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09
今天是陈府到徐府上门提亲的日子了。
热爱睡懒觉的杜云倾又睡过头了,等她慌慌张张的跑到陈府的时候,丁嬷嬷一切都准备好了,杜云倾也顾不得那么多繁文缛节,和丁嬷嬷辞了刘氏直奔徐府。
按照杜云倾从丁嬷嬷那里熟悉的古时婚嫁规矩,这礼节分了六步,分别为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在古时走得艰难而繁复,如果女方太过轻易的将女儿许了人家,是对自家女孩的轻贱。男方也一样,太过轻易的娶到家的媳妇被婆婆不喜,妯娌不爱,丈夫不疼,亲戚邻里说闲话。所以古时的这婚嫁六礼越是在那些高门大户,显赫的贵族里愈是周到详尽。陈府和徐府因为这说媒之事几经波折,耽误的时间也不短,自然也算是徐府拿足了架子,徐寒溦若过门了,也没谁敢轻贱她。
陈府走这六礼第一步,纳彩。按照礼节,陈府今天请了杜云倾上门递了陈玉的庚帖提亲,应得到徐府同意,方可向女方纳采择之礼,并行奠雁礼。这纳采之礼也不是一天就能走完的,杜云倾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她也只能按古礼慢慢走来。
杜云倾原以为今天徐府还会拿矫,她也做好了还打一场硬仗的准备的,孰料事情办的出奇的顺利,徐老爷根本就没为难杜云倾,爽快的收了陈老爷捎过来的陈玉的庚帖,反倒是问了陈玉的伤势,陈玉的动身日期,还叮嘱陈府不要太墨守礼节,能简单就简单点,说徐府也不是计较的人家。至于采择之礼,奠雁礼随时都可进行。总之,搞定!
不过,杜云倾自始至终都没看到小六娘。也是,这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也没她本人多少事。倒是小七娘徐锦溦特别邀杜云倾到后堂坐了一会,又问长问短的,还说了许多奉承的话,杜云倾被她的热情都弄得都不知所措了。然而,被奉承总比被打压强吧,反正,杜云倾心情大好。
出了徐府的大门,外面正阳光明媚,春光灿烂,僻静的碎石路上,杜云倾的心情轻快的像要飞起来一样。毕竟是小孩心性,那成功的喜悦,被媒事催动的青春热情一下子将她的心胀的满满的,她忘形的在僻静的路上时而蹦跳着,时而倒退着。一边夸张的高歌着: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月兑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
一直在飞一直在找
可我发现无法找到
若真想要是一次解放
要先剪碎这有过的过往
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蓝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丁嬷嬷摇摇头,看着杜云倾笑骂着:“这杜小娘子疯了,疯了!”
正在她退得高兴,快要转进一条街巷的时候,突然之间,她瞥到后面转过两个人来,她躲闪不及撞向其中一人,却见那人一个闪身,捞住了她一条胳膊,不幸的是,她的袖子也嗤的一声裂开了。
杜云倾急了,这穿着破衣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成和体统,不说古代本就对女子妆容要求严格,就是在现代也不雅啊,她捂着袖子刚抬起头,又看到那个纨绔公子哥,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司马季度也是惊讶极了,这精灵一样的女子真是跟自己有缘吗?怎么衣坊边,家门口到处都有她的影子。还有刚才她激扬的歌声,飘摇的身影,轻灵的姿态,她简直就是个笼罩着快乐光环的发光体,亮得他炫目。
他嘴角噙着笑意还没从对她的美好感觉中清醒过来,下一刻,她已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了。
“你没事在这招摇什么,你不就一打酱油的吗?你不觉得玩的时间有点长吗?你撞了我我还没找你算损失,你怎么还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啊杜云倾张口就骂,也没考虑他是否听的懂,就那么随口一溜就出来了。
司马季度怔了一下醒过来,这小娘子说的什么啊,什么打酱油的?不过她生气的样子倒是特别有趣。他见过不少的女人,那些女人要么在他面前一副冷漠的样子装着高贵,要么做娇羞忸怩状扮清纯,或者哥哥长哥哥短的装可爱,只是这样在他面前装泼妇的,她还是第一人,她既然要装,他就陪她玩玩呗,反正自己这几天心里烦闷,就拿她消遣消遣吧。
于是他整整衣衫,又靠前一步,盯着杜云倾说:“小娘子,是你跟着我吧?上次可是你主动撞上我的马车的,我还没找你索要惊吓费呢,这次,这条道可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你又是头也不抬的撞上来,你是想跟我回家还是存心不让我回家?”
杜云倾用一根手指推开他的胸膛:“请你站开点,不要玩暧昧,不要以为你那副皮囊是个万人迷,爷我免疫,我与你势不两立,请你以后离我远点,我以后见着你也会绕道走的
司马季度虽没听过她嘴里蹦出的那些新鲜词儿,但聪明如他,猜也能猜出个大概意思吧。于是他又接上:“哦,那我离多远?多远的距离你才觉得不暧昧?这次你已经找上门来了,怎么办?”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油嘴滑舌以及和这种找借口和小娘子搭讪的老土方式很让人厌恶杜云倾气得恨不得踹他。
“我找借口和你搭讪?你没审视自己一下,这么泼,这么大大咧咧,你像个小娘子吗?”司马季度觉得自己在这泼妇一样的小娘子面前竟然没脾气。
唐照壁看司马季度和杜云倾斗嘴斗的兴致高昂,于是也不打断他,静静的立在一旁看好戏,丁嬷嬷可看不下去了,上前转圜到:“杜小娘子,这只是个误会,咱们回去吧。这位郎君就别和她计较了,她年轻不懂事
“我怎么不懂事了,明明总是他惹我,声色犬马的纨绔哥们!”说完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司马季度听到“杜小娘子”几个字心念电转,又想到昨日这小娘子也进了邀月乐坊,于是上前拦了丁嬷嬷:“嬷嬷请留步,请问嬷嬷口中的杜小娘子和杜媒婆是什么关系?”
司马季度看这小娘子刺猬一样,想到问她,她绝对不会说,于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向丁嬷嬷问道。
果然,丁嬷嬷爽直的说道:“这杜小娘子不就是杜媒婆吗?”
这下司马季度又被雷了一次,打倒她的情绪又高涨了几分,他绕着杜云倾看了两圈说道:“唉,你说你,你也能做媒婆?你自己能否把自己嫁出去都是一个问题,你还能帮着把其他小娘子嫁出去?”
“关你什么事?你一大老爷们操心这些,也不怕长出狗舌头!”杜云倾斜着眼看着他。
唐照壁这时在旁边笑得发颤,这平时一副酷脸的王爷什么时候被别人这般贬损过。
丁嬷嬷瞧杜云倾越说越不像话,亏那位郎君性子好,这要是怪责起来,她们两个今天都难月兑身。于是再次催促杜云倾到:“杜小娘子,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府向夫人交代呢
杜云倾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被这无聊之人缠着了吗?”
她觉着自己平时脾气也还好的,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可看着这人就觉得那怒火不由自主就往上飙。然而自己也终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了。想到这里,杜云倾也不多言语,拔脚又走。
司马季度因为跟他斗嘴来了兴趣,倒把正事忘了,杜云倾这一走,他才又记起了正事。忙又上前拦住两人。
“刚才是我得罪了,只是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小娘子,还望小娘子能如实相告司马季度说到正事,脸上也没了那种戏谑之色。只是杜云倾仍是一脸的老死不相往来的臭模样,冷了脸说道:“你请教你的,关我啥事?我为什么要以实相告?”说完捂着扯破的衣袖恨恨而去。
这一刻,司马季度真正领教了这女人的小气和不可理喻。难怪孔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真是为之气结!他想继续再追,转念一想,恐怕被这小娘子当成登徒子,更加拒绝回应他。
怎么办?司马季度扶额原地转了个圈,懊悔不已: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不受控制的玩过了火,今后再怎么和她打交道。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唐照壁这时走上来,笑吟吟的问道:“怎么,这次玩得痛快吧?”
司马季度点了点他,骂道:“你是什么狗屁朋友?明知道发展势头不对,也不出来控制一下,今后,我还怎么找她了解情况,看来这梁子越结越大了!”
“关我什么事啊?是你要和她斗嘴的啊!”唐照壁委屈的叫道。真是什么跟什么嘛,躺着居然也中枪!
“我不管,你必须想个办法接近她,消除她的误会,否则,你也别想过好日子司马季度无赖的威胁道。
唐照壁无语,谁让他碰到这种无赖的王爷,只能认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