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你说这次先给多少”?。说话人急得满头大汗,显然站在下风。
“操你娘,你以为你两条腿跑过来,说拿钱就拿钱了,我是ATM还是汇丰银行”?又是一个问句。公鸭嗓子“嘎嘎嘎”叫着两个人被问的莫名其妙却也不没有办法。
“我是看谁的面子帮你们做事,你还跟我说钱”?
“难道说我黄老板差你这几个钱”?黄老板用手抖了抖身上范思哲西装,无名指上金戒指和手腕上劳力士手表就暴露无遗,那气势果真是无人能敌,有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之风范,震古烁今。一阵噼里啪啦的自问自达的形式,让在场所有人都搞不清话的用意,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陈哥示意我坐在旁边沙发上,给我泡了杯茶也随着靠过来。心里感觉有几分紧张,有点坐立不安姿态,手上也握出汗来。当时我才领略到,原来欠钱的才是大爷,要钱的比孙子还孙子。
莫非这就叫敲山震虎,刚好我属虎。在以前的生活里,我所听到的声音分贝压根儿没超过40,以至于目前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好了,回去跟你们老板说,明天下午这个时间再来找我”。
两人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霜打的茄子一般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说声:“黄老板,那我们先走了”。为了礼貌起见对我和陈哥两个生人也示意了一下。
随着二人离去,黄老板脸色渐渐变轻松起来,漫步回到他办公椅子上点了支香烟,翘起一只腿有气无力问
“这是你老弟”?黄老板问陈哥
“是的,他刚上完大学,在一所师范学校”陈哥话没说完就被杠上一句
“好,知道了”。
陈哥依然笑颜迎合着黄老板,可我感觉堵得难受。
其实我最讨厌这样人,你还没说话他就把你嘴堵死,让你憋着一口气好不舒畅,像在大马路上尿撒一半有一个美女从身旁经过,还是你认识的。不过这都是居高临下,领导对下属一贯作风,咱们还是要学会逆来顺受。
“飞流直下三千尺。”黄老板突然冒出这么个句诗来。
琢磨着,莫非这是考我下句,你把我这莘莘学子看的也太浅薄了吧,一首小学就学过的《望庐山瀑布》竟想难道我。
望了望,黄老板眼神直接向我袭来,仿佛能把我看穿。
“凝——凝视银河落九天”。我回答道。
“看来还有点墨水,不象以前几个娘们混饭吃的”。他嘴里说的以前那几个娘们都是他的老相好,或者说妈咪。黄老板业务做大了也想学人家找个秘书,原来这些女人都是很小出入风尘,除了陪吃陪喝哄男人开心,根本不懂风雅。
接着他又问我“黄金荣”是谁。
当时时自己好象变的聪明起来,也可能融入了对方说话风格,立刻月兑口而出
“是你”!
“操你娘,是我的话刚才还用跟刚才那两个瘪三讨价还价?早就拉出去毙了。”说完他笑起来,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黄金荣是以前这里老大,这个都不知道,看来你没有培养价值。黄老板又给我郑重诠释一遍。
我心想到,回答个“凝视银河落九天”你就说我有文化,一个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就说我没培养价值,在四川就只有邓老和朱德,原以为黄金荣是将军呢!再怎么也是个新四军呀!弄一土匪流氓跟我较什么劲!这是哪儿跟哪儿。
陈哥在一旁笑起来,可能他早习惯了黄老板这种无厘头风格。
“黄老板你就随便给他安排个事情做做,他还会电脑”。陈哥尽量夸我长处,坐在一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其实说我会电脑,也就是会玩QQ,用拼音打字和美女聊聊天什么的,如果让我玩植物大战僵尸也许我还专业!
“我这里没有随便的事情,但是随便的人我可以留下,不过以后你要提点他,出了事情你可要担当”黄老板眯着眼睛,淡淡的幽默让我对他有了另一种看法,此时他在椅子上晃晃悠悠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右手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弧线,突然向我一点。
这时候我便知道自己被录用了,也许这就是早期暴发户的面试风格。突然我又想到,可能这个时代滥竽充数的人太多,之所以他考那么简单的诗句,也是为了防止意外,让陈哥出丑!好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看来黄老板才是“桃花潭水深千尺”!
“当我秘书!明天上班,小陈安排一下,我要去办点事”。黄老板说着提了提“LV”的裤腰带,向门外走去。
“谢谢,黄老板”陈哥在身后浅浅的作了个揖。想必黄老板对这样恭维是不会在乎的。
离开黄老板,心情又变畅快起来,看看蓝天白云,舒了几口长气,然后在网吧上了好一阵网。
夜色朦胧静谧,我在昏黄的路灯下走到了钰姐的一亩三分地,这时才想起早上带回家那个漂亮姐姐,不对!兴许比我小呢?她应该不会和钰姐闹起来吧,上楼梯时我踌躇了片刻。
开门一看,家里连鬼影子都没有,想必都去上班了。瞎折腾一下午的我滴米未粘,说实话真的很饿,于是像饿狼一样在厨房里东翻西找,终于发现姐姐炒的回锅肉还在,就拌着凉饭饱饱的吃了。静娴套的电视剧让人看得没有一点兴趣,倦意催促下,昏沉沉睡下去,那感觉象是被人用了蒙汗药……
午夜时分,钰姐下班回来,她首先仍掉靴子“坷噔”一声,接连又是一声,明显是带着几层内力。把我吓了个半死,警觉着气氛有点不对,其实我对近距离发生事情一直都很敏感。
“唰”的一下,居然她毫无征兆的把我身上被子给掀掉了,只留个一点式的我瑟瑟发抖,毕竟那时才开春,还有点咋暖还寒感觉。我终于忍受不了这个恶毒巫婆折磨了,也学着她大声叫起来
“干什么—你疯了——间歇性神经病发作了——”说着我下了床,点了支烟在窗口边站着。嘴都有些发抖,这个女人真太不可理喻了。
钰姐见我用了狮子吼,有点害怕,这点还是能感觉到的,声音稍微降了个拍度。毕竟他知道我以前什么德行,拧起她还不像抓起个小鸡仔儿。
“你别跟我叫!管你吃,管你住,你还把女朋友带回来是什么意思?让我养你们两个呀”?
天哪!我什么时候带女朋友了!今天早上这个人是我在路边拣回来的,她非缠着要到我家睡觉!知道原因的我开始给钰姐解释,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语气显得有些沮丧,紧张和委屈,内心的狂躁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谁叫你那么多事,在外面沾花惹草!
钰姐说我在编瞎话!还说她为什么没在大街上拣个有钱男人,以后就有人包养她了……反正她就是掉钱眼里了,什么情况下都离不开钱,我可算长见识了,钰姐毅然在兴师问罪,喋喋不休,非要把我骂死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你出去呀,一大堆男人等你,你伺候都伺候不过来”,不知怎么的我就月兑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此话杀伤力甚强,已经严重伤害到钰姐自尊心。有点对号入座之嫌疑,居然钰姐顿时气哭了,紧接着她就用起了女人独有杀手锏,伤心决裂哭泣声让我心都碎了,当时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这下你自己处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口无遮拦……
钰姐说养我这样的人没什么用,甚至比不上楼下的“大黄”,说给我吃给我喝,都养不乖,甚至没给她摇过一次尾巴,她说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像祝英台哭梁山伯那么悲惨戚戚,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当时还真的把自己和那只大黄狗比了比YD这不是人格侮辱吗?
说的我好惨无人道,真是陈世美,哪里还是处男?
“姐,我跟你说,我早上下楼梯在路上看见……”霹雳啪啦一阵解说,几次她想插嘴打断我,幸好立马上去把她嘴巴捏住,动作是粗鲁了点儿,可是很奏效,才总算把事实交代清楚。
“那她怎么说是你女朋友啊”。微微哭泣的钰姐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话,怪不得钰姐那么生气,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靠!这女人有神经病吧!认识都不认识,居然这样来害我。自己一边咕哝着,从钰姐表情看来她还是相信她弟弟的。突然她又想起什么。
“那女孩子长的蛮漂亮的,你以后让她养你吧,我是不愿意被你祸害了!”
钰姐说这些话时候显得那么开心,那么轻松,本来澎湃火热的心,变得哇凉!哇凉的。我算彻底看出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晚上我和钰姐在一个床上背向两边睡,都不退步,坚持不和对方说话,就这样度过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吃了豆浆油条,十点多种就来到了黄老板的夜总会,因为他没来,我便坐在一楼保安处跟两个值班小伙子聊天。
过了一阵,一辆灰色的轿车冒着黑烟开了进来,后来我知道这是苏联产的伏尔加,被称作“老油桶”还是稍混合型油,别名大概就是费油的意思。
先下车的是个妖艳高挑的高龄女郎,紧接着黄老板停好了车跟着进来,今天的他仍然是风度翩翩,仪表不凡。那女人说话声音很尖刻,让人感觉像喉咙里卡了鱼刺,一见到我就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下她的泼辣和妩媚,一股浓妆艳抹味道向鼻孔袭来,根被来不及躲避就被熏蒙了,以致和她说话的时候还昏昏沉沉……
上楼梯时她问“小弟,你多大了”?
带着严重挑衅语气,笑容将脸蹂躏的变形。
小弟究竟有多大我还真没量过,大概开心时40CM,垂头丧气时15CM,我只是心里想想,哪儿敢真的那么说,嘿嘿!
在她眼中我感觉自己象是被煎三分熟的牛排,正面临一张血盆大口。无意中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胸部,和钰姐的一点也不一样,像吹过得气球,干瘪无力。进屋连坐着也别扭起来,她却自由快活,放荡不羁的演绎着……
“操你娘的。你该不会看上我秘书了吧”。说着黄老板笑起来,我再次看见了他暗黄发黑的牙齿,听到他用的顺口流利话把子。
“是呀!你舍不舍得给我呀!--”女人娇滴滴的说,还故意啪了下黄老板。
我心里也在想,操你娘两个,我是货啊,你们说给谁就给谁。
总之,*在这里没有任何体现,他们比索马里海盗还黑暗。
“那你问下他愿不愿意跟你”?黄老板继续顺着话说。
那女人看着我,好像让我非说答应不可,想了想,反正这是老板骈头,让她开心了,应该什么都好办了。
居然我不要脸的答应了,说了那句话真后悔的想把自己蛋割了,感觉自己太没骨气了,刚进入社会就学人家拍马屁,真跟了她,那不是羊入虎口吗,熏都要把你熏死,你还指望那两个被吹过的气球?
“你看,我有魅力吧!人家才第一次见面就愿意跟我走。”女人得意甩了甩头发,一股汗潮味合着香水味的化学反物应向我身体袭来。
黄老板一边找东西,一边对我呵斥道:“妈的,吃里怕外,这小子以后肯定会背叛我”。
感觉上是在说笑,但是往往无意不经过大脑的话就是一个人内心真实想法的暴露,这是父亲以前对我说的。他还说过:“勾鼻耀眼食人肝胆,小心下巴尖的”。黄老板一张葫芦脸,自然而然下巴就尖。想到这里黄老板让我去帮他做一个东西,这时第一次近距离和他接触,听见他的呼吸不是很畅快,浑身也是妖气熏天,甚至都不知道那是香还是臭。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不管他是黄老板还是黄鼠狼,只要发工资就OK,首先黄老板意味深长的介绍了企业文化,和他创业传奇历程,再者就是工资待遇和注意事项。其中有一项是要我特别注意的,千万不要和本公司女职员发生直接性关系,间接性关系也是影响不好的,总之一句话,她们都属一级保护动物,都是黄老板手上的夜明珠,摇钱树,大熊猫。反之则会影响到她们的上班激情,这些我都牢牢记住,否则的话他保镖就会修理我。帮黄老板整理完员工信息,看了看日报表,后来就跟后勤办公室的王阿姨,李阿姨呀问了个安。还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少爷谈了谈心,得知他是福建人,前期在这里拉皮条,一口邋里邋遢的普通话让我印象深刻!不过他们都感觉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得体大方,又实在。为什么说我实在呢?当他们问我和谁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居然告诉他们是和我钰姐,还说了一大堆和钰姐有关的事。这不是给我姐脸抹黑吗,是钰姐知道又会说我半吊子,说了我就后悔了。下午的一些时间里,又给黄老板办公室几棵盆景浇了浇水,桌子椅子擦了擦,一天的钟终于撞完了,人也在里面闷的头昏脑胀。
晚上七点钟我精神抖擞的回来,钰姐已经上班了,从空气里余温和乱作一团的被子,我就知道她是急急忙忙刚走。换了鞋一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边,幸福且温暖。虽然在钰姐眼里我是个面目可憎,不知廉耻,好逸恶劳,好吃懒做的人;但她在我眼里却仍然美丽动人,婀娜多姿,心地善良,温柔体贴的日本花姑娘一个。
把头捂在残留余香的被窝里,闻到了她全身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味道,还在弥漫,仿佛她还在身边,如果能亲亲她或者说
“啪”这次真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过很轻。
坚决不能,可怜的老姐还把我当成纯情少男,让我和她睡在一起,居然我心里想出了这么龌龊事情来,心怀鬼胎的人啊——你真是伤尽天良!
转过来一想
啊——!也许这就是暗恋吧,不会吧?你喜欢上你钰姐了呀!另一个我在向我严厉发问。
我不敢再多想,便打开电视看了起来。遥控器按了半天全频道新闻,为了增加我们四川台的收视率,我把频道调到了四川卫视。首先是各个国家,各个省,各个自治区领导开会情况,居然还看到了头两年关在看守所的王局长,真让人精神振奋,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再是农民丰收数百元大钞*场景,农民伯伯攥住一把把红牛皮,脸上洋溢着现代买房者的热情,主持人的声音也欢欣跳跃起来。然后就是伊拉克和巴基斯坦比武,又死了多少,伤了多少。说到简讯我来劲了,江城某某公安局到某某娱乐城连夜执法,抓获堕落女纯情男各多少人,吸食K,摇头饼干人员多少人,报完之后主持人说:现在让我们关注一下国际方面的消息
我心想没有把我姐抓进去吧,她可不是失足少女。
顺便提一下,钰姐是做小姐可不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鸡,读者们,你们要把鸡、美容院、夜总会、小姐搞清楚,味道不一样,我钰姐可是很高尚的,虽然出入风尘却独出淤泥而不染!
找到工作后,心总算踏实了,也不像想象中那么难,虽然收入只有一千,对于没有拿过工资的人还是觉得有利可图。半夜我睡的正香的时候,门轻轻被打开了,我知道是钰姐回来了,携着一阵冷风,下意识把被子往脖子上又揽了下,因为她基本上是夜里12点下班,往天都是兴冲冲的“坷噔”把鞋扔在地上,然后就跟我讲今天他们又开了多少值钱的酒,能有多少提成,红酒,洋酒,XO,人头马面,路易十三听的我云里雾里比喝酒还醉。一看,今天的状况不对啊!于是就马上起身把睡衣穿上。
“唉!”钰姐叹了一口气。
“妈的个B,靠你娘,做女人真难啊!————”芊芊玉足踩在沙发上,头微微向后仰靠。
“姐,谁欺负你了?”我着急问
“你小孩子不懂,快给我弄点饭吃."基本上每天这个时候我们都吃夜宵,也是我这个老奴做饭。
马上我就按吩咐去做事了,冰箱里还有两块肉和一把芹菜。洗洗弄弄,一会功夫,一盘色、相、意、味、形、器、境的芹菜肉丝就香喷喷的上桌了。米饭也随即跳闸了。
我和钰姐坐在小桌子上面对面,又开始问她怎么回事。
钰姐一言不发,只顾吃夜宵,可能菜味道不错。小鸟依人般跪卧床上,一双精致芊足紧勾,“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让人产生一种思绪,那就是抱入怀中闲坐等死!还真没觉着是比我大五岁的钰姐,眼前她是个装满开水玻璃杯,里面滚烫外面却冰凉,所以我不敢一口喝下去,只能等着慢慢变凉。
无精打采的我试着转变话题,讲起今天工作经历来,大概想表明:刘华君已经是一只能在广阔大陆上自己觅食小鸡仔,不是靠钰姐吃软干饭小男人,也顺便弥补她眼中那个好逸恶劳,好吃懒做,不思进取不良弟弟形象。
“好好做吧——以后钰姐还想你罩着呢!就不会受别人欺负了”一湾秋水汪汪似溢,仿佛那一口饭也哽咽了,这样场景下是男人都会心疼,哪怕仗剑一怒为红颜,我觉着。
内心波澜不断上翻,就凭在漂亮钰姐面前是个“绩优股”,就该为她排忧解难,扫平那些小日本!
“你说呀————到底怎么啦——不管他是谁,马上灭掉他”,小兽兽热血开始沸腾,带着紧张,从床上跳下时,半天拖鞋也没穿进去。好像已经开始战斗,连话音都带着颤抖。钰姐知道眼前这个人“神经病”犯了。
突然,还没来得及开盾,就被“龙爪手”勾住。力道雄劲,手法纯熟。有点像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和郭女侠那招“排山倒海”也有相似之处,总之威力无穷,疼的我半死,还好忍住没叫。
“你坐下!手就像麻杆样,能干什么呀!还真不要脸认为自己是男人了?哪有那么大的事儿!”钰姐一下子把筷子砸到地上,目光如炬,带着寒意深深袭来,顿时领会出何谓“一眼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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