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边的人入手,夜鹰的意思想必是那名红衣宫女吧,见她失神的模样,心里一定是藏着秘密的。
快到尚宫局,门外便有承安宫的宫女在等她,见到她,便小跑了上去,福了福身笑道,“妍司闱刚才是去哪了呢?叫奴婢好找,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
“这不是刚从姑姑那来的吗?怎么又会有事呢?”她喃喃道,难道是太子……想此便偷笑了一下,“我这就去。”
刚到承安宫,她便四下张望,可却没有期待的人的身影,只感觉到皇后锐利的目光,地射在身上,脊背发凉,福了福身,“给皇后娘娘请安。”抬起头时,对上的目光却似往昔温和。
“刚才去了延彩殿吧?”皇后笑道,坐在凤榻上的她,更加华贵。
“是。”她福了福身,似乎猜到了皇后的用意。
“夜鹰应该也找过你了吧?”皇后抿了抿茶,她早就知道夜鹰的意思,太子的人,心自然是属于他的,善妒的女人是最狠心的,也是最愚昧的,因为从夜鹰带回妍儿的时候,她就已经布好了整盘棋,她们都是棋子罢了。
“是。”她福了福身道,“夜鹰说从身边人入手,妍儿知道指的是红衣的那个宫女,只是该如何入手呢?”
“呵。”皇后听此不免一笑,夜鹰是聪明的人,只是不免高看了妍儿,以为这么一点滇示,妍儿就会明白该怎么做吗?
妍儿除了善妒和心狠之外,再找不到任何值得夸赞的理由了,不过,‘愚蠢’可以是她利用妍儿的理由,也可以是妍儿在她皇后手下活下的理由。
“妍儿,明白夜鹰的意思吗?”皇后笑道,温和地瞧向她,“让本宫这个做姑姑的,再好好说说吧,她叫,原是青楼的歌妓,在狩猎之时,被慕彩带回,跟了慕彩近五年,不过,前些时日跟去避暑山庄,夜鹰倒有了新的发现,谭青与楼相关系并非那么简单,而似乎对谭青有些敌意,而慕彩又与谭青交好,很多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提起,皇后的确有些好奇,若不是派去的是自己的亲信,而他们说的是当谭青到时,与楼相起了小冲突,则在远方观看,后去找楼相且纠缠不清,再后来,谭青在亭内与慕彩说了什么,才将慕彩与太子撮合一起,可是,在深处,眉目都是疑惑和恨意。到底说了什么,才会如此?
谭青也是个祸患,竟将太子……皇后咬了咬牙,更是痛恨至极。不过,避暑山庄临山山顶可是个好位置,否则怎会知道这么多,倒是要感激谭青,若不是她一时冲动,赶到避暑山庄,自然亲信也不会看到这些……
“谭青?慕彩?楼相?”她垂下眼帘,脑海里思索着,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福了福身笑道,“多谢姑姑提点,妍儿知道怎么做了。”
出了承安宫,她便找了在延彩殿附近浇洗花叶的宫女,赏了几两银子,待独自出了延彩殿时,便速去通知她。
她亲手为自己泡了壶好茶,在袅袅茶香中,得到一丝喜悦,终于回来了,这个日思夜想的地方,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慕彩被身边人背叛的模样,只是谭青和慕彩一直在她心里有个结,总之,她讨厌她们。
尽管与谭青只有一面之缘,她就是讨厌她,讨厌谭青和慕彩一样的脸,况且从皇后的口气中,似乎也听不到皇后对谭青的一丝好感,按理来说,谭青理应是皇后的人,哪怕是利用,皇后也不用如此厌恶,想必,也是和慕彩的关系真的是要好得非比寻常吧。
这么要好得关系,这么相像的脸蛋,该不会是姐妹吧?她在心里问道,片刻,又是一抹嘲讽的笑意,是呀,该不会慕彩就是个野种吧?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若是被他人听到了,这污蔑的罪名可是不小的。
她便一直等着,待到次日午时,才有宫女来通知她。
长廊之上,脚步匆匆,去的方向像是大殿,去大殿能做什么呢?想必是楼相进宫,去见他一面吧?哼,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也对,谭青那个小贱婢都能勾到楼相,这个从青楼出来的美人怎么不能?妍儿冷笑。
她匆匆走到面前,拦住了她。
瞧见眼前的人,便想起了昨日来延彩殿的妍司闱,但是从主子和素然的反应来看,她必不是善人,“见过妍司闱,您来此是有何吩咐吗?”
“好美的人呐。”她温柔地笑着,离更近了些,“你这是要去哪呀?像是大殿的方向。”
的脸色微变,隐忍了下来,“奴婢自然要替主子办事。”
“办事?”妍儿将声音压低,轻声道,“无碍,在我面前,心里想的就可以明着说来,让我猜猜,你是为了楼相吧?我还知道谭青的事,你我联手……”
的脸一下便青了下来,眸中射出一道清冷的光,勾起邪魅嘴角,“妍司闱,尚宫局没事,可是,奴婢手头有事。先告辞了。”
“等一下。”妍儿见态度强硬,欲想发火,却只好无奈笑道,“你先别急着走,说不定我们能帮到彼此什么,我们有着一样的境遇,我是懂你的……”话到一半,便有些真情流露,“我曾满心期待,却招来他冷冽的话语和残忍的挥手,他中意的女子被他捧在手心,为了明明是半路出现的她,抛下多年的旧情。我只是说了她几句,他就无情地将我的手掐红。不愿我伤害她,可他却始终无情伤害着我……”
眼里妍儿后来的伤感,便是戏子的家常罢了,可是,尽管这么想,心还是疼了一下,有些话,的确到心坎里了……似乎每一句话,都有每一幕他的无情上演……
“所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是懂你的,倒不如,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我帮你除掉谭青。”
“只是谭青吗?”不错,有一丝心动,不过想起主子素然对妍司闱惮度,更是充满怀疑。
“是。”
“您刚才说的他是谁?”觉得原因出在刚才说的‘他’身上,她猜的是七皇子和太子,不过若是太子的话,皇后娘娘怎会允许一个小奴婢放肆呢?而七皇子呢?心仪者是主子还是娴郡主?妍司闱的敌人又会是谁?怎会莫名其妙想和自己联手?
“这……”她有些反应不来,吞吞吐吐仅说一字。
见此,心中有了些大概,必定是与主子有关的,她勾起嘴角一笑,径直走开。
妍儿见走开,心中的不满一时爆发,觉得自己的口舌全费,便是赌气地将之前想的,
怒道,“哼,!少不知好歹,你以为慕彩能如何,指不定与谭青可是亲姐妹,那可是孽种!能护你几时?!”
话刚出口,妍儿便吓到了,这些话可是不得了的大罪呀,但愿没人听到,但愿不会讲出,她在心中祈求着。
可是却瞧见停下脚步,迅速回身,快走到妍儿身旁,严肃至极,话音冷冽,“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心中的坎,那天在亭外中听到捣青和慕彩对彼此的称呼,她疑惑,她迷茫,甚至于不愿相信,只是更加憎恨于谭青……
妍儿怀疑自己听错了,刚才说的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说的话,莫不成……莫不成……是真的!见表情严肃,看来是真的,太好了,误打误撞,倒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慕彩,这次看本宫怎么对付你。
“我怎么知道的,你无需知道。”妍儿将头抬得更高了些,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灿烂地微笑。
深知,被主子的仇人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风波,那么不能被他人知道,所以……直视妍儿,一抹邪魅的微笑,右手手指转动,“那就得罪了,妍司闱。你不能活着!”
妍儿心中不免一紧,汗水滴落。
眼前突现一抹黑纱,秀发藏香,快速拦住的右手,用左手在的右肩上猛击了一下,然后迅速锁住的喉咙,直逼到红柱旁。
主攻是媚术,但的确会些武功,速度和身手都算不懒,只是对夜鹰这个高手而言,只是只小的可怜的动物罢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不过现在妍司闱的存活可不是你说的算,我知道你对你主子忠心耿耿,可是现在,是你将此事说出,若是公主知道了也饶不过你,何况,我们还能帮你除掉谭青那个小丫头,到时候楼相便是你一个人的了,这不是你朝思夜想的吗?何乐而不为呢?”夜鹰道,黑纱遮住了她的容貌,不过,此时的她,必定是在笑的。
有些迟疑,毫无疑问——她心动了。
“公主虽然善良,但是相比自己的亲妹妹,她会站在哪一边呢?若是你答应为我们办事,我们便欢迎你成为我们的朋友,并且还能你想要的,不过,若是你不答应,先别说好处没有,公主也不会放过你,再者,能不能从我手中活命,一切全凭你……”
在太子手下,夜鹰变得更加厉害与睿智,句句话都是一针见血,直击心坎,见双眸温和,似在思虑,便将手放下,转过身去,脚步轻盈,又是快步远去,只留下句话,“,好好想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