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在房中坐立不安,来回走动。
刚听说棺中之人并非老爷时,他激动难耐,少庄主说为了找到神医洛夜,同时来着“引蛇出洞”,会让人传出“一指神医”秋前辈在山庄的事。
可是为了让凶手相信,山庄中必要有一个人来假扮“一指神医”。
晋无忧竟眯着那好看的桃花眼,一脸算计的盯着他,最后果然说出了那惊人的话:“我看福叔的身形与神医相似,静儿你认为呢?”
那个他曾经看不起,觉得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却第一个发现棺中之人并非老爷的南宫家二小姐竟也眯着双眼,一脸算计的盯着他,最后还重重点头:“公子你说的不错,真的很像,若将脸遮起来,应该不易被人揭穿。”
“恩,只是秋前辈的脾性并不好模仿,也只好麻烦福叔易容后便待在房中不要再出门,见着的人少了,怀疑的人也便少了,被揭穿的可能性也降低许多。”晋无忧慵懒迷人的声音在他听来却如魔咒让人忐忑不安。
这不是变相的将他禁足房中吗?他看向自家的少庄主,希望少庄主能看到他眼中的拒绝与祈求。
可惜少庄主也点头认可晋无忧的话。
这个晋无忧,别以为他福叔不知道,他打“落霞山庄”酒窖中美酒的主意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以前每次他来“落霞山庄”,自己都要将酒窖中的好酒藏起来,避免被他洗劫一空,如今他让自己禁足房中,那些美酒岂不是……
最让他难受的是晚上听小四回报说孟夙月也来到了“落霞山庄”。
他的心立刻沉入谷底。
他还记得两年前,晋无忧和孟夙月听说他在酒窖中藏了好酒“三日醉”,竟一起来到“落霞山庄”,趁他不注意跑到酒窖中拼酒,他辛苦酿的“三日醉”竟被那两人喝掉一半。
而听说昨晚,南宫家二小姐偷了他剩下的一半“三日醉”一饮而空。
福叔在房中来回走动,不停咒骂这些年轻人,想他费了好几年时间酿的“三日醉”,本是等着少主大婚之日用来招待宾客的,如今却被这群年轻人洗劫的一坛不剩。
他只顾在那儿捶胸顿足,却不知房中何时多了一道土黄色的身影。
“你不是师父,你是谁?”淡漠的声音,却还透着一丝冷,让人明明是在炎热的夏季却莫名的打着寒战。
福叔心中一惊,自己武功并不弱,此人却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进ru房中。
他惊诧着转身,来人是个男子,一身土黄色长袍,俊美的脸略显苍白,却透着冷漠危险之气,修长的凤目微微眯着,一股阴沉却让人感觉压抑,性感的薄唇紧抿,似压抑着怒气,男子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却让他心生敬畏。
“你是谁?为何假装师父?有何居心?”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一丝不耐。
师父?福叔忽然反应过来,他就是少庄主他们要找的神医洛夜。
“你是‘圣手医仙’!”
听到自己在江湖的称号,俊逸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只是冷冷的注视面前的人。
“为何假装成师父?”声音中已经透露出怒意。
福叔感觉到洛夜微微散发的怒意,竟有些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是,是南宫姑娘让我假装秋前辈的,说,说能引你前来。”
“她在哪儿?”
“额?”福叔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然又明白他说的是南宫姑娘,“她在‘槿花苑’的客房休息,听说昨晚……唉,洛神医,少主他们……”
不等福叔讲话说完,那抹土黄色的身影已经不见。
落霞山庄大厅
孟夙月一脸邪魅的笑意,还带着股高深莫测的神情,他手中虽端着茶盏,却并不喝,只是悄悄打量着一旁的晋无忧。
见他一脸慵懒的喝着茶,满脸的笑容却犹如偷了腥的猫。
孟夙月心中大奇,这晋无忧昨晚该不会趁人之危,将南宫静给打来吃了吧?
可是这晋无忧虽然为人风流,酷爱美人与美酒,却也不会做那种趁人之危的没品之事啊。
只是他这个笑容……
“晋兄,南宫姑娘可还好?”岳云舒的话打断了孟夙月的胡思乱想。
闻言晋无忧抬头,唇边的笑意是无法掩饰的迷人,“没事,昨晚喝多了,睡上一会儿便好,只是要让福叔心痛了,他那剩下的六坛‘三日醉’给静儿浪费的差不多了。”
听他这样说,岳云舒太阳穴突突一跳,却还是说道:“不碍事,只要南宫姑娘没事就好,其余的事我会给福叔说的。”
话虽如此说,只是岳云舒的心中早已转过千百个如何向福叔交待那些美酒不翼而飞的理由,貌似那“三日醉”就如他的命根般重要,这南宫姑娘是怎么找到酒窖的?而且还如此有品位的挑到了“三日醉”。
晋无忧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眉轻轻聚拢,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着,乌黑深邃的眼眸中透出算计的光芒,慵懒的神情更显魅惑,唇边浮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静儿该不会知道酒窖在哪儿,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拿了‘三日醉’给静儿……”
威胁的话不用说完,留一半才能给人遐想的空间。
孟夙月感觉到自己背脊的汗毛根根倒立,刚轻抿了一口上好的龙井,现在却觉得毫无滋味,他有些心虚的偷瞄一眼晋无忧,却发现他的眼神也若有若无的飘向自己,心中警铃大作,正要说些什么以掩饰心虚,却看到一个慌张跑进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