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宠,田园小妇 第六十章 安然

作者 : 陌香瑟

宝儿脑袋一瞬的空白,但很快镇定了下来。这个时候,一切无用的情绪都是徒劳,必须要先把事情搞清楚,然后再考虑对策。一刻没耽误,坐了马车追了上去。

宝儿现在异常冷静的坐在马车里,乐墨是一定不会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能从吴州府来人,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又怎么会和相公牵扯上呢?

一路追过来,也没有赶上,直接到了吴州府衙,还没靠近就被人拦下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见相公一面,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硬闯,不会有什么好处,宝儿退了回来。

吴州府衙直对着清河大街,府门口六人当值,很是森严。想着相公不知道在里面受着怎么样的苦,眼圈酸涩的难受。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依赖着相公,可是现在,她是相公唯一的希望,她必须要坚强。

嘱托了赶车的伙计,让他去明香酒楼找木公子,就说是乐墨被困吴州府。自己在吴州府对面的旅店里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牢房不是人待的地方,无论如何,要先把人弄出来。想要等着找到证据,洗月兑罪名,那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塞了银子,守门的也没有接受,还没定罪之前,是不允许探视的。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宝儿在斜对府衙的小巷来回的徘徊着,当看着一个头戴布巾提着小篮的妇人从边上经过时,脑袋灵光一闪,机会来了。

“大姐,我看你身上的衣服好看得很,我俩换换怎么样?”宝儿跑过去,满脸堆笑。

那嫂子,打量了宝儿一番,心里嘀咕着,这丫头缺脑子啊,自己的只是粗布料子,怎么能比得上她身上的绸面料子呢!见那丫头笑的那么天真,这个想法更坐实了。反正是她要换的,可不怪我哟。

那妇人眼睛闪了闪,“你喜欢,那就换吧。我家就在边上,到我家吧。”

换完了衣服,宝儿想着法的和她搭着话,了解了一些吴州城最近发生的荒唐事儿。最后,宝儿把人家的头巾,和篮子都给借了出来,那妇人很是豪爽,说是篮子白送了。见宝儿走远了,那妇人赶紧把门关上了,美滋滋的在屋里转着圈。

提着小篮,到了边上的小馆子买了两碟小菜,几个馒头,遮上头巾,走向了府衙牢房的探亲入口。

“哎呀,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的心都被狗吃了。我天天苦命的帮工挣钱,你却装大爷,去花天酒地。为了一个妓子还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呜呜、、”低着头,抹着眼泪。

那几个看门的一听,也就明白了。前几天,城北贫民区一个穷痞子,摆阔,去逛窑子,为了跟人抢一个妓子,出手打死了人。谁知打死的还是城南张府的小少爷,全城轰动啊。直接被下狱定了罪,秋后问斩。

几个当差的,都面生怜悯,一个可怜的妇人啊,以后还带着孩子,这可怎么活啊,太不容易了。

宝儿透着指缝,见火候差不多了,歪坐到地上,“你让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孩子天天哭喊着要爹,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这么绝情啊!”嚎啕大哭,边上一个年轻的都红了眼圈。

走过来,拉着宝儿的胳膊,“嫂子,别哭了,以后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啊。”

“呜呜,官爷,您就放我进去见一面吧,这辈子,也算最后的缘分了。”鼻涕眼泪一大把。宝儿好后悔,辣椒水擦多了、、、、

那几个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为难。宝儿连忙拉住那个年轻的,“官爷,您就开开恩,下辈子我给您做牛做马!就让我见最后一面吧,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他无情,我不能无义啊!”

谁能不为之动容,这个大姐太傻了,男人都那样了,还来送饭。哎,也罢,苦命的女人啊!

几个人互相点了点头,那个年轻的把人送到了里面。宝儿低着头,一个一个打量着。

“大姐,你要快点啊!”说着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边上的一个牢房,“王赖,你家媳妇来看你了。”那当差的冲那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喊道。

宝儿赶忙拉了拉头巾,那人完全起不了身子,口中发出哼哼声。宝儿放下心来。快步进去,把篮子放在一边,跪在地上就哭。那当差的摇了摇头,叹着气出去了。

这里牢房并不是通透的,门是粗铁一根根焊的,其他地方都是石墙。见那当差的走了,宝儿一边哭,一边提着篮子一间间看着。牢里大都是死刑犯或是重刑犯,好多人见宝儿往里面看,只翻了翻眼皮,就又闭上了。大概是觉得都是要死的人了,没什么盼头了。

当看到那抹素白的身影,积着一天的担忧,再也遏制不住了,坐在门边冲着里面就哭。她在外面都担心死了,那个男人竟然还在里面淡定的看书。

乐墨听到哭声,只当是旁边谁家来探亲的。这件事这么突然,他家的小女人也该吓坏了吧。锁了一天的眉头,映着嘴角的苦涩,心里阵阵的刺痛。不禁抬眼看向门边,这一看,手里的书却是拿不住了,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宝儿、、、、”

宝儿只知道那男人抬眼的一瞬间就到了门边,还算有良心。

乐墨看着那梨花带雨的娇女敕小脸,心揪着疼,这次的事、、、很不应该。

“宝儿,乖啊,你怎么来了?相公不是好好的吗?嗯?”用指月复给她轻轻擦着眼泪,看着她脸上一道白一道黑的,嘴角轻扬,真想把那小人抱到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你个混蛋,负心汉!”,看着他脸色还不错,真是白担心了一天,忍不住就骂了。

“好,好,相公不对,伤了宝贝的心。乖啊”乐墨耐心的哄着。

“没时间和你打情骂俏。他们为什么抓你?我会想办法给你弄出去的。”吸了吸鼻子,立马就不哭了,正经的问着乐墨。

“宝儿,你不要担心,你只要记着,相公一定会没事的。听话,先回村里去。”隔着铁栅栏,只能捏着她的小脸,安慰着。

宝儿有些不解,可是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别样的意味。看向那清眸中的抚慰时,心里的担忧消减了不少。

也不答话,就那么对望了一会,“我家宝儿,变成小愣猫了吗?”某男轻笑着,勾唇问道。

“宝儿,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宝儿很鄙夷的翻了乐墨一眼,怎么地好像自己是关在牢里的呢!他倒是来看人的,潇洒自在得很啊。

“有人要进来了,宝儿,”乐墨收了笑意,提醒着。看着她的装扮,一定是想了什么鬼主意进来的。

时间有限,只得给了那男人一个飞吻,又跑回了原来的牢房,跪在一边惨兮兮的哭着,顺手沾了些土灰,涂到了脸上。又变回那个灰脸婆子了。

乐墨虽说一定会没事,宝儿还是有些忧心。村里是先不回去了,就在那小旅馆住下了。第二天没等来木公子,倒是把李雪鸢和上官翼等来了。

“你家的伙计办事真不错!”,冲着那个,宝儿不禁赞叹道。

上官翼大致听了些,直接去了吴州府,说是要找那刺史大人聊聊。李雪鸢在一边安慰着宝儿,说是给带了好多票子来。

下午时,上官翼回来了,先是没说话,就是盯了宝儿一会。

“那老头儿说,有人举报,你家相公帮助考生作弊,暂收押,等乡试后再审。”

“额?你家相公怎么会呢?”宝儿还未说话,李雪鸢就开始打抱不平了。

上官翼一瞬不瞬的看着宝儿,倒是没有预想的惊慌失措,反而很平静。

上官翼没待一会,就出去了。李雪鸢这次倒是没追出去,陪在宝儿边上。

“去追你男人吧,我自己呆一会。”有些东西,她需要从头理一遍。

见宝儿不是平日的玩笑样,李雪鸢没说什么,乖乖的出去了。

吴州盛产茶叶和丝绸,这里有阑启最大的码头,是南北货商的必经之处,自古就是繁华之地。

宝儿见了乐墨之后,是放宽了心,可是刚才又听是有人诬告,平复的心又起波澜。

心里有种预感,上一次流氓地痞想轻薄她的事,和这次的事,出自同一人之手。这样说来,她最开始的感觉就是错的。

虽是接触不多,可是以她对女人的了解,来伤害她是有可能,但是绝不可能去陷害乐墨,那就是另有他人了。

相公是知道有人要陷害,才会那么淡定自若吗?还是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呢?

不知觉,外面已经是外家灯火了,鳞次栉比的屋舍楼阁,层层竖立,彰显着繁华富丽。小河上的画船也是红灯笼高高挂起,歌舞之声连绵不绝。

和李雪鸢吃完了晚饭,宝儿提议要出去走走。李雪鸢虽是有些惊讶,但想到宝儿能看开,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欢喜的陪着去了。

吴州之繁华,远远胜于想象之中。宽阔的清河大街,都是熙攘的人群。所有的铺子店门大开,和白日里无异。李雪鸢拽着宝儿的胳膊,东张西望的。宝儿却无闲余之心,只当换个环境,脑袋里还是乐墨的事。

诬告的人,定是拿乐墨给书馆写的策论做文章。若是真的有书生带去了考场,作弊被抓,乐墨的协助作弊之罪确实不容乐观。灯笼里闪烁的烛火,忽明忽暗,恰似她此刻没有着落的心情。

吴州城,一处私宅。

“主子”,来人有些忐忑,

“什么结果?”,冰冷的调子,夹杂着一丝怒意。

“当年确实在吴州一带跟丢的,只是、、、、。”,立着的人再也站不住了,跪立在一边。

“啪”,瓷白色的杯子片片碎落,砸了一桌的残块。

“让你们查了这么久,就给我这么个结果吗?!嗯?”周边的空气恍若凝结了一般,冷音丝丝入骨。

月光透过墙上的小窗,投到了地上的干草,一袭白衣,斜靠在石墙上,对着那昏暗的烛火看着手中的书卷。别人给不了的答案,他只能自己去找。这一次,就是很好的机会。

狭长的凤目微挑,光影里仿若出现了那个小人的身影,时而娇嗔,时而耍宝,还有那少有的孤寂。她是他生命的全部,已融进了血脉,再也分离不了。他定会全力以赴,为了她,画一片盛世田园。

如预料一般,终是来人了。

来人待衙役开了锁,把他带出了牢房,到了一处偏宅。

“属下该死,让主子受苦了!”,俯首爬跪在地上。

乐墨神色如常,“把领头的给我找来。”

宝儿她们吃早饭的时候,上官翼回来了,看得出,面色有些疲惫。李雪鸢忙给他拉了边上的椅子。

“你还好吗?”宝儿轻问道。

一句话胜过任何灵丹妙药,神色顿时焕发,“没事”,低头喝着粥,只是来回奔波了一夜而已。

当宝儿再一次来到府衙门口打听情况时,就瞥见了那拐角处的一席素白。什么话也不说,直接转身走人。乐墨只得快步追了过去,把那小人拉到了巷子里,紧紧拥到怀里。

“你放开我,你个混蛋!”不住的捶打着那个让她揪了一夜心的男人。

乐墨任她发泄,淡笑着。

“你还好意思笑?”自己都快急疯了,他倒好,看来牢里待的挺滋润啊。

“为夫又见到宝贝了,怎么能不开心?是不是?”挑起那小人的下巴,微挑着眼梢,邪魅至极。

某人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嘴巴就被堵上了,瞪着眼睛,把那男人抽了好几遍。

上官翼见到乐墨和宝儿一起回来,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散入眼底。乐墨只说是衙役搞错了对象,弄清前因后果,就又把人放了出来。上官翼静静坐在一边,微搭的眸中带着忖度。

中午吃完饭,没做停留,分乘两辆马车,回到了桃花镇。道了别,宝儿和乐墨乘车回了乐家村。

先到了婶婶家,报了平安,回到茶园小屋,小豆子和小白围着宝儿不住的打转。

看到这一幕,宝儿感触颇深。她就是豆豆和小白的依靠,而乐墨就是她的依靠。这一次,乐墨的出事,她虽强做镇定,可是内心还是无助的,没有一点安全感。这一次是幸运的,万一还有下次,该怎么办?她是该好好为他们的将来打算了。

豆豆已经不再是个小家伙了,身子也长大了,四个腿也变得粗壮了,两个耳朵直直的竖着,像只小狼似得。盯着那两个宝贝,眸中满是坚决。

躺到床上的那一刻,整个身体才真正放松下来。清透的眸中,带着一抹清冷,仿若彼岸花那遗世的孤傲。

已是初秋,早晨的丝丝薄雾中透着清凉,趴在窗边看了一会远山,忽视了窗下那个妖孽,揽了揽头发,到院子里洗了一把脸。

“宝儿,今天怎么起的这样早啊?”,乐墨甩了甩衣袖,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踱到了宝儿边上。

宝儿拎着布巾,直接转头进了屋里。某男在晨光中凌乱了,他家宝儿越来越不好哄了。

端着青菜小粥,宝儿静静的吃着。乐墨干望着,时不时看着眼色,给宝儿夹着菜。

看来,宝贝这次来真的了,也不关心他吃不吃饭了,自动被忽视了。

“宝儿,相公给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好不好?”

话刚落音,人家直接放下碗,出去了。扔下筷子,赶忙追了出去。

宝儿拿着小锄头,在院子里刨出了一小片地方,把蒜头剥开,一排排插着,泥土的湿度正好,也省的浇水了。

这蒜头,还是上次从秀秀家拿的呢,帮秀秀排了半天的蒜,看也看会了。

想着入冬前还能看到绿油油的蒜苗,心里满是期待。就是边上的总是碍事,不说,他就不知道让地方。

“你能不能瞅点眼色?”,本着脸对上那男人含笑的凤目。

“为夫眼里只能看到宝儿,看不到其他。”某男说的深情的很啊。

宝儿可不想和他废话,伸手推攘着,胳膊没收回来,人直接扑到了乐墨身上。于是乎,就见那两人在院子里翻滚着。

“起开!”,真想把那张嬉笑的脸皮给剥下来,越来越没个正经的。

某男又亲了一口,这才把人扶了起来,给她拍着衣服上的草削。

“宝儿,相公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忧心了,相信我,好吗?”,敛起了脸上的浮笑,眸中带着坚毅。见那小人不搭话,乐墨有些挫败。

“宝儿,相公还没吃饭呢,好饿啊!”,抚着肚子,拌着惨兮兮的样子。

“你是傻子吗?你自己不吃怪谁?”,宝儿心虽是软了,语气却是呛得很。

乐墨知道了,这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挑了挑眉,回屋端着碗出来了,蹲在一边吃着,看那小人捣鼓着。

吃完午饭,宝儿将上次从木头那拿来的葵花籽放到簸箕里,摆到了院子里晒着,忍不住磕了几粒。这些可都是宝贝啊,留着明年做种的,把手里捏起来的又放下了。

乐墨看着那小人纠结的模样,不自觉勾了勾唇。透过栅栏,瞥见一大群人正往小屋来,眉头蹙了蹙,当看清后,松了眉头,继续窝在躺椅中。

来人正是村长,边上的乐鲲鹏**着上身,背着一捆荆条。宝儿眉毛跳了跳,这是要负荆请罪啊!搞得这么浮夸。

周围跟上来的多是看热闹的,他们都亲呵的先喝宝儿乐墨打了招呼。宝儿招呼着他们进了院子,将家里所有的小板凳都搬了出来。

“夫人啊,你别忙活了,我们站着就行。”潜台词,大家都是来看热闹,找乐子的。

这边聊得盛欢,那边俩人,一个拄着拐棍低着头,另一个已经跪在了门边。

“举人老爷,夫人,我乐鲲鹏有眼无珠,污蔑夫人,铸下大错。夫人却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救了贱内。此大恩,无以为报。今日特来请罪,请夫人责罚!”,

宝儿听了这一大段,不禁皱了皱眉眉。能不能别搞得这么虚夸,吊书袋子似得,文绉绉的,听着真是别扭。就是一个普通的茶农,识得几个大字,还非得整出个花来,多讽刺啊!

边上的人听着都鄙夷的瞅着那父子俩,一些妇人交头接耳的小声逗笑着。

村长老头子那张老脸,黑白交替,“举人老爷,妇人,老头子我枉为族长,愧对大家,今日,就把这村长和族长的位置让出来,请求大家的宽恕。”

那老头子话音刚落,边上起哄的就大叫起来了,“好好好,举人老爷正合适!”

乐墨起了身,大家都噤声了,全都看向乐墨。

“乐叔做了几十年的村长,没有人有你更合适。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踱步到宝儿边上又道,“既然都过去了,我家宝儿是不会再计较的,回去吧。”说完,冲着宝儿挑了挑眉。

边上的唏嘘一片,这么好的机会,举人老爷为什么不要啊。看来,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三三俩俩的走了。

那父子俩羞愧的无地自容,想要再说些什么,见宝儿和乐墨都当他们不存在了,只得相携着回去了。

“你倒是大度的很啊!”

“为夫怎能和夫人相比呢?”乐墨揽着人道。

宝儿白了一眼那给她戴高帽的男人,不够确实是,很多时候,自己都狠不下心。很大程度上,是觉得他们都是普通的茶农,能整出来的也就是一些流言蜚语,没什么太大的威胁。不必要斤斤计较。

她属于遇强则强的人,若是换做别的,她又怎会心软,泛滥同情心呢!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

“婶婶,”看着荷花娘提着小篮子,往这边来,宝儿远远地招呼着。

“哎”,荷花娘应了声,“宝儿,这是园子里刚割下来的韭菜,新鲜着呢,给你们送过来,留着包饺子炒着,都行。”

宝儿赶忙接了过来,“婶婶,你都送了好多菜给我们了,前些天的小白菜还没吃完呢!”

“都是自家种的,吃着方便,省的还得去集市上买。”

宝儿拉着荷花娘进了院子,“婶婶,你先坐,我把菜放到屋里。”从屋里出来时,又给荷花娘倒了杯水。把空篮子放到了一边。

“婶婶,我明天打算去镇里,相公被邻村的请去写族谱了,明天还得忙活一天。就没办法陪我去了,我想让荷花陪我一起,行吗?”

荷花娘面色有些迟疑,“宝儿啊,荷花她什么也不懂,你带着她还得顾着。”

“怎么会呢,我正好在找布庄,荷花对布可比我懂的多呢,正好可以帮我看看。”,上一次是骗出去的,这一次,不能用同一招啊,好好说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宝儿拉着她的胳膊,语气中带着央求。

荷花娘有些紧张的握着手,面色有些为难。宝儿撒娇的晃着胳膊道,“婶婶,荷花总是待在屋里,都快被闷坏了,你就让她出去玩玩吧。上一次,我们去集市,她可开心了呢!”

荷花娘垂着眼睛,攥着的手,也放松了不少。对啊,上一次荷花回来,开心了好几天,她从没听过女儿说那么多的话。她太自私了,她的错,却连累了女儿跟她一起承担。不应该啊!

宝儿瞅着,婶婶的脸色没那么僵硬了,心里也有底了。

“婶婶,”

“哎,那我明天早点起床做饭,你就别让你相公起早了,来家里和荷花一起吃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不该死抓着不放。只是她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宝儿欢快地把人送回了家,跑进里间给那个小丫头报喜。

乐墨回来后,才知道那小人自作主张把他刨除在外了,不过,这次他倒是放心不少,一些事,已经安排妥当了。他不可能再把她至于那么危险的境地了。

这次去镇里也是临时决定,并没有和李雪鸢约好。麻烦她挺多的,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让乐墨找了张大叔的牛车,乘牛车去就行,早起些就是了。

虽说是去荷花家吃早饭,早上时,乐墨还是和她一起起来,给她送了过去,直到她们吃完了饭,上了车,才转身回家。

上次的事,慕容昱就是那么恰巧的经过,还是原本就是给他下的套?这次的事,完全是针对他,不过倒是给了他一个理清的机会。微眯了眯凤目,站在一处坡地,看着那泛着鱼肚白的天。

到了镇里,先去了铺子里,里面是几个李雪鸢从李记调来的伙计,在里面打扫着。

衣架装饰之类的东西,全都整的差不多了,就差样品和布料了。宝儿对那个木叶庄还是不死心,那么好的布料,也算是产品核心竞争力之一了,怎么能错过。

叫上了两个伙计,跟着她和荷花又一起去了那个木叶庄,人家还没开门。敲了一会,也没人搭理。等了会,里面传来了杯碗破碎的声音。

有点不对劲啊,“婆婆,你在吗?”宝儿趴在门缝往里喊着。贴着耳朵就听见里面的轻哼声,赶忙让那两个伙计踹门。进了里间,就见婆婆趴在地上,杯子碎在一边,痛苦的哼着,张着口却说不了话。

荷花想去扶,宝儿连忙制止了,赶忙叫进来伙计,去请了医馆的大夫,结果和宝儿预想的差不多,老人中风了。能不能好,还得看天意了。

看了一圈才知道只有老人一个人住,后院里有一个大池子,边上是一些大缸,都是染布用的东西。

大夫开了几服药,说是让人熬好了送来。这老婆子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啊。细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当年的木叶庄是桃县最有名的布庄,生意还做到了吴州。后来却是被一个骗子把整个家业都给祸害了,家破人亡啊。

宝儿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评判,那大夫倒是谢了宝儿一番,说是会找人来伺候着,是旧交。宝儿也就放心了,拉着荷花离开了。

布庄的事怕又是无果了,带着荷花买了些点心,坐到了一块空地上吃着。很是有缘,又碰上了吴嫣然。

“妹妹来啦!怎么也不去我店里看看呢?”,吴嫣然语气轻柔,很是亲昵。

“最近事情太多,没那多空闲。”,宝儿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糕点递到了荷花手中,语调清淡。

吴嫣然有一丝的茫然,很快又恢复了那亲和的样子。宝儿微弯着唇,盯着她的眼睛。

“姐姐请妹妹吃个午饭可好?也聊表了我的一片心意。”,说着就走了过来,拉了宝儿的胳膊。

“好啊!”,扬着眉梢冲荷花道,“荷花,过来见过吴姐姐。”抽回了胳膊,把荷花拉到了身边。

“吴姐姐好!”,见那吴嫣然边上跟着的两个丫头脸色阴沉,荷花怯怯的靠到宝儿后面。

“别这么生分了,咱们一起到前面的酒楼吧!”,拽起了宝儿的另一个胳膊,在侧前面引着。

果不其然,把她们带到了镇上最好的酒楼,明香酒楼。吴嫣然可是真大气啊!宝儿瞅了一眼那牌子,弯了弯嘴角。

两个伙计留在了门外,吴嫣然这才注意到,原来那两个是宝儿带的,掩着嘴角道,“莫不是乐公子不放心,还给妹妹安排了两个保护的?”

“是啊,上一次就遇到了几个地痞,这一次带两个伙计,相公也能放心。”

“呀,还有这样的事?”吴嫣然有些惊讶的问道。随着小二,到了一间雅间。

“是啊,被一个丫头骗过去的,还说是姐姐找我呢!”宝儿轻轻坐下了,淡然道。

“啊,我不知道啊!”,吴嫣然面露焦急,连忙起身,站到宝儿边上“妹妹啊,姐姐真的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呵呵,姐姐,我逗你呢!看把你吓得。”宝儿笑着抚了抚她的手,安慰道。余光瞥见那边上丫头头上的发带,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吴嫣然倒是一个会来事的,问了宝儿和荷花想吃的东西,就按着店里有的,点了一桌。

荷花有些拘谨,宝儿拿起她面前的小碟子,给她每样都夹了一点。

“妹妹倒是个会照顾人的。”吴嫣然给宝儿夹了一块鱼,放进了宝儿的小碟子。

“呵呵,被相公照顾久了,也就学会了。”看着吴嫣然,淡笑着回应。还是抓住了她脸上一瞬而逝的黯然,转而又变回一张亲热的脸,很自然的说着一些羡慕的话语。

能买沉得住气的人,还是女人,真不简单。宝儿淡笑着,勾了勾唇。

有人付钱,不吃白不吃,宝儿也不再愿意搭着话了,边吃着,边给荷花夹。

吴嫣然依旧笑得如春花一般,央着宝儿多吃点。见边上的丫头面带着鄙夷的看着,宝儿低着头,挑了挑眉。

吃完饭,宝儿问了吴嫣然,附近的布庄,哪家的好。吴嫣然得知宝儿也想做成衣生意,很积极的介绍着,还说遇到困难直接去找她就行。给了宝儿一个布庄的地址,说那家的质量特别好,还可以延后付款。

他家相公外面能多一些这样的爱慕者很好啊,有开饭馆的,有开旅店的,到时候衣食住行全有人包,一应俱全啊。

不知道,如果乐墨知道他家小人是这么想的,会不会气晕、、、、

宝儿敢这么想,也是因为太了解自家的男人了,就算外面彩蝶乱舞,人家依旧片叶不沾身。这么想来,宝儿就想到一个火爆的想法,那都是后话了。

对于目的不纯的人,既然人家愿意付出,你自欣然接受即可,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在吴嫣然的指引下,宝儿很快找到了那家布庄,料子和花色确实不错,已经算难得了。和老板谈了一下午,基本的要求也都说得很明了了。因为不是大批量,他们不能提供自定花色进行渲染,只能是时下比较流行的和基础的那些。

总体来说,宝儿还是满意的,直接就签了单子,选了不同的版样,要求过两日送到铺子去。那老板也是好说话的人,款项可以延后再付。如此一来,宝儿就轻松了不少。

回到村子里时,太阳刚落山,天边还有夕阳渲染的残红,秋意无限。没再让张大叔送了,两人直接走着回了村里头。

“夫人,刚回来吗?来家里坐坐。”一个妇人亲热的在院子里给宝儿打着招呼。

“是啊,大嫂,等闲时再来串门。”

宝儿喜欢这种朴实的感觉,没有任何利益相争,勾心斗角。简单而自然。

到荷花家的时候,婶婶正好做了韭菜饼,给宝儿拿了两大块,包在白布里,让宝儿拿着回家了。

从巷口过的时候,碰上了刘氏,刘氏挺着个大肚子,正在院子里摘青椒。

“她婶子,这青椒长得好,你带点回去吧。”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些颤音。

宝儿没想到刘氏能跟她说话,从柱子生病起,她就一直躲着自己。

“好啊,”宝儿应了一声,站到了园子边上。

刘氏手忙脚乱的给宝儿摘了一篮子,又顺便摘了两个瓠子,一个南瓜。满当当的一篮子,递到了宝儿手边。宝儿接下了,走了几步回头道,“篮子我明天再送来啊。”

“哎,哎!”刘氏有些臃肿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宝儿扬了扬嘴角,提着沉沉的篮子,回了茶园小屋。

到了河对岸就开始喊乐墨,乐墨扔下铲子,围裙也来不及解下,就去迎了人。

“怎么提了个这么沉的篮子?”乐墨,将篮子接了过来。

“乐东媳妇给的。”宝儿咬着手里的饼,挎着乐墨的一只胳膊道。

乐墨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看了看那小人,勾了勾唇。

“唔,婶婶做的饼真好吃,你尝尝。”

乐墨直接顺着那一排牙印咬了一口,“嗯,相公今天也给你做好吃的了。”冲那小人挑了挑眉。

“什么好吃的?”,扬着小脸,满眼笑意。

“你猜啊!”

“猜不着,”

“你猜猜看,”

“嗯,想不到。”

“你个小懒人,”

“呵呵”

载着红霞,一对依偎的身影。

回到家,赶忙就趴到了灶台,锅沿边正冒着热气。

“宝儿,离远点,小心烫着。”乐墨急忙提醒着。

“也是韭菜味,你蒸的是什么?”,闪着大眼睛,问着那男人。

“靠边”,某男一副得意的样子,打开了锅盖。热气顿时缭绕满屋,宝儿凑近了,才知道原来是蒸饺。伸手就想去拿。

乐墨扔下锅盖,连忙把那小手拉了回来,“宝贝儿,别急。”

一句,就把宝儿给叫乐了,啊话音叫的能腻死人。他家男人,越来越会**了,当初还真是小瞧了他。

宝儿不记得吃了多少个了,乐墨在边上提醒了好多次了,可是小手还是忍不住继续拿。终于觉得要撑不下了,边际效应貌似还没到零,不得不佩服啊!

晚上某小人开始在床上打滚了,“相公,我吃多了,都怪你。”

乐墨无奈的勾着唇,“嗯,嗯,都是相公的错。”

把那小人抱到怀里,给她洗了洗脚。

“相公,铺子的事,已经安排好了,不日就可开张!”,搂着某男的脖子开始嘚瑟了。

“宝儿真能干!奖励一下,么!”,亲了亲那肉肉的脸颊。

“今天,可多亏了你的旧情人,才搞定了布庄的事。”,瞅着那男人,月复悱道。

“是吗?”,某男扬着眉梢,见某小人的脸立刻阴了下来,接着又道,“为夫到不知哪来的旧情人呢?”

“是不是多的已经记不清楚啦?”

“哈哈,为夫想来,还是宝儿一个就够了。”赶紧收了话题,以防某小女人又钻牛角尖了。

“花言巧语,甜言蜜语,胡言乱语、、、”某人说着说着就跑远了,脑袋一激灵,“对了,还要和相公商量个事呢!”

看着那小女人有些纠结的脸色,“搬家的事?”

“你怎么知道?”,

乐墨拽了被子,将那小人的脚给盖上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某男说的很是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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