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jīng神抖擞的一指那两位问道:“烟雾升起之时,你俩在何处?”两个力士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二人把守着房门,见那烟雾有些怪异,就走过去查看。”段飞又问后面的那个力士:“你呢?当时你在何处?”后排那力士指着身边几个人回答道:“回禀大人,小的几个是流动巡查的,看到那烟雾,我们也过去了,见没什么事,只当是一团薄雾,就走开了。”
段飞细细琢磨了一下,问道:“你们可闻到了什么异味儿?”几个人都摇了摇头,段飞又问道:“也没有人晕倒?”那些人又摇了摇头,段飞一点头“恩”了一声。
三个人起身离开的时候,那些力士又开始了哭喊:“大人!饶了小的们吧。”陆秉回身说道:“你们且安心在这里,想起什么及时禀报!”力士们听了这话,知道自己暂时没有xìng命之忧,才安下心来。
出了天牢,陆秉急急得问道:“段大人,那烟雾可有何蹊跷?”他知道,段飞对“段大人”这个称谓很是受用。
段飞摇头道:“要说这烟雾,无非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咱们中原的‘**香’,‘**香’多用于室内,能把人暂时麻翻。象藏宝阁院中那么空旷的所在,‘**香’根本起不到什么效用,这个显然不是。那烟雾竟然是由硫磺所生,难道仅仅是为了调虎离山而使出的掩人耳目的手段?”说完,他又摇了摇头,看来他也为此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傍晚,岳承忠带着段飞刚回家不久,陆秉就带着下人给他们送来了丰盛的酒菜。陆秉一进门就吩咐下人:“快快快,手脚利索些,今天可把段大人饿坏了。”段飞拼命的沿着口水迎了上来:“陆大人,您这也太客气了!”
段飞在岳承忠、陆秉二人双星捧月般的陪侍下撑了个屁滚尿流。饭后,陆秉全两位早些休息,就起身告辞了。
陆秉刚走,岳承忠就缠着段飞,让他多讲一些关于小宝岳承义的事情。段飞拍着撑得溜圆的肚皮说了起来,说之前还不忘让岳承忠去“沏壶好茶来”。
小宝在“天残双煞”的教授之下,武艺自然了得。独孤寒的刀法,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樊迎用双腿施展的枪法,在江湖上更是独树一帜;此二人的武功不光难以超越,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模渀。小宝自幼随两位伯伯习武,深得他俩的真传,小小年纪便手持双刀,脚蹬长枪,英武不凡。手上的双刀如猛虎下山,脚下的长枪犹如盘龙出海,称之少年英雄不足为过。
咱们先说说这个段飞,他就是兖州府上清观的道长,“千手蜈蚣”段皓阳的孙子。确切的说他是段皓阳的弟弟的孙子。段飞家里世居在河南的汝宁府下的一个村庄,在当地也算是大户。可是就在段飞出生的第二个年头,那里爆发了大面积的瘟疫。等段皓阳闻讯赶去的时候,老段家几十口人,就剩下他奄奄一息的侄媳妇儿和尚在襁褓中的段飞了。段飞的娘把段飞托付给段皓阳后,几乎没做停顿就咽气了。
老段家就剩下段飞这一棵独苗,段皓阳自然是把他捧成了心头肉,并把自己一身的武艺传授给了他。不光段皓阳,整个上清观的人都把小段飞当“太上老君”供着。
小段飞也不负众望,武艺学得有模有样,七八岁时翻个墙头就跟走平地一样。可是,那么多人惯着,是块好料也给惯坏了。这小段飞就是个例子,从小顽劣成xìng,好在这孩子心地还算善良,所以顶多也就是偷鸡模狗,也没给道观惹太狠的麻烦。
长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小段飞就不老实了,隔三岔五他就自己偷偷溜下山去玩。开始的时候还好,只是到山下的几个镇子上去溜达溜达。到后来,他干脆都跑到兖州府和大名府去了,并且一去就是好几天,他自己美其名曰“闯荡江湖”。这可把老段皓阳急坏了,一时找不到他这个乖孙子,就在观里气得直骂娘,并且曾经发过毒誓:“这次等他回来,非要打断他的腿!”可是每到小段飞晃晃荡荡回到观里的时候,他就把发过的毒誓忘在脑后了:“小祖宗!你这又是去哪儿了?!”他对小段飞说过最狠的一句话就是:“你!朽木不可雕也!”
老段皓阳也不是任由小段飞胡来,他曾经安排了几个道士,要他们看住小段飞,不让他到处乱跑。可一个半大的孩子,又有一身上乘的轻功,谁能看得住?!瞅个空当小段飞就溜出去了。
要说这小段飞还真不是瞎闯荡,就在他十二岁那一年,他在兖州府又拜了个师傅。你道他拜了个什么师傅?他师傅的大号无人得知,只知道他有个在江湖上比较响亮的绰号:“鬼手”。是一个十足的江洋大盗,说白了,就是一惯偷儿。
起初“鬼手”也就是见小段飞生的伶俐,只教给他一些小偷小模的伎俩。哪知小段飞觉得“这太好玩了”,在这方面他的悟xìng得到了极致的发挥,没过多少rì子,他师傅身上的钱袋都被他“顺”走了。老“鬼手”一看大喜过望,要说他之前也带过几个徒弟,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么好的“苗子”。于是乎,将自己一身的扒窃绝学尽数传授给了他,这其中就包括:借助“飞虎爪”飞檐走壁的功夫。
学成之后的小段飞给自己起了个比他师傅还响的绰号:“飞天鬼手”。要说这绰号还挺贴切,因为有叔公传授的一身轻功,他比他师傅能“飞”。打那以后,小段飞就没有空手回山的时候,每次回山他都“顺”的满满当当,大包小包。不过那些东西他都不敢带回观里,说实话,他对叔公还是有忌讳的。那些东西去哪儿了?哈哈,都被他“济贫”了。“济”得谁的“贫”?他的两个小兄弟啊!
小段飞自小有两个“铁哥们儿”,除了小宝岳承义,还有一个人:封赛花。你说这个封赛花是个女娃儿?非也非也,是个小子!你说这小子肯定生得俊俏?非也非也,这小子长得黑黑壮壮,虎背熊腰!那为什么起这么个坑爹的名字?呵呵,要说那时候,生养个孩子不容易,新生婴儿的夭折率很高,封家也是为了这个孩子好养活,所以就给起了个女孩子的名儿。
封赛花,是上清观后山上一家猎户的孩子。这孩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自幼跟父辈习武,使得一柄捕猎用的钢叉,弹弓和弓箭的功夫更是jīng准无比。那年头的猎户一般都会武艺,封赛花的祖上就武艺jīng湛,他又得到了上清观段皓阳的不少点拨,武艺自然更是了得。封赛花还有一个特长:自幼力大过人!十三四岁的时候,举个大磨盘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封赛花比岳承义和段飞年长一岁,和那俩孩子一比,他就规矩的太多了。你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却生xìng腼腆,一说话就脸红。和他一比,岳承忠和段飞简直就是混账透顶。虽然封赛花比他俩儿大,他俩儿平时闲下来的时光,都是在逗封赛花的乐儿中消磨的。
三个人从小彼此的称呼也有点儿意思:另两个管封赛花叫“牛”;封赛花和段飞管岳承义叫“宝儿”;很小的时候,封赛花和岳承义管段飞叫“小飞”,后来,自从段飞有了另外的那一套功夫后,他俩儿干脆叫他“偷儿”了。
要说此次段飞被捕入狱,还跟那俩小子有关系。
前不久的一天,段飞带着他的两个“铁哥们儿”下山打牙祭,改善生活。在一个酒馆里,他带着那两位喝上了酒。喝着喝着,三个人开始论起酒来了:这个说这种酒好喝,那个说那种酒好喝,最后也不知道谁来了句:“都别争了,估计还是皇上喝的酒最好喝!要不,能叫‘御酒’吗?!”
封赛花砸吧着嘴,咽着口水说道:“这辈子要是能喝上‘御酒’,那可就值了!”岳承义一听,敲着封赛花的脑门嘲笑他:“你特么就这点儿出息?喝上皇帝的酒就值了?你这命也忒贱了点儿吧?!”封赛花自知说错了话,模着脑袋憨笑着没有答话。段飞不依不饶道:“就是就是!喝皇帝的酒还不简单?那还不是说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封赛花正让他们说的不好意思呢,一听这话抓着话茬了,他不屑的朝段飞一皱鼻子:“吹牛!净吹牛!”岳承义也觉得他这话说的有点大,悄悄碰了碰他说道:“哎!偷儿,这话说得有点儿过了哈。”段飞当时就拍了桌子:“不光老子要喝上那酒!你俩等着!我让兄弟们也尝尝!”
其实那事儿说完也就完了,谁也没往心里去,可段飞却记在心里了。回山上住了一晚,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奔了京城。他还真进了御膳房,他还真喝上了‘御酒’,只是他没想到:连rì的奔波有些疲乏,再赶上那‘御酒’的酒劲儿大了点儿,他竟在御膳房里睡过去了,以至于最后落到了陆秉的手里,要不是碰到大宝岳承忠,他的小命险些就此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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