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蓝眯着眼睛习惯性模着床头,什么也没什么模到,叹了口气正准备起床去南城大学找海媛,睁眼竟看到海媛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吓了一跳。
“你没去学校了吗?”他好奇地问道。
“戏剧节已经结束了,同学。难道我休息一下都不行吗?”海媛翘了翘嘴唇,回眸一笑,“下午回学校。”
蓝轻轻搂住海媛的腰,头靠在海媛肩上,嗅着海媛身上的馨香,“媛……”
“嗯?”
“喜欢我在这里吗?”
“嗯。”看着这孩子马上又要开始撒娇了,海媛又好气又好笑,等着他下一句话。
“可是我今天就要走了。”
“什么?”
“……学校里有事,我必须要回去了。”一夜思量,蓝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准备对海媛坦白,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学校有事。
“什么时候走?”
“中午。”
海媛默默点头,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却理解了蓝,接受了马上要离别的现实。
“好吧,那下次我去看你,免得你抱怨对你不公平。”
蓝不语,只是怔怔地看着海媛的头发。
“傻瓜,我的头发有什么好收藏的?还想要啊?”
蓝傻傻地点点头。
“服了你了!”海媛从头发中部用细皮筋扎了一小束头发,慢慢编成麻花小辫,从中央“咔嚓”剪下来,装进自己钩织的一个鸀色毛线小袋,递给蓝。
“现在满意了吧?带着它,以后即使躺在别的女人怀里,也不许变心哦!”
蓝小心地把袋子装进衬衫的暗袋,对着海媛郑重地行了个军礼,“海媛同志,我答应你,以后即使躺在别的女人怀里,也不会变心。”
海媛“扑哧”一声笑了,拉下蓝的手,“这么正经!好了,我们出去吧,去买点东西给你火车上吃。”
南城虽不临海,却是南方重镇,是连接中部和南部沿海城市的交通要塞。
南城火车站几乎每天都是人山人海。
进了车站检票口,海媛的衣服和头发都已挤得不成样子了。
“就送我到这吧,人太多了。”蓝心疼地说。
海媛喘着气,点点头。
“我走了,答应我,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都要好好的。”
蓝对海媛摆摆手,跟着人群,走向地下道,到对面站台。
海媛心里一阵委屈酸涩,感觉还有话没说。
已经挤不过去了,她跟着人群,找寻着蓝在人群里游动的影子,突然想到古代不知哪位诗人写的一首诗:“君在船头我在岸,幕海楚天雾漫漫”,心里不知是甜,是酸,是咸,是涩,只痴痴地想:“此一别,何时才能相见?此一别,是否还能相见?”
正痴想着,突然感觉被人紧紧地拥在怀里。
抬头发现是蓝,如入梦中。
蓝拉着海媛,到了站台的一根柱子后面。
“刚刚有几句话,我忘了说,你听好。从现在开始,我说爱你的时候,你要相信我;我说不爱你的时候,你也要相信我。想我的时候,就努力工作;恨我的时候,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就这几件事,能答应我吗?”
海媛的泪水漫下来,遮住了眼睛,她闭着眼,只是不断点头。
“我走了,答应我,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都要好好的。”
海媛还是点头,她忘记了要说的话,泪眼朦胧中,蓝像是狠下决心,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一次也没有再回头。
蓝不敢回头,他怕自己回头,就走不出这个站台了,而蓝的心,渀佛跌到了零下二十几度的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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