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公孙姊妹等人来到演武场。只见任总管正忙着指挥众人打扫场地,抬桌搬椅,安排茶水点心,准备迎接双方人员,可见万毒山庄对这次比试十分重视,准备做得十分周到。
公孙无尘也来过好几次,对场地布置也甚为满意,他事务繁忙,总看一会就离开,所以实际监察布置的还是公孙姊妹。她们站在东角,公孙玫正寻思这次比试时,秦思故也率领一众人来到场上,双方遥遥招呼后,便各自走开。
公孙玫对公孙兰道:“你看到没有,秦思故这次带了个青年公子来,咱们都没见过的。”
公孙兰答道:“嗯,是不是秦冷和秦云两人的后面那位啊?旁边好像还有个小僮。”
公孙玫道:“正是。那秦冷秦云两位咱们都是比过的,这两年也不知进境多大。可那位青年公子看来意态甚闲,似胸有成竹,难道是秦思故这两年找的高人?”
公孙兰道:“大姐,你净在这儿瞎猜又有何用?我有个办法可以打听出来。”
公孙玫拍了她一掌道:“咱们上次输了,这次可一定要慎重。你有办法就赶快使吧。”
公孙兰嫣然一笑,走过去对任总管吩咐了几句,便回来了。王稷见任总管找了个庄丁,走到秦思故面前说了几句话,秦思故也甚有礼貌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任总管走过来跟公孙姊妹说道:“比试后天就要开始了,刚才问了下秦谷主,他说上场的人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位青年公子是他表弟,只是特意来观摩。”
公孙玫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咱们这边呢?”
任总管说道:“庄主交代了,咱们这边也不变,只是二小姐还没有回来,所以刘烁暂时代她出场。”
公孙兰问道:“那刘烁现在哪里呢?”
任总管答道:“大概在练功吧,他这几天也忙得很。”
待任总管离开后,公孙兰瞥见王稷仍旧头蒙棉纱,便问道:“你伤口最近怎样?”
王稷身上的脓泡其实已经愈合结痂,只是他不愿拆下棉纱,便含糊答道:“还有些没好,再缠几天棉纱吧。”公孙兰见他这么说,也只得依他。
两姊妹站在那儿,只看着秦思故一行人在场上四处兜转,公孙玫皱着眉说道:“他们这次来的人多了几个,上场的人却没变,你说多来的人是干什么的?”
公孙兰“咦”了一声道:“刚才不是问过了吗,多来的那两人不是不上场,只是来观看的。”
公孙玫说道:“不对,我刚刚又数过了。除了来观看的两人,他们随行仆从还多了几个,你注意到没有?”
公孙兰说道:“大姐,你也太细心了。我看八成是秦大哥这几年将药王谷经营得好,日子过好了,自然多来几个仆人侍候才舒服嘛。”公孙玫见她这么说,只得罢了。
两姊妹在演武场待了一会儿,见一切正常,便赶往大厅见父亲。她俩刚走进大厅,便看见公孙无尘正在跟刘烁说话,刘烁低着头,嘴里答应着什么事。
公孙无尘见两个女儿进来,便说道:“啊,你们也来了。正好,我正在跟阿烁商议后天比试的事,咱们就一起说了吧。”
公孙兰心里不高兴,对她父亲说道:“爹,你要商议比试的事,也应该叫上我和大姐,为什么自己先跟别人商议起来。若我和大姐现在不来,岂不是我们就不商议了?”
公孙无尘笑道:“你又多心了。我是打算先跟阿烁说好,再跟你们商量的。怎么会不跟你们说呢?”刘烁听见公孙兰的话中带刺,只管低头垂目,只字不说。
公孙兰心里气道: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却先跟别人商议,真是莫名其妙。她哪里知道公孙无尘因她姊妹跟刘烁不合,便想分开跟双方商议,以免大家在一起场面尴尬。
公孙玫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忍不住低声对公孙兰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比试事大,咱们可不要在关键时刻斗气。”
公孙无尘道:“还是玫儿说得对。此次比试咱们万毒山庄定要许胜不许败,否则连输两场,连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公孙兰道:“其实咱们跟药王谷也没什么关系,就是那秦思故几年前突然找上门来,要跟爹爹设立这个比试,偏偏爹爹你还立刻就答应他了,真的好生令人奇怪。”
公孙无尘叹道:“关于这比试的事,说起来话可长了。既然你今天问起,我就告诉你们,咱们万毒山庄跟药王谷的比试可不是从我和秦思故开始的,那是咱们两家的先辈们定下来的。”
公孙玫不觉诧异,问道:“两家先辈?难道咱们跟秦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公孙无尘答道:“你们都别插话,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今日将两家比试的由来跟你们说明白,你们才知道为什么当年秦思故找上门来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公孙姊妹和刘烁见他要说往事,自然十分好奇,全都凝神倾听,只听他说道:“那还是好几百年前,有两个结义兄弟,一个姓秦,另一个嘛就姓公孙。他俩都是出身名医世家,自小相识,又都喜爱钻研医学,故而结拜成异姓兄弟,一起四处寻访名师学艺。他俩人四处游学,最后到了这太白山,因喜爱这里的风景和自然,就在此定居下来了。两家比邻而居,日子倒也过得十分舒畅,因他们医术高明,声名远播,四处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来求医的人总想着要找位医术高明一些的大夫治疗,故而私下评论纷纷,有说姓秦的高明,有的又说姓公孙的高明。可这对异姓兄弟却总宣称两人一般高下,医技相当。后来,唉,后来就出了件事啦。”
公孙兰不禁问道:“出了什么事?”
公孙玫轻拍了她一下,道:“别打岔,专心听。”
公孙无尘将头仰起,遥望前方,渀佛记起无数往事似的,沉思了一会,便继续说道:“一天,公孙这边来了一位病人,请他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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