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神侣:乾坤双璧 06. 陷身重围

作者 : 鸥迹

金寓北如疾风一样追过两个山口,劲风刮面,有如刀割,浑不觉得疼痛。

奔行间,又见前面一个山谷,车辙印与人马足迹折了进去。绕过山坡,看到一条南北走向的山谷,谷底甚为平坦。一眼看到两边山坡上和眼前谷口黑压压的都是人,手执硬弓,腰挎弯刀,身着黑衣。整条山谷内人喧马嘶,杀声震天。眼前一众人马背对自己,堵住谷口,看不到谷底情状。

金寓北涌身就要奔入山谷、越众而入。才要作势跃起,看到谷口众人背对自己,并没有发觉背后来人,立即停步,盯着面前黑衣军士,慢慢退出谷口。

谷口向南是个斜下去的斜坡,山风吹来的大雪堆积在谷口,不知几仗深厚。金寓北退出谷口,返身上了山谷西面的雪峰。隐身林中,在雪峰岭脊上向北疾行,意欲居高临下,从谷中找到苏儿和小师妹。

正奔行间,突然听到一个雄壮的声音从山谷中传上来:“布赞泰,你在哪里?没胆量出来说话么?”金寓北心中一震,听出这就是昨日所遇的女真三贝勒在高声喊话!即刻停步,向右走出几步,察看谷中情势。

金寓北从山林中向外一探首,即看到脚下山坡上站满了手执硬弓的女真黑衣军士,俱都拈弓搭箭,指向山下。最近的离自己立足之处不过几步之遥。金寓北暗自庆幸没有惊动强敌。此时虽然尚未看到苏儿和小师妹,但金寓北已经稳下心神,没有了方才陡然不见苏儿和师妹时的那般惶急欲狂。

金寓北目光越过脚下人众,向谷中察看。循着三贝勒威武的喊声看去,两个高大的身影持刀站在一辆马车左右,那是三贝勒和阿尔萨兰。

阿尔萨兰左肩上插着一支羽箭,箭杆微微颤动,但他似是浑然不觉,仍是全神贯注,紧盯自己所在这面山坡。

再看两人之间的马车,外面覆盖了重铠,上面稀稀拉拉钉着几支羽箭。三贝勒和阿尔萨兰一左一右,三贝勒面向东面山坡,阿尔萨兰则看住自己脚下的西面山坡,两人俱都渊停岳峙、全神戒备。

三贝勒和阿尔萨兰脚下都横躺着几具身着灰衣的尸体,全是中箭身亡,马车周围阵亡之人显然是三贝勒所率护卫。看来随从护卫之中仅剩阿尔萨兰一人还在拼死卫护。

金寓北的目光在三贝勒、阿尔萨兰和马车周围反复搜寻,却一直看不到苏儿和小师妹的身影。又在对面山坡和脚下的军士丛中反复搜寻几遍,仍没一点儿踪迹。最后眼光又落在谷中马车上,看到车辕拄在雪地上,车辕中马的脖颈长长的横在雪上,马身上钉满了羽箭。金寓北暗忖:难道苏儿和小师妹就在马车上么?

金寓北正自搜寻,又听三贝勒高声说道:“布赞泰,你枉为扈伦四部中最大族部贝勒,今日我区区十数人,尚有妇人孩子,在你千百士卒围困之下,你竟还不敢出来说话,不怕你的士卒为你羞愧、寒心么?”金寓北听到贝勒所言他们之中尚有妇人、孩子,心中剧震,想当然地把他所说的妇人当做了苏儿。当下心念急转,筹思救人之计。

山谷中,三贝勒又欲呼喊,只见对面山坡下人群从中分开,有一人身披银甲,头戴银盔,催马走出人群。金寓北注目看马上之人,端的是魁梧轩昂,英俊倜傥,堂堂一表。

三贝勒看到来人正是布赞泰,自己的激将法奏了效,不动声色,头也不回地对背后阿尔萨兰压低声音道:“阿尔萨兰,看,布赞泰终究稳不住了。”接着又道:“周围来敌众多,且都不近前来接战,是想依仗人多势众,以箭雨阵终究射杀了我们,为今之计,只有擒贼先擒王,待他再近前几步,我到对面阵中,捉了布赞泰,拿他做挡箭牌,令乌拉部卒投鼠忌器,我们方可全身而退,你护住车上三人,不可稍有差池。”

阿尔萨兰猛一挺胸,也是压低声音回道:“贝勒爷放心,阿尔萨兰纵是拼得性命,也要卫护她们周全。”声音虽低,却是语意坚决。

阿尔萨兰话音刚停,就听马车内有女子声音道:“将军,你家主人发动时,你专心维护西面,东面敌人由我来监视。”阿尔萨兰听到此言是金寓北的妻子所说,当即应道:“拜托夫人。”心里不禁卸下一块大石,他知道若是稍后三贝勒向布赞泰发难,马车东边失守,在敌人万箭齐发之下,纵是拼得性命,也不能保证护卫成功。之所以语意坚决地答应三贝勒,乃是存了舍身以求忠义、慷慨赴死的决心。

三贝勒听到车里苏儿的说话,心中大慰,在与敌人遭遇接战、也是和她相遇的三岔路口,他见识了苏儿的手段,一柄比纸薄的短剑如轻风、如飘絮,无声无息,出没无方,毙敌于无形。稍后等自己蹈入敌阵后,身后女儿和金寓北的小师妹有她护卫,大可放心。听苏儿说完,即接口道:“好!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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