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忽然喉咙一阵痒痒的,禁不住咳嗽起来。
椒盈立刻拍着红泪的后背说:“娘娘,您先歇息一会儿,等药熬好了,奴婢再唤您。”
红泪边咳嗽边说:“去吧,本宫知道了。”
大概一个时辰后,知书端着药碗进来说:“娘娘,您该喝药了。”说着,边走过去扶起了红泪。
红泪皱眉,不过还是将药喝了。就听知书说:“娘娘,板栗打听到,太后回宫的时候直接去了御书房,不知道和皇上说了什么,但是太后出来的时候,脸色很差。”
红泪蹙眉,也就是说,太后多数和慕容子寒产生了争执?只是是因为寒烟的事,亦或者是水柔的事情?
红泪猜不透,感觉脑袋也昏沉,索性躺下睡了。
睡了一觉,感觉舒服了许多。虽然药汁很苦,但是还挺有成效的。红泪不禁暗叹,果真是苦口良药啊。
唯一的不好是,要一日三碗药啊!真是痛苦极了。
这么想着,红泪翻了个身,有脚步声进来,鼻翼间嗅到了熟悉的药味。真是痛苦,又要喝药了。
想着,红泪不禁小孩子气地说:“放下吧,本宫暂时不想喝了。”
脚步声没有停止,人也没有发出声音。红泪不禁窜起了火苗,猛地起身转身一看,立刻错愕地说:“啊!你……皇上,您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红泪便察觉不对劲,赶紧起来施礼说:“臣妾参见皇上!”
慕容子寒蹙眉,冷哼着,一手抓起红泪将她丢回到床榻说:“病了,还这么不安稳!”
红泪语塞,讪讪地不出声。
慕容子寒坐到床榻边,端着药碗说:“过来,把药喝了。”
红泪的思绪却是飘到了前世,小时候的自己也是那么容易生病。每次吃药的时候,爹地总会万般哄着,另外还会答应红泪的无理要求,这样红泪才会不甘不愿地吃下药。
想到这里,红泪一脸的恍惚,嘴角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开心愉悦地微笑。
慕容子寒的眸子黯了黯,这样的红泪,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手腕忽然一疼,红泪吃痛地回过神,唤道:“皇上,很疼的!”抗诉,不过保准没用。
果然,慕容子寒一脸阴沉地说:“朕亲自喂你喝药,你竟敢跑神?贤妃,朕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红泪想要辩解,不过还是乖乖接过药碗,一咬牙,将药汁全部喝了下去。
轻哼一声,慕容子寒说:“朕以为,贤妃如此心慈,老天会保你无事,用不着这些药材呢!”
红泪呛了一下,不住地咳嗽起来,他果然是兴师问罪来得!可恶。
慕容子寒虽然不悦,看到红泪咳嗽的难受,下意识便去拍着红泪的后背。嘴里却还是愤怒地说:“今天的事情,贤妃你,不该跟朕解释一下吗?”
红泪诧异,慕容子寒已经一拽,将她搂进怀中。扑鼻的龙涎香味袭来,真是怀念这个味道啊,红泪闷闷地想着。
既然都清楚了,做什么还要自己解释?
慕容子寒俯下头,两人目光相对,彼此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红泪忽然一惊,急忙推开慕容子寒说:“皇上,臣妾会将病气传染给你了!”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舌自尽。
慕容子寒却是嘴角勾笑,不过转瞬变成阴沉说:“怎么,现在倒是安静了?”
红泪把头地垂下,小声说:“皇上,您是来找臣妾秋后算账的吗?”
慕容子寒不悦地说:“朕问你,当时朕送柔美人回听雨轩,贤妃果真就没有一丝嫉妒?贤妃对于朕,就没有一点儿念想?”
红泪闻言诧异地抬头,恰好撞进那双幽深的深潭中,浅笑着,红泪说:“皇上,您不是都已经把保护留给了臣妾么?”
他是来试探的,试探红泪对他的心,亦是试探他自己的心么?红泪不敢奢望,听到他这么问,心底却是是欣喜的。
慕容子寒忽然冷然说:“若是朕当时反过来呢?贤妃,那样的话,你会作何想法?”
红泪刚涌起的喜悦瞬间湮灭,仿佛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红泪就是最大的输家,输得沉底,干净。
那么,红泪的眸光倏然一冷,便会彻底将念想捻灭!红泪是现代人,不是古代那种以男人为天的愚昧之人。真到了那一步,红泪便会想法逃出这个牢笼,或许,会去寻找云无名。
也有可能,用现代的智商,做个商人。总之,最后的结果便是,彻底从慕容子寒的生活中消失,再不会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垂下眼睑,红泪的手紧紧握紧,慕容子寒却是倏然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红泪一惊,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听红泪的答案。红泪起身唤道:“皇上,臣妾……”
慕容子寒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淡淡的说:“躺下好生歇息,朕要回听雨轩陪柔美人。”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明日不必去慈宁宫请安了,好好养病便是。”
红泪闻言鼻子一酸,他们,何其的相似啊!他不听红泪的回答,就如红泪不愿意去问水柔的事情,或许他和自己一般,都缺乏安全感,都有着深深戒备。
泪水滑落,红泪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淡出视线,直至掀开珠帘,彻底消失。知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红泪赤着脚,出神地看着门。
面上闪过焦急和担忧,知画赶紧上前扶着红泪说:“娘娘,你还病着,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奴婢会心疼啊!”说着,将红泪扶上床榻,仔细掖好了被褥又说:“娘娘,外头冷,您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奴婢就在外面守着。”
红泪闭上眼睛,幽幽地说:“知画下去吧,本宫想要休息了。告诉宫人们,巡夜的时候仔细一些,有事本宫会唤你。”
知画忙应道:“是,奴婢告退!”便端起空碗,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本就受了寒,加上赤脚站在地上好一会儿,红泪便感觉头更加昏沉了。迷迷蒙蒙的睡着了,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触及自己的额头。
只是太过疲乏,红泪便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恍惚中,似乎听到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夹杂着轻微的叹息声,听得红泪的心禁不住紧紧地揪起来。
可是,慕容子寒不是去了听雨轩了吗?难道说,半夜又翻窗进来了么?
真是中毒不浅啊,红泪不禁自嘲起来。他是保护了自己,却也温柔地陪着寒烟,终究是心底嫉妒难过了。
鼻翼间忽然传来一股甘草香味,闻着,红泪似乎感觉舒服多了,便沉沉地入睡了。
翌日,红泪醒来的时候,鼻翼间仍然充斥着淡淡的甘草气息。摇了摇头,红泪起身,忽然眼神一黯,枕头边放着一只锦囊,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甘草片。
心底一惊,昨夜,真的是有人来了,会是慕容子寒吗?
匆忙洗漱完毕,红泪唤道:“知书。”
知书闻言进来,看到红泪似乎精神很好,便关切地问:“娘娘,昨夜说得可好?这药,还需要服用吗?”
红泪颔首说:“今日再服一帖,对了,昨夜是谁守夜?”
知书诧异地说:“娘娘忘记了,昨日您吩咐了,不必守夜,巡夜的时候仔细些便是。”
红泪心惊,就是说,昨夜甘沐宫寝宫算是无人了?那么,是谁留下的甘草包呢?真的会是慕容子寒么?
宁愿是他,再说这寝宫,也只有他一人能够来,不是吗?
想着,红泪忽然讶异地记起来。似乎自从上次蛋糕事件,便再没有给慕容子寒送糕点了。当时虽说慕容子寒让红泪第二天做些送到御书房,但是忽然间事情一件接一件,红泪完全忘记了。
而慕容子寒,也没有再提起过。想到这里,红泪便说:“知书,走,陪本宫去御膳房走一趟。本宫记起来,似乎还欠着皇上一份点心。”
知书闻言浅笑说:“娘娘不说,奴婢倒真是忘记了。这个时候,皇上还没下早朝,待会儿您做好了点心,皇上刚好能够赶上吃早膳。”
红泪颔首说:“走吧。”嘴角却也禁不住勾起,眉眼全是笑意。
到了御膳房,红泪思索着,做出了土司。然后又用土司做了三明治,反正御膳房食材很丰富。
想着甘草的缘故,红泪的咳嗽和喉咙发胀似乎也好了很多。便又做了几样甜品,分别是蔓越莓糕,甘草糕以及梅花糕。
将这些放入食盒,红泪记起来那个甘草包,眉眼掩饰不住笑意,便说:“走,先回甘沐宫取样东西,再去御书房。”
红泪前脚刚回甘沐宫,板栗忽然一脸难堪地说:“娘娘,熹妃娘娘来了!”
迟疑了一下,红泪很是诧异,这个时候蒹葭来干嘛?
椒盈和红泪对视一眼,蒹葭一脸嘲讽地进来,手扶着那个新的宫婢桂兰的手说:“哟,贤妃娘娘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椒盈和知书、板栗行礼说:“参见熹妃娘娘!”
桂兰也施礼说:“奴婢参见贤妃娘娘!”
红泪刚欲说话,喉咙却是干涩痒痒的,便忍不住使劲地咳嗽起来。椒盈和知书吓了一跳,立刻说:“娘娘,您怎么样?”
一边说着,椒盈说:“来人,知画,快去拿一碗药过来!”
蒹葭闻言掩饰不住笑意地说:“哟,贤妃娘娘这病可真够严重的,您呀,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呢!”
红泪却是笑得意味深长的说:“唔,本宫很是佩服熹妃的勇气,在本宫病重的时候,居然还敢来甘沐宫!”
蒹葭面色一变,随即讥讽地说:“贤妃病了模样,倒是我见犹怜。只是柔美人病了有皇上陪伴,姐姐没有那般荣幸,不该难过吗?”
红泪讥讽地扬眉,熹妃忽然凑近得意地说:“再说了,娘娘的病,还是为了柔美人,本宫该是来看看才是。”
红泪浅笑说:“哦?这么说,本宫该谢谢熹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