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08
张风驰一人坐着无趣,也领了小厮,下楼而去。
唐照壁叫过伙计,掷了一锭银子桌上,说道:“爷问你几句话,说得详细点,这银子便是你的了。否则……”
那伙计两眼放着绿光,哪听得进去否则的话,抢着说道:“爷尽管问吧,小的知道的无所不说
“那好,碧琼酒楼关张是怎么一回事?舞娘和媒婆又是怎么一回事?细细给爷道来唐照壁说完,替司马季度倒了一杯酒,自己又到了一杯,准备一边细酌,一边听伙计说道。
“客官是刚到沐风城的吧?这碧琼酒楼关张也就是昨天的事,前天还开的好好的呢。话说这碧琼酒楼有一长期驻那的舞娘,舞姿卓绝,模样艳丽,这齐越王府世子经常去酒楼喝酒赏舞,一来二去,两人搭上了。前天是刘太尉外甥陈玉和侯府徐小六娘订亲宴,刘太尉顺便借宴席为新征的将士们壮行,不想这齐越王世子带了那舞娘去邀月乐坊赴宴,那舞娘原来却是个有来头的,并且处心积虑的要谋刺太尉,她利用世子,混进宴会,和一个弹琵琶的联手发难,不想被陈府请的那媒婆听琵琶声听出异样,察觉了他们的动机,救了太尉。太尉查出事情因果,苛责了王府,世子也被禁足,那舞娘被杀,碧琼酒楼也受牵连关张了,东家也不知逃命到何方了?”那伙计滔滔不绝的说完,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银子。
“那碧琼酒楼东家在这一片可有相熟的朋友?”唐照壁接着问。
“那个就不太清楚,不过我好像看到锦驰玉饰坊的掌柜来过两次,不知他们是否相熟
“那媒婆是什么来头?一个媒婆能听得懂琵琶?能那么敏锐?”司马季度插了一句话
“那杜媒婆据说可神了,本来侯府小六娘是不同意这亲事的,愣是被她促成了。那宴会上那么多人没听出什么来,她却发觉了,听说她是地震时和夫婿失散,进城寻夫婿被陈府强请为媒的
司马季度被“地震”二字触动了一下,于是接着问道:“那媒婆现在何处?”
“听说她因为救了刘太尉,太尉赏了邀月乐坊给她那伙计开始哭丧着脸了,他不知道这两人还要问多久,这银子会不会飞了。
“好了,银子拿走吧,给爷留意一下,如有新情况告知还有赏。司马季度说完站起身,唐照壁也跟着起身下楼。
“走,邀月乐坊再去看看那媒婆司马季度一边走一边说。
“这和那媒婆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来查新娘子的案子的吗?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那碧琼酒楼东家的远房表弟啊唐照壁不解的问道。
“那东家还有可能找到,他表弟可能就难了,既然失踪了,就一定是有原因,这碧琼酒楼即使不因那舞娘获罪,恐怕也会因为他表弟获罪,你当沈笴为什么就独独到碧琼酒楼的次数多点司马季度边说边跳上了马车。
唐照壁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木头一样一边想一边楞在车边。
“快上来啊,以后再和你慢慢讲,这媒婆也是地震之后进城的,只要是这个时间段进城的外地人都不能和迎亲队撇清关系,我们只能一点点线索慢慢找。慢慢排查司马季度说完又开始陷于了深思。
马车在南大街的街道上不紧不慢的奔驰着,司马季度看着车外不时晃过的流民和乞丐,只觉得这是这沐风城里最扎眼的一道风景,虽然街道两边点缀在店铺间的树木和花草正生长得轰轰烈烈,蓬勃得张扬狂放,而这些流民却衣衫褴褛,声息恹恹,这是多么强烈的对比啊!每每看到这些,他都觉得寝食难安,力不从心。
安帝一味妥协,兵权越放越大,各割据势力强悍,上层士族**,他看得清清楚楚。可每每他提出改变这种状况的计划,得到的结果却是统治者的一拖再拖。他有点失望了,他的那些满腔热情开始渐渐的转向了修身养性齐家了,可是这如今齐家都是这么艰难了。
马车终于停在了邀月乐坊的门口,司马季度下车的时候,小会子已经叩响了门环。
门还没开,就听有一个活泼的声音传过来:“别急,别急,三爷我开门来了,姐姐怎么这么早回了
门“呀”的一声打开,里面蹦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是孙幽,他见了司马季度几个人,马上又把门合上:“你们干什么的?该干吗干吗去,我姐说了,搜人的,耍赖的,找茬的都请你们远离这里,请媒的可以,但不是现在,开业以后随时恭候
小会子欲上前抵住门,司马季度拦住了他,然后向里面喊道:“小郎君,我们只是拜访,没有其它意思
“我姐说了,一概不接待孙幽隔了门喊道。
“我给你银子,很多很多唐照壁也试着叫道。
“行不通,我姐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孙幽又喊过来。
“你姐是谁?怎么这么多话?”司马季度开始觉得好笑起来,什么都是姐说。
“你怎么这么多话,谁让你们来说的?”孙幽也不甘示弱。
“我们只想见见杜媒婆,一睹高人风采唐照壁又喊道。
“我姐说了,好奇害死猫孙幽又开始姐说了。
外面三人都被他逗笑了。这乐坊的人还真有趣。
三人在外面叫了半天,孙幽就是不开门,反倒跟他们词来句往,逞口舌之快,玩的不亦说乎。
正在这时,杜云倾和陆纹回来了。
看着她们两人,另外三个人瞪大了眼睛,这两小娘子来干什么?
看司马季度和唐照壁立在门口,杜云倾没好气的的说:“你们干吗呀,这么小气,不就撕破了你们一件衣服吗?我陪银子你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二两银子塞到唐照壁手里,又扫了司马季度一眼:“够了吧?”唐照壁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银子,这小娘子想的什么啊?他会为了一件衣服找上门来?即使要赔,二两银子也不够啊,他唐大爷什么时候穿过二两银子的衣服。
陆纹一见唐照壁,担心他又过来缠着认表妹,于是赶紧叫开了门,孙幽笑嘻嘻的出来,一脸谄媚的样子:“大爷,二爷请进!”
司马季度惊奇的看着这一幕,这小娘子也称爷,张狂的可以,他今天算长见识了。
眼巴巴的看着两人进门了,三人才似乎醒过来,唐照壁还要认“表妹”呢,怎么这么快就让她走了呢?
小会子又上前叫门:“小郎君,你让他们进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啊,我们也要进
“你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姐说的孙幽隔着门得意的喊过来:“你们继续在外面叫啊,三爷我吃饭去了
司马季度无语了,看来今天他这门是叫开无望了,怎么办?
“要不,咱们把身份亮出来,叫他们连滚带爬的来接您小会子出主意说。
司马季度敲了他脑袋一下:“爷我什么时候仗势欺人过?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不是皇城,越少人知道我们身份越好,省去许多麻烦。时时刻刻记得叫我‘爷’而不是‘王爷’。在衣坊也只准叫‘主家’或‘东家’,知道吗?”
“知道了,我叫得都差点忘记您是王爷了小东子不情不愿的说道。
三个人无奈的站了半天,还是只有先到衣坊去。这衣坊和乐坊是紧邻,总知道些什么吧。
三人怏怏不乐的转到衣坊,因为上次司马季度来过,这次大家自然都认识了是东家,还没等三人走到门口,屋子里一齐齐的跪了一地的人。
上次呵斥司马季度的那个眉眼俊俏的女子领着众女子齐声喊道:“奴婢们恭迎东家!”
“都起来吧!”司马季度一边往里走,一边挥手道。
“凌儿,快去给东家及这位客人泡一壶上好的龙井吧司马季度刚坐下,那俊俏女子就吩咐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绿总管呢?怎么不见她出来?”司马季度屏退其它人问道。
“回东家的话,奴婢柳眉,是成衣司管事,绿总管前几天接了定远侯府的衣单,今天衣单完成,绿总管亲自过去结账了
“这种事也要大总管亲自去跑吗?”司马季度不悦道。
“回东家的话,一般是不用的,但沐风城几大家族和彩绣衣坊都是签的长期合约,结账也是半年一次,因数目比较庞大,一般都是总管亲自去结柳眉低着眉答道。
司马季度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说说你知道的这几大家族,还有其它你知道的半年一结的客户
“回东家的话,这几大家有齐越王府,平阳公府,抚远将军府,定远侯府,其它的还有沐风城几大富豪,谢家,楼家,赵家,还有一些散户东家要不要听
司马季度摆了摆手,想了想又问道:“隔壁的邀月乐坊在这里定衣吗?”
“回东家的话,也在,她们如今改名媒坊了,还没正式开张,今天那二掌柜的还来定制衣服了。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是绿总管接待的
“那大掌柜的是杜媒婆吗?你知道她的来历吗?”司马季度盯着柳眉,唯恐听漏了什么?
柳眉呆了呆,接着说道:“回东家的话,这杜媒婆才来两三天,奴婢对其人一概不知
司马季度失望的站起来,今天他到三处都吃了闭门羹,都商量好了似的要么关门,要么避而不见,看来今天是探不到什么消息了。
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好吧,我走了,你是个机灵的姑娘,你知道该怎么和你们总管说
“恭送东家!”送走司马季度一行人,柳眉还在回味着司马季度的那句话:你知道该怎么和你们总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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