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无双 第4章贱男贱女

作者 : 无心果

护在轿子边的妇人回头看见,忙拾起地上盖头,盖上凤浅的头,陪着笑,道:“王妃交待,郡主平时顽皮些不打紧,可今天是大婚的日子,不可再胡来了。”

凤浅重新拽下红头盖,“什么大婚?”

妇人怔了一下,“当然是郡主和政国公的大婚。”

凤浅脑子搅成了浆糊,“不是和诏王?”

妇人吓了一跳,唬得胖脸发白,压低了声音,“郡主怎么可能和那煞星……”

不是诏王?

凤浅眉头微微蹙紧,那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

“你们这是要抬我去哪里?”

“自然是政国公府,吉时就要到了,想必政国公也等着急了。”嬷嬷笑得脸上肥肉全挤在了一堆,“再不快些,真要误了吉时。”

凤浅揉了揉涨痛的额头,被搅成浆糊的大脑终于开始动作。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混蛋的床上跑到花轿里。

但要想不被人肆意蹂躏,就得自己把握命运。

要想自己把握命运,就得打破那家伙给她安排好的命宿。

首先不能稀里糊涂地嫁人,争取自由。

然后再让那该死的打赌见鬼去。

重新往外看去,已经到了一座硕大的府邸面前,身后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足有上千人,街道两旁还有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要想从这上千的眼皮底下,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挤开人群逃跑,简直是痴人说梦。

有丫头上来,见红盖头被她弃在一边,支开妇人,拾起红头盖,重盖到她头上,低声道:“无颜公子已经照郡主的吩咐,潜进了政国公府,一会儿郡主只需寻个机会到后花园,就能见着无颜公子。公子说,郡主有什么话要对无颜公子说的,就借这机会一次说完。等晚些成了大婚之礼,以后是不能再见无颜公子的了。”

凤浅心脏狂跳,这又是唱的哪出?

成亲的时候,还去私会情郎?

这具身体的主人,委实极品了些。

如果她没听错,这位嫁的是一位国公。

然而,这丫头口中的公子又是哪一门子的公子?

竟可以胆大包天,帮她做出这等逆天之事。

她正想问个明白,丫头已经揭了轿帘,扶她下轿。

凤浅一颗心扑通乱跳,象是要跃出胸膛。

极品女私会情郎与她无关,但这是一个机会,让她逃走的机会。

凤浅头上顶着大红头盖,前方不能视物,只能看着头盖下一方景致,身边人影穿梭,想要硬逃,根本没有机会。

眼珠子一转,突然捂了肚子,“我肚子痛。”

立刻有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丫头机灵地道:“怕是早上贪嘴,空月复吃了个桃子坏了肚子?”

女子嫁人,唯恐出岔子丢人,早晨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更别说吃东西。

可是这位,不但吃了,还把肚子吃坏了,还在紧要的时候出状况,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凤浅看不见外头众人张口结舌的神情,提高了声音,“哎哟,不行,真不行了,哪有茅房啊?”

有人道:“这里直去,左转再右转,进后院便有……”

怔着的人这才回神过来,轰地一下让出道路。

凤浅二话不说,提了厚重的裙摆,从让出的道路急冲而去。

左转后,拽下头上盖头,闪身藏进身旁树丛,避开身后追上来的丫头嬷嬷。

等下人往前追远,长松了口气。

偏偏这时,天上突然滚过乌云,天色暗了下来,倾盆的大雨当头淋下。

凤浅模去脸上雨水,望向前头岔路,寻思:或许去后院见无颜,仍然是命运中的安排。

毅然转出树丛朝着与丫头嬷嬷离去的反方向而去。

没走多远,就看见前头的一扇后门。

凤浅的心顿时卡在了嗓子眼上,或许只要出了这道门,就自由了。

强压下心头狂喜,加快步子,无声地开启那道窄门,和泥带水地踏出一脚,绣花鞋顿时湿了一半,冰凉的雨水浸湿了脚,凉意飞快地从脚底升起,直窜上心尖,禁不住微微一抖。

电光闪过,霹雷声响,她望着门外雨瀑,凤浅似乎已经看见了自由,一颗心欢悦得险些飞出胸膛。

身后突然横来一双手,死死地卡住她的脖子。

她极力挣扎,却怎么挣也挣扎不掉,打在脸上的冰冷雨水糊了眼,意识也渐渐模糊,缓缓倒地,半边身子浸上和泥的污水,冷很快蔓延到全身,眼睛睁得老大,却不能视物,渐渐地失去意识。

北朝世袭爵位的政国公大婚,新娘是靖南王的第二个女儿凤浅。

花轿进了门,新娘去了小解,这一去,就去得无影无踪,连堂都没拜成。

直到天黑,才在后院找到凤浅,不过已经不再是鲜活的美人,而是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婚事变成了丧事。

政国公一边派人向皇上报告,一边吩咐人布置灵堂。

耳边雨声浙浙沥沥,有风拂过,冷得刺骨。

凤浅心中使劲地喊,醒来,醒来,醒来……

用力挣扎,挣了一脑门子的汗,身体终于有了知觉,可以动弹,风一吹越加的冷,才发现浑身上下,竟冻得僵了。

没等她想明白,耳畔传来一阵怪异的喘息声。

凤浅蹙眉,郁闷地睁眼,向上方瞪去,眼前没有她在肚子里诽骂了千百遍的可恶男人,而是被风鼓得上下翻飞的白幔,烛光摇曳,鬼气森森,不知又是什么地方,眉头不由地一皱。

有女子一边喘,一边道:“国公爷,打住吧,人刚刚没了,这样不太好的。”她嘴里说不好,身子却向男子贴得更近,恨不得把男子整个捺进去。

男子恨声道:“我还偏要在这儿,让这婬妇好好地看着,如果不是怕她家里头来人,我真想把她从棺材里拽出来,让她在旁边看着我们才好。”

凤浅寻声看去,卓卓烛影中一方白色布帘,布帘中间是极大的一个‘奠’字。

白布帘上映着两个叠在一起的人影,起起伏伏,干得正激烈。

女人又道:“他们迫爷娶这么个水性扬花的婬妇,真是委屈了国公爷,最可恨的是,她好死不死,竟在大婚之夜死在jiān夫身下,平白给国公爷丢脸抹黑,夏儿光想想,就为国公爷难过。”

男子的声音分明比方才冷了两分,“你也争气些,给本国公生下一儿半女,本国公也好给你个名分。”

女人忙娇娇滴滴地道:“国公爷对夏儿的心意,夏儿就是死了也无法报答,夏儿一定要给国公爷生个儿子,才不枉费国公爷对夏儿的一番情意。”

凤浅深吸了口气,鼻息间尽是新油漆的味道,忽然有悟,转头看去,入眼是黑沉沉的厚木板子,再看向另一边,也是如此。

怔了。

重新低头,躺在棺材里的自己,层层叠叠地穿着一身华丽的素白袍服,脚下是一双绣着细花卉的白色绣花鞋。

这身衣裳再怎么奢华,都是一身丧服。

细想听见的话,难道他们口中的婬妇贱人是指她?

凤浅伸指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痛……

好痛……

耳边仿佛响起低哑好听的男声,“我放你离开,赌你一定会爱上我,如何?”

凤浅张了张嘴,无力地重新闭上。

还在这破地方,没能穿回去,认命吧。

凤浅揉着脑门整理现在的处境状态。

穿越到那个变态的床上,一度**,看了一堆变态的事后,打了个包赢不输的赌,然后被那货赖皮干到睡死过去,醒来发现在出嫁的路上,逃婚遇袭,最后不知怎么躺到了这里。

这贱男被叫作‘国公爷’,多半就是她要嫁的那个政国公……

外头传来衣裳破裂声,女子原本还裹着衣裳的身子变得光溜溜,更象蛇一样缠在男子身上,喘息道:“国公爷,停下吧,叫人家知道,怎么看妾身,她好歹是个死人,人家会说国公爷和妾身对死人不敬。”

“本国公就是要对她不敬,看府里上下,谁敢多半句嘴。”

女子欲拒还迎的模样看得凤浅阵阵倒胃,男子却极受用,大动起来,“我就爱你这模样,再叫响些,让本国公听听,也让那贱人听听。”

女子娇羞道:“国公爷,妾身可不敢……”说着不敢,嘴里却当真哼哼啊啊地叫开了,要有多卖力,就有多卖力。

凤浅眨巴着眼,看到这里,明明不关自己的事,突然胸口竟闷得厉害,鼻子有些发酸。

猛地吸气,忍上涌上来的泪,喉咙越发干痛得厉害,忍不住,也不想忍地咳了一声。

“谁?”

布帘上耸动的投影骤然停止。

女子拽了男子衣襟,颤声叫道:“国公爷……”

凤浅不答,又清了清嗓子,让自己舒服些。

“谁在那里?”

抱作一堆的两个人僵住,男子声量提高,也透了些恐惧。

凤浅坐起身,才发现原来那二人就在棺材旁边的供桌上,只不过隐在暗处,看不清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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