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溦溦的性格有些倔强,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偏要去干——这也是她考上警校成为一名警察的原因,当初她的妈妈杨慧媛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考警校,她就偏要考,偷偷地报名,拿到录取通知书了,才告诉她的妈妈。t
所以,龙叔不让她带走韦野平,她就偏要带走!
韦野平被吊了两次,浑身骨头都在痛,站都站不稳,却被谈溦溦拎着肩膀拽了起来,拖着往鲨客亭外走去。
龙叔立即让手下人堵住鲨客亭的出口,他说:“谈溦溦!别在我面前耍威风!我不吃你那一套!把韦野平放下,你乖乖地离开,我不打女人!”
谈溦溦急了,抬脚就往正中间那个挡路人的月复部踢过去。那些手下毕竟没有龙叔那样的胆量,对谈溦溦还是有所忌惮的,不敢硬与谈溦溦冲撞,又不想挨踹,就往后退了一步。
谈溦溦就从这个人后退留下的空档钻过去,可是韦野平的身体状况不好,动作没有她麻利,她过去了,韦野平却在后面被人拉住了。
两方较力,韦野平在中间像一个破布女圭女圭,被他们拉扯得摇摇晃晃。
“你们松手!”谈溦溦对拉住韦野平的人吼道。
“谁敢松手,我马上丢他下去喂鲨鱼!”龙叔也吼了一句。
场面顿时僵持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看!海上有一个人!”
这一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谈溦溦顺着喊话的人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海面上漂浮着一个人形的物体。龙叔赶紧命令手下人去打捞,谈溦溦走不成,索性就站在亭子里,等着看他们打捞上来的人是谁。
韦野平站不住,歪倒在长椅上,趁着大家都被海面上漂浮的尸体分了神,小声对谈溦溦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不用管我的,不要和龙叔起冲突,对你没有好处的。”
“今天这事儿我一定要管的,就算刚才被吊在上面的不是你,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人命关天,任何人都没有权力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谈溦溦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的行为解释得义正辞严一些。
韦野平当然听懂她的意思了,她是不想让他误会,以为她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心意。他苦笑一下,说:“你这说话的腔调真像一个警察啊……”
话说到这里,海面上漂浮着的那个人形物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就摆在亭子边上,谈溦溦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丽琪!
失踪了的丽琪,在海里打捞上来了,人已经死了!
到了这一刻,她仍然坚持认为,像丽琪这样的人,是没有勇气自杀的。她死了,一定是他杀!
为什么要她死?理由只能有一个:杀人灭口!
杀她的人,不外乎三个人:医生,莫莉,金莎。
“是丽琪小姐哦……”手下人翻过尸体看了看,向龙叔汇报。
龙叔马上把矛头指向谈溦溦:“是不是你杀了她?”
谈溦溦冷笑:“龙叔,你想往我头上栽赃?恐怕不行啊!昨天晚饭的时候,还有人看到丽琪了呢,说明她是晚上出事的。而我整个晚上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一点朗如焜可以做证。”
其实龙叔刚来慕提岛,也不太了解岛上的情况。他只是想要给谈溦溦找点儿麻烦,并且他认为女人们之间争风吃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诬赖一下谈溦溦还是有理由的。
没想到她拉出来朗如焜这个时间证人来,他就无话可说了。
“把她抬走验尸,赶紧向焜哥汇报。”龙叔吩咐道。
丽琪尸体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龙叔的节奏。他再想回头审问韦野平,谈溦溦已经把韦野平拽了起来,准备带人走了。
“站住!”龙叔喝止谈溦溦。
谈溦溦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岸上走去。
韦野平回头看了龙叔一眼,认真地想了想,甩掉了谈溦溦的牵扯,大声说:“大嫂,你对我的同情,我非常感激,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谈溦溦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暗想:我救人还救错了吗?被救的人都不领我的情?
韦野平摇了摇头,说:“如果我跟大嫂走,那我就真的说不清了。我没有做对不起焜哥对不起龙联帮的事,我问心无愧,我愿意用任何方式来证明我的清白!”
“好!是我的好兄弟!”一声喝彩,从栈桥的另一头传来。
谈溦溦当然听得出,那是朗如焜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听着朗如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站在了她的身边。这个时候,韦野平已经退到了龙叔的身后。
朗如焜牵起谈溦溦的手,又指了指韦野平,笑着说:“看看我身边的人,个个有情有义,我很高兴!龙叔,我相信我的兄弟,野平跟了我这么多年,一定不会做不起我的事,放了他吧。”
“放了他?”龙叔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放了他,他跟我这些年,其实也挺辛苦的。现在遐儿在我慕提岛上出事,这里已经成了他的伤心之地。放了他,让他离开龙联帮。”朗如焜挥了挥手,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表现出对兄弟离开的不舍之情来。
“焜哥,你这是要把我逐出龙联帮吗?”韦野平有些激动,脸色更加苍白了。
“不要说得这么严重,你永远是我的兄弟,只是出了遐儿这件事,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有一天你离开龙联帮,你会做一个摄影师。兄弟,现在你自由了,去实现你的理想吧,其实你一直是有一些书生意气的,黑道并不适合你。”朗如焜说着话,走近了韦野平,拍了拍他的肩膀。
韦野平的身体晃了晃,朗如焜赶紧扶住他。
韦野平的嘴唇在发抖,犹豫再三,说道:“焜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谈溦溦站在旁边,见朗如焜和韦野平达了和解,不由地为韦野平感到高兴——这个男人终于月兑离了黑帮,以后他去当摄影师也好,做生意也罢,只要离开龙联帮,他的人生从此便一片光明啊!
龙叔的脸阴沉下去,可是当着众多手下兄弟的面儿,他也不好驳斥朗如焜的决定。
朗如焜拥抱了一下韦野平,对他说:“让你伤心了,也让你受罪了,对不起……你回去休息一下,然后整理一下你的东西,我会派船送你离开的。”
“多谢焜哥!”韦野平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再没有其他的言语。
谈溦溦感觉到有些奇怪,两个男人做兄弟多年,道别的时候就这么简单?
朗如焜却已经松开了韦野平,转身走回到谈溦溦的身边,拉起谈溦溦的手:“你不用担心,我会妥善安排好野平,这里风太大,你现在不能吹风,跟我回去吧。”
“哦……”谈溦溦看了韦野平一眼,冲他挥了挥手,然后跟着朗如焜离开了鲨客亭。
“朗如焜,他们刚刚从海里打捞上来丽琪的尸体了……”谈溦溦想起这件事来,对他说道。
“我知道了。”朗如焜轻描淡写地说道。
谈溦溦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摇了摇头,冷笑道:“朗如焜,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一个你熟悉的人死了,你就这样无动于衷?”
朗如焜轻蹙了一下眉,看向谈溦溦:“你希望我怎么样?为了她而悲恸痛哭吗?我对她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感情。这件事有蹊跷,我会去查,但话说回来,今天这样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不动一些歪脑筋,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谈溦溦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言语来评价他。最后,她只吐出两个字来:“冷血!”
“我的血不是冷的,你应该知道。”朗如焜侧目看她一眼。
出这么大的事,他还有心思借题发挥,向她表白,实在令谈溦溦无语。
回到城堡,朗如焜送谈溦溦回房间休息,他自己就上楼,去了他的书房。
他叫来龙叔,龙叔还在为刚才的事跟他生气呢,进了书房后,黑着脸说道:“焜儿,你就那么听谈溦溦的话?她当着手下兄弟的面,和韦野平拉拉扯扯,就已经很不给你面子了!更何韦野平很值得怀疑,你就这样放了他,岂不是纵虎归山?”
朗如焜笑了,说道:“龙叔,溦溦刚刚小产,我必须要照顾一下她的感受。再说了,谁说我在纵虎归山?我这叫欲擒故纵!韦野平那人倔强得很,酷刑是撬不开他的嘴巴的。他与沈遐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只要盯紧他离开慕提岛后的动向就知道了。”
龙叔这才明白朗如焜的意思,脸色缓和下来:“臭小子!这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派人盯紧韦野平,如果情报在他的手里,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交给警察的!”
“有劳龙叔了。”朗如焜客气了一句。
“但是……”龙叔话锋一转,“关于谈溦溦,我还是要劝你一句,那个女人不可留,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你不对她及早下手,早晚你还要栽在她的手里!”
朗如焜安排人送走了韦野平,这一对同入江湖的兄弟,就这样分道扬镳了。
朗如焜的心情并不好,他一个人站在书房的窗户前,望着远方的大海。最近发生的事,令他有一种流年不利的沮丧感。他想,也许他不应该再困在慕提岛上,也许他应该重出江湖了,儿女情长的事,牵绊住了他。可事实上,他与谈溦溦的关系并没有改善,反而越来越糟糕了。
那么,不如就把这件事先放一放吧,也许分开一下,对他和谈溦溦都是一个缓冲和休息,弦崩得太紧了,反而容易断掉。
等他把遐儿的事和丽琪的事理清了,他就离开慕提岛!
他下定了决心。
这个时候,有人敲他的门。
他走过去开了门,看到莫莉站在门外。他突然有些厌倦,后悔自己当初把这些女人弄回岛上来。那个时候,他想要刺激谈溦溦,他想让她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她,他朗如焜不是没有女人,他把她弄回来,不是因为爱她,而是要报复她。
“丽琪的事有结果了?”他直接问。
“是的,她的身上没有伤,头上和脸上有一些击打伤,但都是轻伤,不致命的,她是死于溺水。”莫莉汇报道。
朗如焜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他说完话,转身又回到窗前了。
其实,他真的没有那么关心丽琪是怎么死的,无非是女人们之间的那些心计,对他来说,那都不重要。相比于遐儿偷去的秘密,以前谈溦溦流产后的情绪,丽琪这个时候出事,就像一颗小石子丢进大海里,并不能在他的心里激起多大的涟漪。
可是他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莫莉并不像以前那么有眼色,她没有因为他的冷淡和漠然而离开。
“还有事吗?”他没有回头,冷冷地问。
“焜哥……你不想弄清楚丽琪是怎么死的吗?也许我知道一些事情……”莫莉模不清朗如焜的态度,便小心翼翼地说道。
朗如焜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就没有声音了。
莫莉揣摩着他的态度,不敢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焜哥,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不好,但是丽琪的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不重要,她其实是……”
“莉莉,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最近出了好多大事,所以我没有心思理会女人之间的官司,先放一放吧,过一阵子再说。”朗如焜挥了挥手。
莫莉的话说到一半,卡在喉咙里,别提多郁闷了。可最后她还是什么也不说,这种紧张的时候,她可不想招惹朗如焜不高兴,说错一句,都有可能令她很被动。
她其实是想揭发金莎的。
如果丽琪的尸体不出现,她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在慕提岛上消失了,也许莫莉会忍一阵子,不会在这个时候给金莎找麻烦。可是丽琪的尸体出现了,这令莫莉有些害怕,觉得事情有些月兑线,怕牵连到她自己。
她之所以犹豫,没有直接说出来,是因为她自己也不能超月兑事外,她需要小心一些,不能把自己埋进去。
所以,朗如焜不爱听,她就闭嘴了,乖乖地退出去了。
她很烦恼,慕提岛正值多事之秋,不是谈溦溦就是沈遐,一个比一个会闹事,弄得她在这里都快变成小透明了。她现在急需的是存在感,可是朗如焜根本不理她,除非有事需要她去做——她快要变成他的一个手下了,再说难听点儿,她现在和慕提岛上的佣人们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丽琪的事,她一定不会放过金莎,她要通过这件事,找回自己在朗如焜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她又不能莽撞,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样才能做到即让金莎背黑锅,又不把自己牵连进去——这需要她动些脑筋。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从丽琪的尸体被找到的消息传出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金莎。难道金莎被吓到了?不敢出来见人了吗?
金莎可不能出事,她还要把这个活靶子推到朗如焜的面前呢。
莫莉拦住经过她身边的一个佣人,问道:“金莎呢?今天有没有看到金莎?”
“有啊,我刚往她的房间里送了一杯咖啡,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呢。”佣人答道。
“她……在干什么?”其实莫莉是想知道金莎有没有异样。
佣人却轻松地答道:“她在房间里看书。”
眼看着就要东窗事发了,金莎还有心思看书?莫莉可不相信!
于是她噔噔噔上了楼,想要探一探金莎的底细。
她站在了金莎的门口,突然灵机一动,又转身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一个伪装成珍珠耳钉的录音设备戴在了耳朵上,然后再一次返回到金莎的房间门外,敲开了金莎的房门。
只见金莎穿着一身白色棉质裤衫,状态十分轻闲自在。在她身后的屋子里,书桌上果然摆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籍,还有一杯咖啡。
莫莉进了屋,关上门,然后说:“莎莎好镇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如此意态安然,真是让我佩服啊。”
“什么时候了?还不是和每天一样?我的日子一直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金莎笑咪咪地说道。
看着金莎的笑容,莫莉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怕。她以前不太把金莎放在心上,因为金莎长得没有她漂亮,做事没有她能力强,在朗如焜的心里又没有什么地位,她觉得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威胁性。而且她在风头正盛的时候,突然输给了那个时候刚到朗如焜身边的谈溦溦,所以她一直把谈溦溦当成是自己的头号敌人,几乎没有特别地在意过金莎的存在。
可是今天看来,这个女人的心机之深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她便格外小心了,说:“那倒是,莎莎是见过世面有过历练的,一点儿小事,当然难不倒你。”
“也不能这样说,若论世面,你见得比我多,若论历练,你经历得也比我多,我是混吃等死那种类型的人,今天有一口气在,就不想明天死不死。”金莎回到书桌旁,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
金莎一字不提丽琪的事,令莫莉十分恼火。她捻了捻耳朵上的珍珠耳钉,直接发问:“莎莎,你现在可不能混吃等死啊,我都快紧张死了,丽琪的尸体被发现了,焜哥十分恼火,你想怎么办啊?”
“莉莉,我对这件事持观望的态度,我相信焜哥,他是有胸怀的男人,他不会亏待跟了他多少年的女人。”金莎的话模棱两可,根本不上莫莉的当。
莫莉暗暗咬牙,干脆坐了下来,再问金莎:“莎莎,你是不是过于乐观了?这可不是丽琪一条人命的事,之前那些事,任何一条都足够要了你的命啊。”
“呵呵……”金莎轻笑两声,“莉莉,我跟你不同,我是一个认命的人,我的命早就是焜哥的,他要拿,就给他好了。”
你是一个认命的人?认命还干那些事?你还能再虚伪一点儿吗?呸!
莫莉在心里十分鄙夷金莎,月复诽了她几句,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好啊,你这话要是让焜哥知道了,他一定很开心。”
说完话,莫莉就站了起来。
看来金莎对她已经开始防范了,恐怕面对面也问不出什么了,她也不想在这里多耽搁时间了,便向金莎告辞,离开了。
她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房间里,躺到床上,反复掂量算计着。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突然有人急敲她的房门,吓了她一跳,不由地恼火:“谁啊?”
“莫莉小姐,你快出来吧,又出事了!”在门外敲门的佣人急声对她说道。
莫莉心里“咯噔”一下子:又出事了?天哪!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次又是谁?又是什么事?不会是谈溦溦吧?那个女人也太能闹了,搞不明白焜哥为什么会对她那么痴迷,难道这应了“会哭的孩子有女乃吃”这个道理吗?
她一边犯着嘀咕,一边爬起来去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女佣,一脸的惊恐:“莫莉小姐,你快去看看吧,真是邪门儿了!金莎小姐出事啦!”
一听说金莎出事了,莫莉一下子就懵了。她抓着女佣,尖声问道:“什么事?她出了什么事?被焜哥抓走了吗?”
“不是!”女佣被莫莉抓痛了,皱了一下眉,“她中毒啦!现在已经人事不省啦!”
莫莉一听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便是:金莎要畏罪自杀!
她自杀了才好呢!丽琪的嘴巴由她动手封住,现在她自己动手封自己的嘴巴,她一死,自己就安全了啊!死人又不会说话,到时候故事还不是由她来编?
莫莉想到这里,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她淡定地对女佣说:“自杀了?叫医生了没有?你得去叫医生啊!叫我有什么用?真是的……”
说着话,她已经迈开步子,往金莎的房间跑去。
“不是,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她是中毒,不是自杀!”女佣一边跟着莫莉跑,一边解释了一句。
莫莉一听就愣住了。莫莉乍一听金莎出事了,还以为她是畏罪自杀。
可是女佣告诉她,金莎不是自杀,而是中毒。
还有人在这种时候给金莎下毒?不可能啊!
莫莉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金莎的房间。
金莎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双眼翻白,痛苦地皱着眉,气若游丝。看她这个样子,莫莉偷偷的撇了一下嘴,心中暗想:你怎么还不死?赶紧咽气吧!
她真想一甩手走人,丢下金莎不管,让她死在床上算了。可是屋子里有好多人,她身为慕提岛管事的,不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对金莎的生死置之不理啊。
“昨天龙叔不是说要找来一个他熟悉的医生吗?人到了没有啊?快找医生啊!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围观,没有一个正经做事的!”莫莉故作焦急,对屋里的人大吼大叫。
一个年长的女佣走出来,对她说:“莫莉小姐,龙叔找来的医生要下午才能到,岛上现在没有医生。不过我们已经用老办法,给金莎小姐灌了绿豆水啦,现在要不要送她出岛去抢救,要看你的意思了。”
莫莉瞪着说话的中年女佣,心里那个恨啊:谁让你给她灌绿豆水的?你很懂是不是?你给我等着,要是金莎这回活过来了,我就记下你这笔帐!
“当然要把她送出岛去抢救,难道还能看着她死在这里吗?照顾好金莎,我去向焜哥请示调用飞机!”莫莉狠狠地剜了中年女佣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出了金莎的房间,她也没有特别着急,先是去了朗如焜的房间,可是没有看到他,便又上楼去了他的书房,他还是不在。
莫莉心想:金莎,这可不能怪我了,我可没有权力调一架飞机送你去岛外的医院,这下全靠你自己了,要是你没有挺过这一关,那就是你倒霉了。
她一边乐滋滋地这样想着,一边转回了金莎的房间,想要看看金莎现在的情况怎么要闻。
可是她一进屋,就看到朗如焜坐在床沿上,而金莎虽然脸色仍然青白,但人已经醒了!
她的心里激灵一下子:怪了!她自己醒了?绿豆水这么管用?那还要医生和医院做什么?
“焜哥,我到处找你呢!原来你在这里!金莎的情况不太好,赶紧地派一架飞机送她出岛抢救吧。”莫莉急急地扑向朗如焜,说道。
朗如焜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冰冷。
莫莉吃了一惊,他再不喜欢她,以前也不曾用这种刀子一样的目光看她啊,出什么事了吗?
再一看周围,才发现屋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充满了戒备和鄙夷。
“你这么急着把金莎送出岛去?”朗如焜问她。
“啊?她……不是中毒了吗?现在岛上没有大夫,我担心她……”莫莉一头雾水,呐呐解释着。
这个时候,金莎突然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了朗如焜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央求道:“焜哥,求你,千万不要把我送走,离开了慕提岛,我怕我会没命啊!”
“哎?你……”莫莉完全被弄糊涂了,不知道金莎这是唱得哪一出。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送走的,我马上派飞机去接大夫来岛上,你好好休息。”朗如焜说完,站了起来,走到莫莉面前。
莫莉感觉到了压力,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而且是对她不利的。
她仰头瞅着朗如焜:“焜哥,出什么事了?”
“人就躺在那里,你还好意思问我出什么事了?莫莉!我知道你善妒,但是没想到你还如此地心狠手辣,现在丽琪死了,金莎也差一点中了你的招,再下一步,你是不是要对谈溦溦下手了?”朗如焜突然拎住莫莉的肩膀,质问她。
“焜哥!丽琪和金莎的事……都与我无关啊!不是我做的!”面对朗如焜的指责,莫莉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是吗?你说不是你做的,幸好现在金莎醒了,那你与她对质吧。”朗如焜把莫莉拖到金莎的床前,按住她。
“金莎!你诬赖我?”莫莉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呢,原来是金莎在搞鬼!
“我……我……”金莎的表情惊恐,使劲往后缩着,躲避着莫莉,“我今天并没有出门,早饭过后,我还好好的,就刚才你来,我一边和你聊天,一边喝了一杯咖啡,你走后我就月复痛如搅,如果不是你干的,难道还是我自己给自己下毒吗?”
“你!明明就是你自己给自己下毒!你杀了丽琪!你心虚得很!你这叫畏罪自杀!”莫莉一听金莎的话,气得脑袋都快炸开了!她万万没有想到,金莎会用这种办法来构陷她!她现在开始后悔,刚才在朗如焜的书房里,没有坚持揭发金莎。现在被金莎占了先机,她变得被动了啊!
“明明是你杀了丽琪,就在昨天晚上……咳咳!”金莎本来就气息虚弱,被莫莉一逼,开始剧烈咳嗽,呼吸困难,脸憋成了茄子色,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她颠倒黑白,把杀死丽琪的罪责扣在她的脑袋上,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她扭头看着朗如焜,为自己辩护道:“焜哥,你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辞!丽琪是她杀死的!她和丽琪共同参与了岛上几次下毒的事情!那一次小朗哥突然生病,还有后来你中毒……还有谈溦溦流产!都是她和丽琪谋划的!”
朗如焜眯起眼睛,她说得越多,他的目光就越是危险。等她讲完后,他冷笑了:“你知道得真详细啊,这些事都是她做的?那你早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我……我……我被她威胁!她说……如果我敢揭发她,她就在杀了我!”莫莉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想爬出来都不容易了。
“是吗?她杀了你?那为什么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她?”朗如焜又问。
莫莉看着金莎,恨得牙痒:“她……她这是苦肉计!焜哥,你相信我!我没有给她下毒!是她自己给自己下毒的!她杀了丽琪,真的是她杀了丽琪!”
朗如焜看了看莫莉,又看了看金莎。莫莉睚眦欲裂,恨不能吃掉金莎的样子,而金莎只是恐慌地看着莫莉,大口地喘着气,一句话也不说。
“金莎,莫莉说是你和丽琪共谋岛上的几次投毒事件,是你杀了丽琪,你怎么说?”朗如焜来到床头,低头看着金莎,问她。
“焜哥……关于投毒的事,我早就提醒过你……我跟你说过,我一直在怀疑丽琪,可是我没有证据指证她……可是昨天晚上,我看见丽琪和莫莉一前一后往鲨客亭那边去,出于好奇,我跟了过去,亲眼看到丽琪杀了医生,然后莫莉杀了丽琪……我当时吓坏了,心动了莫莉,她求我不要揭发她,我问她为什么要杀丽琪,她不肯告诉我。回来后,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件事,可是我看到你为谈溦溦担心,为沈遐的事烦心,我就没敢开口……今天一早,我听到消息,说是丽琪的尸体找到了,我吓得不敢出门……可是……可是莫莉还是找上门来了,她求我保密,我也没说什么,可是她走后,我突然月复痛……事情就是这样的……”金莎语气虚弱,神智却很清醒,说话有条有理。
莫莉听她讲完,心知自己被金莎这个女人算计了!金莎早有准备,她早就铺好路了!她甚至还曾主动向朗如焜提起来丽琪投毒的事!昨晚她杀了人回来,竟然还找过朗如焜!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的心机到底有多深?自己怎么会轻视了她呢?
“一派胡言!”尽管已经处于被动的形势之下了,但是莫莉仍然要为自己争辩,“那些坏事明明就是你做的!是你怂恿丽琪给谈溦溦下毒,却两次毒错了人!是你为了灭口,杀死了丽琪和医生!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在她的大吼声中,金莎开始发抖,随即全身抽搐,眼白一翻,人就晕过去了!
朗如焜赶紧去掐金莎的人中,并且催促着:“快!快叫人去岛外接一个医生来!”
可是被朗如焜掐了几下之后,金莎竟然缓过来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悲伤地说道:“焜哥,我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我好累……随焜哥怎么处置吧,我不想再看到莫莉,让她离开我的房间……”
朗如焜放下金莎,拖着莫莉往屋外走去。
出了门,莫莉开始哭,并且哀求朗如焜:“焜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杀了丽琪,也不是我害金莎,这些事都是金莎干的!”
朗如焜放开莫莉,冷眼瞪着她,说道:“你们两个女人现在互相咬对方,而你们又都没有证据。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金莎中了毒,差一点儿丢了性命,而你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焜哥!那是她的苦肉计!”莫莉抓住朗如焜的手,大声辩解着。