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抢到一条长枪,与苏儿一起向南面中军大阵急纵冲杀而去。
此时,中军阵内,大鼓鼓声如雨点般紧密急骤。苏儿回首向后一望,见大小船只上,人声喧腾、哗然四起,听到鼓声以后,都在大叫开船,可是大小船只一大片,同时掉转,船间空隙狭小,又谈何容易。
苏儿在丈夫身后,疾跃向前,喊道:“师兄,先除掉鼓手!”金寓北长枪挥动,挑落两名震泽帮帮众,大声应道:“好!”
再向南去,船只已较稀疏,金寓北跳上一艘大船,扔掉长枪,回身伸左臂揽住苏儿腰身,奋力前跃。苏儿手中短剑力挥,撩开长枪。金寓北跃到船桅边,挽住帆索,脚下力蹬船桅,两人飞腾而起,向更南一艘大船飞去。
飞过一大半水面,帆索摆动已到最高处。金寓北撒手,回手掣出弯刀。金寓北与苏儿下落之中,又有十几条长枪飞来。两人刀剑齐施,拨开长枪。眼看要落向船头时,一丛长枪陡然刺出,金寓北大喝一声,弯刀猛然间划一半圆,一丛长枪几乎尽数被削断。
苏儿双足连踢,踢在几人额头,最前几人即刻昏晕。两人落上甲板,金寓北仍是抱紧苏儿,又向船桅处纵跃而去。
两人如法炮制,又上到了南面又一艘大船上。苏儿道:“前面就是中军阵的十六个小阵了。垓心中就是鼓阵,先把鼓手全都点倒!”
金寓北点头道:“好!”还刀入鞘,拾起两只长枪,在船舷上一磕,两个枪头同时被磕掉在船下湖水里。
金寓北握起两根枪杆,对苏儿道:“走吧。”当先跃到中军阵大船前的一片低船上。就见他手中两根枪杆如同两条巨蟒,飞舞翻腾,劲力翻滚涌动,当者立时被砸晕过去。苏儿在后,短剑点拨劈刺,幻化无方,步法更是如洛神凌波,神妙无居。
两人冲开阻隔,直到中军大船前的低船上。金寓北才一跃上鼓阵大船,陡觉劲风扑面,一人舞动双掌,迅猛攻来。金寓北仍掉枪杆,抬右掌硬接一掌,见那人并未退缩,紧接着看他右掌又击过来。
金寓北左掌一招“日盈则昃”,意在以连绵汹涌的内力巧劲将其击退。“砰”地一声,两人双掌对接。不料那人功力竟是浑厚异常,自己掌中后续的几波内力仍未将其震开。
金寓北心中大是惊奇,震泽帮里竟有如此了不起的内功高手。那人硬接金寓北两掌,虽仍强自支持、不露声色,可是脏腑震颤,几欲痛呕。他立时明白,这东盟乾元堂大堂主的确不是易与之辈,当即大叫:“四剑,带人护住鼓阵,看帮主令旗,召船回来,护卫中军。”陡听得船上四角同时应道:“是!护法!”
苏儿道:“师兄,眼前这人是震泽帮大护法,水帮主的师弟,‘散岳手’申廷宗,好厉害的震泽神功。那四剑,当是‘提点讯刑’四个副护法。”
申廷宗道:“上官堂主见闻广博,知道有申某这一号人物,申某荣幸。两位堂主要破这鼓阵,须过申某这关。得罪了!”
说着双掌一晃,又攻上前来。四角四人,各挺长剑,齐向苏儿攻去。
鼓阵中,众鼓手依照刁斗上帮主令旗指示,鼓声急促,指示群船围拢剿敌。
金寓北见近处几艘船只已掉过头来,急拍出一掌,意在速战速决,尽快击退这申廷宗,破了他的鼓阵,让他群龙无首,散了军心。
可是那申廷宗,与金寓北对了两掌之后,知道硬接并非上策,须与金寓北虚晃周旋,等得众多船只聚来,大船接阵,再以浩大枪阵挤迫捉拿二人。
故而,申廷宗并不与金寓北硬接,左掌一缩,右掌拍向金寓北小月复。
金寓北见这申廷宗改换招式,更不与他周旋,索性抽出弯刀,向后飘身而出,阻住西南角的四剑之一,弯刀递出,直刺那人前胸。
那人正要向苏儿急攻上去,陡见金寓北弯刀刺来,急挥长剑欲撩开弯刀。“铮”地一声,刀剑相击,金寓北弯刀上竟生出巨大吸力,将他的长剑牢牢吸住,让他闪不到苏儿那边去。那人无论如何用力,长剑就是难以挣月兑。无可奈何,欲撒手弃剑,更是大吃一惊,自己右手也如同与剑铸在了一起,不论如何抖,都难以摆月兑。
金寓北挥弯刀,牵着“一剑”直向东南角而去,东南角上“一剑”正奔向苏儿身边,陡见自己同伴被金寓北粘在弯刀上甩了过来,急忙弯腰低头,让那同伴从头顶扫了过去,回身举剑刺向金寓北。金寓北一边留意着紧追而来的申廷宗,一边力挥弯刀。他弯刀虽粘住一人,却是灵动不减,猛然一回,“铮”地一声,刀剑相接,又将这“一剑”的长剑给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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