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药?”林秀鸾想了想赵公公的话,略一思索,这才恍然大悟,“父皇的身子一向不好,这个仙药是不是能包治百病,父皇的病那也不在话下了?”
“对,对!”赵公公松了一口气,赶紧附和道,“既然如此,那公主,咱们就不必去打扰皇上了,毕竟还是龙体要紧!”
“不行!”谁知林秀鸾忽然就否决了赵公公的话,只见她双手叉腰,兴冲冲地说道,“既然是有那么好的东西,我自然是要尝尝,看是否当真有这样的功效的!”
这下可不得了,这可是要坏了大事的!赵公公心里一急,赶紧将林秀鸾拦了下来,劝道,“我的公主大人哟,您这可了不得了!这太医说了,皇上服药期间,万不能有人来打搅的,若是搅了安宁,轻则药效全无,重则可是要危及生命的啊!”
“果真如此?竟是那么严重?”林秀鸾吃了一惊,说实话,她竟不知还有这回事,无奈,也只能讪讪离去了。见她走远,赵公公这才呼了一口气,又厉声冲着门口的几个侍卫指责道,“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如今皇上正在治病,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是!”为首的一等侍卫也不敢含糊,连声称是,这才恭敬地送走了赵公公。
不过林秀鸾见找她父皇玩耍时不成了,便想着去找齐律去,还没有等到她走到太傅府上,迎面便撞上了便装出行的齐律。
“齐律!”秀鸾一见他便兴高采烈起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一把揽过齐律的胳膊,兴冲冲地说道,“总算有人陪我来玩了。枉我还千方百计地溜出宫呢,看到你,这才我就放心了,走吧,我们要去哪儿?”
“公主怎么忘了?”齐律却是笑得有些无奈,“咱们现在可不比小的时候,微臣是师长,您应当唤我太傅才是。若是被皇上听见了,又该说我管教无方了!”
“哎呀,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再说啦,现在是宫外,哪里君不君臣不臣的林秀鸾倒是无所谓,拉起齐律就走,嘴上还在发着牢骚,“父皇现在可管不了这件事情。最近也不知道他是生了什么病,整日整夜躲在门内不见人,今日去瞧他,那昭阳殿那样烟雾缭绕的,看都看不真切,他不同我玩,你不知道我是有多无聊!”
林秀鸾碎碎念念了许久,没有注意到齐律的表情愈发的僵硬了下来,许久她才注意到了齐律略微停顿下来的步伐,不由得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莫不是真的担心我这样偷偷溜出来会被抓住吧?”
“你说皇上生病了?”然而。齐律却没有回答林秀鸾的话,只是一直想着她方才所说,不由得问道,“昭阳殿内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林秀鸾不知道齐律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奇怪,便将她在昭阳殿所见到的景象一五一十地同齐律说了,齐律一听,一颗心便愈发得沉地慌了。然而。看着依旧笑得天真无邪的林秀鸾,齐律只能笑道,“许久未见未央,你应该很想她吧,要不要去她的米行里瞧一瞧?”
“好啊!当然好啦!”一说到这个,林秀鸾的眼睛立即就打亮了起来了,说实在的,自从宫中一别。她就再没见过未央,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未同她讲呢!如何不叫她兴奋起来?!
未央此时正与童彤品着塞外的茶商新运进长安的碧云茶。不时地闲聊几句。
林秀鸾就是这个时候窜进店里来的,“好你个黎未央,枉本小姐千方百计来寻你,你竟然躲在这儿逍遥快活!”说罢又拿鼻子在店里嗅了一嗅,“话说是什么那么清香扑鼻的?”
未央一见竟然是秀鸾,也是吃了一惊,赶紧迎她上座,笑道,“有什么好东西你是没有吃过的,只不过是一壶茶而已,就劳您不远千里而来,未央真是罪该万死!”说完了,还真的欲要跪下。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林秀鸾赶紧笑着扶了一把未央,兀自坐在了未央之前坐过的位子上。
“公主还真是有闲情逸致!”童彤一眼就看见了林秀鸾,只不过却不动声色地瞧着她二人,等到秀鸾真的坐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才笑着打趣道。
林秀鸾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猛然一惊,抬头一看,正是童彤!方才她一进门心思便放在了未央的身上,只是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罢了,却没有心思瞧那人面容,如今一听这声音,才知道竟然是童彤,却不知道竟然是在这儿遇到的她?!
“哇塞,看你们这关系,还真是不简单啊!快说来我听听!”未央说着另搬了张椅子来,坐在了一旁,说实在的,之前她竟然还不得知童彤与林秀鸾的关系的,如今竟然知道了这一层关系,她还不仔细地探听探听起来。
只不过林秀鸾忽然东看西瞧起来,似乎是在找什么,“奇怪,方才齐律明明是陪我过来的,怎的这会子他人就不见了?”
“这长安他还不比你熟?你还怕他不见了不成?”未央不由得催促道,“好了,快说说,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童彤不禁扶额,“那时我们童家与朝廷交好,朝廷的那些宴会我们少不得是要参与参与的,咱们的秀鸾公主真不愧的皇上的心头肉,名声大噪不说更是我们这些人之中的孩子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大的名号,怎么会不曾听说过的?”
“童彤姑娘,您实在是太过谦虚了!”秀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是遮不住的笑意,“当初咱们之所以能称霸天下,还不是因为您这位军师在一旁出谋划策的,不然那些个皇子公主的也不会那么乖乖地听我的话不是?!”
“原来你们还有这般的故事!”未央点了点头,“公主的厉害,我当真是见识过了,是吧,童彤?!”
童彤抿了一口茶水,与未央相视一笑,却不怎么说话。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这一场好戏,这才渐渐地拉开了帷幕。
只是这边还欢声笑语,那一边,沈疏与齐律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这样说来沈疏双手环胸,盯着面前的檀木方桌看了许久,这才说道,“皇上吸食的,很有可能是白面!只是若真是如此,皇上若是被它控制了,对我们的形势会是极为不利!”
“或者说,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齐律收起了平时的笑容,下巴上的棱角显得有些锐利,“如今保皇党与太子党争得不可开交,暂时还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动静,不妨趁着这个时候与南边曹将军的人回合……”
“不可!”然而,沈疏却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脑袋,反驳了齐律地提议,“齐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曹将军与你都希望我能够清君侧,坐上未来的皇位,只是我不是这样的人,也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念想,现在没有皇位的最佳人选,就是我们现在有所行动,也不能有所作为,这样大的计划,我们还是应该商议周全之后再做决定!”
“沈疏!”齐律显然没有预料到沈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没错,他自然知道沈疏是身性淡泊之人,也知道他不贪图荣华富贵,更不会对那个位子有所觊觎,只是如今这个节骨眼除了他已经再无适合人选,他刚想在说些甚么劝着沈疏的话,然而沈疏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这件事情不必再提,无奈,齐律只能咽下了即将月兑口而出的话来。
“当下,还是怎么将皇上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要紧!”齐律看着沈疏,目光里是笃定的光芒。
沈疏看着这样的齐律,褐色的瞳仁一收缩,似乎想到了甚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注定将是一个无眠之夜,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等到了日渐西斜,两个人也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齐律这才想起来秀鸾还在未央那儿呆着,这个丫头,他苦笑了一声,同沈疏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去一个地方可好?”
“好沈疏不知齐律是何意思,却还是这样应道,等到他到了黎家米行,看到谈得正欢的秀鸾与未央时,这才明白齐律地意思,嘴上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因了童家还有生意要打理,童彤便先行离去了。此时米行里便只剩下了未央与秀鸾二人,秀鸾正兴高采烈地在比划着什么,头一抬,一眼便对上了门口站着的齐律那双含笑的双眸,她赶紧从榻上跳了下来,一把拉过齐律的手,娇嗔道,“我说齐律,你可算来了,可把我一阵好等!为了等你带我去吃好吃的,我都快要饿死了!”
“喂!”她这么一说,未央可不乐意了,“公主大人,我还没死呢,我怎么就不能带你去吃好吃的了?!”
“那是因为我家太傅说了,他不来,我可不能踏出这儿半步!”秀鸾朝着未央做了个鬼脸,就拉着齐律朝着外边跑了过去,看得未央又气又恼,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分明就是见色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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