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无双 奋尘不顾身红尘中(三)

作者 : 苏墨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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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邑东街,一家赌场。悫鹉琻晓

细雨恬静。

站在赌场门外,苏晓只听里面吵杂声不断。

收了伞,客栈老板最先进去,苏晓跟在最后旄。

里头乌烟瘴气一片,夹杂汗味,人声谩骂。

客栈老板看了一圈,目光落到一个满是围着人的桌子前,指了指那桌边一人道:“那人是赌场的东家,我那侄子在这里赌输了钱,便将所有家当都押在了这里,这人经常带人去找我那侄子麻烦,昨夜我那侄子躲到我那里,也正是因为这人……”

客栈老板口中的赌场东家,宽脸微福,身形高壮嶷。

许是察觉到客栈老板投去的目光,那赌场东家也向这边看来。

对视几秒,那赌场东家朝这边走了过来,朝着客栈老板上上下下打量几眼,“你是来替你侄子还钱的?”

客栈老板眼皮跳了一下,余光微侧赫连泷,“我那侄子……”

“到底是不是来还钱的?!”赌场东家打断不耐烦的打断。

客栈老板一老实人的生意人,闻此,冒了两滴冷汗,硬着头皮道:“我不是来替我侄子还钱的,倒是这位公子的马车……”

“既然不是来还钱的,那就滚!”赌场东家一句戾声。

客栈老板一颤,看向赫连泷,赫连泷凤目展开笑意,“他是来找他侄子的,你又何必这般急着赶人走?”

“你又是谁?”那赌场东家将视线转到这带着笑意的凤眸男子身上。

赫连泷淡淡的睨向那赌场东家,“不是谁,我问你,你可知他侄子在哪?”

“他侄子?”赌场东家冷笑一声,“我也很想找他,他欠我们赌场那么多钱,若再不还,可别怪我坏了规矩。”

目光横斜一眼客栈老板,“到时,如果他还不还钱,你那客栈若是哪天碎了桌椅,也别怪我没给你吱个声。”

鼻腔内发出一声冷嗤,赫连泷笑意褪去,客栈老板则铁青了一张脸。

苏晓在旁静静看着,如此一来,客栈老板侄子倒是不在这里,这不仅白来了一趟,而且还平白无顾浪费了许多时间。

常公公一张脸变得难看起来,再看赫连泷,不愧是南靖太子,面上修为到家,还对那赌场东家,道了声,“多谢。”

既不在这里,那只有另一种可能,客栈老板的侄子偷了那马车之后回了老家。

几人正要出赌场。

那边却突然吵杂起来,似发生了什么争执,不待那赌场东家上前察看,已有人抡起了凳子,到处砸了起来。

紧继,赌场内猛的一片混乱。

砰砰砰——

全已桌凳碎了的声音,苏晓站在那边,还未反应过来,突有一人撞上了她,将她撞进了混乱的人堆里。

拐肘被人拿着凳子撞了一下,痛感立时传来,苏晓目光寻着赫连泷,试图喊一声。

然而,没等她喊,不知是谁踩到了她的脚上,表情微拧,苏晓差点骂娘。

手臂一沉,忽有一人抓上了她的手臂,她正想看清是谁,下一秒,已被那抓着她手臂的人拽出了人混乱的人堆里。

那抓着她手臂的人拽着她出了赌场,不同于赌场里面,细雨恬静处,整条街都像是一副水墨。

这人拽着她走出赌场不远,苏晓气息未定,被这人抓着,跟在他的身后,也没看清他是谁,却是从身后看去,这人身影异常熟悉。

正想着这是谁,他已回过了身来,双目定定的瞧着她。

苏晓一惊,赫连亦怎么会在这里?

“你……”

一字才出,他忽然双目一暗,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抵在了墙根处。

苏晓比他矮了一个头,从侧看去,更像是他将她圈在怀中。

抬眼,苏晓看向他,“你疯了?”

“我是疯了……”顿了顿,赫连亦阗下眉眼,“我那天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我得了病。”

这话听在苏晓耳中,当真以为他生了病。

“你有病,关我何事。”苏晓蹙眉,“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一惯戏谑的笑意没了,眸中深邃到不能见底,苏晓奇怪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两人对视间,赫连亦不自觉的抬起手描上她的唇边。

两人出赌场出的急,都未撑伞,他手指落了雨水,描上她的唇菱,一片凉意。

赫连亦想着昨晚在药铺二楼看到的情景,心内悸动,搅着那丝无名火,在见到了她的这一瞬间,终于再也压抑不住。

苏晓抬手就要拨开他摩挲她唇边的指月复,却被他一手擒住,继而,带着惩罚性的,他吻上了她。

吻的热烈而急切。

撬开她的贝齿,带着一丝怒意卷入,霸道狂热。

苏晓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与赫连池云葛不同,至少,她知云葛是喜欢她的,而赫连亦,这突如其来霸道的强吻,让她蓦的害怕。

张口就是一咬,苏晓本来是准备是对着赫连亦的,哪知反咬了自己,腔内窜入甜腥之味,她舌尖钝麻。

交缠之间,赫连亦尝到了一丝腥锈,如月夜苍穹的一双眸子浅窒,惩罚性的缠上她舌尖咬破了的地方,之后,这才缓缓退出。

本来钝麻的舌尖,被他缠的更加发麻,毫无犹豫的,抬手就给了赫连亦一巴掌,苏晓瞪着他,月兑口而出,“我是你八哥的女人……”

她这一巴掌打的虽不重,但还是在他俊肆脸上留下了五道印子。

赫连亦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八哥的女人……”

闻话,苏晓怒目而视,拿起手背揩了揩自己嘴唇。

动了动唇,他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未了,他只道:“在客栈时,赫连泷不也这样吻过你么?你也是给了他一巴掌?嗯?”

“什么?!”苏晓只当他是疯了,说出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来,不过客栈的事他怎么知道,而且当时赫连泷的确靠的她极近,至于吻她,他哪里知道的赫连泷吻过她了。

苏晓揩干净,也不说话,转身就要走开,他去一把拉住了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脸色有些冷了,“是,我是给了他一巴掌,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话了,他周身莫名一股森寒气息,逐渐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苏晓看也不看他,转身立即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眉目在细雨蒙蒙之下结了一层雾气,视线有些看不分明。

削若弱竹的长指关节紧紧攥起,随后,闷声打在墙壁上,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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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

赫连池撑着伞站在那里。

从两人出了赌场起,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中。

目光落到赫连亦一拳打在墙上的那只手上,赫连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东襄皇子喜欢上了她,就连他的九弟也喜欢上了她?

他怎么不知,她是何时招惹到他们的,还是,是从花灯节的那一晚之后?

花灯节……

那晚……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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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东门,前前后后一共有四辆马车出了城门。

段扬驾着马车先走,元辰与项嫣的马车紧继跟上,后,蒙莲与霍长风同乘一辆马车出了城,绿翠马车最后。

四辆马车出了城,都是朝着同一方向而去,然而除去蒙莲那辆外,其它三辆却都不知,另还有二辆马车,与自己同属一个方向。

先说元辰那辆马车。

他却是爱项嫣爱到如此,宁愿帮着她一起去找赫连池,也不愿看到她自伤木然模样。

项嫣来找他那夜之前,他已旁敲侧击知道,那日尚书房发生的事情。

但他并不知赫连泷要带着苏晓上北疆,得知此事,还是他从常公公口中听到的,当时,常公公与皇上在皇宫一静处说话,他本想去找项嫣,到底还是怕皇宫人多嘴杂,他一当朝官员,如果被人看见,怕是会平白无顾惹出许多闲言闲语。

她在宫中已处处艰难,他怎忍。于是,走到半路又折返了回去,便在巧遇皇上与常公公说话,他在远处细听,虽没听到大概,但太子要带着苏晓还有常公公去北疆这事,还是听清了。

太子带着苏晓去北疆。

而第二日,赫连池便不在府中。

是巧合,还是怎的,元辰不知。

如他猜测,赫连池不在府中,只有二种可能,一是真的不在府中,二是,赫连池一路跟上了太子。

这次带着项嫣去找赫连池,如果找到了赫连池,他便成全她的心愿,如果找不到,他对天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马车内。

元辰低思。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项嫣出宫,宫内的人若发现项嫣不在……

至此,元辰眸光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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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莲神色显的有些沉重。

那青衫男子在猎场下毒针对赫连池而去,赫连亦又在太子将苏晓带去北疆之后不在了府中,据苏师师所说,赫连亦不在府中赫连池便不在府中,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赫连池肯定带着赫连亦跟上了太子,去了北疆。

青衫男子与苏师师是一伙,苏师师又是太子的人,显然,青衫男子在猎场下毒是受太子指使。

这次,青衫男子与苏师师驾马去追太子去了,而且听苏师师的话,太子好像早已料知赫连池会跟着一起去北疆。

几乎是下意识的,蒙莲只觉赫连池会有危险。

太子那样的人,不致赫连池于死地,怎会罢手?

蒙莲攥了攥发紧的手指。

霍长风见她有些动作,并不多言。

若说之前一切都是巧合,那么他在太子府后院喊住蒙莲却不是巧合。

从赌场出事那天开始,他便着手查那青衫男子,后来终从那一小方铜镜上看出了端倪。

那铜镜作工精致,里面的机栝也是极为繁复,若不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一般人哪能做出这种东西,是以,此东西极为稀奇。

就在不久前的太子成亲之日上,有底下官员送了这一稀罕玩物当作贺礼,而那稀罕玩物,正是那能变成匕首的小铜镜。

这些,都是派人近日才查到的。

只有三日时间,他时日不多,与蒙莲一起上了马车,不仅为追查青衫男子,还有他手中兵权。

霍长风眸光一沉,轮廓边缘在马车内渐渐隐上了一层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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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马车内,只有一人,便是绿翠。

赫连池口中留下那些保护她的人,与她一样,都是逍遥候府下人。

这些下人不是普通下人,曾几何时,赫连池一度处在艰难边缘,暗地中,训练了一批死卫,风三风四也是这批死卫当中一员。

平日死卫伪成候府下人,做些家奴的活,也不会引人发觉。

绿翠那时在房中越想越不对,之后语气颇重的胁着那廊上两个死卫,让他们带她去找赫连池。

死卫谨听赫连池吩咐,留在府中保护她,怎么会带她去找赫连池,无法,她当时以性命胁了,才有现在她坐在马车中的这一幕。

掀帘,望向马车之后,绿翠叹了一声,啊池,静书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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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转身,又走回了赌场。

隐隐还可听清里面砰砰吵闹声响,苏晓正要进去,赫连泷几人已从里面出了来。

看到苏晓。

常公公叫道:“好大的胆子,你是不是想趁着刚才混乱,偷偷逃走?”

苏晓无奈了,“我为什么要偷偷逃走?再说,常大爷您既说我偷偷逃走,那我为何还要好端端站在这里?”

岂不自相矛盾。

中国好公公脸色一黑,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赫连泷看着她,淡淡问道,“刚才里面混乱,你从哪里出来的?”

苏晓想了想,却不能说是赫连亦带她出来的,赫连亦为何在此原因还不明,若贸然说出,只怕会有什么后果也不一定。

赫连池说她蠢,她也不能真的蠢了不是。

轻笑了一声,苏晓道:“当然是从门口出来的。”

中国好公公的脸顿时更加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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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

几人商量一会儿,决定要去苍氓郡。

苍氓郡就是那客栈老板侄儿的老家,客栈老板却是没有想到那辆马车如此重要。

苍氓郡离此就算是行水路也需五天才能到达,如若真的要去,一路吃宿钱怕都够再买一辆马车的,如此耗时耗力,只为找一辆马车,着实是得不偿失。

本想劝一声,但碍于赫连泷那周身气场,客栈老板硬是将话咽了回去。

将详细地址写在纸条之上,客栈老板将纸条递给了赫连泷。

赫连泷接过,眼见常公公一副愈言又止的模样,赫连泷知他在想什么。

常公公是想说,将那客栈老板一起带上,到时找人也好找些,再说苍氓郡那般大,岂是凭着一张纸条,就能确切找到准确位置的?

其实常公公不知赫连泷自有打算,他们去苍氓郡找马车,与去北疆顺路,若真找不到马车,时间已来不及,不会真把时间耗在找马车上。

再者,也没有理由带上客栈老板,他们只是丢了一辆马车,没必要在客栈老板不愿意的情况下硬要将人带着去苍氓郡,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才更加引人起疑。

赫连泷想到的东西,苏晓也跟着想到了,唯有常公公在那里欲言又止,想说话,又被赫连泷一个眼神噎回去的模样,甚是好笑。

苏晓懒的管这些,他们要去哪,是他们的事,只等到了北疆,为赫连池做完那件事情之后,便不会再有交集。

想起赫连池,心中黯了下来。

决定好,便立时起身去苍氓郡,客栈老板提供了辆马车,说是就当公子失了马车的补偿。

赫连泷点了点头,三人一起上了马车。

苏晓不知的是,他们才走,赫连池便跟了上来。

另有四辆马车,还疾行在离开帝都的路上,向着他们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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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渐上来,细雨牛毛的小雨还在下着。

赶了许久的路,马夫说到了滁州。

滁州原是富庶非常,近几年倒是一年不如一年,继发生了旱灾之后,滁州知府被撤了下来,三王因官员私吞赈灾银两之事,在滁州呆了不少时日,听说那些私吞银两官员,已全被三王治裁,为此,三王还受到了皇帝的嘉奖。

三王要治裁的是私吞银两官员,至于其它,三王恐是并不在心,至少,当苏晓下了马车,在滁州城内兜兜转转好久,才找到一家在雨中瑟瑟破旧的客栈时,苏晓想,既是来治裁官员来了,也顺便把滁州城整顿一番。

这时,夜下看去,整个滁州城就如同死寂一般,偶有三两个人,瘦的皮包骨头,走路佝着身,没了人样。

到了那客栈门前。

门前有一老一少两人,跪在那里,对着夜色天幕叩拜。

苏晓正奇怪,那马夫已上了前去,问道:“这里可否投栈一宿?”

不怪马夫这样问,着实是这客栈,真的一点也不像客栈。

那一老一少抬起头来,看了看几人一眼,随即站起身来,“当然可以,只是我这客栈食粮不多,几位客官只能将就着住一晚,若再多住一晚,怕是没有多余的食粮提供。”

“只住一晚即可。”赫连泷出了声音。

“那几位客官请进,小云,赶紧去给几位客栈准备晚食去……”那老者对着那个叫小云的嘱咐道。

这叫小云的一双水灵大眼,除此之外,那脸上脏污,辨不清是好看还是难看。

但就是那一双水灵大眼,让苏晓想到怜儿。

小云应了一声,进了客栈里头去了。

十五六岁的年纪,已出落的身段玲珑。

苏晓与赫连泷还有其他两人跟着那老者进了客栈,那客栈里面如外面一样破旧,几张破旧板凳与破旧桌椅,除此,再无其它。

不一会儿,小云端着一些黄馍出了来,中国好公公自是不屑。

苏晓不管他,自顾拿起吃了起来,让苏晓微惊的是,赫连泷亦是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马夫亦是同上。

中国好公公见赫连泷此举,一双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忽而,客栈外面响起一阵吵闹声音。

苏晓疑惑的看着老者问去,“外面这是怎么了?”

“各位可能不知,滁州大旱已久,近日,连降两天大雨,实属天赐,百姓们高兴,要在今晚举办一场祭雨大会,姑娘要是瞧着热闹,也可去看一看。”

祭雨大会?

这种东西倒是没有见过。

心中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会儿还是好好想想到了北疆之后的事吧。

赫连泷看向她,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却不说话。

凤目闪过什么。

吃完黄馍,老者各领了几人回房。

房外隐有吵闹之声,苏晓开了窗户,可以看见细雨之中一人行穿梭,手中均掌着一盏油灯。

说来也怪,那灯在雨中淋着,竟也不灭。

因着好奇,苏晓多看了两眼,却不觉身后有一人已慢慢走了过来。

方等苏晓察觉身后有人,那人已站在了她的身后,出了声道:“你在看什么?”

胸口一跳。

苏晓回头,见赫连泷探过头来,顺着她刚才的方向看去。

因他要探头过来,苏晓不得不微微侧身让他,他身上气息压了过来,苏晓想躲,却教他一把抓住。

“你想去看祭雨大会?”只听他道。

“不想。”她回。

“你不想,孤却偏要带你去。”他自称孤,口气也是带着强硬的感觉。

自从帝都出来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自称孤。

苏晓觉得自穿到古代以后,她事事都不顺,连带人缘也差的很,总有人喜欢与她做对。

若是常公公也罢,偏偏这人是太子,这让苏晓觉得奇怪,而且那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莫名其秒。

苏晓愕然。

只见赫连泷面上情绪不露半分,转身,道:“跟着孤。”

苏晓虽莫名,但也只得跟着他一起出了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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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达滁州。

赫连池站在滁州城内,看着这一派萧条景象,对着赫连亦道:“总有一天,我会让它恢复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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