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有半个时辰,筱慧郡主还问,九皇子帮她养的那只雪狐可还好。”说话间,宋嬷嬷格外瞧了一眼笑娆,见南宫承泽仍是坐着,指尖捻着一枚白子,一股心神都凝注于棋盘上,又笑了笑,“九皇子,让肃王如此久等,不太好吧?!”
南宫承泽这才起身,笑娆也起身,抢先一步开口,“多谢九皇子来探视笑娆,笑娆身体已无大碍,日后不必再来。”
南宫承泽剑眉微挑,唇角一丝冷笑一闪而逝,转身便出了院子。
笑娆见宋嬷嬷定定瞧着自己,失笑道,“嬷嬷可还有事?”
“奴婢只是想提醒端懿公主,既然公主是在冷宫里长大的,就该比一般的皇子公主多一份警觉,忤逆了太后的意思,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笑娆不是没有发现,南宫承泽离开之后,宋嬷嬷的眼神也变了,此刻,她尖刻阴狠地如看一只狐媚的狐狸精,眸中还有几分憎恶。
“嬷嬷话说的不明不白,笑娆听得糊涂。”
宋嬷嬷丰润的脸涨红,她在宫里三十年,还从没见过如此不通透的人。“太子殿下已经与你和离,九皇子也是太后心尖上的皇孙,奴婢这样说,公主该明白了吧?”
笑娆忍不住笑出声,明媚的笑颜越是能发光一般的惊艳,口气也无辜惹人怜爱,“呵呵呵,嬷嬷的话让笑娆更糊涂了,笑娆不曾对九皇子和太子殿下做过什么呀。”
“好自为之。”
“多谢嬷嬷提醒。”笑娆命令,“梧桐,送嬷嬷。”
宋嬷嬷离开,梧桐关上院门,“公主,肃王是轩辽的有功之臣,手握轩辽四分之一的兵马大权,也是太后的外甥,早在提出和亲之前,肃王与九皇子的生母贤妃就有了默契。那只雪狐,是去年秋猎时,皇上猎到的,赐给了筱慧郡主,郡主却让九皇子与她一起养了那只狐狸。”
笑娆看了看棋盘上的两枚白子,南北各占一隅,当真野心昭著。
“梧桐,你对御医院熟悉吗?”
梧桐一怔,肃王和筱慧郡主可不是好惹的,“公主不担心筱慧郡主会找麻烦么?”
笑娆拿起一枚黑子,搁在两枚白子之间,眸光依然沉静如水,“我身体不适,去帮我拿一点药,不准让任何人知道,你能做到吗?”
“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自保而已。”笑娆起身去了寝殿,拿纸笔快速列出一份药材单,交给梧桐,“顺便,从御膳房拿些好吃的,别叫人疑心你的行踪。”
梧桐看了眼那一长串药草的名称和分量,“奴婢明白了。”
笑娆坐到小书房的桌案前,轻抚黄历,这一日,正是初十,每个月的一,五,十日南宫朔都会宿在皇后的椒房宫。
她轻轻地微扬唇角,自言自语似地笑道,“父皇,你还在看着儿臣吧?从现在开始,儿臣再也不受任何人摆布!”
她指尖在黄历上一划,仿佛施出了魔法,厚厚的黄历顷刻间化为一滩细碎的粉末。
翌日一早。
天未亮,笑娆就被一阵激烈的热吻扰醒,她心头一颤,昨晚她明明独眠,床上为何突然多了一个男人?!
鼻息间淡淡的龙涎香夹杂着熟悉的男子体香,她本能推抵在他胸前的手,因这啃噬心扉的缠绵热吻,渐渐失了力道。
帐外,梧桐惊叫着冲进来,“公主,出事了!”她掌灯之后,一掀帐帘,见一身金黄四爪龙袍的南宫修宸正吻着笑娆,惊得慌忙背转过去双膝跪地,“奴婢该死,不知太子殿下在……奴婢……”
南宫修宸这才放开笑娆坐起身来,慢条斯理地穿上翘首龙靴,“何事如此惊慌?”
梧桐跪在地上转过来,低垂着头,忙回禀,“皇上早起在椒房宫晕倒,还有一早去椒房宫请安的十几个妃嫔,也都晕倒在椒房宫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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