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云沉默片刻,问道:“那该如何?”
“静心休养,卑职配以汤药调理,许能稍解一二。”
“多久?”
“至少一月。”
她顿住,眼中倾泻出莫名的光,低低问:“没有别的法子么?”得到答复,语声微沉,“知道了。”
一颗心烦乱不堪,纠结阴郁直持续到晚上。许氏派人过来问过江三小姐的事,被孟卿云找话打发了,一转头,周氏院里的璎珞也来了。
她不堪其扰,索性闭门,任谁来都不见。
在南思院的小书房里看公文,不过费神一盏茶的功夫,眼睛便疼起来。隐隐的,仿佛钝了的针尖,一下下戳在血肉上。
当日在叶庄,叶元夏震惊悲愤之下出手狠戾,她心中有愧,不过一个失神,就伤了这么一道。早知会如此麻烦,甚至有失明的可能,她便不会心软了。
心内微叹,连温柔的烛光都变得刺眼难受。她吹熄灯盏,将露了条缝隙的窗户推开,月盘明晃晃挂在夜幕中,光晕如同温柔的手,拂过眉眼,轻轻地落在青石板上。
苏历在院子里挖土移花,孟卿云向来心思重,夜里也难睡得安稳,白日听了大夫的嘱咐,他便寻了些助眠的花草来。
见小书房突然暗下来,警觉地看过来,见她立在窗前安然无恙,神情一松:“灯油尽了?”
许是月色太柔,她神色静好,他连平日里的恭敬都忘了。
孟卿云一笑:“无碍。”
苏历点头,接着做自己的事。
清风月明,泥土的腥气混合着草木的清香飘散。手指慢慢抚上眼睛,微凉的指尖,灼烫的肌肤,两相消抵让她好受了些。若是真的瞎了……他会丢开她么?不会……吧。
她自己也猜不到。
无端想了一遭,整个人情绪陷落谷底,随手将桌上的东西推乱,信步走到院子中。
苏历起身拍着身上的泥土:“主子?”
孟卿云道:“我出去走走。”话音刚落,院门轻响,苏历应了一声,上前去开了条缝。
须臾回转,对孟卿云道:“主子,郭公公派人来了,见还是不见?”
她心头乱糟糟的,“让人进来吧。”
苏历应下,不多时领进来一个人,小小瘦弱的身子罩在衣裳里,弓着腰行礼:“孟大人,郭公公让奴才来传话,请大人务必进宫一趟。”
“怎么了?”她蹙眉。
小太监打哈哈:“奴才不知。”停了停,“今日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
孟卿云一怔,知道郭济这是来搬救兵,抿了抿唇,揉额道:“你到府外候着,我随后便来。”
小太监领命退下,她换了身轻便衣裳,留下苏历自个去了。
郭济在金玉桥上来回走着,见着孟卿云忙一溜烟地迎上来:“孟大人。”嘴下不停,“日间孟大人走了,皇上脸色很差,后来又不知得了什么消息,在仁寿宫里因着小事与齐姑娘起了争执,不顾太后直接将人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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