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13
随着皇上的进入,地下齐整整的跪了一大片的官员将军。等皇上坐上主位,众人起身后还莫名其妙的不知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皇上是从天而降的不成。
皇上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盯着刘太尉诘问道:“不知刘爱卿深夜带着这些将军和外面的那些军队到此是何意思?”
刘太尉低头往前一步,脑子飞快的转了一下,然后拱手答道:“下官听闻皇上身体微恙,又几天不见上朝,有人说皇上好像是向沐风城来求诊了,而如今江浙一带还有乱党未平,下官恐皇上的安全受到威胁,故特赶来保护,不想正碰上王府接风宴盛况,是以进来拜望一下老太妃并王爷
“是这么一回事吗?武陵王!”皇上也不深究,而是转向司马季度问道。
司马季度早知道刘太尉会找借口搪塞,可是他却不能撕破脸,否则,逼得他狗急跳墙,弄得两败俱伤,于朝廷于百姓都不是什么好事,但自己也不能就此放过他,必须得让他帮自己承担点什么,于是说道:“禀皇上,太尉直说了其中一个事实,还有一个事实太尉没说呢
刘太尉心中一惊,这王爷是要和自己翻脸吗?皇上好好的在此,自己还能给他们扣上谋反的罪名吗?皇上必然护着他,若自己再和他动手,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何况自己的势力还没达到有必胜的把握的时候,这时候动手,自己岂不是没一点胜算。
司马季度顿了下继续说道:“太尉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前些时候太尉听闻小王大婚,路过沐风城时过来恭贺,不想得知小王新娘失踪,于是一直关注此案,今天再次路过沐风城,一为寻找皇上,保护皇上安全,二为和小王探讨一下失踪案线索,好使案子尽早了结,也好让刘毅将军早日安心国事
皇上听了这些吃惊的问道:“怎么武陵王妃失踪了吗?朕怎么今天才听闻啊,这可是件大事啊,是不幸还是人为,一定得好好查查
刘太尉没想到皇上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自己的话,然不管是真是假,这暂时的危险是没有了,然而对于武陵王妃失踪一案,他心里有鬼,于是忙转移话题道:“这失踪案最是难查,就像现在琅琊王谢将军等不请皇命擅离封地一样,知情人说是来赴王府的接风宴,不知情的肯定也以为他们失踪了
琅琊王一行本来正为皇上庇护刘太尉而不满,没想到太尉话锋一转就到了自己头上,顿时冷汗涔涔,这擅离封地其罪也不小啊,怎么好巧不巧的这皇上也在呢?难道这皇上未卜先知算准了他们的聚会,专让刘太尉来抓他们的。
没想到这时皇上又开口了:“这些倒怨不得他们,朕本意是想称病出来游玩一番,但朝中诸大臣事务繁忙,朕不得已就想每走一处都有个熟悉的人带着游历,既热闹又简单。是以私招了几位王爷,至于这些将军,恐怕是几位王爷为朕的安全计找来的吧?”
几位王爷没想到峰回路转,皇上这是摆明护着他们为他们开月兑了,一时都心下感激,忙说道:“正是,正是,谢皇上不责之恩
“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天也快亮了,朕也要歇着了,众位爱卿就散了吧,刘小将军,杜坊主,咱们摆架回坊吧,刘太尉,你等就婚嫁坊外护驾,不得惊扰他人皇上吩咐道。
此刻低着头的众人才知道皇上身边还带着刘明昊和杜云倾,这刘明昊众人自是知道,只是这杜坊主却不知是何许人也。
司马季度和刘太尉却是各个惊异,这皇上又什么时候结识这杜娘子了。
目送皇上一行离去,司马季度急招过季大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的其实也不知道,皇上其实是扮成戏子,混在戏班子里面的季大于是滔滔不绝的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合盘托出。
原来,司马季度听探子一拨拨的回报不断的有朝廷官员朝沐风城聚集,知道今夜会不平静,看着戏院子还灯火通明的亮着,想道杜云倾还没走,便让季大带了两名家奴去帮忙收拾东西,催杜云倾早点回坊,以免被牵连进去而发生什么意外。
季大看着杜云倾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时间不早了,杜娘子还不回坊吗?要不这些东西明天再过来收拾?”
杜云倾看了看那个中年戏子,然后把季大拉到一边,问道:“武陵王府究竟怎么了,都夜深了,这么一拨拨的人络绎不绝的赶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季大为难的看了看杜云倾,他是王爷身边人,自是懂得王爷的心事,知道王爷喜欢她,为了让她早点离去,以免牵涉其中,于是就忐忑的说道:“杜娘子,我们王爷不是非要赶你走,只是今夜说不准有大事发生,小王爷和太尉一直就不怎么融洽,今夜这些王爷将军们偏偏又没请皇命就到府上来赴宴,这样让太尉以谋逆的罪名冠上,两边誓不能善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才好,杜娘子还是早些走吧!”
杜云倾在自己的脑子里飞快的转着那些与东晋相关的历史,再转了转季大刚才的话,今夜应该不至于有大的变动啊,司马季度应该是六年以后才没的,他现在还退不出历史的舞台啊,至于太尉,他篡位的时间也还没到啊。
可是今夜,今夜这个局怎么解呢,小王爷虽然没生命之忧,可保不准会有其他灾祸呢,还有这一大院子王爷将军,随从奴仆,万一是历史记载有误呢?他可不想小王爷有任何的闪失。
杜云倾无助的望向院内,看着深锁眉头的中年戏子,眼睛一亮,便撇下季大跑了进来,跪到了中年人面前:“皇上恕罪,事情紧急,小女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小女子恳请皇上救下议事厅一屋子的人和他们的家眷
那中年人嘲讽的笑笑:“你们终于要将我推出来了,你说我能救得了他们吗?我又为什么要救他们?他们哪一个不比我有实权,哪一个不是拥兵胜我的人物,他们又何曾把我放在眼里,我救了他们岂不是养虎为患?”
杜云倾听着议事厅那边越来越高的声音,再看着一副看好戏模样的皇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高声说道:“皇上原来是担心养虎为患,岂知您现在不养只怕现在就要为虎所患
刘明昊和站在外面的季大都是听得大吃一惊,叹道,这杜娘子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啊!
皇上收起嘲讽的笑意说道:“看来杜娘子是有自己的想法,那不如说说
“历来居高位者都须懂得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道理,您也是一样,您越是精明,别人就防备得越严,何况您现在知道自己手上没实权,表现得太过精明或急于求成,都有可能激化他们的情绪,让他们铤而走险。作为高高在上的您,您有实力管制住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群臣吗?不是小女子不懂得尊敬您,只是您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论兵权,他们手里握有重兵,论计谋,别人是一群,您是一个,怎么比您都吃亏。
可是,有一点,您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你比他们站得高,所以您必须看得远,相信您也懂得制衡的道理。您放纵两虎相争,固然有两败俱伤的可能,可是您离他们近啊,说不定他们相争之时迁怒于您而伤了您怎办?或者,他们只伤其一,那么,另一只幸存的必然全力以赴的对付您。您想想,究竟是让两只虎互为天敌,互相制牵制的好,还是让一只独大的好,或者激怒两只,您自己立在危险边沿。请您三思
皇上在屋子里踱了几圈,奇怪的看着杜云倾道:“小娘子也懂得政治?你这些道理是从哪里得来的?”
杜云倾笑道:“回皇上话,小女子只是闲暇时读了些书罢了,何况这也不是什么深邃的大道理,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皇上其实您平时也是明镜一样的,要不您怎么就会两耳不闻朝中事,一心侍弄字与画呢?”
皇上深深的看了看杜云倾,这女子莫非是神,自己和她初次交道,她也不过是一市井女子,怎么就知道自己侍弄字画,避锐藏拙呢?她是谁?究竟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杜云倾没有皇上的发话也不敢站起来,就那么直直的低头跪在那里。
时间在沙漏的一点点流逝中过得沉重且缓慢,皇上终于开口了:“走吧,我们去看看!”
季大讲完了杜云倾和皇上的交流,顺便也把杜云倾指挥击溃黑衣蒙面人的事情也讲了。
司马季度听完季大的复述,表情复杂的站在窗前,今天的确是杜云倾替王府和这些人解了围,此时他却无心琢磨那些蒙面人的来历,他所有的心事都在杜云倾身上,他既欣赏她的聪明机智,也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汗,他不愿意她也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经此一事,只怕刘太尉和齐越王府会更加起劲的查她的身世了,甚至皇上都会参与进来。然而说也奇怪,这杜娘子真是煜儿吗?她为何能瞒得如此水泄不通,甚至众人提到刘毅将军她都没有丝毫异常,难道是自己怀疑错了,还是真如她所说,她果然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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