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灯大亮着。她抬手关掉,拉开窗帘,放新鲜空气进来,这才发现他居然还穿着昨夜的衣服,想来是一夜未眠。
床上有摊开的衣服和一只箱子,就快要装满了。
手一抖,杯里的水洒了一半。
赵祖锡看见,叹了口气,“……真是个小笨蛋,这点事都做不好。”
她不说话,默默又倒了一杯水过来,赵祖锡却不接,“刚才吃过药了,先把水擦干净,你的鞋不好,当心滑倒了。”
说着扣上了箱子,拎起来准备提到墙角,她上前按住了他的手,用力夺他手中之物:“你要搬出去?”
“最近真的很忙。”赵祖锡不慌不忙的把箱子从她手里拽了过来,又被她扯过去抱
在怀里跑到一边。他不再上去抢,淡淡笑着看着她:“这里和诊疗中心离的太远。我来回跑很吃力。收拾东西去附近酒店住几天。”
水光清润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不相信,谴责的看着他。
嘴里的话几乎要月兑口而出,最后仍是紧紧抿住了。
他自然是要走的。
因为她的无理取闹,也因为他的柔软心肠,即使不接受她甚至不喜她的行为,也周到体贴的照顾她的面子,自己搬出去。
成君心里一阵疲惫,心说若是那人对自己狠一些,恶劣一些,说不定能掐断她的痴心妄想。
再转念一想,假如他真的对自己辞严色厉,自己真的会停止那份不切实际的奢望吗?恐怕仍不会吧!顶多是走远一点不惹他生气而已。
蓦然瞟到他的手机,忽然想起昨天的电话,脑子混混沌沌的东西突然就消散了。
狠狠骂了自己好多句自作多情。
她怎么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她。
什么为了避免两人的尴尬,分明是他的顺水推舟,迫不及待的要搬到那个女人那里去了
要去陪她就陪她,为什么要说这么拙劣的借口?他们有胆恩恩爱爱,没胆承认吗?
难道他们以为,她输不起么?
他们凭什么可怜她!
抬头正对上赵祖锡无奈的脸。
每当他不愿答应她的要求时,总是会出现这种欲言又止的神色。
成君想冷冷的笑两声,没笑出来。
留着箱子又有什么用?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她百无聊赖的松了手,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算了,无论去哪里,只要你高兴就好。我也觉得我昨天疯了,换做我是你也得吓一跳。想想这个,我就觉得我应该同情你才对。”
赵祖锡脸上原本有些笑意,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成君帮着他把床上的衣服叠好,一面还冲他嘻嘻笑:“我现在原谅你啦,大哥!”
“……”
“你要住多久,这些衣服够吗?”
“……不够再说。”
“那要多久?”
“……看情况。还要去纽约诊疗中心一趟。”
成君心里不由又一痛,原来不只是在外面住几天,几天之后还有更远更长的分离。
“下个月那边有个心理医生交流会。可能会待上一段时间。”他似乎是在解释。
可是那么久以后的事有必要现在就跟她告别吗?按照他的意思,两人能少见面就少见面吗?
成君默不作声的住了手,又听那人说道:“你一个人要小心,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的秘书,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撑。“
她心慌意乱的胡乱点点头:“嗯,记住了。”垂着颈子替他整理褶皱的床铺,借此掩饰内心的失落和不舍。
感觉那人的视线还在自己身上,他离的更近了一些,让她的心跳也更乱了。
“伤还没好,昨天又吹了半宿风,最好在家休息几天。我已经叫秘书替你跟你们主任说了,多批你几天的假,不会影响你的实习成绩。”
“……”
“怎么不说话,没听清?”对面的女人躲躲闪闪,赵祖锡心里不耐,伸手就想捏住她下巴,好让她看着自己。那女人似乎预感到了他的动作,头一侧身子一扭过
躲开了去。
再一抬头,那张秀美的脸上都是璀璨的笑意,那女人脆声道:“听清了!够啰嗦的!你快走的远一点吧!不然跟我在一起,早晚变成老妈子。到时候我就不叫你大哥,叫你大妈了!”
赵祖锡看看自己的手,有点自嘲的笑了,“……我走这么久,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有啊……”那女人笑嘻嘻的看着他。
会是什么?赵祖锡竟觉得有些紧张。
她伸手将他衣服上的一个小纸屑弹开,用娇嗔又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你呀!以后别动不动就随便亲别的女孩子了!”
“怎么了?我亲的不好?”赵祖锡笑问,心跳却抑制不住的快了起来。
成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见对方完全不把她的肺腑之言当做一回事,皱了皱眉,“女孩子的吻,是留给自
己的男朋友和老公的,而不是别的男人的一时冲动,那样对她,对她的另一半
都很不礼貌的。”
赵祖锡不笑了。
在和宋鹏冲见过面之后,她就不再愿意接受自己的触碰了。
那张脸近在迟尺,笑盈盈的,温温的,鲜活的,扣着他的心的,可恶的。赵祖
锡发觉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伸出去的手又被对方打落了。
她拧眉瞪着他,婉转流眸里带着嗔怪:“都说别动手动脚了!”
赵祖锡有点讪讪的:“这么小气?”
成君跺了跺脚,哼道:“该小气时就该小气!”转身出了他的房间,赵祖锡踱步跟
了上去。
“你说的男朋友有没有人选?是宋鹏冲?还是你大学同学?我记得有一个在家乡
背了二十公斤的特产给你,还有一个不管过什么节都给你送花。他自己过生日
还包了礼物给你,在咱们家门口站了半宿。”
成君一时没想起来:“送花的是有,特产的没有,我只把他们当朋友,好多女生
都有人送花,大家没什么特别的……站一宿的也没有吧!你是不是记错了?”
赵祖锡不说话,她顿时明白了。
这就是女朋友太多的后遗症。她还不知道赵祖锡还有这么糊涂的时候。也不知
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赵祖锡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你们学校的教授了?你老跟我说的那个约
翰霍普斯金大学回来的,相貌特别好被你们叫校花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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