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云一顿,郭济道:“回来就关在殿里看折子,晚膳也没用,送进去的都被打翻了。”
这般孩子气,许多年都不曾有了。
她侧首道:“你去准备些吃的来。”言罢加快脚步,进了景明殿,郭济忙将门关上。里头不知点了多少灯,亮晃晃耀人眼,龙泽香随着香炉散出的白烟袅袅散开,将她全身熏染。
萧戎坐在桌案后一动不动,眉眼俱是沉着,睫毛长如蝶翼,将眸中波动遮掩。
她在原地站定,闭了闭眼,将那股压制下去。殿里只有笔端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她眼睛酸痛得厉害,轻轻一眨,泪水就快涌出来了。
“你怎么了?”他终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停下手中的事,蹙眉问。
孟卿云往后半步倚在门上,伸手挡住眼睛:“阿戎……你吹熄些烛火。”静默片刻,衣摆窸窣声响起,火焰一簇簇熄灭,唯留下一盏小灯。
他来到她面前,将挡在脸上的手移开,看见她睫毛上晕染的湿气,心头一窒:“你……”
“我没事。”她挤出一抹笑,将手缩在他掌心里,仰着脸,泪眼朦胧的样子可怜又可爱:“阿戎,你扶我过去。”
他心一软,劳什子气都忘到九霄云外。将她拦腰抱起,走到桌边坐下,人放在膝上护着:“我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不要,”她摇头,“去找大夫看过了,无碍的。”
萧戎无奈,又怕她难受,索性把最后一盏也吹灭了。殿里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雾蒙蒙好似一层纱。香炉里的火星在暗夜里像一闪一闪的小眼睛,香气更是浓郁。
孟卿云将头搁在他肩上,轻声问:“你今日找我去御花园做什么?”
她不说他都险些忘了,这下眉头一皱,冷声道:“还问我做什么?不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么,孟卿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什么也不算了?”
被他的话刺得心里微痛,她勉力一笑,“胡说什么。”
她这样清淡一句,并不如往常直接否定或是情深无疑,他的脸一下子冷住,缠在她腰上的手不由收紧,勒得她闷哼一声。
“阿戎……”
他偏头,在她耳廓上重重一咬,齿痕清晰:“卿卿,你是被齐秋迟气着了么?”呼吸洒在她鬓边,酥痒难耐,“第一次丢下我不管呢,怎么办,我觉得卿卿越来越不是我的了。”
孟卿云低下头:“你明知道我的心。”
萧戎一愣,她覆住他的手:“阿戎,你明明知道的。”
知道得清清楚楚,却总是若有似无地试探纠缠。甚至有时候让她觉得,他或许真如表现出来的那样爱她,才会那么患得患失、欲罢不能。
萧戎缠住她的手松了些,孟卿云拨弄着他的手指头道:“阿戎,大夫说我眼上的伤需要静养,我想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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