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录大汗淋淋地趴在草地上喘气,被蜂蜇过的地方已经消肿了。想当初华中、华严看见他臃肿的臀部时,当场就笑得直不起腰。华录黑着脸在屋子里窝了几天,等后面看不出问题才出去走动。花满楼就整天乐不可支地看着他躲躲藏藏,不敢见人。
花满楼把毛巾递过去,轻笑道:“擦擦汗。似乎被蜂蜇过后,你的轻功长进了不少。”今天练了一上午,一次也没摔着。
“小七愈发不可爱了,都学会取笑大哥了。”华录嘟囔道。
树上多了一个蜂窝,华录心理压力大,不想哪天一不小心出了错,被蜜蜂群起而攻。是以华录在练轻功的时候比往日更加的谨慎小心,在运功迈出步伐之前,先把路径想好,列出各种突发状况的应对之法,才有了现在的成果。
花满楼听了但笑不语。
恰在此刻,女圭女圭推门而出,喜盈盈地扑在花满楼身上。
“主人,女圭女圭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让女圭女圭如此欣喜呢?”花满楼放下女圭女圭,就着草地坐下,轻风经过的时候,调皮的弄乱了他的发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花满楼在这里醒来后,就一直留长发。两年多的时间,已经长到了腰部,被花满楼用一根发带绑起来。
女圭女圭神秘兮兮地笑着,“刚才小青发来一条信息,他说他们八个人已经来到了首都星了。”小青就是赵晓青,是花满楼在荒星收的小弟子之一。
“真的。”他愉悦地笑着,忽然神情转为担忧。“他们怎么会来首都星呢?有没有人在身边陪着?”那几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二岁,而且身体不健全,花满楼怎能不忧心呢?
女圭女圭很用力地点着头,说明道:“他们的父母跟着一起来了,听说有一场少年音乐赛,前三名的人或者团队可以免费入读星际音乐学院。”
“主人的事情在星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依照星网消息的传播速度,现在恐怕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或许对他们残缺的身体有所担忧,但是在听过他们的演奏后,大概也没有不同意的。”
他们自尊心强,不肯接受别人不用回报的帮助,决心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和能力来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也不应该那么快就到了?除非我们前脚刚离开荒星,他们就跟着来了。”花满楼低头思索道。
“那几个孩子……唉……也罢……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呢?”
女圭女圭回答道:“他们住在亲戚家里。”
“有相熟之人就好。他们什么时候比赛?我们去观看好不好?”前一句问女圭女圭,后一句是询问华录的意见。
“时间就在后天,地点在星际音乐学院。”女圭女圭回答道。
华录翻身坐起来,女圭女圭还好奇地瞄了眼他的臀部,好可惜,不肿了。事实上,暗地里笑得最幸灾乐祸的就是女圭女圭了。
华录也有自己的思量,明明说好了来首都星要带小七到处走走看看,然而真到这里以后,小七一直都在忙着教他习武,一个半月来都没有出过家门一次。
“去看看也好,星际音乐学院的风景很有特色,看完比赛后我们就到处走走。小七有什么其他想去的地方吗?”华录的声音很轻柔,心里有些愧疚。
花满楼认真的考虑着。话说,来了首都星一段时间,他都还不了解这里的地形分布,想不到有什么地方要去的。
“嗯?我喜欢安静些的处所,具体去哪里还得由你决定。”
“我晚上去查都有那些好地方。现在休息够了,继续练功。这一次,你听听是不是更好了。我想要从地上飞到楼顶。”华录有了底气,目标也就更远大了。
华录并不是一个喜欢玩闹的人,别看他是在首都星长大的,其实对游乐场所的了解,还真的不比花满楼多多少。
第三天早晨,华录就带着花满楼出门了。一行只有他们两个人,女圭女圭被华录强制留在家里。
来到学院区,一眼就看到星际音乐学院蓝色的标志性建筑。在她的周围还有星际军校、星际医学院等等各行各业的顶级学院。
今天是假日,有部分学生不在,人流相对来说减少了不少。
星际音乐学院历来就是十分受欢迎的学校,每到节假日的时候,总会有人特地去游览一番,其实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欣赏一场美妙音乐。
而“女圭女圭的主人”的出现,也吸引更多人对音乐感兴趣。再加上今天有一场少年音乐赛,所以很多人都想要进去。
华录和花满楼来到的时候,看见了就是一条人流连成的长龙。
“好多人,不如我们等等再进去?”花满楼满耳都是嗡嗡喧哗声。
华录四周查看,看见隔壁静悄悄的星际军校,眼睛微微眯起,一个绝妙的注意冒了出来。
他把花满楼拉离人群,小声说道:“跟我来,我知道还有其他地方可以进去。”
军校管理很严,除了特殊时段,寻常人是轻易不能进去的。
而华录刚站在门前还没开口,门口站着的两人就给他敬礼了。“将军好!”
有这样的情况也不奇怪,华录低调,因此普通人很少知道他的面貌。然而在所有的军校,只要不是刚入学的新生,就没有一个不晓得他这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
两人顺畅无比地进了军校,华录绕开人多的路径,一直往里走。直到把花满楼带到了一处墙壁面前才停下。
“从这里跳过去就是星际音乐学院了。”他指着十几米高的墙壁说道。这阵子轻功有所长进,华录说话的口气也成竹在胸多了。
花满楼轻身一跃,轻轻松松地过去了。华录随后也飞了过去,就是落下来的姿势不太美观。
华录抬头望了眼高高的墙壁,成就感十足。回头看着花满楼,忽然两个人一同笑了。
两人去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时间还不晚,找了个比较前面的位置坐下。
空间不大,人流多,声音嘈杂。耳边充斥着各种喧闹声,花满楼轻蹙起眉头。百花楼在大街边上,每天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说话声都有,也没有这么嘈杂过。
耳朵一暖,原来是华录看出了他的难处,用手捂住了花满楼的双耳。
“还刺耳吗?”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华录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彻底忽视他们各种各样的视线,只专心关注着花满楼。
“谢谢!”他越来越贪恋这人给的温暖了。
二十分钟后,场地就塞满了人。外面还有许多人进不来,只能遗憾地离开。
一宣布比赛开始,人群就立刻静了下来。
华录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为花满楼捂耳朵的姿势,直到现在才松开手。
花满楼没再说感激一类的话,而是默默记在心里。
首先进场的是一个身着白裙,约模十岁的小姑娘。她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物件,交给工作人员以后就笔直地站在台上。
激烈的电子合成音响起,花满楼慢慢淡了笑容。
现在的音乐比赛都是这样的。首先在家里录好自己制作的电子和成音乐,然后再拿到赛场上播放出来,由评委评审后就可以下台了。
接下来陆续上场的人都没能月兑离这个程序。
和最近古音乐的兴起有关,有几个孩子的曲子偏向轻松平缓。都是模仿琴音,用电子合成的,在华录和花满楼听来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而评委们却很推崇,给了很高的评价,台下的听众也不断地鼓掌。
一个小时过去了,花满楼仍然耐心地等待赵晓青八人出场。华录也的心思根本就没在比赛上,每隔几分钟总要看一下花满楼。
“接下来的参赛者比较特殊,是八个孩子而不是一个人。”随着说话声,赵晓青八个孩子带上自己的乐器站到了台上。
看见他们走路的姿势,一些人的眼神变了变。淡淡的,不热烈。
“你们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一评委不解地问道。
“我们用来演奏的乐器。”赵晓青回答道。
“乐器?”猛然想起最近议论纷纷的七弦琴,他惊愕地问道:“是古乐器吗?”他激动的站起来。
他的声音传遍了全场,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大部分人都伸着脑袋往台上看,后面的人被前面的伸长的脖子挡住了视线,干脆一个个都站起来了。
赵晓青八个人没有说话。
评委见了,缓缓气催促道:“快快,先比赛,你们赶紧演奏一遍。”他还留有理智,知道不能凭几个孩子的一句话,就确定古乐器的真假。最终的结果,还得听过之后才能有决断。
“我们还有东西要抬上来。”赵晓青指着后台说道。
不等吩咐,后面的工作人员就把他们带来的琴台和座椅搬到台上。
八个孩子年纪小小,却一点也不紧张,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该站的站好,该坐的坐正。
华录在花满楼耳边轻声解说台上的情况。他们俩不觉得彼此的行为很亲密,可在周围的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性别相同的恋人,在这个开放的社会里很是平常,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赛场静悄悄的,就连人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无比地听见。
八个孩子深呼吸放轻松身体,众人都睁大着眼睛,紧张地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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