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场间的博弈:玩火市长 146 背后开刀

作者 : 海盐

146背后开刀

周黎明在香港奔波,却不知道有人正在背后向他捅刀子,在背后向周黎明捅刀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龚学庆。

从马骁菁的手中拿到周黎明和汪雨晨在一起“苟合”的铁证之后,龚学庆第二天就来到了省城,准备把手中的东西交给苏江礼,由苏江礼出面封杀周黎明。

让龚学庆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苏江礼对他送来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并且还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让他安分些,别再给自己添乱子。

那天,龚学庆一早就赶到了省城,来到苏江礼的住处省委常务大院内。

省城省委常务大院本来是一些老房子,这些老房子还是晚清末年日本人进省城的时候修建的一座别墅式军营,供军官疗养之用的,占地几十亩。解放后重新做了修葺,成了省城的省委省政府大院。△,一直代表着全省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不宜破坏,更不宜拆除。

但是,他们的力量太薄弱,与省委省政府的绝大部分干部相比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最终没能阻止省委、省政府迁址的决议。

省委省政府迁到了省城高新技术开发区后,老省委大院就成了省委常务家属院。

不过,又有人提出,我们的领导为了省城的建设呕心沥血,拼搏了一辈子,奉献了一生,不能太辛苦了他们,更有甚者,有人指出这里曾是日本法西斯给他们留下的耻辱,为了表达对日本军国主义的仇恨,提议把那些日本人留在省城的老房子彻底拆除。

于是,那些在省城矗立了近乎一个世纪,一直代表着全省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而从来没有人蔑视的老房子就这样从省城彻底消失了踪迹。

继而,几十幢各式风格的别墅如雨后春笋一样在这里出现。而且每户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弯弯曲曲的石板小路将这些独立式的别墅楼三五成群地分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一条沥青车道是小区通往外界的唯一路径。新区落成之后,省城五大班子成员几乎都集中到了这里。

苏江礼在这里也有一栋房子。

龚学庆在来的路上专门给苏江礼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苏江礼家的保姆朱小蓓,朱小蓓告诉龚学庆,苏秘书长在家,让他直接过来就行。

龚学庆来到苏江礼的别墅前之后直接按响欧式雕栏大门上的门铃。

时间不大,苏江礼家的保姆朱小蓓就帮龚学庆打开了别墅大门。

苏江礼家的这个保姆和龚学庆的关系非同寻常,朱小蓓能到苏江礼家做保姆,都是拜龚学庆所赐。

苏江礼初到省城的时候,因为老婆没跟他一起过来,他是只身住进了常委大院的这栋别墅内。

省委常委大院的别墅都是两百多平米的上下两层,四室两厅,空空如也。苏江礼倍感寂寞,再说晚上睡觉前有个泡脚的习惯,如今忙了一天连个烧开水的人都没有,心中便萌生了找个保姆的想法。

这个消息被龚学庆知道后,立刻在滨海忙碌起来,开始为苏江礼物色合适的保姆人选。

不过,这样的人选不好找。

因为他知道找的人选必须能打动苏江礼的眼球,也就是说在长相上要出类拔萃。

所以,为了找到这样的保姆,龚学庆颇费了一番周折。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样的人还是被龚学庆找到了。

一次,龚学庆下乡调研,在五湖县副县长朱云涛的家中看到一个漂亮女孩,私下里一问,才知道女孩是朱云涛的堂妹,叫朱小蓓。

朱云涛的这位堂妹,因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又改嫁他乡,而且没有文凭,工作又拈轻怕重,找了几份工作不是低不成就是高不就,干脆就留在朱云涛家里做家务,待找到理想的工作再出去。

龚学庆发现眼前一米六五的朱小蓓身材高挑,天真无邪的鹅蛋脸白里透红,少女特有的羞羞答答的画眉眼闪烁着一种渴望的光芒,挺拔而又富有弹性的**在洁白的衬衣里煞是惹眼。看着亭亭玉立的朱小蓓,正愁为苏江礼物色不到保姆人选的龚学庆眼睛突然一亮,于是向朱云涛提出让朱小蓓去苏江礼家做保姆。

听说给到省委秘书长家做保姆,朱小蓓欣喜不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龚学庆。

朱小蓓同意只是一厢情愿,须苏江礼家同意才行。当晚,龚学庆试探性地打了一个电话给苏江礼,说给苏江礼物色到了一个优秀的保姆,并且第二天就把朱小蓓带到苏江礼的别墅。

苏江礼见了朱小蓓之后非常满意,当即就把朱小蓓留了下来,而且当场表扬了龚学庆两句,说龚学庆会办事,给自己找了这样优秀的好保姆。

朱小蓓到了苏江礼家之后非常勤奋,不怕脏不怕累,每天把地板拖得干干净净,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帮苏江礼洗衣做饭,无所不干,而且巧舌如簧,让苏江礼在外面听惯阿谀奉承的话语在家里也能听到,很快苏江礼就认可了她。

其实富有心计的朱小蓓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只要自己在苏江礼那做得好,说不定苏江礼哪天就法外开恩,给自己安排一个好工作哩,正是抱着这些目的,她才留在了苏江礼那,尽最大的努力为苏江礼服务。

当然,光做到这些还是不够的,要想让苏江礼为自己所用,她还必须彻底俘虏苏江礼,她是女人,懂得俘虏男人的方法,只不过她缺少机会罢了,不过,这样的机会,朱小蓓很快就找到了。

一次,苏江礼到省文工团调研,调研结束后,文工团的李团长找了几个靓女陪他吃饭。

席间,几位文工团的靓女轮番进攻,频频给苏江礼敬酒。苏江礼显得特别开心,酒也喝得十分尽兴,真所谓对酒当歌,美女相伴,人生几何,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因为高兴,苏江礼喝的酩酊大醉。

看见苏江礼喝的酩酊大醉,朱小蓓心中窃喜,给苏江礼倒了一杯茶,端进了苏江礼的房间。

见朱小蓓进来,苏江礼从床上坐起,接过茶杯喝了几口,然后把茶杯递回给朱小蓓。

就在朱小蓓接过茶杯的一刹那,心里有一种朦胧幻觉的苏江礼不由自主地拉住朱小蓓的手,将她拦腰抱住。

朱小蓓故意装出不大情愿的样子,扭动着身子,挣扎着。

苏江礼用力把朱小蓓紧紧抱住,然后按倒在床上,对朱小蓓一阵狂吻,嘴唇在不停地咬动,咬的朱小蓓几乎喘不过气来。

吸允了两口少女身上特有的气息,苏江礼的**开始燃烧,酒精已完全摧毁了他的意志,意识完全模糊了,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就像月兑缰的野马,没有方向地乱闯,理智已经完全崩溃。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疯狂移动,去抓朱小蓓的**,接着迫不及待地去解朱小蓓的连衣裙。

朱小蓓羞羞答答地不让解。

苏江礼用力掀起朱小蓓的裙子就去解她的内裤,朱小蓓用手紧抓内裤,坚持不让苏江礼解开。

但朱小蓓哪里是苏江礼的对手,**难耐的苏江礼,用手使劲一扯,朱小蓓的内裤就被拉到洁白的双腿下面,露出了少女那诱人的隐私,然后迫不及待地解开自己的裤子。

当连衣裙和乳罩被全部解开的一刹那,朱小蓓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想到自己的前程把握在苏江礼手中,于是,她的心里在激烈地斗争:为了前程,为了有份好的工作,算了吧。

还没由得她多想,苏江礼已经撕开她的内裤,把那肿胀的如同铁棍一样的东西硬生生地塞进她的体内。

只听见朱小蓓“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的贞操顷刻即逝。

发泄完毕,苏江礼似乎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感到十分兴奋和满足,因为他占有了朱小蓓的第一次。但是,当他看到床上的一大摊血迹时,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看着坐在床角双手拿裙子捂住**和的朱小蓓在抽泣,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万一朱小蓓去告发他就完了。于是,他试着关心地抚模朱小蓓的脸庞。

朱小蓓连连扭过头去不让他模。

他感到十分惊慌无奈,只得连声安抚:“真对不起,我喝多了。”

见朱小蓓不语,他又说道,“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不讲出去,你想要什么都行。”

朱小蓓仍在抽泣,但是声音渐渐微弱了。

苏江礼试着帮她穿裙子,她用手一推,但怨气明显消了不少。

见朱小蓓不再像开始时候那样恼恨自己,苏江礼一把把朱小蓓搂在怀里温情地说:“小蓓,你放心,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你说,你想要什么?”

朱小蓓要的就是这句话,因此,她乖巧地说:“我什么也不要,有你这份情就够了!”

“那怎么行,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苏江礼慷慨地说。

“那好,你就帮我找份工作吧。”朱小蓓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当然可以,你说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苏江礼笑眯眯地问。

“我学过打字,我想找一份文秘工作。”朱小蓓摩挲着苏江礼的手说。

“这好办,你说你是想去国企还是私企?”苏江礼温声地问。

“我既不想去国企,也不想去私企,我想当公务员!”朱小蓓低着头小声说。

“小蓓,这恐怕不行,你只是初中毕业,公务员要求大学本科!”苏江礼拒绝道。

“这年头别说是大学本科文凭,就是你们领导干部的硕士博士文凭又有几个是真的?苏哥,你爱我吗?你要真爱我,你就能办!”朱小蓓噘着小嘴深情地看着苏江礼说。

朱小蓓的话正好说到了苏江礼的痛处,他自己的硕士文凭来得就不光彩,自己一堂课也没上,毕业论文是秘书给写的,平时秘书没少给所谓的导师好处。

望着楚楚动人的小美人,苏江礼欲罢不能。“小蓓,好,我想办法,你想去哪个局?”

朱小蓓想,去就去个有实权的局。“苏哥,我听说财政局不错,你就让我去财政局吧。”

“好,就去财政局的,但是,现在还不行,要再等一等,等过完这阵子再说。”苏江礼道。

朱小蓓坚信苏江礼不会食言的,因此,她千娇百媚心花怒放地说:“苏哥,你真好!”

苏江礼望着从脸蛋到身材没有一处不叫人疼爱、没有一处不让人销魂的朱小蓓,心想,还是李白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苏江礼过去太苦自己了,不仅使金樽空对了月,而且还假装坐怀不乱,失去了不知多少红颜知己,还是柳永说得好,“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想到这儿,苏江礼轻轻地抱起朱小蓓如醉如痴地说:“小蓓,今晚上,我要二进宫。”

就是因为榜上了苏江礼,朱小蓓马上就会美梦成真,去省财政局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

但就在这时候,苏江礼的老婆听到了风声,专程赶了过来,朱小蓓不得不继续扮演保姆的角色。

基于如此,朱小蓓对龚学庆存有太多的感激之情。

开门见是龚学庆后立刻把龚学庆让进了别墅内,随手给龚学庆递过来一双拖鞋,让龚学庆换鞋。

龚学庆换完鞋后,随着朱小蓓穿过甬道一起走向客厅里,边走边问朱小蓓:“嫂子呢?”

朱小蓓不屑说:“回老家了。”

听说刘虹去回了老家,龚学庆没再多问,坐在了沙发上,和朱小蓓攀谈起来,无非是让朱小蓓多在苏江礼的面前帮自己吹吹风,并在朱小蓓面前承诺,自己一定不会忘记朱小蓓对自己的帮助的。

朱小蓓撒娇道:“龚书记光说不会忘记我对你帮助,你说,你拿什么来回报我对你的帮助啊?”

龚学庆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小蓓妹妹有用得着大哥我的地方,自当吩咐,我一定会效犬马之劳。”

领导家保姆的身份也非同凡响,从朱小蓓到苏江礼家的那天起,龚学庆对朱小蓓的称呼就发生了改变,让朱小蓓叫他哥哥,他则叫朱小蓓妹妹。

朱小蓓不相信似的的追问了一句:“真的?”

龚学庆道:“君子无戏言,我堂堂的一个市委副书记,还能说假话吗?”

就在两天前,朱小蓓老家一位亲戚听说县里要进行干部调整就找到了朱小蓓,想通过苏江礼的关系在这次干部调整中谋个一官半职。朱小蓓感觉这点小事没必要麻烦苏江礼,所以,也就没和苏江礼说,现在龚学庆登门拜访,让她突然看到了机会,再说,就是和苏江礼说了,最终还得通过龚学庆,所以,她打算直接跟龚学庆说,让龚学庆帮她把老家那位亲戚的事给办了。于是,趁着苏江礼从楼下还没下来的空,她就把老家在乡镇工作的那位亲戚想做副镇长的事提了出来,让龚学庆帮忙,提拔她的那位亲戚做副镇长。

龚学庆立刻拍着胸脯答应了朱小蓓的请求,并说自己回到滨海市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朱小蓓亲戚的事给办了。

朱小蓓满心欢喜,起身给龚学庆倒了一杯上等的铁观音,然后摆动着杨柳一样的细腰,向苏江礼在楼上的书房走去,为龚学庆叫正在书房里看书的苏江礼。

时间不长,苏江礼从楼上的卧室里走了下来,身后跟着朱小蓓。

龚学庆发现,今天的苏江礼好像有些不正常。

往日,苏江礼无论出现在什么场合都是一副飞扬跋扈,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样子,然而眼前的苏江礼一副患得患失,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苏江礼见到他后也失去了往日热情,只淡淡地问了他一句:“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家?”

听苏江礼问及,龚学庆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想秘书长您了,所以专程来省里看看苏秘书长您。”

苏江礼不经意地扫了龚学庆一眼,道:“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既然这么早来我家,一定有事找我,既然来了,就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既然自己的心里已经被苏江礼看穿,龚学庆急忙陪着笑脸,诚惶诚恐答道:“秘书长真是明察秋毫,是啊,我是有事想向秘书长您汇报,就是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苏江礼看了眼客厅里的挂钟,不耐烦地说:“既然你有事,那就抓紧说吧,等一下我还要出去一下!”说完,一**坐在了沙发上,顺手从茶几上取过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龚学庆急忙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帮苏江礼点上,然后才从随身公文包中取出马骁菁跟踪周黎明并拍到的周黎明和汪雨晨“偷情苟合”的证据,放到苏江礼面前的茶几上。

苏江礼扫了那些东西一眼,抬起头,盯着龚学庆,不解地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龚学庆道:“您看看就知道了。”

苏江礼随手拿起一张相片,看了一眼,淡淡道:“哪来的?”

龚学庆本来以为苏江礼看到之后一定会表现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但见苏江礼看到相片后并没有什么特别表现,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哪来的”,非常失落,接过苏江礼的话回答道:“一个有正义感的市民遇到后拍下来的。”

苏江礼不无嘲讽地说道:“恐怕这个有正义感的市民就是你龚学庆或者是你的心月复吧?而且他也不是偶然遇到,而是必然遇到。”

龚学庆急忙对天起誓:“秘书长,我龚学庆对天发誓,这些照片真的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市民拍到的。”

苏江礼冷冷道:“那怎么又到了你的手中?”

龚学庆急忙道:“因为相片中涉及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滨海市的代市长周黎明,那位市民担心周黎明打击报复,就找到了我?”

“既然你有了这些东西,为什么不直接送给纪检部门?”

龚学庆道:“我的秘书长啊,这些照片可是涉及周黎明啊,你想想,没有省委主要领导点头,谁敢接啊?如果我贸然把这些东西交到纪委,扳不倒周黎明不要紧,恐怕还会害了那位有良知,有正义感的市民,所以,我找到了您,希望您出面把这些东西转交给省领导或者省纪委,揪出我们滨海市这个道貌岸然的败类,为我们滨海市的人民群众除去周黎明这样的害群之马。”

苏江礼沉思了一下,不无讽刺地说:“难为你有如此觉悟,既然这样说,你把材料先放在我这吧,适当时候,我把材料转给高建国同志。”

见苏江礼肯收下相片,龚学庆心花怒放,急忙站起身,毕恭毕敬道:“既然这样,一切就都拜托秘书长了,只要秘书长您能出面,周黎明这个流氓败类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滨海市就有希望了,因此,我代表滨海市九百万父老乡亲感谢您。”

苏江礼淡淡道:“恐怕是代表你自己感谢我吧,好了,就这样吧,小蓓,帮我送送龚书记。”说完,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沙发上靠背上,微闭双眼,开始闭目眼神。

透过苏江礼的面部表情,龚学庆突然感觉自己的老领导心里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埋藏在心中,因为苏江礼今天太失常了,虽然苏江礼一向对下级很刻薄,但之前从来没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他龚学庆,也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本来他还有很多话要同苏江礼说的,这样一来,龚学庆急忙闭嘴收口,识趣地站起身子,轻声向苏江礼道安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苏秘书长了,请您多休息。”说完,和朱小蓓一起退出了苏江礼的别墅。

走出别墅,龚学庆四下里扫视了一圈,见周围没有任何人,低声问朱小蓓道:“秘书长今天好像有心事?”

朱小蓓也四周扫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把嘴贴到龚学庆的耳朵上,低声道:“秘书长好像遇到了点小麻烦。”

“秘书长遇到麻烦?秘书长会遇到什么麻烦?”

“夜上海出事了。”

夜上海是苏江礼情人苗盼雨经营的一家高档私人会馆。

苗盼雨旗下除了夜上海这家高档私人会馆之外,还经营着两家歌厅和五家星级大酒楼,夜上海的的业务主要交由哥哥苗得雨打理。

苗得雨感觉正当经营来钱太慢,不如**产业来钱快,于是,打着正当经营的旗号,涉足**产业。

对于哥哥苗得雨涉足**产业,苗盼雨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而且发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苗得雨不仅从外地引进小姐,而且把罪恶之手伸向伸向那些花季少女。指使手下采取坑蒙拐骗的手段,诱骗一些无知少女,强迫她们到酒店中做小姐。

半个月前,苗得雨手下一名叫疤脸的打手在网吧里骗到了一名叫小雪的女孩子,以帮小雪找工作为由把小雪带回了酒店。

到酒店后,疤脸就撕破伪善的面纱,露出丑恶嘴脸,逼迫小雪在沂安大酒店坐台。

小雪死活不同意。

为杀鸡儆猴,苗得雨**了小雪,而且**之后对小雪拳打脚踢,继续逼迫小雪就范。

小雪不堪逼迫,趁苗得雨和疤脸不注意,打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当场摔得七孔流血而死。

得知哥哥逼良为娼害死了人,苗盼雨吓坏了,既担心哥哥出事,又怕自己受到牵连,马上找到苏江礼,让苏江礼出面帮忙解决。

苏江礼禁不起苗盼雨的软磨硬泡,再说,他现在已经和苗盼雨拴在了一起,苗盼雨一旦出事,很可能会殃及自己,被迫无奈,他只好给办案民警打招呼,让办案民警查勘现场的时候做出死者死于自杀的结论。

只要死者死于自杀,一切都万事大吉,顶多给死者家属一些赔偿,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那个负责查勘现场的民警正好受过苏江礼恩惠,所以,有苏江礼出面打招呼,那个办案民警出于感激,违心的做出了小雪死于自杀的结论。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是,他们混淆视听,瞒天过海的做法在小雪的亲属赶过来之后立刻去戳穿。

小雪并不是外地女孩,小雪的家就在省城市郊的一个村子里,所以,小雪一出事,小雪的父母和亲属就赶了过来。

小雪的父母没注意,他们伤心欲绝,扑在女儿的身体上哭个死去活来。

但是,小雪的一个亲属在小雪的身上发现了伤痕,开始怀疑小雪的死因,既然小雪死于自杀,身上哪来的伤痕?而且伤痕不止一处?

据此,小雪的亲属断定小雪一定死于谋杀。于是,小雪的那位亲属把怀疑告诉了小雪的哥哥。

小雪的哥哥在检查了妹妹的尸体后,也开始不相信妹妹死于自杀,怀疑妹妹一定死于谋杀,闹着要见酒店老板苗盼雨,让苗盼雨给自己一个说法。

也许是有苏江礼在背后撑腰,苗盼雨和苗得雨有恃无恐,对小雪家属避而不见,而且让人私下里找到小雪的父母,让小雪的父母承认小雪死于自杀,只要小雪的父母承认小雪承认自杀,就可以得到五万元的赔偿,如果小雪的父母不承认女儿死于自杀,他们将不予任何赔偿,而且当晚八点就将小雪的尸体强制性送殡仪馆火化。

而且就在这时候,办案民警也找到小雪的父母,一再催促小雪父母将小雪的尸体拖走火化。

苗盼雨和办案民警的做法,让小雪的父母和亲属产生了更大的怀疑。同时,也激怒了小雪的父母和亲属。他们坚信这里面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坚信小雪死于谋杀。

就在这时候,苗得雨让火化场工作人员开着火化车来到夜上海,准备把还放置在会馆内小雪的尸体装上火化车,送到火化场火化,以便毁尸灭迹,毁灭证据。

见苗得雨和办案民警此草菅人命,小雪的亲属都义愤填膺,坚持不让火化车拉走小雪的尸体。

在小雪亲戚朋友的阻止下,苗得雨最终没能如愿以偿,不得不放弃把小雪尸体强行火化的想法,乖乖地退了回去。

但是第二天凌晨,办案民警开着警车和殡仪馆车辆一起来到会馆,想把尸体运走,再次被小雪的亲属堵住会馆门口阻止。

愤愤不平的民众和小雪的亲属自发起来为小雪守护尸体,而且,同情者还在会馆门口悬挂起了“惩戒凶手,给死者一个说法”、“还事件真相,给死者家属一个答复”等横幅。

而且围观民众都在横幅上自发的签名,一致要求惩戒凶手,查出命案背后的阴谋和腐败。

直到此时,苏江礼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深渊中,但是,他想抽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必须坚持下去,绝对不能让小雪的亲属和民众知道真相。

于是,他再次指示办案民警,尽快把小雪的尸体送到火化场予以火化,以便毁尸灭迹,彻底毁灭证据。

此时,办案民警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深渊中,不按照苏江礼的指示办,自己同样前途不保,同样会陷入无底深渊中。

眼下,只要毁尸灭迹,彻底毁灭证据,才能保住自己的前程,进而保住自己的命。

于是,他们再次来到现场,要强行运走尸体。

但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竟然有上百名民众把会馆围的的水泄不通。坚持不让他们把小雪的尸体拉走,他们想把小雪的尸体抢走,送到火化场火化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且就在这时候,多家媒体的记者也闻讯赶了过来,记者赶过来之后,很快就和小雪亲属及广大民众站在了一起,也强烈要求还小雪死亡真相,给小雪家属和市民一个说法。

尤其让苏江礼心惊肉跳的是,事情竟然惊动了省委省政府,省委书记高建国和省长郭泓志得知命案及广大市民闹事之后,都立即做出指示,一定要给死者和死者亲属说法,必须查清小雪死因真相。

在省委省政府的密切关注和指示下,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开赴现场重新勘测,全面展开对小雪死因的调查。

得知小雪跳楼身亡之事惊动了上层,苏江礼他们为了消除影响,也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私下里找到了小雪的父母,一次性付给小雪的父母十万的安葬费,希望能堵住小雪父母和众位乡邻的嘴,让他们不要再揪着小雪的死因不放,只要当事人小雪的父母不再继续闹下去,其他人再怎么闹也是枉然,再说,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中,他们大权在握,公检法都听他的,只要略加周旋,事情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苏江礼的猜测没错,小雪的父母没能禁得住十万钱的诱惑,当苗得雨找到小雪的父母答应一次性付给他们十万的丧葬费之后,小雪父母接受了苗得雨提出的赔偿条件。

不过,他们不同意火化女儿,他们说女儿虽然死了,他们必须给女儿一个全尸,让女儿入土为安。

但是,苗盼雨和苗得雨以及苏江礼都不同意小雪父母提出的要求,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必须彻底地毁尸灭迹,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以免小雪父母反悔再起争端,继续拿小雪的尸体做文章。

为此,双方再度发生争执。

苗盼雨被迫无奈,只好又拿出了十万人民币,才让小雪的父母就范,同意把小雪火化。

但是,由于事情耽搁太久,再加上新闻媒体的涉入以及舆论压力,一切都已经晚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任何事情只要经新闻媒体的宣扬,很快就会传遍开来,夜上海少女不明原因死于非命,西山省出现市民大暴乱的极度恶劣事件在事件被平息的第三天就被好事者发到了网上。

而且,短短的几天内,天涯社区、新浪社区、搜狐论坛、中华世纪论坛、焦点访谈交流区、大众网论坛、新闻杂谈等等都出现了有关夜上海少女不明死于非命,政府草菅人命不闻不问惹恼市民大暴乱的帖子,那些帖子犹如漫天飞舞的炸弹一样铺天盖地,在短短时间内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而且,所有的帖子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成了“热帖”,每个帖子的下边都有无数的跟帖,那些帖子五花八门,内容繁琐,说什么的都有,当然,也不乏谩骂者。

开始的时候,那些帖子和报道只是谴责夜上海的老板苗盼雨,谴责不作为的办案民警,发展到最后,帖子直接指向西山省省城省委省政府,开始谴责省城省委省政府,对省城省委省政府的做法持怀疑态度,为此,省城省委省政府的公信力受到挑战,政府的官本位思想受到质疑。

那几天,不光帖子在网络上狂轰滥炸,漫天飞舞,全国各大新闻媒体也一起涌上西山省。

应该说,舆论的力量是重大的,舆论的影响是深远的,由于网络和媒体的宣扬和炒作,小雪因不堪忍受不法分子逼迫跳楼自杀的事传到了中央领导人的耳朵中。

中央领导人在看了网上关于西山省夜上海逼良为娼逼死小雪以及办案民警不作为的传闻之后非常震怒,义愤填膺,立即给西山省省委书记高建国和省长郭泓志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把高建国与郭泓志两人骂了一通,骂完高建国和郭泓志后还不出气,又把公安部分管刑侦工作的副部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拍着桌子骂娘,骂基层官员腐败,骂基层民警不作为,置人民群众的利益于不顾,并责令中纪委和公安部立即成立专案组开赴西山省会同西山省纪检和公安部门全面调查夜上海逼良为娼逼死少女的事。

因为被省委书记骂了一通,高建国和郭泓志也不敢怠慢,听说中央派来了调查组,高建国立刻责令省纪检委、省检察院、省反贪局和省公安局抽调出精干力量,全面配合中央调查组展开对小雪跳楼身亡事件地调查工作,而且调查组组长由省长郭泓志亲自挂帅。

由于事情影响极坏,又是省长郭泓志亲自挂帅,调查组经过一番调查取证后,很快揭开了蒙在整个案件上的黑幕,案情取得了重大突破,掌握了苗得雨逼良为娼逼死小雪以及办案民警不作为的证据,查实苗盼雨就是夜上海的幕后老板,此外,从掌握的证据看,调查组做出判断,省里很可能有上层人物牵扯其中,充当苗得雨和苗盼雨的保护伞。

为了挖出幕后黑手,调查组秘密拘捕了苗得雨和苗盼雨。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个信息极度发达的社会,几乎没有秘密可言,尤其是对苏江礼这样级别的干部来说,很多事情更是没有秘密可言。

在苗得雨和苗盼雨被秘密拘捕的第二天,苏江礼就知道了苗盼雨和苗得雨姐弟俩被拘捕的消息。

得知苗盼雨和苗得雨姐弟俩被联合调查组秘密拘捕,苏江礼如坐针毡,就像在热锅里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苗得雨和苗得雨手下的那伙喽啰的死活不要紧,但苗盼雨进去就不一样了。

苗盼雨是他的情人,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苗盼雨知道他的秘密太多太多了。

苗盼雨一旦扛不住说出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他苏江礼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可以说,从得知苗盼雨被调查组拘捕那时起,苏江礼就一直处在不安中,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对苏江礼来说,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前程和未来,基于如此,对龚学庆所反应的那些问题,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也无暇放在心上。

关于夜上海逼良为娼逼死小雪的事,龚学庆也有所耳闻,本来他以为这种事对苏江礼来说是小事一桩,不用苏江礼出面就会有人替苏江礼出面摆平,而且他也乐观地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已经万事大吉,但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了近乎一个月,事情又出现了新的转机,自己的靠山竟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所以,听完朱小蓓的话后,龚学庆马上意识到苏江礼处境不妙。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时候找苏江礼不是时候,苏江礼现在连自己的前程都无暇顾及,又怎能顾得上他的事呢?

苏江礼现在最顾及的是自己的前程问题,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会再替他出头露面。

直到此时,龚学庆才知道苏江礼态度冷淡,神情冷漠的原因。

为此,他后悔不已,后悔不该把所有的宝都押在苏江礼的身上,但现在他已经把所有的材料都交给了苏江礼,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苏江礼身上,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因此,他现在最大的幻想就是苏江礼不出事,只要苏江礼不出事,他就有信心扳倒周黎明,再说,他和苏江礼毕竟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就像一个人的左右手,哪一只手受到了伤害都会直接影响到另外一只手。

除了后悔,龚学庆还替苏江礼的前程莫名地担忧起来。

确切地说,龚学庆是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越是怕鬼,鬼越喜欢敲门,龚学庆的预感没有错,苏江礼真的出事了。

第二天,龚学庆刚走进市委大院,就听到了苏江礼被“双规”的传闻。

那天,龚学庆和往常一样,司机魏延帮他打开车门之后,他慢悠悠地从车里钻出来,踱着方步,稳稳当当地走进市委办公大楼。

走进市委办公大楼的瞬间,他突然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正常,至于哪里不正常,又为什么不正常,他又一时说不出来。总之,整个办公大楼里里外外都是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聚在一起,都在低声地交谈着什么,他感觉有点不对头,因为大家交谈的时候好像都刻意回避着他,见到他之后立马散开,即使不散去,也开始闭口不说,等他过去后,又开始低声的谈论起来。

这让龚学庆有些恼火,而且疑窦陡升,满月复狐疑地走进电梯。

电梯里已经涌进了几个人,而且也正在谈论着什么。

在走进电梯的瞬间,他只是无意中听到“省城、中央调查组、苏江礼、龚书记”等几个字眼,至于具体的内容,他仍然没听到,因为那些人一见到他,和其他人一样立刻缄口不再谈论。

此时,龚学庆是真的火了,但是,他又不能发火,他也不能打听,毕竟他是市委副书记,作为市委副书记,向下属打听事情是有**份的,有失他堂堂副书记的身份。

电梯到七楼停了下来,龚学庆不满地扫了身边的几个人一眼,然后才悻悻地走出电梯,继续迈着方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踱去。

经过办公室的时候,从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唧唧喳喳的谈论声,办公室里的那些秘书和文员也在激烈的谈论着。

也许他们聊的太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出现在门外的龚学庆,大家围在成一圈继续旁若无人地交谈着。

这下龚学庆听清楚了,那些人聊的竟然是关于苏江礼的事。

一个姓李的文员说:“听说了吗?省委秘书长苏江礼涉嫌包养情人,包庇和纵容黑社会和被中纪委联合调查组双规。”

“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

“不会吧?昨天苏秘书长还在全省反腐倡廉工作会议上讲话的。”

“真的,就在全省反腐倡廉会议结束的时候被反贪局带走的,是中纪委调查组采取的行动。”

“是真的,内参都出来了,我刚刚看过省里传真过来的内参。”

“听说联合调查组在采取行动之前没和任何人通气,省里除了省委书记高建国和省长郭泓志两人,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这下苏江礼是玩完了。”

“是啊,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官场上任何人也不可能永远得势,就像苏江礼,想当初,苏江礼是何等威风,谁能想到苏江礼会出事,大家都说他是西山省的政治明星,郭泓志省长调离之后,他将接任省长成为我们西山省的新任主宰,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现在竟然成了阶下囚。”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苏江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阶下囚,这下他是玩完了。”

“不光苏江礼玩完,跟在苏江礼身后的那些人恐怕也没有好。”

“也不能就这么妄下结论,现在只是对苏秘书长进行双规,还没做定论。”

……

“莫谈国事,安心工作,小心被领导听到了挨批。”

“是啊,领导快来了,被听到了不好,别说别说了,抓紧时间干活。”

……

听到那些的议论,龚学庆的大脑“轰”地一声,一阵轰鸣,全身一震僵硬。

他和苏江礼是利益的共同体,正像那位文员说的那样,苏江礼玩完了,跟在苏江礼身后的人一个也别想有好下场,他是苏江礼的人,苏江礼垮了,他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人在官场上混,最怕的就是站错队,但是,不站队还不行,就像蝙蝠,因为它既不归于鸟类,又不属于兽类,所以只能在黑夜的时候出没,借以苟延残喘。记得某部官场小说中还说过一句话,在官场上混什么都可以没有,但绝对不能没有靠山,有靠山,你就可以平步青云,有靠山,你就会少奋斗几十年,没有靠山,纵使你满月复经纶,才高八斗,纵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纵使你有治国平天下之本事,也没有人用你,就像一句话中说的,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鉴于如此,当初他才会毫不犹豫靠在苏江礼这棵大树下,使出浑身解数巴结讨好取悦苏江礼,逐渐得到苏江礼的信任,成为苏江礼阵营中的中坚力量,继而成为苏江礼的铁杆,继而得到苏江礼的赏识。

些年,正是因为靠在在苏江礼这座靠山上,他龚学庆才会一步一个脚印,一步步走上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上来。

现在苏江礼出事了,不可能不牵扯到他。

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唇亡齿寒,正是这个道理。

苏江礼出事了,他就等于失去了靠山。以后在省城,他再也没有可以为之遮风挡雨和纳凉的大树,恐怕他将会举步维艰。

虽然说双规不代表彻底垮台,但是,双规苏江礼的机构不是一般的机构,如果是省纪委或者省反贪局双规的苏江礼,他倒也不用为苏江礼担心,现在关键是中纪委调查组双规的苏江礼。

再则,苏江礼被双规的也不是时候,苏江礼是在西山省出现夜上海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事件的时候被双规。

从各方面显示的资料看,苏江礼出事很大程度上是受夜上海事件的影响和牵连。

要不是出现夜上海这档子事,他龚学庆也不用这样为苏江礼担心,现在关键是出现了夜上海这档子事,出现夜上海这档子事倒也无所谓,可以说全国各地比夜上海影响还要恶劣的事情多的是,但是,那些事没有夜上海这档子事影响恶劣,没有夜上海事件牵扯到群众多,而且那些事件也没有惊动新闻媒体,没有惊动高层,因此,在基层几个人内部处理一下就烟消云散彻底消化了。

现在关键是夜上海事件惊动了中央领导人,惊动了高层,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必须给广大市民一个合理的说法,必须找个替罪羊,任何人都不能马虎,任何人也都无法为苏江礼开月兑。

所以,苏江礼是在劫难逃,最终的结局恐怕不仅仅是双规,很可能会从西山省的政治舞台上永远消失,也就是说苏江礼这颗政治明星将彻底陨落。

这才是他龚学庆最为担忧的。

可以说,苏江礼出事比他亲娘老子出事还要让他担忧。

本来,龚学庆是准备进办公室制止那些人的,让那些人莫谈国事,但现在,他失去了进去的勇气,并且失去了一个市委副书记应用的稳重,像在超市里准备偷东西的贼,刚伸出手就被保安发现一样,急忙逃一般离开那里,迈着沉重的步伐,逃到自己的办公室。

逃回办公室,他什么都不想做,他什么也不敢想,就像失去主心骨一样,往大班椅上一躺,头往大班椅的靠背上一靠,眼睛一闭,开始闭目养神。

说是闭目养神,其实是在思考自己的出路,但是脑海里却乱成了一锅粥,根本理不出一个合理的思路。

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恐乱的心里,坐直身子,随手拿起一份省里下发的内参。

展开内参,龚学庆的耳边再次像响起一声炸雷一样,大脑里一阵轰鸣,再度混乱起来。

内参的头版头条就是苏江礼被双规的报道:西山省省委秘书长苏江礼涉嫌包养情人、包庇和纵容黑社会犯罪被双规。

那个标题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狠狠地刺在他心上,刺的他心开始流血。

如果刚才听到众人的议论他还有点半信半疑的话,现在他不得不相信了,省里的内参都已经刊登出来,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此时,他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的旅人,本来只是迷失方向,现在连水和食物都没有了,摆在他前面的只能是死亡,但是,他还不想死,他还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急忙拿起电话,给好省政府公室副主任郭德琳打电话,来印证内参上的消息。

俗话说,现在在官场上最铁的关系是“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的关系,龚学庆和郭德琳虽然没有“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但他们“一起收过脏、一起嫖过娼”,而且,他们都是苏江礼阵营的中坚力量,堪称苏江礼的左膀右臂,眼下,他能找的人只有郭德琳。

但是,让龚学庆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郭德琳的电话竟然关机,他一连拨打了五遍,话筒中传来的始终是声讯小姐那本来悦耳动听但现在却尤其刺耳的声音:“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郭德琳的电话打不通,龚学庆又想起来了苏江礼的秘书卫承华。

卫承华的电话同样打不通。

这下,龚学庆坐不住了,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急的满屋子乱转,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出事的不仅仅是苏江礼,很可能是苏江礼一个团体,所有和苏江礼有牵连的人都没能幸免。

既然郭德琳和卫承华都出事,下一个出事的很可能就是自己,这样一想,龚学庆更加恐慌起来。

在惴惴不安中,龚学庆好不容易度过一天。

或许是由于心情不好的原因,晚上,龚学庆让秘书帮他谢绝了一切饭局,径直来到了马骁菁的住处。

自从苏江礼被双规的消息在市委和政府大院传开后,龚学庆就有种感觉,身边的人对他的态度好像发现了变化,似乎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尊重他了。

当然,他也知道,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全是因为苏江礼被双规的原因。

为此,他怒火中烧,但是,在这个非常时期,他还不能发火,所以,他只能在心里把那些人骂个底朝天,他不仅骂那些势利小人,也把苏江礼骂个底朝天,骂苏江礼连累了自己,骂苏江礼出事出的不是时候。

此时,只有马骁菁才是他精神上的寄托,也只有马骁菁才能给他一丝心灵和**上的抚慰,也只有到马骁菁那,他才能找回点做副书记以及做男人的尊严。

所以,一下班,他就打出租直奔马骁菁住处。

来到马骁菁住所前,他轻轻地叩了几下门。

时间不大,房门从里边被打开,一双纤纤细手从里边伸出来把他拉进去。

屋内,马骁菁披着粉色睡袍,刚出浴,头发还湿着,娇嗔地搂住他,性感的嘴唇紧贴在他的耳朵上,吐气如兰道:“我的书记大人,您总算又露面了。”边说边摘下龚学庆摘鼻梁上的墨镜,又帮龚学庆月兑下上衣。

“这阵子忙得喘不出气,窝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龚学庆叹着气说。

马骁菁扶龚学庆半躺在法国路易十五式样的美人床上,边给他解开鞋带边问道:“还是马爹利?”

龚学庆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马骁菁从酒柜拿出一瓶开过瓶的马爹利,倒了两个小半杯,然后坐在床上,偎依在龚学庆身旁,递过一只酒杯,嗲声道:“来,为书记哥哥你的健康干杯。”

龚学庆把酒杯放到茶几上,凝视着美女马骁菁不语。

“这么瞅着我干吗?半个月没见,是不是我丑了?”

“不是你变丑了,而是没心情啊。”龚学庆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我的书记大人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像死老婆似的。”

“要是死老婆就好了,而是出事了。”龚学庆再次叹了口气。

苏江礼被双规的事,马骁菁已经有所耳闻,而且她也知道,龚学庆一定是因为苏江礼被双规而叹息,但她依然明知故问道:“出什么事?”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苏秘书长出事了,因为夜上海的事,被中纪委调查组双规了。”

“我还以为天塌了呢,不就屁大点事吗?和中东石油涨价、恐怖组织袭击美国五角大楼、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这些事情相比,苏江礼被双规还叫事吗?值得你如此紧张吗?”马骁菁不屑地说。

“我的姑女乃女乃来,这事还叫小?那你说什么叫大事?等有一天刀架在我脖子上,要把我凌迟处死才叫大吗?”

“放心吧,我的大书记,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更没有人敢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虽然马骁菁非常自信,但龚学庆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再次叹了口气,神情沮丧地说:“关键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中纪委纪。”

龚学庆话音刚落,马骁菁突然从口中冒出一句:“边关的话,他们听吗?”

边关是前任国家领导人之一,现在虽然卸任,但在华夏国影响力不减当年。

听马骁菁提到让边关,龚学庆的心里一动,要是边关这样级别的干部肯替自己说话,他的这点事还真的不算是,只要给调查组打个电话,就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很可能会因祸得福。

但是。他和边关素未谋面,连一面之缘都没有,边关又怎肯替他出面呢?再说,边关这样级别的干部轻易是不会出面的,更何况是他这样小小的市委副书记。

想到此,他的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线希望再度破灭,一脸无奈道:“马骁菁,我**的怎么得罪你了,都这个时候,你**的还拿我开涮!”

马骁菁一脸委屈,辩解道:“龚哥,我真的不是拿你开涮,我真的能请动边老为你开月兑。”

龚学庆虽然不相信马骁菁能请得动边关,但见马骁菁说的诚恳,气也就消了一半,喃喃道:“请边老?让边老替我开月兑?我和他们素未谋面,再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市委副书记,他能替我出面吗?我的姑女乃女乃,你是不是在讲天方夜谭。”

“但是,不管怎样,我们必须试一试,活人一定不能被尿憋死了。”

“你认识边关?”

“边老我是不认识,但是我认识边老的公子边红年,我们是朋友,而且边红年向我承诺过,只要我找到他,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我。”马骁菁道。

“真的?”听马骁菁说和边关的公子边红年是好朋友,龚学庆好像看到了希望,但是,还是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真的。”马骁菁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你是怎么认识地边红年。”龚学庆语带醋意地问马骁菁道。

听龚学庆问及自己是怎么认识的边红年,马骁菁沉思了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向龚学庆诉说了与边红年相识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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