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杀了她吧,她就是吻一头猪,也不愿意吻眼前这个上古凶兽。
奚成壁也呆了,他身边的人也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
罗暮更是气愤难抑,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她那肮脏的身体触碰他们高贵的主公,简直大逆不道!
也许是太过于震惊了,过了好一会儿,奚成壁才用力推开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某人,那张威凛俊逸的脸庞也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连眼角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当然,他这可不是对江晚鱼的“投怀送抱”感到兴奋欢喜,而是被恶心嫌弃得快要发疯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大胆地接近她,别说是触碰他的嘴唇了,就是连他的身体都不敢挨一下。
他愤愤瞪着江晚鱼,那滔天震怒的模样,像是恨不得立刻将她拆吃入月复。
罗暮最会看主公的脸色,见此连忙捧上一方干净的雪帕,递到奚成壁面前。
一把扯过罗暮手中的帕子,狠狠在自己的唇上擦拭,那样子就像是沾到了什么不洁之物一样。
好歹她也是青春靓丽美少女一只,至于这样嘛,太伤人自尊了!再说,吃亏的明明是她好不好,他这幅样子,搞得好像是她故意强吻了他似的,她都没有嫌弃他,他倒矫揉造作起来了。
行了,别擦了,嘴唇都要擦破了。
看着奚成壁使劲擦拭嘴唇的动作,江晚鱼下意识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瓣。
实在不明白,这么个冷酷残暴的男人,一个眼神便杀气四溢的上古凶兽,怎会长了个比女人还娇媚柔女敕的唇?不是鲜红,也不是粉红,而是介于鲜红和粉红之间,泛着淡淡的珠光白,比擦了唇彩还要水润诱人。
只看他上半部分,嗯,是个又酷又帅的爷们,看了全脸,便给人一种天生儿郎颜如玉,万般风情绕眉梢之感。
靠之,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正全神贯注擦嘴的奚成壁,似乎察觉到了江晚鱼毫不避讳的火辣注视,擦嘴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一束包含威胁震慑的目光朝她射过来,其中之意,不言而明。
她愣了一下后,随即转开眼,并无半点不适与慌张。
他一个大男人,还怕被人看不成?想想刚才发生的乌龙,她捶胸顿足的心都有了!不但被占了便宜,连唯一涤命机会也没了,真正该恼羞成怒的是她才对吧!
直到把两片丰润的唇擦得又红又肿,奚成壁才停下动作,嫌弃不已地说:“拉下去!”
罗暮立马跳出来,一把拽住江晚鱼的手臂,“主公,我这就去教训她,保管让您满意!”
奚成壁丢下手里的雪帕,目光绕过江晚鱼,落在罗暮脸上:“你跟我一起入城登殿,这里的善后事宜交给罗熔。”
“啊,入城……”罗暮一副受宠若惊之态。
奚成壁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微微颔首道:“没错,好好看看,这里原本就是我们的家。”
“主公……”某人就差泪流满面抱大腿了。
江晚鱼嗤了一声,将手臂从罗暮手中抽出。正欲跟上奚成壁的罗暮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嗤声,猛地回身,指着江晚鱼:“主公,那丫头怎么处置?”
奚成壁头也不回:“先关着。”
先关着?这是怎么个处置法,主公的这个决定,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啊。
罗暮一边嘀咕着朝前走,一边再次回头往江晚鱼那边看了眼。
原本担心自己小命不保的江晚鱼,在听到奚成壁说先关着时,提起的一颗心就放了下去。
看来他暂时不会杀她,但至于会不会折磨她,那就说不准了。
原以为自己要被关小黑屋,但那个叫罗熔的少年为人还不错,只把她丢到一间设施简陋的破烂瓦房里,命两人在外看守后就离开了。
看在他没把自己当牲畜一样作践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之前他狠狠拍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巴掌了。
在床边坐下,此时安静的环境,终于可以让她有梳理自己混乱思绪的机会。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穿越了。
根据所见所闻,这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朝代,这就有些麻烦了,那些知晓历史可以提前为自己谋出路的本事全都用不上,她甚至连自己到底替什么样的人受罪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定然不好走。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在现代也没亲人,那里并不值得自己留恋,就是好不容易才自己梦寐以求的学府,现在全泡汤,实在遗憾。
伸了个懒腰,在不怎么松软的床榻上躺下,盯着破败的房顶,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身,拉开自己身上的衣物。
低头往胸口上一瞧,白白女敕女敕的上,赫然多了几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伤疤,伸手模了模,伤口虽结了痂,却还是钻心帝。
她可以肯定,杀手射来的子弹,的确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可至于子弹去了哪里,她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与那片刺眼的诡异白光有关系?如果她猜得不错,自己之所以穿越异世,全是因为那片白光。
真是离奇,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才捡回了一条命,虽然现在形势不容乐观,但好歹还有希望,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不知奚成壁是不是太忙,所以把她给忘了,一连数日都没听到他的消息。闲来无事时,她动用各种手段,从守卫那里明里暗里打听了不少事,终于了解到奚成壁与那什么澹台国之间的恩怨过往。
他原是奚国皇帝的第三子,当年奚国正值盛世之期,国泰民安,大概是饱暖思婬欲,奚国皇帝渐渐将自己的重心,从前朝转移到了后宫。他开始宠幸一名宫妃,极尽一切地满足她,可谁也没想到,那妃子竟然背叛了奚国,投靠澹台国,将奚国皇室机密,以及边防布阵图,悉数告诉了澹台皇帝。因此女的背叛,奚国五十万大军悉数葬身沙场,皇帝与两位皇子也一同埋骨他乡,只剩几千人的护卫队,拼死护着最后一位皇子和年幼的公主,逃离了皇城。
奚成壁隐忍七年,逐步扩大势力,终于得报当年血海深仇。澹台国公主澹台婉玉,便是那叛国妃子之女,作为澹台皇室一员,奚成壁恨她情有可原,但问题是,她不是澹台婉玉啊!他恨她恨得没一点道理!
怎么办,是继续她涤跑计划,还是告诉他真相?
正烦躁不已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房门外,月华印出了罗熔那张深沉的脸孔,“出来,主公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