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看看三贝勒和金寓北,见金寓北正在错愕之间,不等他说话,接着又说:“师兄如蒙大哥授予神功,纵是大哥因军情离开这里,师兄一人也可为她们两人疗伤了。可是此事事关大哥几十年武功修为,若因此而令大哥武功减退甚至武功尽失,定会有碍大哥建功立业,甚至令救部民于水火的宏愿落空。弟妹这不情之请,太过荒唐,大哥不必放在心上,还请大哥不要怪罪。弟妹这般异想天开,不要当真。”
三贝勒听到这里,也看看金寓北,看他想要说话,不等他来得及张口,“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跨过一步,挽起他的臂膀,道:“事不宜迟,现在大哥就传功于兄弟。”
为说出求三贝勒传功这句话,苏儿沉吟良久,反复思量。若不是三贝勒一再追问,也就说不出口了。此时虽已出口,唯恐三贝勒勉为其难,进而令三人都感尴尬难堪,因此不等他两人说话,即刻对三贝勒说明歉意。
苏儿知道,自己虽出口相求,但要人授予真气功力,对一个武功高强,并且武功正堪大用的人来说,的确是大大过分了。
回想当年在东盟所见识的武林中人,哪一个不是十年磨一剑,兢兢业业,日夜修为,为的就是功力超群,出人头地,开宗创派。更有甚者,小有所成即沾沾自喜,甚或狂妄自大,虽坐井观天,却跃跃欲试,要与威望素著的前辈高人试比高低,以求一战成名,扬名立万。莫说求他传授真气功力,即便无意间窥得他一招半式,也无异于与虎谋皮,定会惹祸上身。
苏儿万没想到,自己才一出口相求,三贝勒竟不假思索,即刻就要传功于丈夫,不免一怔,更复感佩。对自己如此揣度三贝勒亦感歉仄。
金寓北在三贝勒拖拉之下,站起身来。但双脚如同钉在地上一般,半步也不移动。先是对苏儿道:“师妹,大哥大业未成,强敌林立之下,全赖武功克敌制胜,建功防身。大哥的武功用处,岂是像你我这般用作射猎遨游。你如此苛求大哥,不是陷你我于不义么?”
苏儿没听见过他对自己说话语气这样严厉过。二十几年来,从记事开始,凡事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莫说训斥,他对自己连高声说话都从未曾有过,看来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当下悄悄瞧他脸色,虽然烛光昏暗,但也能看出已面色涨红。
可是,三贝勒仍是捉住金寓北左臂不放,急着说:“兄弟,你不要如此怪罪弟妹,反要谢过弟妹才是。大哥如若先想到你我兄弟陷入两难,早就开始传功于你了。弟妹所言,实是两全其美的妙法,若再固执,就是僵而不化了。快来。”又扯动金寓北手臂。
金寓北却仍旧一丝不动,对三贝勒道:“大哥,你义薄云天、情深意重,我夫妇二人今日明白了大哥心迹,真正令金寓北万般感佩。但大哥万金之躯,当善自珍惜,不可因小节而轻大业。你要想部族一统,消弭战祸,武功正堪大用,也正是用得其所。若把你的真功传于我这一芥猎户,大是不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因小节而失大事就不是大丈夫所为。此事就此放下,不必再提。”语气坚决,不容商量。
三贝勒仍不放手,对金寓北道:“兄弟,部族一统,岂是我一双肉掌所能为?须得无数战将谋臣共同谋事用力。还要千军万马,浴血沙场。更要恩德广布,文治教化。大哥一介武夫,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再说救人扶伤,即是大义,难道不是功业?不要拘执,再勿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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