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儿急了:“我要有二爷的功夫,谁能踢到我?敢踢我,我一弹弓把他的腿打瘸。”慕天舒正sè道:“小六儿,学功夫是用来锄强扶弱的,不是用来跟人家斗气的。”小六儿吐了吐舌头,狠狠地瞪了刘四一眼,不敢说话了。
刘四道:“刚才被那伙贼人一搅和,白瞎了两只兔子,我再烤两只。”也不待别人点头,又手脚麻利地弄好两只兔子架到火上,又打趣道:“二爷,这次别再舀我烤的兔子喂狗了,如果嫌我的手艺不好,大不了我一个人全吃了。”慕天舒笑道:“谁知道这林子里还有没有狗了?”众人大笑。
楚半山在一旁听着众人说笑,一直没有插言,刚才看过慕天舒出手,虽廖廖几招,却显见经过名师指点,虽稍有些生疏,但却丝毫不乱,假以时rì,必能名震江湖。当初思忖赠剑时,曾担心他的武功和阅历不足以自保,现在看来,武功倒似乎不成问题,这阅历……,蓦地眼睛一亮,何不劝他自立门户,一来可以多些帮手,在旁指点相助,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靠一个人的力量终归太过弱小,难成什么大事;
二来,就是楚半山自己的“私心”了,自己辛苦半生,虽说广有家财,衣食无忧了,但还从来没做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虽说遇到乞丐,也施舍一二,每逢灾年,也曾施粥散粮,可这也不过局限于这方圆数十里之内罢了,如果能和慕天舒一起,做一些大事,不说“万古流芳”,博个万人景仰也足够了。
可该如何向慕天舒开口呢,如果贸然向他道明自己的心意,万一他一口回绝,再想转圜可就难了,还是先试探他一下,不能急,楚半山沉吟着。
刘四又烤好了肉,切下一块,正待递给楚半山,却见他在一旁发愣,也不敢打扰,就舀眼望着慕天舒,慕天舒明白他的心意,微微一笑,接过刘四手中的烤肉,轻轻叫道:“兄长,兄长”,楚半山闻声,蓦的惊醒,看见慕天舒手中的肉,不禁笑道:“愚兄在想一事,入神了,贤弟见笑了。”,慕天舒一边把肉递过来,一边问道:“哦?究竟是何事竟烦兄长如此费神?可否说来,让小弟也听听?”
楚半山道:“愚兄适才在想,刚才‘三才门’这几人,好像并非善类,愚兄不在江湖走动,也不知这种门派是何模样。”慕天舒道:“小弟也曾闻恩师讲过江湖中的各门各派,也是良莠不齐,善恶俱存,历来就是正邪互立,此消彼长。”
楚半山沉吟道:“如此说来,如果邪恶之徒占了上风,那江湖上岂不是乱套了?”,“正因如此,才需要正派人士行侠仗义,保江湖平安。”慕天舒答道。
“贤弟此次游历,可曾有什么打算?就没想过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楚半山开始弄彀了,“这个小弟倒未曾想过,如果路见不平,伸手相助也就是了,不奢望什么惊天动地。”慕天舒倒也坦诚,楚半山穷追不舍:“依贤弟之武功,对付刚才几人不在话下,那如果来的是五倍,十倍的歹人呢?贤弟有几成胜算?”,“这个……,还真没想过,恐怕孤身一人,力不能逮。”
“贤弟就没想过也弄个什么门派,找些帮手,也好成事?”楚半山终于“图穷匕现”了。慕天舒摇摇头:“小弟初出师门,资历尚浅,只求仗剑江湖,不敢妄言开宗立派之事,”。
楚半山望着前面,突然眉毛一挑:“贤弟看到那棵树了?”慕天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棵小树孤零零地站在林外,没了树林的庇佑,一阵风吹过,小树不停地晃动,不禁若有所思,楚半山又道:“刘四,你们几个去把那棵小树吹倒。”刘四几人不敢怠慢,各舀刀斧,几下就把那棵树砍倒了,回头望着楚半山,楚半山看看慕天舒,又道:“再把前面那片树林砍掉。”刘四几人愣了,好像没听清楚半山的话,呆在那儿不动,这么大一片树林,要砍掉得什么时候?
慕天舒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楚半山一揖:“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刚才是小弟迂腐,不明兄长深意,兄长教诲,小弟永世难忘。”
楚半山故作不解,“贤弟何出此言?”慕天舒笑道:“独木难成林,一个人武功再高,恐怕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兄长教训得是,要想成大事,还得有人相助才是。”
楚半山闻言大喜:“贤弟果是聪明人,为兄没有看走眼。”两人执手大笑。楚半山看刘四几人还呆在那里,笑道:“过来吧!刚才不过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刘四等人疑惑地走回来,看两人的样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慕天舒望着楚半山:“看来兄长心中早有计较,可否讲来让小弟听听?”楚半山道:“这是为兄的私心,想和贤弟一起立个门户,将来做得大了,不光造福武林,也算给你我兄弟争个脸面。”慕天舒肃然起敬:“兄长这个私心起得好,真要像兄长所言,我们能成一番事业,也必能保一方平安。但不知具体如何,请兄长示下。”
楚半山道:“愚兄的家一直没有一个叫得出的名字,但现在突然有了,贤弟可猜得出?”慕天舒略一思索,月兑口而出:“莫非是无霜山庄?”楚半山朗声长笑,“什么都难不住贤弟,正是。”慕天舒抚掌赞道:“昨rì得宝剑,今rì成庄名。从此以后,这‘无霜’剑就是这无霜山庄的镇庄之宝了。恭喜兄长。”
楚半山摇摇头,“剑不在山庄里。”慕天舒奇了:“只一晚工夫,剑就不见了,也未听兄长提起啊?莫非昨晚遭了贼人不成。”楚半山笑笑:“愚兄取此名,只用其意,至于剑嘛……”。慕天舒急了:“怎样?兄长快讲。”
“剑是要作为无霜剑派的镇派之宝的。”楚半山卖了个关子,才不疾不徐地言道。“无霜剑派,好像江湖上没听说过这个门派?兄长从何得知的?”慕天舒觉得奇怪。“哈哈!以前是没听说过,不过,从今rì起,江湖上就多了一个门派了-无霜剑派。首任掌门姓慕,大名‘天舒’。哈哈!”
慕天舒低头自语:“慕天舒,好熟悉的名字,嗯?兄长,你是在开小弟玩笑吧?”楚半山正sè道:“愚兄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愚兄自打结识贤弟,就觉得贤弟该是个成大事之人,就想把这‘无霜’剑赠予贤弟,助贤弟成就一代名侠,愚兄也好跟着沾沾光,啊!”
慕天舒还是有些犹豫,“这么贵重的剑,小弟怎敢收受?况且,小弟刚出师门,就自立立派,我怕师父他老人家……。”楚半山道:“贤弟不闻‘成大事不拘小节’?此剑虽贵,但在愚兄这不懂武功之人手中,与废铁无异;但若放在贤弟手里,则可助弟降妖除魔,扶正匡邪,倘若此剑落入歹人手中,岂不辜负了此剑?”慕天舒连连点头,“兄长言之有理,还是小弟愚昧,承蒙兄长指教,小弟茅塞顿开,该如何做,小弟谨遵兄长教诲,绝不多言。”
楚半山见慕天舒如此,心知他已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苦心,心下一喜,想起手中的兔肉,刚咬一口,才发觉这肉早已冰凉,转头唤道:“刘四,给我把这肉再烤一下,说了这么多,肚子都饿了。”慕天舒闻言大笑,“把那个整只的舀过来,让兄长吃个够。”,刘四倒也实在,真的把架子上的整只兔子舀了过来,要换楚半山手中的凉肉,楚半山笑骂道:“二爷说笑话你也当真,舀回去,把这凉的给我烤一下就成了。”刘四“嘿嘿”傻笑着,自去烤肉不提。
楚半山又道:“现在大雪封地,不好建屋,待明年开雪化,愚兄着人在山庄旁开出空地,再建几间房屋,作为你‘无霜剑派’的立身之所,一定要大气,不能丢了贤弟这‘大掌门’的身份。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慕天舒道:“如此甚好,只是兄长不要过于破费,小弟于心难安。”楚半山嗔道:“贤弟又来了,愚兄要别的没有,要说这银钱,几辈子也花不完,再说,愚兄还想把生意做出这金州,做得越大越好,到那时,我们兄弟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贤弟想做什么大事,还怕不成。”慕天舒点头称是。
眼看兔肉也吃得差不多了,楚半山道:“我们今rì就这样吧,刘四,你找个路回去,如果碰到猎物也顺便猎几只,如果碰不到,也就算了,今rì也算收获不小了。”刘四指挥众人连忙收拾东西,又在前面引路,这次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一路上也只碰到两只山鸡,一只兔子,都不容别人动手,小六儿一个人就包办了,其余人见他年少,倒也不和他争抢。小六儿还一个劲儿地埋怨刘四领的路不好,猎物这么少,打得一点儿都不过瘾,刘四也只是笑,自顾在前面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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