苏苏,你敢说,你每一次看到我,脑海里第一时间对我浮上的观感,不是厌恶,而且还是赤果果极其深恶痛绝那一种?”
而这一点,恰恰是他所最不愿意承认,却最郁闷至极的事情。
堂堂S大最负盛名年轻英俊风风度扁扁的有为大学教授,在她眼里,总是会自动归类到与蚊子蟑螂老鼠等四害为伍的地步。
如果说出去,保准会让人笑掉大牙。
苏沫然见霍未都这个时候,倒起了和自己算旧帐的心思。
既然他主动提出来了,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再掖着藏着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十分爽快地说道。
“没错!我是厌恶你!不过,这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霍未都一直都知道,他最亲爱的苏苏,向来说话直爽。
只是,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连小小委婉一下,也没有。
虽然心里感到有些微不舒服,可是,他知道,她说得没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嘴上却仍然忍不住为自己小小辩驳着。
“是我一手造成的,没错!但苏苏,你敢拍着胸脯说,会出现那样的结果,你自己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如果不是每一次她的小嘴巴,把他刺激得体无完肤,肾上腺一再飙涨,他至于会每一次都被她刺激得失去理智,然后犯下连他自己都不想原谅自己的错误吗?
原本男欢女爱是一件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结果,现在倒成了阻隔两人的感情不能得到质的飞跃的障碍,梦魇!
听他这么一说,苏沫然抬眸狠剜了他几下,咬牙切齿道。
“四眼田鸡,你这得了便宜,倒卖起了乖了不是?”
马地,他真当她好欺侮不是?
说得她跟那些卖春女似地,见了男人便忍不住发嗲发骚发浪!
话说,她苏沫然是那号人吗?
她虽然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多么多么纯洁的好女人,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她除了与叶子学的那一段,曾经拉过小手,彼此亲吻过嘴唇,她还从来没有和其他的男人,有过任何暧昧的行为。
当然,拍戏除外!
如果不是他霍未都,三番两次蹭着一张厚脸皮,死乞赖脸跑到她跟前,发春!
她至于一不小心,屡次被他轻薄吗?
霍未都见她有些微动怒,忙咧了咧唇,一脸讨好地看着她。
“苏苏,那个啥,我嘴贱,你别放在心上!”
说着,他抬手,朝自己嘴巴上小拍了几下。
苏沫然没好气地轻“嗤”了他一声,便不再言语。
虽然刚刚自己的话,不可否认,属于自讨没趣,但霍未都却不愿意承认,努力了这么多天,他在苏沫然身上,还没有看到关于他爱情的萌芽露出地面的一天。
对他来说,萌芽还没发芽,对吧?
那好,他现在不介意给它拨苗助长!
他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了几圈,遂又开始老生常提道。
“苏苏,你想好了没?”
苏沫然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困惑。
“想好什么?”
她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对面这厮,她要去想什么。
霍未都苦着一张脸,十分幽怨地看着苏沫然,暂时还不想给她直接点破。
“那个呗!”
苏沫然一脸迷惘:“哪个呗?”
“就那个呗!”
苏沫然小脸有些微薄怒:“四眼田鸡,你到底在说哪个?”
霍未都隐在镜片后的黑眸,如水的光华,顷刻,耀如夜幕下最明亮的星辰。
“苏苏,你当真不记得,前几天,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苏沫然凝眉深思。
“我答应你?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印象?”
霍未都轻叹了一口气,脑袋微微晃动着,睇向她的目光,这一会儿,更加幽怨了。
“你说,要对我负责!”
苏沫然一口气堵到嗓子眼里,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她杏眼圆睁,指着他鼻子的修长手指,气得上下一颤一颤地。
“四眼田鸡,你别胡说!你有手有脚有工作有家有车有房,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见她想要抵赖,霍未都不慌不忙地好心提醒她。
“那天,是我救了你!”
苏沫然紧抿粉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我爸救了你妈!”
苏沫然眉头紧锁,粉唇索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而且我爸是因为救你妈而亡!”
苏沫然脸色十分难看。
她咬了咬牙,索性来一个抵死不承认。
“四眼田鸡,你以上所说,谁能给你作证,证明你以上种种所言全部属实?”
直到目前为止,关于对她那天所发生车祸的叙述,全是她从他一个人嘴里听来的版本。
真实的情形到底是什么?
在她脑海里,只是他一面之词的零乱拼凑。
苏沫然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一点。
你说,她车祸了!
霍未都恰巧赶过去了,也能说得过去。
毕竟那天,她出电梯时,她们二人打了一个照面。
你说,苏女士也恰巧过去了,也说得过去。
因为那天,发生车祸的地方,就距离她所在的那家酒店没多远距离。
你说,霍明哲——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也恰巧出现在那里,似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说,附近有霍氏集团酒店之类的产业,行,说得过去,他霍大总裁去视察自家的产业。
但事实上,苏沫然已经托人仔细打听过了。
附近非但没有霍氏集团的产业,连小投资也没有。
而这一点,在霍未都每一次对她的车祸叙述中,总是一笔带过的东东。
苏沫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关于霍明哲恰巧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四眼田鸡他为什么要一直隐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