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无花街上,繁华喧闹,大大小小的商贩在街道的两侧吆喝着高高低低的叫卖声。这里是汴京最繁华的街道,素蕊就把顾青砚放置在这里,这里的是白银和铜钱流通最频繁的地方,所以,这里的客人们大有挥金如土的,这里的乞丐自然也比别的地方要收入颇丰些。将顾青砚放在这里最好不过了。
果然,顾青砚在无花街还没坐热,元嗔就从一青楼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刚走到一家酒楼门口,就看到了正在乞讨的顾青砚,只见他好像见了什么新鲜事一样,立刻跑过去,讽刺道:“这不是羽林军的统领,顾统领吗?怎么?来体验民情了?”
顾青砚没有理他,继续向路过的人们乞讨。元嗔见顾青砚没有理自己,不免有些不悦:“诶,我说,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是一副臭骨头啊?依我看,你也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跟我回我府上吧,我保证将你伺候地舒舒服服。”
“可有鸡腿?可有鲍鱼、燕窝?”顾青砚一听就装作一副饿急了的样子,着急地说道。
“放心吧啊,有,有,都有。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否知道枯叶的所在就行了。”
“知道,可我不会告诉你!”
“哈哈哈,想不到昔日的顾青砚也有这么一天,你呀,现在真是痴傻得可以。好了,你且和我回府吧。”
元嗔说完,就带着股青砚走了,素蕊和凝小娆在暗处看着顾青砚被带回了元嗔的府邸,一抹讽刺的笑挂在嘴角。元嗔,到底是谁痴傻,恐怕,等你命丧我等之手的时候,你才会恍然领悟吧。
元嗔带着股青砚快步前行,很快就回到了国师府。顾青砚一进门,就觉得很冷清,原本应该数不胜数的下人,家仆都被遣散得就剩几人了。
“你家怎么了?遭打劫了?”
“你家才打劫了呢!说话注意点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把你家的那个余孽惹着了,她让她那假扮的父亲把我的东西都充了国库了,我现在就只能凭着从凤家密室里夺来的财宝节俭地过日子了。”
“去青楼还节俭?你还真是勤俭持家啊!”
“废话少说,你先等着,我让下人给你做好饭菜,吃完饭,我有事情问你。”
元嗔说完,就到外面去了。顾青砚知道他一定是在暗处观察这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还是扮演这傻人的角色。他到处敲敲碰碰,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模模那个。还把元嗔的一件一人多高的青花瓷非要扳下来看看里面有什么,结果,差点儿给元嗔伜了。看的在暗处的元嗔心都快跳出来了。
元嗔见顾青砚已经是痴傻了,就没有再躲在暗处了,还有就是,担心他的那些宝贝,生怕顾青砚再好奇个啥,毁一件都会要他的命啊!
“那个,老顾啊,饭菜就快好了,你和我先去谈点事吧!”
元嗔从外面往大殿里走去,只见顾青砚正从元嗔放在大殿的汝窑青瓷鱼缸里捞鱼,吓得元嗔立刻将鱼从顾青砚手里夺来,放回鱼缸里。
“我说,顾青砚你能不能坐在那里不要动啊?你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一条鱼都价值啊!这是我用来施蛊的墨鱼!”
“施蛊?!给谁施蛊?我想看!”
“你已经见过了,就是那时候给凤家女婿秦雨施的蛊。对了,你说你知道枯叶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教你怎么用这种鱼施蛊,可好?”
“我没见过那个秦雨发疯的样子。不过,要是我告诉你了,你却不教我怎么办?”
“放心,我要不教你,你就把这些鱼都煮来吃了,怎么样?”
“好!我告诉你,枯叶在凝小娆手里,那丫头拿到枯叶的一半了,另一半,她们正在寻找!”
元嗔冷笑一声,眉眼里不屑全露,顾青砚表面很迷惑,然而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小娆这样把元嗔引入陷阱,不知道能不能一举将元嗔拿下。
顾青砚还在思索着,元嗔已经走出了国师府,悄悄来到了王府。凝小娆和素蕊早就准备好了骗元嗔的戏码。他们二人在凉亭坐定,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姐姐,你说,顾叔叔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音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不会的,前几天我的人还在离汴京不远的地方看见他,他好像是在往汴京来,可是,这几天不管我怎么找,就是不见他。我想,他只是暂时失踪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但愿如此。对了,枯叶我就放在你这里了,霍焰那里不安全,我怕万一撵他给我来个突击搜查,会把我们的计划的。”
“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另一半,还是没有头目,这样下去,我们何时才能找到凰羽啊!”
“别想那么多了,你先会霍府吧,出来的时辰也不短了,你这两天就别出来了,媚儿那儿和我这,你来往但频繁会引起霍焰的猜忌的。”
“嗯,我知道了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素蕊笑着颔首,算是答应。凝小娆便匆匆地离开了。素蕊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向卧房走去。元嗔紧随其后,从窗户外见素蕊将手中的一件玉石放进一个紫檀盒子里,然后将盒子放在枕头旁,又拿一些碎物掩盖了一下。这时,小艾铭恰好在大殿哭喊着要娘亲,素蕊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元嗔等素蕊走远了,才轻轻地了卧房,他走到幔帐后面,看到了被素蕊掩盖着的紫檀木盒,元嗔嘿嘿奸笑了两声,便拿起木盒跑出了王府。
见元嗔拿走了木盒,素蕊和小银姑姑从卧房的后面走了出来。提步跟上了他。元嗔拿着木盒疾步走进了国师府,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窗关好。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木盒,拿出了玉石。
“哈哈,想不到,我禄某人费尽千辛万苦地去争去抢,耗尽那么多的人力财力,却不如一个痴痴傻傻的顾青砚。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是吗?”顾青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满脸可惜地看着元嗔。
“你不是在饭厅吃饭吗?不要着急么,我一定会教你蛊术的!”
“我从来就没有傻掉,即使有,也只是做给你看的。”顾青砚说完,素蕊和小银姑姑就破门而入。
元嗔见他们都来了,不由地害怕地向后退去,随后又拿出自己随身的佩剑,大声呵斥道:“就凭你们,我禄某人还不惧,你们跟我鱼死网破,也终会死伤一人!”
“所以才让你偷那盒子的啊,不然我们早就在王府就将你了结了。”素蕊一副无辜地样子。
“什么?!啊……”元嗔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丹田之处一股剧烈的热浪直冲胸口。“你们给我下毒!我是国师,我死后,皇上和朝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就不劳您老费心了,我们只要你死就行了,哦,对了,你的死讯应该会等到我们拿到枯叶之后才会传出,在此期间,顾叔叔会假扮你,出现在国师府,以及朝堂之上。换句话说,你所有的权力和财富即将不属于你了,懂了,好好安心走吧!”素蕊走到奄奄一息的元嗔身旁,将一把精致的匕首插进他的胸口,元嗔在挣扎了几下后就一命呜呼了。
“顾叔叔,麻烦你要装扮成他的样子,暂时代替他了。”
“说的哪里话,我这也是帮小娆,小娆是我一手带大的,哪有当爹的不帮女儿的。”
素蕊笑笑,然后转头对小银姑姑说:“姑姑,你需要将这老怪物的头割下来,交到秦雨的手中,告诉他,清月的仇,我们终于替他报了!”
“王妃放心吧,奴婢一定不辱使命!”
“嗯,好,我也会将这号消息告诉小娆的,暂时不能让霍焰知道元嗔已死,不然,小娆在霍府会有危险。姑姑,你记得要告诉俺姑姑和秦雨,不管怎样,对此事一定要守口如瓶!”
“好!”
素蕊将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就给顾青砚易容,之后就和小银姑姑急忙溜出了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