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覆山河 55飞吧,少年

作者 : 未知

庄华眉稍微挑,成功了,不是么。

她不知道这位司徒大人陶厉怎么那么不待见她,处处为难不说还巴不得她消失。

她穿越之后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啊,甚至到了彦泽之后简直就要宅死在家里了,怎么就招人恨了呢?

这些困惑都在陶厉开口妥协之后被扔到一边去了,管他的,有自己的路,谁爱说谁说。

有这疑问的不止是庄华本人,别人也都有这样的疑惑,陶老大人怎么就跟庄华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物较上劲了。他们确实也想赶走庄华,但是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未免得不偿失。

“陶大人,您何必与那等小人较真,量他也掀不起来什么波澜。”早晨的朝议散了之后,出去王府的路上,一个与陶厉关系亲近的官员走在陶厉身边劝道。

声音不低,足以让身边同行的其他人听见,也不高,不至于让远远走在前面都快要迈出王府大门的庄华听见。

看着周围凑过来的人,陶厉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诸位同僚谁亲自接触过?关于他的消息还不都是道听途说。”

确实如此,众人点头,无不认同。

“此前他曾于韶广任职左相,与老夫的一位老友同殿为臣。老夫一个月前快马传信询问庄华的情况,却至今没有回信。”陶厉一捋颌下长须,凝重道:“要么书信途中被劫,要么,老友亦无法描述其人如何,才拖延至此时还未有回信。”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众人心里也一片凝重。

书信被劫,说明庄华暗中势力强大。他人无法描述,说明庄华城府深沉。

而且“他”来历不明,与太子柏璜有旧,似乎与虞阳王柏项也有牵连,又深得肇王看重,这样的人却得璋梁王的亲近。

如此一番想来,还真是不妙啊。

再不知多少人的“目送”下,庄华出了王府。

一回到家,庄华就把雁容和焕叫去书房了。

“雁容,我要你准备的东西都齐全了吗?”庄华问雁容。

雁容答道:“已经准备好了,先生要去看看吗?”

庄华点头,“一会儿我换身衣服去看看。”转而对焕说道:“焕,你可愿从军?”

庄华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焕反应不及,“先生,让我从军?”

庄华说道:“不是我让你从军,而是你愿不愿意从军。你跟随戚缙习武,身手不错,又略通文墨,仕途可能不行,但是行武从军绰绰有余。”

焕高兴的点头,“愿意,焕愿意从军。”这个世界里,身为男儿,谁不想功成名就,谁不想出人头地。看了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的人情世故,焕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明白庄华的意思之后,怎能拒绝呢。

“如此,过几日我会安排你进军营。”庄华从桌子抽屉里舀出一份帛书,递给焕,严肃道:“记住,从此以后,你是凌焕,与我,与庄府任何一人不再有任何关系。从军之后我不会帮你,你得从头开始,不许来找我,不许再回庄府。”

焕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就被庄华的话给打懵了,愣愣地接过来庄华递过来的帛书,展开一看,竟然是一份新的户籍,上面的名字正是凌焕,除了年龄之外,其他资料都是跟焕本人毫不相关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从小生活在肇国南方的百姓家的孩子,父母早亡,无兄弟姐妹,读过一年书的肇国人。

一旁的雁容也瞄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她有种预感,一种不好的预感。

“先生!”焕一下子跪倒在地,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先生不快,先生尽可罚我,别赶我走!”

庄华拉住焕的双臂想把他拉起来,焕却故意使力坠着不起来,庄华只能耐心地开导着他:“生而为人,自当顶天立地,我不是赶你,只想日后再见,你不再对我曲膝,而是站在我面前,谈笑风生。”

焕抬头深深地望进庄华的眼底深处,一如初见时那般忐忑不安,“我可以吗?”

庄华轻而易举地扶起满心忐忑的焕,肯定地说道:“我相信你可以。”

被庄华肯定地目光注视着,焕感到从未如此强烈的信心和斗志,只为庄华一句相信。

他退后两步,深深地一躬到地,“凌焕,定当不负先生期望。”

从此,他就是凌焕,一个肇国人,以后,他还要让天下都知道他的姓名,先生赐予他的姓名。

凌焕(从这里开始,焕改名凌焕)接受了庄华的建议,便下去交接职务了,毕竟他是府里的护卫首领,选接班人、交接工作都很繁琐,看庄华的意思时间应该很紧,必须地马上去办。

庄华说完凌焕的事,对雁容说道:“走吧,去看看你的工作成果。”

“喏。”雁容应了一声,带着庄华到下院去了。

如今彦泽的庄府比韶广的山府大了两倍有余,在用途上分为了上下院,上院是主人居住之所,院落错落有致,廊回路曲,景色宜人,就连每个院落之中下人的住所都带着雅致,只可惜庄华没啥家眷,雁容和凌焕都律己守礼,不肯居住单独的院落,雁容住在庄华院落的一间厢房里,凌焕则住到了下院的护卫住处。

下院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护卫居所,还包括有马厩,练武场。另一部分是下人居所,还还包括有大厨房,仓库,晾衣场,晒谷场。

从书房一路走到下院,庄华才对自己的新家有了和差不多的认识。好大。庄华在府里呆着,活动范围也只是自己的住所,会客的书房,前厅,还有棠园,其他地方她就没去有动过。

庄华边走边打量着一路的风景,心中感叹,幸亏没一个人瞎逛,不然非得迷路了不可。

雁容不知道庄华心里如此囧逼的想法,领着庄华又穿过一道圆拱门,“先生,再往前走就是晾衣场,晾衣场往南就是晒谷场,您要的东西都在那放着呢。”

“嗯。”庄华应着,见对面又迎面走来一个侍女,手里还提着食盒,便往边上侧了一步,打算让开她。

这侍女却是从来没见过庄华,见到庄华和雁容走在一起,便笑着过来问道:“雁管家,这位公子是谁啊?”

看来她跟雁容关系不错的样子。庄华心里想着。

“莽撞的东西,此乃主人庄华先生,还不见礼。”雁容说道,严肃的表情中掩藏着深深地无奈。

一路走来着已经是第十三个还是十四个了?看来有必要让府里的人都来拜见主人了,不然仆不识主,传出去岂不笑死人了。

侍女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一个头磕下去,战战兢兢地说:“奴婢拜见主人。”

庄华心里无力叹息:“起来吧,不知者不罪。”

这不怪那个侍女眼拙,庄府里见过庄华的人除了护卫,管事,还有少数几个在上院伺候的侍女家丁,其他人对于庄华的印象都是“传说”中的。

见过庄华的都说“他”温文儒雅,相貌俊美,性格随和,让其他没见过的人心向往之,但是真的见了,差不多就是如今这种情况。

吓都快吓死了好吗?您老人家好好在上院呆着不行,来下院干嘛呀?!

本来雁容还皱着眉头,了看见庄华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明显浮现出无奈的神色,突然心情就变好了。

看着似乎受惊吓过度的侍女,庄华走了过去,颇为无奈的在雁容憋笑的注视中说道:“还不起,难道要我扶你?”

侍女青兰低伏的头颅微微抬起,只看到一双质地普通的白色鞋子,和同样是白色绣卷云纹的衣衫下摆。

“好吧。”居高临下的略带低沉的声音轻缓而平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一只关节匀称,白皙修长的手进入了青兰的视线。

鬼使神差的,青兰抬起身子,看向手的主人。

庄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和善些,伸出的手并未收回,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

青兰以前也在别的地方放过侍女,从来不知真的有哪个主人会这样的对下人随和亲切,即使是别人说,她也不信。

可现在她信了。

“他”虽然没有笑,可是却散发着善意,看着她的目光一片澄澈,不见婬邪。

青兰伸手握住了庄华伸来的手站了起来,而后垂首退到一侧,惊吓已去的她从容有礼,曲膝道万福,“奴婢青兰谢先生不怪罪。”同时也想起来雁容和那些管事说过的,庄华不喜欢主人这个称呼,得叫先生。

“本不怪你,何来怪罪。忙你的去吧。”庄华说了一句,转而对雁容说:“走吧。”

青兰看着庄华和雁容走远的背影,突然很羡慕雁容。跟在“他”这样的主人身边,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吧。

走得远了,庄华一把搂住雁容的肩膀,“雁容,我对你不好吗?这么整我。”

“哪有,先生可别冤枉雁容。”雁容一脸无辜,然后扭头看着庄华媚笑道:“要不要奴婢给您跪一个?”

庄华一囧,这货真是故意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庄华佯怒,甩袖就走。

没有几步身后就传来雁容欢快的笑声,“先生,你走错方向了!”

庄华……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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