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几个人处理尸体,一行人往随州城门去。司马青坐于马上,禁不住得意地向孟卿云邀功:“人已经找回来了,全都安好,下官本想与大人回禀,谁知刚到城门口便遇上了爷和……和夫人……”
“哥哥好厉害!”孟卿玉与萧戎共乘一骑,禁不住拍掌笑道:“才来没多久便立了大功,戎哥哥可要好生嘉奖。”
孟卿云淡笑:“全是司马大人的主意,我不过略尽薄力,哪里敢抢功。”
司马青笑容大盛,忙说了几句“不敢”,对孟卿云更多了几分敬佩。萧戎淡淡睨他一眼,听不出喜怒:“能得孟相夸奖,司马爱卿何必自谦。”
孟卿玉不服,仰着脸道:“哥哥都受伤了……”
“好了,”孟卿云笑着打断她的话,“爷心里有数,你忘了规矩么。”
显然是想起“后宫不得干政”,她不甘不愿地闭了嘴。一路无言,到了太守府前,因萧戎等人是微服而来,是以并没有张扬,一切如常地进了府门。
陆婉备下晚膳候着,给他们请了安便要退下,想了想,绕到孟卿云身边低声道:“卿云哥哥,夫君带回来的人都各自回家去了,只剩下庄上的一位姑娘。我将人留在客房休息,想等见过卿云哥哥再行安置。”
孟卿云谢过,她这才走了。
回过身,司马青邀她入席,她笑道:“我不饿。”对着萧戎行礼,“皇上,微臣仪容有污圣目,请皇上许臣回房梳洗。”没有外人,也不必改换称谓。
不待他说话,孟卿玉已是连连点头:“哥哥快去罢。”
萧戎嘴角沉着,倒没有了之前的无常,随意地点了点头:“去罢。”
孟卿云谢恩,顺着水榭往偏院客房行去。身后灯火万千,显得影子有稍许孤寂,掌心已被虚汗濡湿,扶着雕花木栏,一步步往前踏去。
离开长安之后,分明每日每夜都在记挂他,好不容易人来了,居然是这样的场景。他是什么意思?说了会来看她,就是这样看的么?
血液一寸寸冷下来,耳边仿佛一声声“哥哥”,都是孟卿玉娇软的声音。走到偏院门口,苏历在院子里等了不知多久,一抬眼被她惨白的脸色吓住,赶忙几步过来搀住:“主子?!”
孟卿云摆摆手:“去准备热水。”
苏历将她扶到屋里坐着,忙不迭地去找太守府的下人准备。陈勤闻声而来,亦是吓了一跳,不管孟卿云有没有吩咐,取了药箱便要替她上药。
孟卿云拗不过,只能默默坐着任他清洗脸上的伤口,抹上药膏,又免不了责备几句。她沉默不言,陈勤渐渐觉察到不对劲,闭上嘴,上好药后逃也似的遁了。
屋里备好热水,她将苏历遣出去守着,褪了衣裳,将自己浸入热水中。
酸软的手脚得到熨帖,好受了一点。低头发现手腕上一圈红印,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已经有些发淤,她揉了揉,没什么效果。手搭在桶沿,把脑袋也搁上去,眼前雾气蒸腾,模糊了视线。
她对自己的身手一向有自信,却没想到险些栽在黑衣人手下。那人力大如牛,只是抓住她的手,她便用尽了力气也挣不月兑。如果冷萧没有出现,说不定真的死了呢。
那时候……想了什么呢?
唔……如果她死了,他怎么办。留他在世上,应当会很寂寞吧,虽然他身边有许多人,但他说过的,这世上,只有一个孟卿云。
这算不算自作多情?心脏微微扯痛,她深吸一口气将头闷进水里,热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听不见、看不到,情绪也变得浅淡许多。
等到气将竭,破出水面大口呼吸,目光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浓眉黑目,鼻梁挺括。玄色锦衣愈发衬得人长身玉立,眉目被烛火染上一层暖光,然而薄唇抿着,微薄的怒气隐而不发。
苏历怎么让他进来?
疑问只是一瞬间,她别过头,冷冷下起逐客令:“皇上请自重。”
他眼睛好似黑葡萄,蒙着湿漉漉的水汽,缓慢优雅地将她**在空气中的肌肤一寸寸看过来。她自然不能忽视,血脉热气上涌,抿了抿唇,有些恼怒:“萧戎!”
“生气了?”他突然开口,挟着丝轻笑,“卿卿近日越发爱生气。”顿了顿,“她不是我带来的。”
她低下头,“关我何事。”
发丝飘散在水面,静静地与白皙肌肤纠缠,分明是落寞垂首的画面,落在某人眼里,却莫名成了说不出的媚。线条起伏,玲珑浮凸,颊边伤口被温水将药膏洗去,微微泛红,像是一朵梅,引得人想上前轻嗅。
心思一动,待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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