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荒郊野外发现一具尸体”——这样的事件刚发生过,也没那种气氛让我们互相介绍握手见礼了,反正我知道他们是四川大学考古队的老师和学生们,他们也知道我是晕过去后被抬进这里的路人甲,定位清楚就行。于是大家都不怎么搭话,都有些茫然的坐在几堆篝火之间等待结果,直到一个很有元气的梳着单马尾的女大学生突然站起来,走到我旁边坐下,声音不高,但也不低的质问我:“是不是你杀的人?”
周围齐刷刷的投射过来无数视线,我被这神奇的开门见山的提问方式给唬得愣住了,还没想好要怎么吐槽,箐河妖已经帮我掐了回去,说道:“他连鸡都不敢杀呢,还杀人。”
那女大学生哼了一声,用下巴指了指我的右手,说道:“那你没事儿拿把刀出来烤火干啥?别跟我说是水果刀,那也能杀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爬出帐篷前我还是把水果刀取了出来握在手上,也懒得深入追究和解释,便对小字扬了扬眉,他便把他手中正烤着的一个土豆丢了过来,然后我淡定的削了,然后就淡定的一片一片切下来吃了。
女大学生目瞪口呆,瞪住我半晌,又转过头去狠狠瞪小字,小字耸耸肩表示自己公事公办很无辜。箐河妖在一旁没忍住笑喷了,然后很多大学生也跟着笑了,闹得那个女生没下着台,哼了一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小天她就是这性格你别在意,其实她人很好的……你好,我叫王亚莉,大家一般都叫我阿狸。”我旁边,一个有些胖胖的,面相却挺可爱的女孩说道。
“阿狸我要和你断绝同学关系!”小天远远喊了起来。
“你已经跟我断绝了十几次了……”阿狸嘟哝着。
我笑着摇头,好歹老子已经是个进入社会的男人了,还真不打算跟一大学生怄气自降等级,而且这少女更像小学生。
正闹着,镜子跟张大叔,还有接待站的站长李大叔,以及一个一看就是教授的老人家一起走了回来。学生们纷纷叫着“杨教授”迎了上去,而我看见那老教授一脸惨白,显然是被死人给吓着了,便对关心地往我这边看过来的镜子丢了个眼神,他连忙去扶住老教授在火堆边坐下,然后“好像很有经验”的,以一副做犯罪现场勘测报告的严肃神情和专业的用词遣句,把那死人描述了一遍。
准确说,那不是死人,而是一只断手,卡在溪流里的两颗大石头之间。从手的断面处的血液凝固、氧化等等的程度来看,大概是白天发生的。附近还发现了一些弹壳、弹孔,以及搏斗的痕迹。说到最后,镜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一、受伤的人先不论,犯罪嫌疑人很可能还在附近。二、他们很可能都不是良民,而是毒贩。三、穷凶恶极的歹徒,别以为人多就可以对抗。
言下之意就是大家散了吧,下山各找各妈吧。这隐晦意思不难理解,我听见学生们都发出了遗憾的呼声,我也不是不理解他们的心情,虽然我一直嚷着不想爬山想回家,但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我连花海都只看到了一眼还不晓得是不是幻觉,怎么想都挺可惜的。更何况是他们——估计这里应该不是将军墓的大门前。
另外我也挺感兴趣镜子的职业,之前他一直说他是个游泳教练,如果属实,我国对游泳教练的培训方向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啊?我打量着镜子,他正忙着跟教授讲事实摆道理,没有注意到我的打量。
但我注意到了别人也在打量我,转过头去,却是那个被叫做小天的女孩,不过我一看她,她又傲娇的转过头去了。
而这场关于下不下山的的争论,在我几乎快要再次睡着后,终于有了结果。四川大学考古队决定不下山,继续往西寻找将军墓的线索,但为了他们的人生安全,必须得打电话让山下派几个警察上来,一是接受报案,一是当保镖。而考古队离开后,接待站必须撤走,附近有一个傈僳族老婆婆与她小儿子独自住着,为了安全也一起接走。我们这群打酱油的,也走。
但这山上即使是移动也时有信号时没有,想要打电话必须得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走上两个多小时才能sayhello,半夜三更的这事儿肯定不能马上做,便决定明天再办。镜子焦虑的说明天他得陪着去打电话,今晚恐怕不能好好守夜。我说你以为你超人么就算明天你不打电话昨天你已经守过夜了,滚去睡觉。
然后我就跟其他一些愿意守夜的男大学生坐在火堆旁聊了一晚上的网游和动漫,期间小天和阿狸出来上厕所,路过我们时,我听见小天跟阿狸吐槽道:“这大叔怎么这么幼稚,还看动画片。”
我很无语的拿起手机屏幕对着自己照了半天,眉清目秀的,也不爱好留胡子,显然不大叔啊……不对这不是重点,我只是比你们早毕业几年怎么着就大叔了!少女你是看见18岁以上的男人都喊大叔的杀马特么?……呵呵,看来这少女因为莫名原因非记恨上我不可了。女孩子的心果然难懂。我苦笑着正要放下手机,却突然看见在屏幕的映照中,我的右耳边有一道光芒闪过,然后又迅速闪亮了几下。我转头去看,只见我背后正是两个帐篷的间隙处,透过那里看出去,更远处一片黑暗,却有一道似电筒的光再次亮起,然后再次归于黑暗。
我想那是一种暗号,虽然我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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