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导演什么狗血剧情!
这是江晚鱼首先想要月兑口而出的,可没等她说出一个字,身边那人就揽紧她的腰身,纵身向下一跃。爱睍莼璩
“哗啦”一声,两人齐齐落水。
她擅长游泳,更擅长潜水,所以并不会感到害怕,加上湖水仅有三米多深,脚尖轻轻在湖底一蹬,就能浮上水面,所以当落入水中时,寒凉的感觉漫上身,她甚至有一丝丝舒爽的感觉——奚成壁真是快要把她逼疯了,天知道她心里憋着怎样一股咽不下吐不出的火气!
两人落水的刹那,那个一直揽在腰上的手变松了开来。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当她划着水,朝岸边游去时,茫茫的水面之上,竟然不见了奚成壁的踪影。
她心头重重一跳,朝湖岸而去的方向临时改为了朝湖心而去。
不会泅水之人,哪怕武功再高,一旦落了水,都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不过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哪个武功高强之人不会游泳的,奚成壁该不会是在故意吓她吧?
心里虽然怀疑,但她还是朝着两人落水的地方拼命游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
放眼整个湖面,除了一丝白茫的雾气,她什么都看不见。
连忙潜下水,借着不明亮的月光,在并不算深的湖水中,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这一刻心里的慌张,连她自己都形容不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听地寻找,一直寻找。
之前还觉得湖水沁凉,浑身舒爽,这会儿却觉得这水无边寒凉,仿佛连心脏,也被这片冰凉的水给深深淹没,莫名的恐惧无来由地将她包裹其中。
到底在哪,到底在哪!
奚成壁,你别玩了,这个游戏不好玩!我不想玩了!
枉她自称游泳健将,可在这咫尺见方的碧湖中,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落水的人。
肺里的空气快要用完了,火烧般的疼痛感刺激着她所有的感官,但她不敢浮上去,生怕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永远丢失了他。
终于,在肺部因氧气的缺失即将爆炸前,她的手,模到了一劫滑腻的衣料,衣料上以金线所绣的龙纹摩挲在指尖,清晰可辨。
她连忙抱上那个身体,什么都顾不得,直接捧住他的头,将自己的口对上了他的唇。
一边为他渡气,一边带着他朝岸边游去。
抓住岸边围杆的刹那,一只紧闭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
到底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强悍,月兑离了窒息的环境,很快就能苏醒。
那是一双沉静的眼,被水浸润,尤其显得透泽,仿佛有了洞悉人心的力量。
他看着她,眼中无波无澜,似乎之前那生死一线,根本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净月碧湖下,他伸出手,环住她的身体,轻轻地笑了:“朕说对了,你果真舍不得朕死。”
那股无边的恐惧,在他睁眼的时候终于褪去,此刻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狠狠凑他一顿。
没错,她打不过他,但还是想狠狠打他一顿,他可知道,当她在湖中不停寻找他却迟迟无果的时候,那种无边的恐惧有多么可怕!
他可知道!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将这静谧的氛围打破。
她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浑身都在不停觳觫:“奚成壁,这种游戏,你他妈的以后找别人玩去,我不奉陪!”
他愣了愣,这天下敢打他的,估计除了已经亡故的母妃外,就只有她了吧。
愣了半晌后,他突然收紧了双臂,将她狠狠勒进怀里:“你敢打朕,嗯?你竟敢打朕,胆子不小。”
身子被他禁锢在怀中,两人又开始往湖底坠去,她一惊,连忙道:“别闹了,赶紧上岸去吧。”
他却不肯放手:“你不从朕,那朕就抱着你一起淹死。”
这厮又在发什么神经,这游戏不好玩,真的不好玩!
感觉他似乎不只是说说,而是真的有意付诸行动,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开什么玩笑,你不想活了,也别拉我做垫背啊,我还不想死呢!
即便是游泳健将,被他束缚这双手双脚,再好的泅水技巧也施展不开,被迫与他沉到湖底,他那颗在湖水浸润下越发透泽的眼,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那眼乍一看,清冷淡漠,无限寒凉,可若是往深处探究,就能捕捉到狂烈似火的热情,灼灼明烈,让人不敢直视。
他抱着她,将唇凑上去,主动与她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这一霎那,他们似乎不再是分离的两个不同个体,而是已经彼此融合,成为对方骨血相融的一部分。
七荒八合,万籁俱静,这一刻她竟然什么都没有想,好似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和他在这水下,依赖彼此的气息过活。
终于,他放开了她,两人得以重新回到水面。
上了岸,彼此都是湿淋淋的,但她却感觉狼狈的似乎只有自己。对面的男子,目若朗星,风度雅致,那纤薄而柔女敕的唇微微上挑,似凝着无限风流,万般风情。
这是她第见一眼就觉得娇媚丰润的一张嘴,那淡粉的唇瓣,像极了诱人的果冻,驱使人迫切地想要上前咬一口。
下意识舌忝了舌忝唇,诡异地发现,竟然没有觉得自己被占便宜,反倒认为是占了便宜。
“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受了凉染上风寒就糟了。”她转身,不再看他,自顾自朝听竹轩的方向走去。
他什么也没说,既不拒绝,也没同意。
她以为他听了自己的劝回保和殿去了,可走了一阵,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对方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就是说,故意让她听见的?
果然,当她回过头,就看到了悠然自得跟在自己身后的某人。
不得已停下脚步:“你干嘛还跟着我。”
他悠然道:“我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
“无赖!”低骂一声,也不管他,继续朝前走。
一前一后,带着无声的默契地回到了听竹轩。
自己的住处没有男式衣服,于是只好他去泡澡,她给他烘烤衣物。
搞了半天,自己还得给他当奴隶。
某人沐浴出来,她将烤干的衣服扬手丢过去:“穿上吧。”
“你不敢看朕?”他接过衣物,走到她身后,滚烫的胸膛,紧贴她单薄的后背:“别再掩藏了,之前的一切已经说明,你心里是有朕的。”
她一动不动,任由他环着自己,与他暧昧相贴,除去他的不良心思,其实这么抱着也挺舒服的,“我说的很清楚,心里有你,不代表爱你。”
她说话总是这么伤人,他觉得自己被她伤着伤着,都已经习惯了:“朕不管那些,只要你心里有朕就足够了。”他绕到她前面,看着她的眼:“我们来订个约定,好不好?”
她也看着他的眼,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往下挪动:“什么约定?”
“一年之约,期间你只做朕名义上的女人,如果一年后,你还是不愿留在朕的身边,朕就放你自由,怎么样?”
这个约定很诱人啊,这便代表,如果她同意,就不需要再大费周章积攒银两,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史上第一个因逃跑而被通缉的宫女?
可是……就像慕容怀卿说过的一句话,人生充满了各种未知性,她不知道一旦自己答应了,她今后的人生轨迹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但潜意识却告诉她,若是应了,怕是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皇城。
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个选择很难吗?”见她迟迟不作回应,他轻笑了一下,又道:“这是唯一一次机会,到了明天,朕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潇洒提出这个建议。”他叹一声,眸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朕本身就不是个好人,这暴君之名,朕不介意扛到底,只要能留下你,哪怕是以折断你翅膀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他这算是彻底的坦白吧,他把自己的心意全部告诉她,好的坏的,一丝一毫也不保留。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遮遮掩掩,纯纯粹粹让对方看清楚,也省了很多误会。
“我原本想攒够银子跑路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她歪了歪脑袋,似乎觉得还是吃亏了,又添了一句:“不过即使我答应你,银子这东西也是必要的,一年后出了宫,我还打算用这些私房钱养活自己呢。”
“私房钱?”
她眨眨眼,干干一笑,“就是属于我自己的钱。”这词用得不对,夫妻瞒着彼此存的钱财才叫私房钱。
“可以,朕不会干涉你存钱的嗜好。”有他养着她,她要那么钱做什么,就当这是她的一种独特嗜好。
两方都达成了协议,这事就算是定了。
一年之约啊……其实一眨眼就到了。
“怎么还傻站着?”原本该走开的人还在面前,并由蹲着改为了站着。
她愣愣看着他:“什么?”
“更衣啊。”他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将手中的衣物丢给她。
也许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她也忘了狡辩,拿起衣物便起身一件件为他穿上。
也不是第一次为他更衣了,但这一次尤为古怪,指尖的温度似乎都要烫伤整个手掌。
他眸色深深,那目不转睛的视线,更让她亚历山大。
当手指颤抖,扣错了一个盘扣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然后死死按在自己赤果的胸膛上,挪揄道:“想模就模,朕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万一把控不住,一失足成千古恨怎么办!
正要抽手,却对上了他略带嘲讽的眼,这是在笑她胆小如鼠,连模一下都不敢?
莫名觉得不爽,虽然明白这种事不该逞强,但就是不愿在他面前露怯。
模就模,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有什么好怕的!
女子大多矜持婉约,像这样的事,她们只会一边说着讨厌一边羞怯收手,然后男人便可趁机诱哄,若是火候掌握得好,一切自是水到渠成。
奚成壁没吃过猪肉,也算是看过猪跑,再者身为男人,有些事情,原本就是无师自通。
可他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个女子,明明那么保守,却一点也不矜持,他说让模,她还真模上了。
莹润的指尖,从锁骨划到胸口,再恶劣地划过某处敏感,然后模仿蛇行缓缓向下,一直到小月复。
身体里的邪火全被她给撩拨起来了,身体就似火烧一样,连周围的空气都变闷热起来。
正欲握住她的手,往某处勃然之地按去,她却轻轻松松抽手而去,笑得一脸阴险。
她这分明是故意点火,却不给他灭火,折磨他来着。
他呼吸粗重地靠在她颈边,咬牙切齿:“朕虽说过不强迫你,但如果你再乱来,可别怪朕出尔反尔。”
她却是一脸无辜:“皇上你在说什么呀,我哪有乱来,是你让我模的,圣意不可违,我胆小着呢。”
他哭笑不得,她胆小?这种话亏她好意思说出口。“怎么办?火上来了,你给灭不?”
她身子一僵:“皇上还是自己灭吧。”
“不行!火势过旺,朕自己灭不了。”
“那……那你找别的人帮忙啊,瑶嫔,丽妃,乌美人,哪个都行。”
“她们不够使。”
“那就一起上。”
“你这混账,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冤枉啊,是他自己说不够使的,既然不够使,那可不就三个一起上嘛!
“皇上你自己要小心点啊,老是上火对身体不好。”
“……”
“这样吧,我去帮你请太医,或许太医有办法灭您的火呢!”
请什么太医!现在满朝文武皆在猜测他不近的原因,大半夜找太医帮忙灭火,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
再说,让太医帮忙,他还没沦落到这般悲惨境地吧!
“你回来!”一把扯住某个打算开溜的女人,死死按在怀里:“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没骨气了?”
她一直都很没骨气的,真的,她不介意做个贪生怕死损人利己的小人。
可某人显然不肯给她做小人的机会,攥住她的手,就往小月复下方探去。
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皇上,还是别……”
他干脆低头,用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为了不被她气死,还是让她说不出来为好。
一边舌忝吮噬咬她的唇,一边道:“火是你点的,自然是你负责灭,咱今天说好了,朕不强迫你,但火灭不了,朕一不舒服,失了理智,会做什么那就指不定了,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无需朕多说,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办,对不对?”
对你个头!你这披着凶兽皮的,算我以前看错你了!
江晚鱼内心默默流泪,再次奉劝各位,看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切记切记。
……
名义上的女人是什么意思?她还真有些闹不懂,总觉得两人现在除了最后一道防线还没突破,基本上该干不该干的,全都已经干了。
名义不名义,她根本就不在乎,但奚成壁却似乎非常看重这个名义,第二日就举宫宣告,封她为淑妃,兼御前尚仪,她觉得这个封号根本就是在讽刺她。淑?她哪里跟这个字沾边了,封她个悍妃,妒妃,狂妃,豪妃,甚至是懒妃都比这个淑妃贴切。这暴君的脑袋一定被水给泡坏了。
此圣旨一下,整个宫廷都沸腾了。
大家震惊的,无非就是两点。第一是她晋位的速度,能在短短时间,从粗使宫女晋升到四妃之首,这在所有人心中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实现的神话,第二则是奚成壁的态度,这个不久前才宣布自己不喜的帝王,竟然会对自己的贴身女侍出手,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难道皇帝不爱吃碗里的,偏偏喜好吃窝边草?这口味真是不同寻常。
不过震惊归震惊,同时也让人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皇帝是正常的,既非不举,也非断袖,大臣们安心了,女人们疯狂了。
以此看来,那个传说中冷酷嗜杀毫无人情味的帝王,也是有感情的,之所以被那个御前尚仪抢了先,完全是因为她运气好,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皇帝并不是清心寡欲的石头人,那些自诩聪慧过人,相貌出众的闺阁少女们,因传言中皇帝冷酷不近人情而沉寂下去的心,又再次活跃起来。
宫里的事情就是多,后宫就像一个大杂院,什么人都有,什么流言也都能传出来,那些眼红的,嫉妒的,不屑的,更是多不胜数,仅仅半天时间,江晚鱼就被包在了一大团的怒气和怨气中,各种明枪暗箭,也纷纷朝她射了过来。
风口浪尖的日子不好过,这是她对瑶嫔说过的话,现在却轮到自己来尝试。不过好在她是御前的人,没有谁有那个胆量跑到奚成壁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指桑骂槐,而她所住的听竹轩,又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嫔妃们更没有那个心情,坐上大半个时辰的轿子,特意找上门来寻她麻烦,所以日子过得还算舒坦,至于那些背后中伤什么的,她压根都没当回事。
不过虽说如此,还是有人忍不住,亲自登门来兴师问罪。
这个忍不住的,自然就是瑶嫔。
这女人就像个跳蚤,正题跳腾来跳腾去,却一直没做过一件算得上有意义的事。乌美人为了得宠,耍了个小心眼,虽然失败了,但也算是个值得称赞的好法子,可惜就可惜在,她遇到的是奚成壁,若是其他男人,怕是要就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丽妃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她很聪明,知道得不到帝王的宠爱,起码能得到好感,在宫中生存,只靠帝王之宠是无法长久的,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会算计,也耐得住寂寞。
只有瑶嫔,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皇帝耐心,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形象摧毁,几个女人当中,只有瑶嫔,最不适合在宫中生存。
瑶嫔气势汹汹冲进听竹轩时,她正在研究一本武功秘籍。
既然来到了这个无时无刻不充满危险的异时空,那她就不能像在现代一样过活了,没有点武功,只能任人宰割,时代在变,人也要跟着变,否则只能被时光的洪流吞噬。
可武功秘籍实在太晦涩难懂,在她满脑问号烦躁不堪时,瑶嫔像只上点了火药的火箭筒,风风火火冲进了听竹轩。
“贱人!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本宫!”上来就朝江晚鱼甩了个大嘴巴。
江晚鱼伸腿在桌脚上一蹬,椅子向后歪去,刚好躲过了瑶嫔的“见面礼”,她似乎很喜欢用打人嘴巴做为开场白啊。
瑶嫔一掌挥空,身体不稳,朝前栽了一下,江晚鱼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她胸口上方:“瑶嫔虽然比我低了一个等级,也不用行此大礼吧。”
原本她还尊称她一声娘娘,现在直接点名道姓,瑶嫔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听了她不冷不热的讽刺,更是怒上心头,“澹台婉玉,你真是卑鄙,枉本宫一直把你当自己人,没想到你竟背着本宫勾引皇上,简直下贱至极!”
她八风不动,好像根本就没听见瑶嫔的话一样,继续看手边的武功秘籍。
瑶嫔骂得是澹台婉玉,她有什么好急的。
见她不开腔,瑶嫔更气:“你什么意思,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吧?”她刷地把秘籍从江晚鱼手中扯了出来,一把扔在地上:“本宫今天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看了眼被扔在地上,又被瑶嫔踏了两个大脚印子的秘籍,她竟突然间豁然开朗。
对啊,看不懂就丢到一旁,越看越晕,越晕就越看不懂,这武功心法,根本就和自己不对路,怎么看也是不会有成效的。
心情好了,也就懒得再跟瑶嫔较真,于是起身,笑眯眯看向瑶嫔:“娘娘你看看乌美人,看看丽妃,再看看您自己,这样的女人,您说皇上他会喜欢吗?”
一句话,倒把瑶嫔给问住了,“皇上怎么会……会不喜欢?”拧了拧细长的柳眉,她又问:“那皇上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我之前说的话,娘娘听进去了几句。”她慢条斯理道:“想要在宫中站稳脚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知道皇上为什么还把御前尚仪的位置给我留着吗?”
“为什么?”瑶嫔完全跟着她的思路走了。
“那是因为,皇上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啊,封我做淑妃,只是个障眼法而已,在没有找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前,用我来做挡箭牌。”此说法半真半假,加上她逼真的演技,瑶嫔立马就信了。
“原来如此。”
“这可是个秘密,娘娘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否则让别人占了先机,娘娘可就再无胜算了。”她附在瑶嫔耳边小声叮嘱。
瑶嫔连连点头,脸上的怒意已完全被喜色所代表:“本宫明白了,这种好事,本宫岂能让他人得知?既然皇上拿你做挡箭牌,你应该最清楚皇上的心思,一旦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本宫。”
“放心吧,娘娘把我当自己人,我自然也把娘娘当自己人。只是娘娘定要切记一点,绝不可意气用事,皇上最讨厌婆婆妈妈的女人,娘娘一定要给皇上留下个好印象,若是皇上对娘娘厌烦了,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帮您说情的。”
想起自己前阵子的所作所为,瑶嫔一脸懊悔,“你怎么不早说,只怕现在皇上心里已经厌极了本宫!”
江晚鱼安抚道:“娘娘也别灰心,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您从现在起修身养性,皇上对您的印象,一定会有所改观的。”
瑶嫔闻言,这才神色稍霁:“本宫明白了,从今日起,本宫定当努力做一名贤良淑德之人,不叫皇上失望。”
瑶嫔怒发冲冠的来,喜气洋洋的走,看得那名在听竹轩伺候的小宫女目瞪口呆,她刚才着实被瑶嫔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正思索要不要去请皇上,没想到自己主子三言两语就把那女人给打发走了,真是厉害。
“没想到朕的淑妃这么能说会道,看来以前算是给朕留面子了。”一个低磁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她自然知道来人是奚成壁,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厮不走正门,竟然翻窗,果然是脑袋进水了。
他单手在窗框上一撑,一个潇洒地侧身翻越,便稳当当地落在了房内。
那小宫女已经给看呆了,都忘记要给皇帝行礼,奚成壁瞥了她一眼,挥挥手:“这里不需要你了,下去吧。”
好半晌,那小宫女才回过神,磕了个头慌慌张张退了下去。
他好笑道:“怎么你身边的奴才也跟你一样呆呆傻傻的。”
她白他一眼:“你才呆呆傻傻的。”
他笑着上来捏她鼻子,被她一旋身给躲开,他有些郁闷,这姑娘不如茉儿好哄啊。
“这是什么?”一低头,看到地上被踩了俩大脚印的秘籍。
她坐回桌边,拿了两只茶杯,分别斟满:“武功秘籍。”
“哪来的?”
“你别管。”自然是托罗熔给她找的。
也不去计较她的恶劣态度,他将那秘籍捡起,坐到她对面:“这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就是一般的武学口诀。”
她知道这是本很普通的武功教材书,她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幼儿园的学生,哪里能学得了高深武功,自然是从最基础的看起,可即便是最基础的,还是看得头疼。
她无精打采瞥了眼被他拿在手里的书册,将面前其中一杯水推到他面前:“管他是武功秘籍还是武学口诀,总之对我来说都一样——看不懂!”
他忍住笑,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其实你没必要学这些,你的身手比起一般的习武者要敏捷许多,如果换做轻功,两者结合,必定事半功倍。”
“真的?”她眼神一亮。
“当然。”
“那你教我轻功好不好?”她眼神亮亮的看着他,眼中神采前所未有的绚丽。
他有些吃味,只是轻功而已,就能让她露出这么神往的样子,她对自己怎么从来没这么上心过。
“那要看你表现了。”
“表现什么?”
“嗯……”他单手支着额头,敛目沉吟,这番模样,莫名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原以为他要提出类似让朕亲一口,或者让朕模一下的猥琐要求,却不料,他抬眼时,竟是满目严肃:“朕看不得你被人欺负,你自己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这样吧,朕赋予你执掌六宫的权利,整个后宫当中,除了朕以外,你就是最有权利的,谁敢对你不敬,你便可随意处置。”
这个要求很正常,但她听着,怎么比模一下亲一下还要可怕。
“有权利是好事,但如果我答应了,那我马上就会变成所有人心目中的靶子,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得太难看。”
“朕说了,除朕以外,你就是这个后宫名正言顺的主人,朕给了你这么大的一张盾牌,你有何好怕?”
她干笑两声:“皇上还是直说吧,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您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他眼神闪了一下,最终还是坦言道,“没想到竟叫你看出来了,朕越发觉得你不但狡猾而且很危险。”
她咧唇笑了笑,拱拱手:“多谢夸奖。”
他端着茶杯,沉默了一阵,似乎在组织措辞,然后徐徐道:“倒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就像朕适才所说,朕见不得你被欺负,而你有了权力,也绝不会让人欺负。”
她赞同点头:“是的,我会欺负别人。”
他很想补充一句,其实你没有权力也一样会欺负人,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这算是目的当中的一项,另一项,算是朕的私心。”说完,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无不悦,这才接着说:“有些事情,朕不方便出面,再者,女人太多,朕应付不来时,就会想要杀人,如今天下太平,不宜见太多血光,有你在,朕就不必担心这些了。”
她听得有些迷糊:“皇上的意思是?”
他有些恼,瞪她一眼,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咋还不开窍,“你是朕的女人,必要的时候,当然该发发火,吃吃醋,朕不介意做个惧内的皇帝,你憋了这么久,也可以尽情发泄了。”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把他的话来来回回咀嚼一遍,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哦,皇上想用我来做挡箭牌,替你消减泛滥的桃花运,是不是?”
他满意颔首:“正确。”
她脸皮狠抽:“这世上没有平白替人做事的,我若是应了你,有什么好处?”
他端起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她的思维总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给了她执掌六宫的权利,这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她竟然还问自己有何好处,敢情这偌大的权利,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个累赘?
“你想要什么?”
她摊开掌心:“自然是劳务费。”
这下换他脸皮狠抽:“你喜欢的难道只有银子吗?”
“皇上难道不喜欢银子吗?这可是好东西呢,它能让你衣食无忧,能让你心想事成,能让你快活幸福,更重要的一点是,哪怕沧海化劫灰,它也永远不会背叛你。”
真是奇怪的理论,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可银子毕竟不是万能的,能买来锦衣玉食,却买不来长命百岁,能买来珠宝,却买不来人心,不能用钱财衡量的事情太多,一一细数怕是细数到明日都数不完。
“你想要银子,朕给你就是。”她是他的,他的银子也就是她的,这么一想,就觉得无所谓了。
江晚鱼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他今天真大方:“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应了你。”
不管这过程是多么的荒唐可笑,毕竟她答应了,于是心情大好,将茶杯向前一递:“那就这么说定了,想要银子,就不能偷懒。”
她顺势拎起茶壶,为他注满茶水:“这也是以一年为期限吗?”
“当然。”
一年,应该不会太难过,她觉得这是桩稳赚不赔的生意,心情也很是不错。
当奚成壁的旨意传遍皇宫的每个角落后,她彻底沦为了全宫包括整个京都所有女人的枪靶子。
作为交换条件,奚成壁不但要付她银两,还要教她轻功,练武场同样在皇宫西面,离西华园不远,这里很少有人来,但自从这里住进了一个江晚鱼,空空荡荡又风景欠佳,一向被人敬而远之的西华园,成了最热闹的游赏胜地。
御花园被女人们彻底抛弃,荒僻的西华园,以及风格尤为冷硬的演武场,成了女人们竞相聚集的场地。
每日这里四处可见莺燕成群,娇声玉啼,西华园没有种植观赏花卉,除了灌木外,也就是听竹轩前那一排竹子,这下倒多了许多风情,那姹紫嫣红,将这灰蒙蒙甚至稍显丑陋的地方,点缀得缤纷靓丽。
而这里突然被女人热衷的原因,正是因为两个人。
一是江晚鱼,二是奚成壁。
来见江晚鱼的,除了来挑衅卖弄的以外,剩下的都是想来看看,这个被皇帝赏识的女人,究竟能比自己好到哪里,结果一看,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漂亮是漂亮,但也仅是一般般。
来见奚成壁的,则是为了在其面前展示自己的美貌和才情,希望能得到皇帝的青睐,一朝得宠,凤飞九天。
就跟现代的追星族一样,得知皇帝每天申时末会来演武场教江晚鱼轻功,那些女人早早就候在皇帝的必经之路上,精心准备了一段邂逅小插曲,可没有一个人用得上,因为皇帝不走寻常路,他是从金龙殿一路踩着房檐飞跃过来的。
有句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江晚鱼看不懂武功口诀和心法,对轻功却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与自己在现代的跆拳道配合,有时候还能跟奚成壁过几招,实用性非常强。
“姐姐这舞跳得真好看。”鼓掌声伴随着一个女子的赞叹声一同传来。
她扭头,看到之前还空无一人的演武场外,走来了一名身姿婀娜,千娇百媚的姑娘。
这姑娘笑得倒是挺好看,声音也很好听,就是说的话实在太难听!
她明明是在练武,不是在练舞!什么这舞跳得真好看,这不是拐着弯骂她练武练得难看嘛!
其实她真的错怪人家姑娘了,她自己没照镜子,不晓得自己将跆拳道糅合轻功,自创的武功招式有多么嘚瑟,婉转勾划,抬腿纵身,扬臂轻挥,腰身扭转,每个动作,都像是在跳一只轻盈优美,而又略显夸张的舞蹈。
“你是谁啊?”她自知早已成为所有女人的公敌,所以也懒得虚与委蛇。
“我是瑶嫔娘娘的母家表妹周氏,见过婉玉姐姐。”姑娘倒是挺规矩的,可短短一句话中,包含的涵义可真是不少。
首先,她强调了自己的身份,周氏也算名门大户,她这是在间接挑衅,接着又唤了声婉玉姐姐,听着似乎亲切,实际上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江晚鱼“哦”了一声,转过身,继续练习没掌握的生疏招式。
她根本就没把周小姐放在眼里,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紧把之前的招式再演练一遍,免得忘记。
周小姐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用的力气大,结果一拳下去不见动静。
她恨恨盯着江晚鱼的背影,心道,这女人这般能忍,心机果然很重。
周小姐重振了一下信心,口吻略微谦虚了些:“妹妹对姐姐一见如故,想和姐姐交个朋友。”
江晚鱼口中默念口诀,在临空而起时,身法略有滞怠,结果脚下步伐错乱,整个人朝前重重栽倒,周小姐见状,心想你终究还得买我的帐,这不是等着我去扶好借机与我交好?
于是扭着小蛮腰,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朝着跌倒在地连连吸气的江晚鱼小步而去。
江晚鱼知道她想来扶自己,可照她这速度,足够自己在这里躺一天了。
活动了一下扭伤的脚腕,正打算撑地站起身,手臂就被一只大掌握住,整个人被那力道轻飘飘给提了起来。
“怎么样,哪里疼,摔得重不重,要不要去请御医?撑着点,朕这就带你回去。”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一轻,被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她看了眼一旁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周小姐,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觉得你有些大惊小怪了吗?啊,我知道了,其实你只是在表现你温柔的一面,好让周小姐明白,你不是个暴戾冷酷的君王,现在她已经明白了,所以,你赶紧放我下来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这么抱过,有点小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