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做了大屠夫 第11节“逼上梁山”杀喜猪

作者 : 刘六益

杀喜猪

就在主人觉着非常晦气,手足无措地寻找村里的处女来杀死“喜猪”而无人能够胜任的时候,水清泉突然想起洪大鼎,对水清新说:“新哥,这是我的同学洪大鼎,她爸叫洪谦儒,是咱金州市有名的杀猪匠,还得过市里屠宰大赛的第三名呢,她从小就给她爸帮忙杀猪,保证能行

洪大鼎急忙否认道:“水清泉,你胡说什么,我哪里会杀猪哇?”

水清泉是洪大鼎最好的朋友,听她说过她家的事,尽管洪大鼎竭力否认,她却替她打着保票。水清新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屠刀塞到洪大鼎手里,苦苦地央求她帮忙,她怎么解释也没用。见无法推掉,洪大鼎只好壮着胆子,硬着头皮走向屠凳。

洪大鼎虽然褪过****、翻过肠子,却没有亲手杀过一头猪,平常踩着蚯蚓都害怕的她,此时手握屠刀,就像托着一座大山,两腿突突地发抖,半天举不起来。

“快杀呀,时辰要过了!”大家叫喊道。

洪大鼎把刀尖儿对着猪脖子拴绳子的地方一个小窝,闭着眼睛,猛地一捅。洪大鼎这一捅,是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屠刀没入齐柄,那猪蹬了几下腿,抽搐几下便死了。洪大鼎常年给爸爸帮忙,对杀猪的基本工序了如指掌,由于慌乱,在给筲里兑冷水时,她手上一滑,一桶水全部倒在猪身上。刚刚杀死的热猪被冷水一激,肌肉收紧,不但不好褪毛,肉的颜色也发暗发青,就像病死的猪肉一般,非常难看,就是平常杀猪,也是很忌讳的。这一下,洪大鼎更慌了,忙中出错,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儿,双手将猪一提,就丢进木筲,模仿着父亲的样子烫了起来。

按正常程序,将猪杀死后开始舀水兑水,水的热冷比例一般是开六冷一,太热,烫坏了猪皮,太凉,又烫不下鬃毛。烫七八分钟后,就用糙石蹭毛,等蹭得差不多了,再用卷铁拔尽残毛,剥掉猪皮,不剥皮的出筲后,将其吹圆,用屠刀刮去细小的绒毛、污垢和污水,再用净水冲洗一番,取下猪头,犁开脊梁查看膘的薄厚,然后是上架、开膛、分爿,杀猪匠的任务就完成了,后面的工作可以由助手或者其他人代为完成。从烫到出筲,大约二十分钟,视猪的大小和饲养时间长短增减。洪大鼎平时没有注意,不明白,烫了三四分钟就出了筲。前面的错误使她非常慌乱,慌乱中,她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知两个助手是和主人有仇,想看她这个黄毛丫头的笑话,还是也跟着她犯了浑,亦或根本不明白,谁也没有指出来,等她发现没有褪毛,已经晚了。

当地结婚杀喜猪,对于各道工序是非常讲究的,稍有差池,就会给主人留下一辈子的心病。对于宰杀的时辰和烫毛的工序,尤为严格。如果褪不净****又返筲再烫,即使烫掉了,也是个“二回烫”,预示着主人的婚姻不圆满,要两次或者多次结婚,是很忌讳很不吉利的。就在水清新大为惊慌,面露沮丧的愠色,想发怒又不能发起的时候,慌乱中的洪大鼎突然拿出一个大卷铁,“唰”地刮了下去,使她和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刮,竟然刮掉了一大片,她一愣之后,再几卷铁下去,猪的半爿身子就干净了,她转了一个方向,继续刮。转眼间,一头黑毛森森的毛猪,成了一头干干净净的白猪,那细小的绒毛,也一根不剩。

洪大鼎仔细一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以后烫猪,她就照此办理。为了掌握最佳的烫猪温度,有了钱后,她托化学实验室的老师在上海买了十几只温度计,在杀猪的实践中,寻找一个相对准确的温度,并不断地修正完善,现在,她能根据猪的重量、肥瘦和饲养的时间长短,准确地给出每一头猪一个最合适的烫毛温度。

“大鼎,你太棒了!”水清泉拍手叫好。

“闪电拜候”治贪官

“太棒了,这女娃太棒了!”人们齐声叫好,“不愧是金州市屠宰季军的女儿呀!”

那天杀猪,洪大鼎是被逼上梁山的,她一路误打误撞,不但没有把主人的事情闹坏闹糟,却干得非常漂亮。水清新感念她及时救驾,给了两块银元,这是当地杀猪匠杀一头喜猪的十倍工价。洪大鼎高兴坏了,从此后,她的“女屠夫”之名,便在学校里传开了。

处女杀喜猪,是婚嫁之家最为吉利的,因而,时常有同学请她帮家里或者亲戚去杀喜猪。开始,洪大鼎很不好意思,碍于同学的面子,她又不能不去,干得多了,就练下了脸皮,每逢节假日或者周末,只要有同学叫她杀猪,她就欣然前往。上完高中,她不但练就一身的力气,也积累了经验,掌握了屠宰的不少技术技巧,还挣下了伙食和学杂费。从大学的本科硕士到博士,她虽然没有再杀猪,为了锻炼身体,她模仿过去杀猪的动作,编了一套快拳,她给取名为《屠夫快拳》,经常练习,久而久之,竟然小成。“砸耳刺喉”那个动作,在她的《屠夫快拳》中叫做“闪电敬猴”,就是这招,使上海闸北警察分局副局长杨少良也吃了大亏。

那还是她考上硕士的第二年,在上海一次同乡招待酒会上,曾经要她做五姨太,被她拒绝的杨少良乘着敬酒之机占她便宜,她本能地左手一圈,来了一记钳嘴防啖式,捏住杨少良的手腕,再猛地一拉一使劲儿,杨副局长一个趔趄跌了下去,在他要落地还没有落地的时候,洪大鼎又是一个递刀式,两指直伸,抬住他的下巴,硬生生把他捞直了,既止住他的跌势,又使他气短,憋得“咔咔”直喘,满脸通红,泪水汗珠,一下子出来了。

洪大鼎客气而关切地说:“杨局长,地上滑,您站好了

杨少良吃了暗亏,心里恨得要死,嘴上却不得不说:“谢谢,谢谢洪硕士的仗义援手洪大鼎笑颜如花,说:“伸手之劳,不用谢由此,杨少良和洪大鼎结下死仇,以后所谓的同乡会,再也不叫洪大鼎了,致使在几年后,已经成为大学老师的洪大鼎被师母云红月的弟弟云红日拉去抗议政府卖国媚外的示威游行,被已经升为市警察署治安厅副厅长的杨少良抓住把柄,以她嫁他做十五姨太为条件,避免逮捕。洪大鼎拒绝后,杨少良便以她为闹事的首恶分子全市通缉,使她无法在上海市立足,逼她放弃使人羡慕的事业和学历,回到洪家岭村躲藏起来,最后沦为乞丐,做了一名女屠夫。杨少良回到金州市后,又徇私报复,给她的事业和人生带来看无比灾祸。

云红月的弟弟叫云红日,开着一家“日月公司”,专营生肉、肉食产品和皮革制品,知道洪大鼎的本领后,经常邀请她去日月公司的屠宰场参观,给那些屠夫讲解怎样杀猪才使猪的痛苦最少,肉好看又好吃,她手痒痒时,还让她亲自动手宰杀一头过过瘾。现在,她除了不会断斤、断膘(不用过秤,估计出毛猪的重量、杀肉多少,断膘是估计膘的厚度)外,其余已步入高手行列。

不上凳就能杀猪,是她吸取了冷文和的经验发展的,冷水浇猪和不兑冷水的烫猪方法,算是她在杀猪的实践中,一个带着运气的独创。

恼羞成怒

女儿杀猪烫猪的娴熟,和那样高超的技巧,是洪谦儒见所未见的,女儿烫猪的速度之快捷,质量之好,是他闻所未闻的,为了脸面,他连忙加快了速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洪大鼎下头、上架、开膛、砍方,收拾完了头蹄下水,他的猪才刚刚上架。他懒得开膛了,蹲下去,呆呆地看着女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此时,他脑中功能正在竭力地思考着,如何才能度过眼前这一关。他掏出烟袋锅子,点着后猛地吸着。

洪大鼎赢了,赢得毫不费力,洪谦儒输了,输得一塌糊涂。要是县市的屠宰大赛,或者它们的预选赛,是需要断斤断膘的,那是他的一绝,全金州市,赶上他的屠夫不多,那样,他不至于输得这样惨不忍睹。可今天只是一个争夺屠长的村级比赛,断斤断膘(不用宰杀过秤,凭经验估算生猪的重量、膘厚、杀肉多少)是不用的,是要在夺得屠长后的三年内,依靠平时的屠宰积累逐渐提高,最后用于乡里参加县里屠宰大赛的预选赛和正赛,或者县里参加市里屠宰大赛的预选赛和正赛。

洪泰恒是个老古板,做事丁是丁卯是卯,说一不二,他清了下嗓子,对大家说:“现在,我宣布新的屠长!”

“慢着!”洪谦儒慌忙阻止道。

比赛输了,他却不能输人,更不能让女儿说出那个理由。他看着女儿辩解道:“大鼎是我女儿,她的本事都是我教的,她虽然念了个博士,是大家心目中的大文人大才女,却连一份混饭吃的营生都找不到,她想女承父业,到县城里开一家肉店。我们父女吵架,她向我挑战,我再输给她,都是我们提前套练好了的,是想帮她扬扬名声,为她的生意做个宣传。我们是父女,咋会争夺屠长呢?”

洪泰恒转头问洪大鼎:“女子,这可是真的?”

洪谦儒求和的话和求饶的眼神儿,要是放在平常,洪大鼎一定会给爸爸这个梯子,让他下台,可今天她是在极度的羞愤中赌气和爸爸比赛的,没有丝毫地取胜把握,现在轻而易举地赢了,脑子一下子被雪耻和泄愤的快感填满了,把爸爸那乞求的眼神和释嫌求和的话,看成是她泄愤雪耻所取成果的一部分,当族长向她求证时,她只是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冷冷地哼了一声,说:“爸,别给你的老脸上贴金了,只要你把洪大钟和那个没有人伦廉耻的狐狸精赶出洪家,这个屠长,还是你的……”

洪大鼎虽然没有说出大哥和继母“通奸”的字眼,意思傻子也听得出来。洪谦儒呆了、傻了。这是家门的不幸,天大的耻辱呀,就是他把二人捉奸在床,也不能当着外人承认呀。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大吼道:“臭丫头,你满嘴喷屎,老子劈了你!”他抓起一把大砍刀,朝女儿扑去。洪大鼎逃跑不及,被父亲一把抓住,见洪谦儒近乎疯狂,围观的人害怕误伤了自己,“哗”地一下闪开好远。洪谦儒刷地抡起砍刀,只见一道寒光射上他的头顶,在空中略一停留,化成一道优美而阴森森的弧线,直朝洪大鼎的脑袋罩落。

“啊——”人们骇然惊叫,胆小的妇女捂住聊眼睛,一个吃女乃的孩子吐出女乃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谦儒,住手……”族长惊叫道,他想过去拦住洪谦儒,却来不及了,老人闭上了无奈的眼睛,叫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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