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宠,田园小妇 第一章 慕容清

作者 : 陌香瑟

景王府私宅,秦管家兴匆匆的拿着信件敲开了慕容清的房门。

慕容清有些冰冷的面色,瞥见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时,心中更是苍凉。记忆中,他从未抱过自己,对他来说,把自己生下来,只是一种义务,没有任何感情。

每当看到被人家的爹爹那么疼爱的抱着自己儿子的时候,小小的他能从爹爹那得来的也只是那冷淡的一瞥。

幼小的心灵早已种下了冷漠的种子,那个男人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还记得有一次,五岁的他忐忑的拿着自己写好的文章去找他的时候,他刚从外面回来,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文章,甩落在地,甩袖出了门。

温婉的娘亲掩着帕子立在一边低泣,连一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时,娘亲已经怀了妹妹。

他开始恨他,恨他冷落娘亲,恨他疏离自己,更恨他不顾这个家。只是,当妹妹出生时,他却完全变了。

他一反过去的冰冷淡漠,极其宠爱妹妹。娘亲因此也多了笑脸,不似往日的忧郁。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才知道。他当年有倾慕的女子,而且两人两情相悦,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那女子却被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强娶入宫,封为贵妃。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做了。从边疆率兵直捣中城,兵临城下。皇城看破,太后白衣直跪于钟吕门,挡他马前。忠孝何选?

最后太后放他入宫,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只知那女子留在了宫里,慕容枫失魂归来。

知道事情的人大多被封了口,而后,太后一道懿旨,景王爷封疆到吴,除非皇令,永世不得入皇城。且景王府封号不允剥夺,只要慕容家社稷还在,景王府享受万世敕封。

他为了爱情能如此,身为儿子的他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评判。他能娶母亲也只是为了延续香火罢了,而自己呢,只是他留的一个种子。

还有什么可恨?如何恨?他该佩服他能为爱情赴汤蹈火,坚贞不渝吗?

撕开那信封,抖了开来。那字字句句可真是比他的人令人喜欢的多。他难得要和他们一起过节。

“秦叔,”

候在外面的秦管家连忙进了来,浑浊的眸中透着难掩的喜悦,王爷给世子来信了,王爷终于关心世子了。喜悦中泛着闪闪的泪花,忙翻动眼皮,压了下去。

慕容清阴冷的面色有了一抹柔和,把信撇到了一边的矮桌,“秦叔,景王爷和母妃要过来别院过节,准备一下吧。”他一直如此称呼。

这着实令人意外,秦管家连声应道,脸上震惊和欢喜交错。忙弯子,把那信的折边抚了又抚。拿到一边的小箱子,轻轻放了进去。

院中的粗壮的万年青上挤压着一层厚厚的雪,那绿叶却没有一点颓败之象,比之先前更是葱绿了。清冷的眸子晕染着一些迷蒙,为了母妃,他要装作欣喜异常,还是冷眼相向?幻化的嘲讽击碎了那层迷蒙,嘴角的笑意也冰冷似霜。

外面匆匆而来的侍卫惊动了屋中沉寂的人,慕容清微微蹙眉,“什么事?”

来人立马扑倒在地,声音颤抖道,“公子,我们,我们没拦住小姐,小姐从后墙爬了出去。”

“要你们何用?”,冰冷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那侍卫已经瘫软在地,想说求情的话,却颤抖的出不了声了。门前守卫的两个侍卫相视一眼,把人拖了下去。

逃出私宅的慕容烨华沿着桃花湖边的主路绕了好几圈,没有春花在边上,她找不到那凤衣阁的路了。终于在一个拐弯处看到了凤衣阁,只是总觉得和之前的位置不太一样。

慕容烨华也不傻,现在自己只身一人,肯定对付不了那个女人。瞥见那边三个男人正窝着脖子在那墙根下聊天,来了主意。

“有生意,你们做不做?”,说着就拔下了头上三支金钗,示意着那三人。

那三人相视一看,靠了过来。慕容烨华笑了,哼,只要有钱,还不信治不了你!死女人,等着瞧吧!

三人看着那金钗眼中透着光亮,一个看起来老成的接过了一根,掂了掂,“什么事?”

慕容烨华扬起了嘴角,指着那街角的凤衣阁道,“看到了吗?就是那个凤衣阁,你把他们那的女老板给我带来,回来后,我再给你们三根。”

那三人瞥了瞥慕容烨华,看着那满头的钗子,相视点了点头。慕容烨华兴奋的把手中的金钗递了过去。那三人仔细看了看周围,瞬间六只手一起袭向了那像是刺猬身子的脑袋。拔完就跑人,乐滋滋的跑进了小巷,每人都抓着一把金钗。“那女人真傻,还敢去招惹凤衣阁,上次盗衣服的直接被处死了。还当我们脑子跑气啊!”乐颠颠的各回各家。

一声嚎叫吓醒了那窝在枝头的鸟儿,边上院子里的狗儿狂吠不止。慕容烨华披着满头散发,幽幽的出了那巷子。把一刚进巷子的老婆子吓趴在了地上。

慕容烨华像幽灵一般,晃荡回了景王府别院。那露在头发缝隙中的眸中盈满了泪水,看着那熟悉的门牌,顿时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慕容清在凤衣阁外候了半天,也没见着那个笨妹子。却是在街角,和那身穿灰色大氅的人不期而遇。

他知道,他是谁。

乐墨微眯着凤目,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手中握着的那一把腊梅,染着雪光,异常鲜红。微动的花瓣,像是跳跃在指端的火苗。

相视,交错,擦肩而过。

慕容清胸中翻滚着的情绪顿如那铁水般滚烫炽热,侵蚀着血肉,疼痛不止。

宝儿回到凤衣阁时,天边已经擦黑了,本就是灰蒙的天,天色暗的更快了。

杜鹃忙快步上来,接下了宝儿月兑下来的斗篷,细心的给她理着头发上的浮雪。

“那两人家伙哪去了?”,宝儿看着空空的柜台,问着杜鹃。杜鹃抖边抖落着斗篷上的积雪,边应道,“他俩去华清街那边的铺子了,倒是比咱们铺子还上心呢!”杜鹃揶揄道。放下斗篷,给宝儿倒了杯热茶。

宝儿面色怡然,弯了弯嘴角,“能上心,也是好事。你可也要学学,别老是看我边上,我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

杜鹃抱过一边的斗篷,理着边上的乱毛,体贴道,“你是知道,我性子不适合,我还是照顾你来的舒心。况且公子近来事物越来越多,他如何放心得下你。”

宝儿起了身,坐到了杜鹃边上,把脑袋搭到了她肩上,静静的靠着。杜鹃心疼的给她理了理那褶皱的衣角。

“杜鹃,六人中,你最老成,看得多,很多也看得透。也只有你知道,我其实不喜忙碌,只想过着简单平静的生活。可是,当我一步步经营时,我却看的更多,悲凉也罢,冷漠也罢,我只想让我身边的人都有一个幸福的归处。或许在我力所能及之下,还能帮助更多的人,让他们远离苦难,我也觉得幸福了。”淡淡的倾诉,透着慎重和深沉。

杜鹃握上了那有小手,当触及到那冰凉时,忙不住的给她揉搓着。宝儿暖暖一笑,微阖着眼睛道,“你那边的铺子就交给彩霞吧,那丫头,心思沉稳,很适合。你若是有空,就帮我去华商街那边看看。”

“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那边的事,我早就安排好了。”

“嗯嗯,就知道你最疼我!”,宝儿半眯着眼睛,撒娇的抱着杜鹃的胳膊。

“对了,乐墨回来没?我先去阁楼看看啊!”,宝儿瞥了瞥外面,说着就起了身,无视杜鹃那揶揄的表情,娇笑着跑开了。

刚踏进房间,一缕幽香萦绕鼻端,抬眼就见那矮桌上的腊梅。鲜红的颜色,如那彼岸花一般。在瓷白瓶子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清透,能让浮躁的心立马镇静下来。

那男人这几日依旧不是很痛快,应是那日她玩得过火,惹恼了他。不过,她已经很迁就了好不好?敛了敛那所谓的傲气,抱着瓶子坐到了那不愠不火的男人边上。

乐墨微挑了挑眉,继续翻着手里的书卷,余光带着一抹逗弄。她进门时,他就看到了,只是她却是先不想着自己。这么想来,胸口莫名的有些郁闷。她越来越能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了,或者说,最开始就是如此,只是自己越来越计较了。

今天在路口遇到的那个男人,他自然的又联想到了她的身上。这一个个冒出来的人,全奔向她来,他如何心安。他现在竟想要对她寸步不离了,可是想到那潜在的最大危机,还是忍忍吧,等一切万无一失,他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庆幸的是,这个小女人通透的很,省了他不少心。

“听说,桃花村那些村民已经被安置了,建寿祠的苦力们环境也改善了。乐公子,果真不简单啊!”,挑起一支梅花,触了触那淡然的脸庞。

乐墨没有躲开,眼梢不自觉挑起,再也耐不住了,扔下书,就把人揽进了怀里。

“还不是夫人教化的好,否则,我心只容得下你,哪还能顾得了别的事。”微挑的调子,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味道。

乐墨如此说,宝儿心里却是明白的很。若不是她上了心,乐墨怕是不会插手管那些。看着的温润清雅,实则只是那尘俗的面具罢了,只有她知道,他的心只能放的下她,对于其他更多的是淡漠和疏离。

宝儿不得不承认,在感情上自己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自从来了这里,遇上了乐墨。但是,她现在慢慢变了,心底对他从最开始的完全依赖,不管不问,到如今也慢慢开始关心和心疼。她知道,宠溺必须是需要回应的。乐墨不是神,是个男人。男人也需要女人时不时的宠爱和诱哄。貌似,她现在做得很到位,信手拈来。

看着她欢喜的摆弄着瓷瓶里的腊梅,唇角不自觉勾起,温软道,“喜欢吗?”

“我家男人眼光不错,这几支腊梅深得妾心!”,促狭一笑,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找了个更为舒服的位置。瞥见那一边挂着的大氅,“你今天去的哪?”

乐墨拢了拢怀里的人,支着一只胳膊,玩味道,“去了郊外,要不怎么给你折来的腊梅。你看,为夫的脚现在还是硬硬的呢!”竟有些撒娇的意味,把一只脚伸了出来。

宝儿微微皱了皱眉,乐墨以为那小人是不开心了,忙要把脚收回来。宝儿却把手中的的瓷瓶放到了边上的矮桌,抱起一只大脚,摘了布袜,细细捏了起来。

脚触着那软弱无骨的小手,顿生酥麻,那轻柔的力道却能准确找准敏感的穴位,按压下,疲乏渐逝,前所未有的放松。

“好点了吗?再把另一只脚也伸出来。”宝儿面色严肃的很,眼中的心疼和担忧,让那半躺着的人立马如浮在云端般欢喜幸福。他家小女人真是越来越会疼人了,自己的付出本是不求回报,可是有了回应,却又让人异常欣喜。

微眯的凤眸中满是蜜意,情不自禁的低喃,“宝儿、、、”

某女眨了眨眼,“感动啦?”,复又加重了力道,大煞风情道,“也别太感动,这里只能找一个老公,若是老公多了,我也就不需要这么上心了。”,抬起头,忽视了那男人冰冷的目光,“呵呵!”

乐墨竟没发怒,清冷的调子透出那薄唇,“那宝儿觉得几个相公才合适?嗯?”

某女边尽责的按着,边想了想道,“这里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对于女人来说,来个三夫四侍好了,每天睡前翻牌子,想想就爽!嘿嘿!”说得兴奋了,也不按了,激动的抡起小拳头,锤了起来。

某男面色黑沉,看着自个女人那向往的小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怕是她心底很渴望的吧?凤眸划着一抹忖度,如此看来,有必要好好教导一番,这事上,绝对不允许一点可能。只要冒出了小芽,他就要立马给拔了,绝不心软,让她想都不要想。

乐墨长腿一勾,就把人又勾到了怀里。凤眸中盈着浅浅的笑意,那原本淡然的面色也有了魅惑的光芒。素白的大手摩挲着那女敕白的脸颊,诱哄道,“宝儿觉得相公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吗?或者,该向谁学习一下呢?”

看着那小人绽开的笑颜,没有防备的样子,轻抿的唇角溢出了圈圈涟漪。他家女人在兴致高涨之时,就如同孩童般天真烂漫,当然,也是寻求答案的最佳时机。

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异常,莹白的小脸像是白玉般正透着清亮的暖光。鲜红的小嘴半嘟着,那神色惬意得很。应是在认真的思考着,那晶透的星眸带着一抹思虑。

乐墨半眯的眸底染着一缕暗沉,她若是真说了哪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就再没机会靠近她了。她若无意,他可任她玩闹;若是有情,还是烟消云散来的安全。

宝儿想了一番,又细细端详了一番那妖孽般的俊颜道,“其实吧,如果你能每天老实的看书种花,不出去抛头露面,我就会更开心的!”

这个答案始料未及,那半支着的胳膊险些滑掉,饱满的额头现出了一层一层的褶。他该庆幸自己长了这么张脸吧,不然这小女人怕是早被那野花迷晕了吧!不过,在将来的某一天,他果真应了她的愿望,待在园子里看书种花。那都是后话了。

乐墨迅速敛起了诧然,扬着唇角,靠近那张绝美的小脸道,“如若宝儿也能如此,为夫也定当欢欣不已。”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某女快速反应,扬着媚笑的小脸。开玩笑呢,她天天待房子里,看书种草,还不把人给憋死啊!

昏暗的天色弥散着涌动的雾气,天际的尽头再没了春夏时那斑斓的云霞。如同那末日般的黑暗没有预兆的倾泻而来,寒风吹起的残雪,模糊了那远望的视线。冰寒透骨袭来,如此残忍。

慕容清收回了目光,心头的忍痛阵阵收缩,他一辈子都不曾拥有的,别人却是那么轻易就得到了。寒池中结着厚厚的一层冰,上面的落雪刚想停留,却被那寒风无情吹散,散落无踪。

------题外话------

外面雪好大、、、、银装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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